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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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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出意外

阮沂確定自己還想多活兩天,馬上通過了淩頎的微信好友申請。

她剛通過申請,他就打來了視頻電話,她忙不疊按下了接聽鍵。

畫面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棱角分明,剛毅冷峻,完美得讓人感慨造物主的不公。

他此刻似乎在某間豪宅內,背後是一張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名畫。

“找我什麽事?”他們不是恩愛夫妻,沒有想念對方的可能。

見她這個態度,視頻中的淩頎似乎沒什麽意趣,擡眸朝畫面外的人吆喝了一句:“過來!”

“不去!”那是一把年邁的男聲。

他皺眉“嘖”了一聲,“暴力”地將對方拉了過來。

畫面裏出現了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病容的瘦削老人家,他的行動力不強,精神頭倒是可以。

不知為何,她覺得他的眉眼有些熟悉。

“叫你多事!”那怪老頭齜著牙取消了通話,阮沂什麽也看不見了。

什麽人啊,奇奇怪怪的。

那淩頎也是,對老人家這般不友善,想來是幹什麽“壞事”去了。

她下半輩子的生活呀,一眼望到頭了。

*

阮沂本以為日子會這麽平靜地過下去,沒想到才過了一個月,她開始食欲不振,嘔吐作悶。

她當初只是一門心思做“棄婦”,壓根兒沒想過那兩個愉快的晚上會帶來這樣的後果!

等到她幡然醒悟,一切已經太遲了。雖說她不敢求助“皇太後”去證實什麽,但她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懷孕了。

淩頎就是再“大度”,也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他說過的,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喪偶……

她害怕極了,終日惶惶,加上沒什麽胃口,整個人瘦一圈了。

傅蓉見過兩次阮沂在就餐時跑去洗手間,作為過來人,大概也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然而,傅蓉確切地了解到,從她搬進淩家的那天起,淩頎就再沒進過她的房間了。

路婷婷的教訓太深刻,不得不防。

*

阮沂在煎熬中生活了一周。

然後,淩頎回來了。

他回來時,她們婆媳二人正在吃晚餐,阮沂心虛得站了起來。“你,你回來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這種“熱情”的恭迎,讓淩頎有了不好的預感。

“莫管家,快給少爺加雙碗筷。”傅蓉似乎很高興淩頎回來了,忙為他打點一切。

“不用了,我吃過了。”他頭也沒回,徑直走向一側的旋梯。

也許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淡讓傅蓉心裏有了比較,她迫不及待要將阮沂推出去,看看在兒子心裏,這個女人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你媳婦懷孕了,你知道嗎?”傅蓉輕飄飄的一句,在淩頎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阮沂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淩頎從震驚到憤怒,不過用了一秒鐘的時間。

眼前這個婉約而清純的女人,臉色蒼白,神情驚恐,纖弱得快要隨時倒下。

她是安了怎樣的壞心,才會給他安這麽大一頂“綠帽子”!

“懷孕是好事。”他的話語很平靜,但臉色過於恐怖,恐怖得像是地獄來的惡鬼。“過來,我們談談孩子的事。”

阮沂嚇得半點不敢怠慢,跟在他身後上樓去了。

傅蓉拿不出證據,但總覺得兒子的表現不太正常,又狐疑地問了一句:“孩子……是你的吧?”

傅蓉也不怕阮沂尷尬,就兒子對她那態度,估計她在淩家也呆不長。

她見過他是如何對待路婷婷的,明白阮沂在他心中位置的“差距”。

阮沂一聽這問,險些站不穩。

光是這一句,就能把她處以極刑。

淩頎沒有回頭,但,阮沂能感受到他狂烈的憤怒。

“婚前的。”他不希望母親知道太多,便閉眼說出了這三個字。

阮沂沒想到,他還會幫自己打掩護。

她確確實實,又欠了他一次。

這是一種愧疚的心情。

淩頎再睜眼時,陰森的血絲已經布滿了整雙眼睛。

怒不可遏。

他一打開房門就把阮沂拽了進去,力度並沒有半分憐香惜玉。

阮沂的背撞在了墻壁上,隱隱生痛。

看他暴怒的面容,她已然忘卻了痛楚。

恐懼,淹沒了一切。

“誰的?我問你誰的!”他掐住了她的脖子,憤恨地問。

“我不知道……”她驚得無法動彈。

他加重了手勁,只為了逼她說真話。

阮沂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以為他真的會下毒手,連忙編了個謊言:“當時喝醉了……醒來已經……”

只是……喝醉了嗎?

