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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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由於外界或者人為的因素，就這樣耽擱下來了。
期末考試就快到了，學校增加了到九點的晚自習，回家作業倒是只有一點。
越來越安靜的樓道，越來越多的練習，無不提醒著唐茉妍，要好好學習了。
……
而且唐茉妍回到學校，很滿足現狀。
數學本來對於她是最難的，但她每次不會做都可以隨時隨地地去找許函。
他經過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還顯得很平靜。大多數時間，他接過她的本子就開始講，講到覆雜時，拿筆給她寫寫畫畫，唐茉妍用手擋住：“你換支鉛筆啊，萬一錯了，水筆我這張圖就廢了！”
他一臉黑線，仿佛在說：我怎麽可能會錯。
然而還是乖乖拿了支鉛筆，然後順理成章地用唐茉妍橡皮沒用過的尖角把她淩亂的筆記擦掉。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不會的數學題越來越少，做題變得順暢了很多。也不再覺得數學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了。
唐茉妍原本數學爛，化學好，文理科還算均衡。但自從數學變好之後，她常常擠出時間來做理科大題，壓縮了文科背誦的時間，優勢逐漸往理科傾斜。
雖然努力是一方面，但唐茉妍總覺得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沾染到了許函的理性思維，對他也有一種莫名的崇拜。
許函的理科是很好。
但由於他忙著打游戲和做數學，他化學作業常常來不及寫，成績就不好。
於是唐茉妍每次周末回家都先寫化學作業，有不會的題目，都是兩個人討論。
數學題大部分是唐茉妍被打臉，化學多是許函惜敗。
一天中午吃好飯，唐茉妍和葉佳棠去逛小賣部。收銀臺前排著長長的隊，唐茉妍一邊和葉佳棠聊天一邊東張西望。她想起許函似乎很愛吃糖，記仇般的，也憶起運動會時，他拒絕自己的那一顆糖。
更遠一點，是超市門口的那罐可樂。
她就不信邪了，這家夥平時扣扣搜搜的，之前怎麽就不要她東西。
於是她看起來還算隨意地拿了一條軟糖，結賬回教室。
他的位子空空蕩蕩的，唐茉妍決定先去上個廁所。
誰想到，他就沒回來了。
唐茉妍準備先午睡。
臨睡前，她低頭望著抽屜裏的那條糖，忍不住拿出來摩挲，外面的包裝紙還沒拆開。
她其實只打算分他一顆，其他的都是她自己的口糧。但在此時，她就是不想吃，她想等許函回來，兩個人同時把糖放在嘴裏，舌尖就能感受到相同的味道。
窗外陰雨綿綿，像天然的催眠曲。唐茉妍的眼皮越來越重，呼吸逐漸舒緩下來。
歡脫的起床鈴響起，唐茉妍瞇著眼擡頭。世界驟然清晰，許函的位子上卻依舊空空如也。
實在太困了，唐茉妍打了個大哈欠，在嘴張的最大的時候，許函終於不負眾望地進了門。
唐茉妍趕忙閉上嘴，臉黑了一瞬。
從小都是這樣，她還記得小時候去家邊上的古鎮旅游，留宿。那時已經是深夜了，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她發現了一個大木桶，不知出於什麽心思，爬了進去。一擡頭，就看見許函在看她。
鬼知道他大半夜怎麽也來古鎮玩，明明大家都是住在周邊，早就來過了才對。
整理了一下思緒，唐茉妍撕開了糖果的包裝袋，使勁搖幾下，裏面掉出銀色包裝的糖果。再擡頭去看，卻看見許函又不見了......
