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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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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

這事兒完了以後,唐茉妍安心地趴在桌子上睡覺,甚至夢到了英語單詞。

考試開始,唐茉妍全身心投入,時間仿佛開了加速器,一下子就放學了 。

接下來就是在家裏躺平放松過了一天。

第二天就出成績。

唐茉妍躺在沙發上,盡管不是封建迷信的人,但還是口是心非地靜音播放好運來。

快四點了,她在動態和朋友圈裏陸陸續續地刷出了個別同學的成績。

左硯還是全班第一,年級第三。這不是他本人說的,而是幫忙整理成績的同學爆料,因為實在是太繁亂了,所以時間可能要延後。

唐茉妍心癢難耐,想問問許函。

打開對話框,她發現因為沒有作業,考完試多久,他們就有多久沒有聯系了。

抿了抿嘴,她剛要點開對話框,對面就發來了一張照片。

一張白紙,因為燈光晦暗,顯得臟兮兮的,一看就是隨手撕下。上面的筆記與他的截然不同,娟秀舒展。

上面的名字卻是他的,後面寫了他每門課程的分數,以及一個排名:227。

她仔細的看著他每門課的分數,語文一般,數學離滿分之差了五分,英語最差,化學也不怎麽樣……

她回過去:“你答案不是多寫了嗎,怎麽還就扣一道選擇題的分數。”

許函幾乎是秒回:“我也不知道啊。”

“你這考試成績哪來的啊?”唐茉妍隱隱有點不詳的預感。

“副班長給我的,她今天去幫忙了。”

啊啊啊啊啊,唐茉妍如遭雷擊,他們很熟嗎?雖然平時也避免不了會有一些交流。

但為什麽副班長要專門給他發成績?他們什麽時候加的聯系方式?

唐茉妍只感覺天都塌了,看到的世界都加了一層厚厚的灰色濾鏡。

濃濃的醋味在她的心頭蔓延。

她討厭自己這樣子,明明他也沒做錯什麽事情,但為什麽她會變得這麽難捱,明明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表妹來她家做客,玩她的芭比娃娃,她心裏像被螞蟻咬一樣的難受。

那又怎樣呢?許函到底不是她的芭比娃娃。

她不想自己這樣。

她撲倒沙發裏,深呼吸調節自己的心情。

手機震動了一下,唐茉妍還以為是許函又發了什麽,連忙爬起來看。

原來是葉佳棠,她來問她知道自己成績沒有。

“沒有啊,不是說可能要明天出了嗎?”唐茉妍回覆。

“啊,我已經知道了,我考得一般吧。問的高老師,你可以也去問一下。”

說著,她把高老師的微信名片發過來。

唐茉妍點開了又退回去,從頭到尾捋了一遍考試是否順利,最後自我感覺良好了才飛快地點開名片,發送好友申請,然後馬上熄屏。

可能是平時太害怕高老師了。

沒過多久,幾乎是下一秒,高老師就通過了好友申請。唐茉妍來來回回改了好幾回,最後在對話框裏敲下:“老師好,我是來問期末成績的,【舉手.jpg】謝謝【雙手合十】”

過了幾分鐘,對面言簡意賅地發過來了三個數字:“424。”

啊,不是吧?唐茉妍自己都覺得荒謬,但還是忍不住設想登錯分,沒有掃描完答題卡等等的意外狀況。

她截了個圖,發給許函。

對面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還是感覺不對勁,唐茉妍把聊天記錄反反覆覆地看了很多遍,猛然發現了一個邏輯漏洞:她自己忘記說自己是誰了,那高老師還怎麽給她看排名,肯定是把她認成別人了。

搓了搓手,唐茉妍硬著頭皮又發了一遍:“老師好,我是唐茉妍,能幫我看一下我的期末成績嗎?謝謝。”

“98。”

