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頁: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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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清身上的無力感完全消散，來到學校，自己桌子上整齊地擺放這幾張空白試卷。
剛坐下，岑溪轉向自己，她的耳骨多出一個耳洞戴上簡單的銀制耳釘，多些張揚的味道，輕輕把短發別到耳後開口：
“喏，英語這張是昨晚老師發的，他只要求寫閱讀，數學這張考的要寫完，昨晚英語聽力聽的是測試第十二……”
她耐心地同自己交代昨天的作業，黎清點頭感動地模仿個哭腔：“謝謝同桌，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岑溪聞言笑了下，露出整齊的牙齒：
“沒事，我可是為你昨天才勉強聽下作業，不然早和你後面那個一樣睡死了。”
黎清扭頭看著自己的後桌，他睡覺的時候只露出的臉，眼睫毛下面是一塊陰影，整個人看著安靜又無害。
距離上課前兩分鐘數學老師踏入教室，無聲宣告著聊天的結束。
數學老師是年級主任，地中海挺著啤酒肚，穿著條紋襯衫黑色褲子，手裏拿著紅色保溫杯，站在講臺上開口：
“同學們，我們的進度又比別的班慢，要抓緊啊！話不多說，我們直接講課，來把課本打開到……”
標準開場白，他上課前幾乎都會講這一句話，然後明目張膽地占用休息時間。
班裏同學見怪不怪早就把課本放好在桌上，這老師上課抓睡覺特別嚴。
當然除了她後面那位之外，雖愛睡但成績一直挺好，各科老師基本上不怎麽管。
但別人就不一樣了，比如自己一旁的岑溪都會給數學老師幾分薄面裝裝樣子。
數學老師從來不用課件，一人一粉筆一黑板，好像能創造一整個世界，他正在講臺上轉頭畫著函數圖像，身後浸出一層汗。
黎清晃眼發現前面的男生顯然是困得不行，搖搖欲墜好幾次，最後實在忍不住後直接趴在桌子上睡。
數學老師註意到這裏，沒有多說什麽，繼續講著知識點，不時敲黑板強調重點，他力氣大，黑板上的粉筆灰都能被拍下來，洋洋灑灑像是下一場小雪。
……
知識點講完後布置一道題讓同學做，他拍手把手中留下的粉筆灰散開，走下講臺朝著那個睡覺男生的方向走。
站定在他旁邊，比著噓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見大家配合，才湊近一些開口：“數學老師來啦！”
那位男生聞言跟詐屍一樣直接彈起來，擦著未幹的口水，話都講不利索：“哪……裏啊”
他不經意轉頭，發現數學老師的臉浮現在身邊，差點一激動摔下椅子。
全班哄堂大笑，數學老師聲音如雷：
“你還知道害怕，黑板上這道題你上去做。”
那個男生拿著粉筆的手控制不住地抖動，約摸幾分鐘後主動繳械投降。
“老師我錯了，一會直接去你辦公室。”
數學老師顯然對他認錯態度比較滿意，接過他手中的粉筆，示意他回到座位，開口拉回到數學課堂。
……
一節課就這樣過去，下課後岑溪毫不留情地嘲笑前面那個滿臉苦逼的男生：
“趕緊去他辦公室吧！祝你好運噢。”
那個男生背影極其雄壯，能讓人聯想到語文邊塞詩中慷慨赴死的士兵。
二人沒忍住笑起來，黎清感覺自己的背被人輕拍一下，扭頭轉向窗邊，是之前那位學姐。
她馬上離開座位走去外面走廊，學姐笑容明媚開口：“恭喜學妹正式成為音樂社的一員噢！中午放學後在校報告廳有個會記得要來開。”
黎清在一瞬間是錯愕，緊接被慢慢湧上來的喜悅代替，反應過來後連忙和學姐道謝。
學姐離開後，雲棠從樓梯口蹦跶下來，看上去心情饒好地開口：
“開心嗎？知道你想問什麽，學姐昨天就來找過我，我也進啦，以後我們就能一起了！”
她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很快補上一句：“昨天沒告訴你是想讓你自己知道這個消息。”
黎清如撥浪鼓般點頭。
今天是一個很好的天氣，走廊外面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感覺心裏暖暖的。
*
雲彩點點，蟬鳴不斷，濃密的樹木枝條瘋狂延伸，眼光流轉，世界明媚，天光大亮。
黎清是和雲棠一起去開的會，二人心情都很不錯，路上還提議開完會後去買飲料喝。
學校有兩個報告廳，一個是負責學校大小會議，另一個則供各社團使用。
走進去報告廳，這裏的燈光沒有演播廳晃眼，是很舒服的光線，二人照舊挑個不太顯眼的位置坐下。