喪氣地趴在桌子上，唐茉妍決定還是下午給吧。
只是這顆糖愈發滾燙了，唐茉妍左思右想，一直都沒能給出去。
沒什麽事給顆糖真的很奇怪啊，萬一他再不接怎麽辦？萬一他發覺自己對他有意思怎麽辦？唐茉妍自己雖然知道心意，但一想到要和許函講，她又說不出口，總感覺他會嘲笑她。
快要吃晚飯了，周一新過來和許函商量，原來他倆中午是去打籃球了，等會兒晚自修前的空閑時間，準備一起去洗個澡。
唐茉妍靈光一閃，她可以給許函和周一新兩個人糖啊，這樣許狗總不能再自戀了吧。
她抓住機會，用筆敲了一下前面人的椅背。
他本來還在和周一新講話，一聽聲音，自然的拋下了周一新，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神認真又專註。
唐茉妍剛剛的竊喜消去了一點，會不會有點太打草驚蛇了？
不過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唐茉妍眼一閉心一橫，就把糖遞了出去。
許函這次倒是很流暢地接了。這個人，果然就是對不太熟的人很友好，對熟悉的人很刻薄。
感受到後面周一新眼巴巴望著自己手上的糖。唐茉妍急忙再遞出一顆。
周一新眼睛一亮，正要伸手去接，就聽見許函冷冰冰的聲音：“這可是人情，要還的。”
周一新接過糖：“這不，以後但凡唐茉妍有什麽事需要兄弟幫忙，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歷史沈老師傳同學請他去喝茶了，他扭頭暗罵一句臟話，趕緊跑去辦公室。
原來是這樣啊，唐茉妍似乎明白了為什麽之前許函不肯要她的東西，原來是怕“還”。
“那你這次打算怎麽還人情呢？”唐茉妍看著他的眼睛，眉眼彎彎，笑意不自覺溢出來。
“還你一拳。”
......
晚自習快開始了，許函才匆匆從門外進來。路過她的位子時，往她的桌子上丟了一塊巧克力。
打量著巧克力包裝袋上鎏金筆跡、大片不認識的英文單詞，唐茉妍把它塞進了鉛筆盒，這人情可真的挺貴的。
“有錢啊。”唐茉妍的表情有點怪，因為她快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看上去抿著嘴，很僵。她小心翼翼地把巧克力放進鉛筆盒。
起身，快步走到廁所裏，關上門，捂著嘴，嘴角快扯到她的耳朵根了。
而前面的腦袋，最終還是轉了過來。
正好看見唐茉妍匆匆離去的背影，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給巧克力的時候並沒有看保質期。但這也不好亂猜，許函只能訕訕地轉回去，留下一個高冷的後腦勺。
過兩天，就是期末考試清理考場了。
陳小英老師布置同學們用書包裝書。
唐茉妍東西很多，一看就裝不下。初中的時候，老師都要求帶行李箱，她都很危險，別說現在了。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帶箱子的時候，許函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你就帶書包嗎？”
想了想，唐茉妍還是回：“就帶書包吧。”
雖然臨行時，她還是順手拿了一個大袋子。
不知道為什麽，許函總是喜歡問她一些這樣的問題。要是是帶哪本書，有沒有調課之類的還能理解。
可是他問她周日下午什麽時候出發去上學。
上學時間一般周五放學前老師會重點提示，也會發在家長群裏，可他就是這樣問了兩三次。
之後的唐茉妍一直好奇這個問題的動因，可能是他上課不認真聽講，也可能他掐著時間想和她一起上學？太自戀了。過後幾年的唐茉妍毫不猶豫地把這個猜想掐死在搖籃裏。
可能只能讓它成為一個謎了。
到學校裏，學校的確沒有準備放書的地方，還好聯賽後放在課桌裏的書少了很多。唐茉妍書包裏放不下的都放在了袋子裏。
她把小剪刀，紙膠帶，訂書機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塞進了袋子。
擡起頭，撞進許函淡漠如水的目光裏。他看起來還是那麽冷，流暢的下頜線，挺直的鼻梁。眼底卻有一些委屈：“你不是說你就帶書包嗎？”
唐茉妍無言以對，只好生硬地轉移話題：“欸，你數學考卷回批了嗎？”
