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欠

雖然知道王軒對於賀知盟完全是好朋友的存在，但是王樾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但嘴上還是說，“那便救。我陪你去就是。”

兩人說做就做，又一次來到丞相府，巧的是看門的小廝還是昨日那位，見到兩人沒有過多詢問，直接去通報，很快兩人就被帶進了丞相府。

府中處處都是白幡，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悲涼。

自己去祭拜自己實在有些別扭，王樾沒提祭拜這事，賀知盟自然也不知道，於是兩人就在小廝的帶領下直奔丞相夫婦的臥房。

賀知盟只看得見屏風後好像隱隱綽綽的躺著一人，就什麽也看不清了。這時只聽進府後就一言不發的王樾道：“夫人節哀。軒，已去，您還需珍重，軒方可安心。”王樾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潤如山間泉水，頓了頓又繼續道：“想必軒定這般希望。”

屏風後傳來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接著丞相走了出來，短短不到一天丞相好像老了十歲，神色明顯的疲憊，卻還是感激的看著王樾點了點頭。又道：“兩位小友來此所為何事？”

“見過丞相大人，小女賀知盟，會一些醫術。可否讓我為王軒阿娘醫治一番。”賀知盟按著來時王樾教過的話一字不落的說。

“軒兒說你救過他。”丞相看著賀知盟，多年官場浮沈讓這位老人不怒自威，只可惜賀知盟是個不同的，壓根感受不到。依舊自信的直視丞相的雙眼。

過了良久，丞相才終於點頭，並側身讓開一步，道：“有勞賀姑娘。”

賀知盟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對丞相說：“還請丞相大人回避，我這是祖傳的醫術。”

丞相想起自己兒子信中所寫，最終還是將信將疑的帶著所有下人一起退了出去並關緊了房門。

也不知道王樾用的什麽法子，丞相等人好像忘了王樾這一號人的存在般直接忽略了他。

見眾人都退了出去，賀知盟拿出嬰谷特有的花蜜，繞過屏風給丞相夫人緩緩餵了下去，她記得當時王軒就是吃這個花蜜那麽重的傷不到一個月就好了，想來這花蜜對於人類來說是個靈藥。

“賀姑娘……”丞相夫人意識迷迷糊糊的喚了一聲就又暈了過去。

賀知盟將丞相夫人的被子蓋好，與王樾兩人相攜走出屋子，只見丞相警惕又焦急的等在外面，王樾見狀道：“丞相大人莫急，尊夫人已無大礙。但日後還需謹記不可過於憂慮。”

“好好好，多謝二位小友！”丞相激動的胡子一顫一顫的，又繼續道：“待我兒葬事過去，再邀二位來府上。”

“那我們便不再叨擾，告辭。”

說罷兩人就目不斜視的飛快出府。

“我們真的還等他們來感謝啊？”賀知盟無聊的擺弄那個團扇，拿在手裏時而扇時而搖時而又用來遮擋太陽。

“你不想？”王樾好似看出來賀知盟的心思，停下腳步問。

“也不是不想，就是從來沒人感謝過我。嗯…….王軒除外。”賀知盟面露難色，“也說不出什麽感受，就是怪怪的。”

“你救軒一命，軒以命相報。你覺有愧，乃送信又救其母。是以難論虧欠，世間事本就難舍難分。”

“可是我只是把他撿了回去……”

“他既自願，便是希望你能好。不是嗎？”王樾走近賀知盟，擋住一片刺眼的陽光。

賀知盟只見王樾逼近，擋住了那時不時就要晃她眼睛一下的光，白色的長袍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溫柔，說出的話好像不是替王軒說的，而真的是他說，他希望她好。

“王樾，你知道嗎？你有些時候和王軒真的好像。”

“我是妖，他是人，怎會像？”王樾說道。

“倒也是。對了，你是什麽妖？”

“鶴。”

兩人邊說邊閑逛竟是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城門，兩人晚上也不是非得宿在客棧，於是便愉快的決定出城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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