臺上最前面坐著那天面試的三個學姐學長，面前放著各自的麥，許是第一次開會他們的神情都很嚴肅。
黎清輕輕掃一眼，報告廳裏面坐著二十來人，估計是互相不熟，都是三三兩兩散開著坐。
臺上的學姐清下嗓子，板正的聲音傳開：“大家盡量都坐在一起，不要散亂分布，以後都是一個社團的人嘍。”
聞言大家都往前面挪了好幾個位置，坐在一起，黎清旁邊坐著一個女生，圓臉戴著圓框眼鏡，後者熱情地同她講話：
“你好呀!我當時有聽你唱歌，很好聽，真的！我超級激動！”
黎清對於陌生人一向不喜歡多言，但看旁邊的女生很興奮，不想掃興，笑著說和她道謝。
臺上的學姐看大家都調整差不多後開口，將話筒離自己近些，聲音洪亮而清晰，如同銀鈴般碰撞：
“大家好，請允許我們再次介紹下自己，我是音樂社現任社長高二八班蘇渝潼，很高興再次和大家見面！”
一個男生接著講話，扣子散開兩顆，笑容明亮，露出兩顆虎牙：“我是你們副社高二八班楚恒，承蒙大家多多關照啦！”
另一個男生校服穿得很整齊，扶了下自己的眼鏡，簡言意駭：“我是高二四班蘇淮安。”
簡單自我介紹完畢後，學姐接著講話，聲音放松下來，甜美的嗓音傳進眾人耳中：
“首先歡迎大家通過面試加入音樂社這個大家庭。”
底下響起掌聲，周圍的人和自己一樣，雖然懵懂，但眼睛裏閃爍著熱愛的光芒。
黎清感受到學姐看她一眼，眼睛彎彎的，然後笑笑開口：
“先再次簡單介紹一下音樂社，這裏可以學習歌唱，鍵盤，吉他等等，大家的訓練時間在每周二和周四下午放學後在音樂社的活動室，有特殊原因的可以和學姐學長說，沒有特別情況還是不要請假……”
學姐在上面交代一些基本的事項，黎清腦海裏再次回放著自己從面試，唱歌，到正式加入這個大家庭的種種。
還是很不可思議。
報告廳的門敞開，正好能看到外面的一棵樹，陽光透過樹蔭，細細碎碎地被投射在地面上，像某些人眼裏的光芒。
黎清有這個想法，自己感覺莫名其妙，弱弱拍一下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然而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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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清身上的無力感完全消散，來到學校，自己桌子上整齊地擺放這幾張空白試卷。
剛坐下，岑溪轉向自己，她的耳骨多出一個耳洞戴上簡單的銀制耳釘，多些張揚的味道，輕輕把短發別到耳後開口：
“喏，英語這張是昨晚老師發的，他只要求寫閱讀，數學這張考的要寫完，昨晚英語聽力聽的是測試第十二……”
她耐心地同自己交代昨天的作業，黎清點頭感動地模仿個哭腔：“謝謝同桌，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岑溪聞言笑了下，露出整齊的牙齒：
“沒事，我可是為你昨天才勉強聽下作業，不然早和你後面那個一樣睡死了。”
黎清扭頭看著自己的後桌，他睡覺的時候只露出的臉，眼睫毛下面是一塊陰影，整個人看著安靜又無害。
距離上課前兩分鐘數學老師踏入教室，無聲宣告著聊天的結束。
數學老師是年級主任，地中海挺著啤酒肚，穿著條紋襯衫黑色褲子，手裏拿著紅色保溫杯，站在講臺上開口：
“同學們，我們的進度又比別的班慢，要抓緊啊！話不多說，我們直接講課，來把課本打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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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裏同學見怪不怪早就把課本放好在桌上，這老師上課抓睡覺特別嚴。
當然除了她後面那位之外，雖愛睡但成績一直挺好，各科老師基本上不怎麽管。
但別人就不一樣了，比如自己一旁的岑溪都會給數學老師幾分薄面裝裝樣子。
數學老師從來不用課件，一人一粉筆一黑板，好像能創造一整個世界，他正在講臺上轉頭畫著函數圖像，身後浸出一層汗。
黎清晃眼發現前面的男生顯然是困得不行，搖搖欲墜好幾次，最後實在忍不住後直接趴在桌子上睡。
數學老師註意到這裏，沒有多說什麽，繼續講著知識點，不時敲黑板強調重點，他力氣大，黑板上的粉筆灰都能被拍下來，洋洋灑灑像是下一場小雪。
……
知識點講完後布置一道題讓同學做，他拍手把手中留下的粉筆灰散開，走下講臺朝著那個睡覺男生的方向走。