許函很隨便地點了點頭，雙手用力合攏書包兩邊的拉鏈，再試圖空出一只手來拉拉鏈。白皙的手背上蹦出了青筋，甚至有點紅了，可總是拉不上。
唐茉妍湊過去，示意他用力壓拉鏈。
拉鏈的金屬片小小的，很容易滑掉。唐茉妍用力地捏住它，使勁向上一拉，終於拉上了。
她松了一口氣，各幹各事，拿著數學考卷到辦公室回批。
老師們端著茶缸，拿著紅筆，正討論得起勁，陳小英的聲音尤為刺耳。
“這個學期剩下時間太短了，我們班下個學期肯定要換位子了。尤其是那些經常講悄悄話的同學……”
說著，她看了一眼唐茉妍特別是在看到唐茉妍之後，她的聲調陡然變高。
唐茉妍一直都知道陳小英很不好惹，現在對她說這番話，不僅僅是因為她經常挪用語文時間寫數學，她作業訂正很潦草，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某一次，或者很多次，許函和她一起說話，被她看見。
想到這裏，唐茉妍心虛的瞟了一眼陳小英，卻正好與她眼鏡後的嚴厲目光相撞。這下，她終於確定了，她的懷疑，她的警告。似乎隱藏的一絲不茍，也似乎故意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
唐茉妍從這段時間的大大咧咧中醒來，驟然發現很多地方已經不經意的被她走成了死路。
這是她的一個很大的毛病。
之前只專註於兩人聊天氣氛多麽輕松，解決了多少難題；忽略了上課時老師不滿的瞪視，話裏話外的明嘲暗諷。
這才一個學期不到，恐怕自己在老師的心中，已經是一個壞學生了。
唐茉妍不禁苦笑，盡管她不是完美主義，不強求每個人都對她青眼有加。她從來都不是在意別人看法的那一類，有時甚至因為共情力差，不能及時明白別人話裏的彎彎繞，從而人緣不好。
對於此類，她只會感到孤獨，而不會感到後悔。
還記得，當她知道初中同學在她背後詆毀她時，她更多的是感到背叛和不適，這使她難受流淚。
這讓她想起了當年因為好奇愛情的奧秘，所以去買了一本《霍亂時期的愛情》，裏面有一句話，她印象深刻。
原句已經記不太清了，大意是裏面的女主人公，費爾明娜不會因悲傷啜泣，只因憤怒淚流。
這是使她感同身受的地方。
自我剖析了一路，唐茉妍回到教室，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後知後覺的發覺，他們可能不能再坐的這麽近了。
唐茉妍驚奇的發現，她的心不能說心裏是空蕩蕩的。相反，裏面竟充滿了不甘，挽留和急切。
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她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慌張。
盡管要期末考試了，但為了留住一些東西，再不是時候，有些話，她覺得必須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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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唐茉妍回到學校，很滿足現狀。
數學本來對於她是最難的，但她每次不會做都可以隨時隨地地去找許函。
他經過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還顯得很平靜。大多數時間，他接過她的本子就開始講，講到覆雜時，拿筆給她寫寫畫畫，唐茉妍用手擋住：“你換支鉛筆啊，萬一錯了，水筆我這張圖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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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是乖乖拿了支鉛筆，然後順理成章地用唐茉妍橡皮沒用過的尖角把她淩亂的筆記擦掉。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不會的數學題越來越少，做題變得順暢了很多。也不再覺得數學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了。