她終於松了一口氣,把截圖發給了許函和葉佳棠後,直接又撲進了沙發。

想到了些什麽,她又猛然起身。

她也沒有問許函成績呀,他就直接發過來了。

唐茉妍想起之前看考場號的時候。

陳小英趁大家在上自習,把分考場的紙貼在了教室後面。

下課鈴響,有很多人去看。

她一直都不喜歡人擠人,就坐在原地不動。許函明明坐在她前面,也大老遠的,卻還是千裏迢迢地去看。

前半個教室空空蕩蕩。

唐茉妍嘆了一口氣,反正都是要看的,擠一擠算了。

正當她要起身的時候,許函回來了。

“你考場在十一班。”他說。

“哦。”唐茉妍連忙縮回了邁開的腿,把第一反應脫口而出,“那你呢?”

“八班。”

她當時還在因為緣分淡薄而悶悶不樂,卻忽略了他也是幫她看的考場號。

雖然他拒絕了她,但她仍然會忍不住想,他在幫她看考場,說出口時,是否會和她一樣,因為怕被對方發現自己的在意而猶豫不決;早上到招呼的時候,他會不會在心裏提前演練多遍?之前要放學了,她想要抄他的數學作業,讓他回家拍一下照片,他說一打游戲就全忘了,但依舊一回家就發。

雖然他拒絕了。

只是什麽?難不成她還要幻想他有什麽難言的苦衷?就是他不喜歡她,對她沒感覺。

她只是,只是還記得他們之間的事,記得他的好。

是她想得太多了,該想的不想,不該想的比分類討論還詳細。

過兩天回學校拿成績報告單,唐茉妍這次考得挺不錯的,特別是英語,全班第二。沒想到告白後她的心態沒有失衡,反而超越了自己平時的水平。

“不公平啊,你怎麽考這麽好?”許函怪叫。

她卻感覺到他恭維她。

“考不好就要怪你了。”

“怪我幹嘛。”

“不怪你怪誰。”

他沈默了,唐茉妍感覺兩人之間距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拉開,一瞬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臨走前,唐茉妍叫住許函:“我今年過年回江陵過了。”

其實她寒假本來想找點機會叫他一起出去玩的。

“哦。”他回頭,然後離開。

說來好笑,他們已經把作業分配好了。她寫物理和化學,他寫數學。

老師每過一周就要求上傳到釘釘。

於是,三天後,在唐茉妍去江陵的高鐵上,沈寂了三天的對話框裏,許函率先發言:“化學寫好了嗎?”

其實這個唐茉妍拿作業那天就寫完了,她為了能隨時發,早就拍好了照片,就等他開口問。

盯著一個個加載跳動的圓圈,她問他數學寫完了沒。

“還沒開始寫呢,這兩天都在打游戲。”

唐茉妍心裏只剩下了三個字:不值得。

“那這樣吧,為了防止你擺爛,以後你發一張數學,我發一張理綜。”她直接一條語音發過去。

他們經常發語音。

對面沈默了一會兒,答應了。

雖然她知道他不喜歡這種方式,她只是想找個方法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傻。

除夕夜,唐茉妍在江陵的家中,火鍋的煙霧繚繞,人與人之間的面孔都看不真切。電視機的樣式老舊,滔滔不絕的湧出小品裏裏外外的笑聲。

空氣溫暖幹燥,甚至有點令人頭暈。

她這幾天一直在失魂落魄地想一個人。

明明沒有什麽意義。卻總會是不自覺想起他。

她不習慣處心積慮地沒話找話,只能編輯好消息,等跨年那個時刻發送。

“新年快樂,”

逗號後面是什麽?

數學作業寫好了嗎?

你在幹嘛?

為什麽拒絕我?

我想你了。

許函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遲遲不回。她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不想在這時回,越想越懊惱,後悔說這種沒有實質性內容的話了,為了讓自己趕緊解脫,幹脆去睡覺。

第二天,唐茉妍醒時已經快十點了。她一睜眼就去看手機,看見他早上七點多回了一條:“同樂”

也沒什麽好回的了,唐茉妍爬起來洗漱,趕緊去抓住早飯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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