站定在他旁邊，比著噓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見大家配合，才湊近一些開口：“數學老師來啦！”
那位男生聞言跟詐屍一樣直接彈起來，擦著未幹的口水，話都講不利索：“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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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老師顯然對他認錯態度比較滿意，接過他手中的粉筆，示意他回到座位，開口拉回到數學課堂。
……
一節課就這樣過去，下課後岑溪毫不留情地嘲笑前面那個滿臉苦逼的男生：
“趕緊去他辦公室吧！祝你好運噢。”
那個男生背影極其雄壯，能讓人聯想到語文邊塞詩中慷慨赴死的士兵。
二人沒忍住笑起來，黎清感覺自己的背被人輕拍一下，扭頭轉向窗邊，是之前那位學姐。
她馬上離開座位走去外面走廊，學姐笑容明媚開口：“恭喜學妹正式成為音樂社的一員噢！中午放學後在校報告廳有個會記得要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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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離開後，雲棠從樓梯口蹦跶下來，看上去心情饒好地開口：
“開心嗎？知道你想問什麽，學姐昨天就來找過我，我也進啦，以後我們就能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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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彩點點，蟬鳴不斷，濃密的樹木枝條瘋狂延伸，眼光流轉，世界明媚，天光大亮。
黎清是和雲棠一起去開的會，二人心情都很不錯，路上還提議開完會後去買飲料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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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輕輕掃一眼，報告廳裏面坐著二十來人，估計是互相不熟，都是三三兩兩散開著坐。
臺上的學姐清下嗓子，板正的聲音傳開：“大家盡量都坐在一起，不要散亂分布，以後都是一個社團的人嘍。”
聞言大家都往前面挪了好幾個位置，坐在一起，黎清旁邊坐著一個女生，圓臉戴著圓框眼鏡，後者熱情地同她講話：
“你好呀!我當時有聽你唱歌，很好聽，真的！我超級激動！”
黎清對於陌生人一向不喜歡多言，但看旁邊的女生很興奮，不想掃興，笑著說和她道謝。
臺上的學姐看大家都調整差不多後開口，將話筒離自己近些，聲音洪亮而清晰，如同銀鈴般碰撞：
“大家好，請允許我們再次介紹下自己，我是音樂社現任社長高二八班蘇渝潼，很高興再次和大家見面！”
一個男生接著講話，扣子散開兩顆，笑容明亮，露出兩顆虎牙：“我是你們副社高二八班楚恒，承蒙大家多多關照啦！”
另一個男生校服穿得很整齊，扶了下自己的眼鏡，簡言意駭：“我是高二四班蘇淮安。”
簡單自我介紹完畢後，學姐接著講話，聲音放松下來，甜美的嗓音傳進眾人耳中：
“首先歡迎大家通過面試加入音樂社這個大家庭。”
底下響起掌聲，周圍的人和自己一樣，雖然懵懂，但眼睛裏閃爍著熱愛的光芒。
黎清感受到學姐看她一眼，眼睛彎彎的，然後笑笑開口：
“先再次簡單介紹一下音樂社，這裏可以學習歌唱，鍵盤，吉他等等，大家的訓練時間在每周二和周四下午放學後在音樂社的活動室，有特殊原因的可以和學姐學長說，沒有特別情況還是不要請假……”
學姐在上面交代一些基本的事項，黎清腦海裏再次回放著自己從面試，唱歌，到正式加入這個大家庭的種種。
還是很不可思議。
報告廳的門敞開，正好能看到外面的一棵樹，陽光透過樹蔭，細細碎碎地被投射在地面上，像某些人眼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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