唐茉妍原本數學爛，化學好，文理科還算均衡。但自從數學變好之後，她常常擠出時間來做理科大題，壓縮了文科背誦的時間，優勢逐漸往理科傾斜。
雖然努力是一方面，但唐茉妍總覺得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沾染到了許函的理性思維，對他也有一種莫名的崇拜。
許函的理科是很好。
但由於他忙著打游戲和做數學，他化學作業常常來不及寫，成績就不好。
於是唐茉妍每次周末回家都先寫化學作業，有不會的題目，都是兩個人討論。
數學題大部分是唐茉妍被打臉，化學多是許函惜敗。
一天中午吃好飯，唐茉妍和葉佳棠去逛小賣部。收銀臺前排著長長的隊，唐茉妍一邊和葉佳棠聊天一邊東張西望。她想起許函似乎很愛吃糖，記仇般的，也憶起運動會時，他拒絕自己的那一顆糖。
更遠一點，是超市門口的那罐可樂。
她就不信邪了，這家夥平時扣扣搜搜的，之前怎麽就不要她東西。
於是她看起來還算隨意地拿了一條軟糖，結賬回教室。
他的位子空空蕩蕩的，唐茉妍決定先去上個廁所。
誰想到，他就沒回來了。
唐茉妍準備先午睡。
臨睡前，她低頭望著抽屜裏的那條糖，忍不住拿出來摩挲，外面的包裝紙還沒拆開。
她其實只打算分他一顆，其他的都是她自己的口糧。但在此時，她就是不想吃，她想等許函回來，兩個人同時把糖放在嘴裏，舌尖就能感受到相同的味道。
窗外陰雨綿綿，像天然的催眠曲。唐茉妍的眼皮越來越重，呼吸逐漸舒緩下來。
歡脫的起床鈴響起，唐茉妍瞇著眼擡頭。世界驟然清晰，許函的位子上卻依舊空空如也。
實在太困了，唐茉妍打了個大哈欠，在嘴張的最大的時候，許函終於不負眾望地進了門。
唐茉妍趕忙閉上嘴，臉黑了一瞬。
從小都是這樣，她還記得小時候去家邊上的古鎮旅游，留宿。那時已經是深夜了，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她發現了一個大木桶，不知出於什麽心思，爬了進去。一擡頭，就看見許函在看她。
鬼知道他大半夜怎麽也來古鎮玩，明明大家都是住在周邊，早就來過了才對。
整理了一下思緒，唐茉妍撕開了糖果的包裝袋，使勁搖幾下，裏面掉出銀色包裝的糖果。再擡頭去看，卻看見許函又不見了......
喪氣地趴在桌子上，唐茉妍決定還是下午給吧。
只是這顆糖愈發滾燙了，唐茉妍左思右想，一直都沒能給出去。
沒什麽事給顆糖真的很奇怪啊，萬一他再不接怎麽辦？萬一他發覺自己對他有意思怎麽辦？唐茉妍自己雖然知道心意，但一想到要和許函講，她又說不出口，總感覺他會嘲笑她。
快要吃晚飯了，周一新過來和許函商量，原來他倆中午是去打籃球了，等會兒晚自修前的空閑時間，準備一起去洗個澡。
唐茉妍靈光一閃，她可以給許函和周一新兩個人糖啊，這樣許狗總不能再自戀了吧。
她抓住機會，用筆敲了一下前面人的椅背。
他本來還在和周一新講話，一聽聲音，自然的拋下了周一新，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神認真又專註。
唐茉妍剛剛的竊喜消去了一點，會不會有點太打草驚蛇了？
不過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唐茉妍眼一閉心一橫，就把糖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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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新接過糖：“這不，以後但凡唐茉妍有什麽事需要兄弟幫忙，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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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次打算怎麽還人情呢？”唐茉妍看著他的眼睛，眉眼彎彎，笑意不自覺溢出來。
“還你一拳。”
......
晚自習快開始了，許函才匆匆從門外進來。路過她的位子時，往她的桌子上丟了一塊巧克力。
打量著巧克力包裝袋上鎏金筆跡、大片不認識的英文單詞，唐茉妍把它塞進了鉛筆盒，這人情可真的挺貴的。
“有錢啊。”唐茉妍的表情有點怪，因為她快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看上去抿著嘴，很僵。她小心翼翼地把巧克力放進鉛筆盒。
起身，快步走到廁所裏，關上門，捂著嘴，嘴角快扯到她的耳朵根了。
而前面的腦袋，最終還是轉了過來。
正好看見唐茉妍匆匆離去的背影，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給巧克力的時候並沒有看保質期。但這也不好亂猜，許函只能訕訕地轉回去，留下一個高冷的後腦勺。
過兩天，就是期末考試清理考場了。
陳小英老師布置同學們用書包裝書。
唐茉妍東西很多，一看就裝不下。初中的時候，老師都要求帶行李箱，她都很危險，別說現在了。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帶箱子的時候，許函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你就帶書包嗎？”
想了想，唐茉妍還是回：“就帶書包吧。”
雖然臨行時，她還是順手拿了一個大袋子。
不知道為什麽，許函總是喜歡問她一些這樣的問題。要是是帶哪本書，有沒有調課之類的還能理解。
可是他問她周日下午什麽時候出發去上學。
上學時間一般周五放學前老師會重點提示，也會發在家長群裏，可他就是這樣問了兩三次。
之後的唐茉妍一直好奇這個問題的動因，可能是他上課不認真聽講，也可能他掐著時間想和她一起上學？太自戀了。過後幾年的唐茉妍毫不猶豫地把這個猜想掐死在搖籃裏。
可能只能讓它成為一個謎了。
到學校裏，學校的確沒有準備放書的地方，還好聯賽後放在課桌裏的書少了很多。唐茉妍書包裏放不下的都放在了袋子裏。
她把小剪刀，紙膠帶，訂書機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塞進了袋子。
擡起頭，撞進許函淡漠如水的目光裏。他看起來還是那麽冷，流暢的下頜線，挺直的鼻梁。眼底卻有一些委屈：“你不是說你就帶書包嗎？”
唐茉妍無言以對，只好生硬地轉移話題：“欸，你數學考卷回批了嗎？”
許函很隨便地點了點頭，雙手用力合攏書包兩邊的拉鏈，再試圖空出一只手來拉拉鏈。白皙的手背上蹦出了青筋，甚至有點紅了，可總是拉不上。
唐茉妍湊過去，示意他用力壓拉鏈。
拉鏈的金屬片小小的，很容易滑掉。唐茉妍用力地捏住它，使勁向上一拉，終於拉上了。
她松了一口氣，各幹各事，拿著數學考卷到辦公室回批。
老師們端著茶缸，拿著紅筆，正討論得起勁，陳小英的聲音尤為刺耳。
“這個學期剩下時間太短了，我們班下個學期肯定要換位子了。尤其是那些經常講悄悄話的同學……”
說著，她看了一眼唐茉妍特別是在看到唐茉妍之後，她的聲調陡然變高。
唐茉妍一直都知道陳小英很不好惹，現在對她說這番話，不僅僅是因為她經常挪用語文時間寫數學，她作業訂正很潦草，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某一次，或者很多次，許函和她一起說話，被她看見。
想到這裏，唐茉妍心虛的瞟了一眼陳小英，卻正好與她眼鏡後的嚴厲目光相撞。這下，她終於確定了，她的懷疑，她的警告。似乎隱藏的一絲不茍，也似乎故意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
唐茉妍從這段時間的大大咧咧中醒來，驟然發現很多地方已經不經意的被她走成了死路。
這是她的一個很大的毛病。
之前只專註於兩人聊天氣氛多麽輕松，解決了多少難題；忽略了上課時老師不滿的瞪視，話裏話外的明嘲暗諷。
這才一個學期不到，恐怕自己在老師的心中，已經是一個壞學生了。
唐茉妍不禁苦笑，盡管她不是完美主義，不強求每個人都對她青眼有加。她從來都不是在意別人看法的那一類，有時甚至因為共情力差，不能及時明白別人話裏的彎彎繞，從而人緣不好。
對於此類，她只會感到孤獨，而不會感到後悔。
還記得，當她知道初中同學在她背後詆毀她時，她更多的是感到背叛和不適，這使她難受流淚。
這讓她想起了當年因為好奇愛情的奧秘，所以去買了一本《霍亂時期的愛情》，裏面有一句話，她印象深刻。
原句已經記不太清了，大意是裏面的女主人公，費爾明娜不會因悲傷啜泣，只因憤怒淚流。
這是使她感同身受的地方。
自我剖析了一路，唐茉妍回到教室，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後知後覺的發覺，他們可能不能再坐的這麽近了。
唐茉妍驚奇的發現，她的心不能說心裏是空蕩蕩的。相反，裏面竟充滿了不甘，挽留和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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