這與他查過她的經歷,確實對得上。

沒有情夫,他心中稍微好受一些。

“三天,打掉它。”他罷了手,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好。”她連忙應下。

便是多看她一眼,他都覺得痛心。他甩門出了屋,找沈昌平去了。

流線型的蘭博基尼在馬路上飛速疾馳,危險得震懾了行人。

淩頎緊握著方向盤,怒火中燒。

上天就沒有對他公平過,一次也沒有!

認識沈昌平的時候,淩頎還躲在花園裏哭,兩個半大的男孩,因為傷痛而結緣。而後,他遇到了路婷婷,他傻傻地奉上了自己的真心,以為從此能夠走上幸福的道路,卻被她害得遍體鱗傷。如今,他不過是“救下”了一個女人,娶了她做妻子,沒想到他還要忍受這樣的屈辱。

這樣的人生,可笑,太可笑了!

如果能用那幾個臭錢換一個正常的家庭,他願意!哪怕是從此一貧如洗,他也甘之如飴!

淩頎來到了他和沈昌平的“秘密基地”——雷霆酒吧的專屬包廂,一連把架子上的名酒開了幾瓶,旁若無人地斟飲起來。

就差沒灌進喉嚨去了。

難得見好友一身火氣,沈昌平來了興致,放下臺球桿,扶了扶低調的黑框眼鏡,問:“怎麽,老婆偷人,還是你媽病重?”

該死的,還真被他說中了。

淩頎不爽到了極點。

沈昌平見他不說話,猜到多半與那老財務的女兒有關,也不勸和。

在他看來,女人只是錦上添花的玩物罷了。

“要是為了女人,你大可不必這樣。女人嘛,多的是。”沈昌平挑起一雙魅力十足的桃花眼,可真像一個“變態”,比起淩頎的高貴,他更有一種低調的邪惡。“你之前不是有個‘玩具’嗎?玩一玩,什麽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淩頎一腔怒火無處發洩,確實需要別種方式的“安慰”。

出於慪氣,他把沈昌平手下的何棠叫了進來,命令他:“明晚,把我的‘玩具’帶去老地方。”

“淩少,這恐怕有點困難……那個女人她——”面對淩頎那種“殺人如麻”的眼神,何棠把拒絕的話都吞了回去。“好的,淩少,我,我盡力。”

這回,他就是求爺爺告奶奶,也要把她“請”過來。

*

阮沂正“修身養性”準備過兩天去做手術的時候,那個電話又打過來了。

她給那個號碼備註的是“線人”。

電話鈴響了多久,她便糾結了多久,期間的內心獨白若折換成字數的話,絕對不少於一篇八百字作文。

為了避免日後有麻煩,到底還是要拒絕一番的。

她最終選擇了接聽。

“我的姑奶奶,你終於接電話了,主人找你呢,價錢好說,明晚行不行?”線人急問。

“我說過了,上次是最後一次,我已經結婚了,別再找我。”她已經沒有了當初那份“意氣風發”,只覺得這事是個麻煩。

“別呀,姑奶奶,我身家性命都在主人手裏,你不答應他,我小命不保呀!”線人怕動搖不了她的惻隱之心,又威脅了一句,“你是趙纖纖介紹來的吧,你就不怕她有什麽‘意外’?”

阮沂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人到底什麽身份?我可以當面跟他談,你讓他別傷害纖纖。”她急了,這事是她考慮不周,不能牽連趙纖纖。

“你們要談也可以,明晚老地方見吧。”線人高興得掛上了電話。

他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管他們什麽“姿勢”談。

阮沂掛了電話,心裏忐忑不安,畢竟涉及到“人命”,她總不能坐視不管。

她現在好歹懷著那個人的孩子,或許能夠利用它增加一點談判的籌碼。

怪她當初一念之差。

要是在酒吧隨便釣個男人,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麽狼狽。

和那個人見面的事,萬不能讓淩頎知道。

否則她的下場……

阮沂在大廳的搖椅上找到了“皇太後”,向她請旨“回娘家”。“媽,我爸病了,我想回去小住兩天,照顧他一下。”

“家裏沒人了嗎?非得你回去?”傅蓉也是要臉面的,不能說放人就放人,故意刁難她一下。

事實上,她要去哪裏,“皇太後”根本不關心。

“最近兩天,繼母也不太舒服,所以……”她心虛得垂了眸。

“隨便你,橫豎頎兒也不在意你。”傅蓉料她一個孕婦也不敢趁機做什麽,“明天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謝謝。”她一塊心頭大石落了地。

多虧了淩頎的“不在意”,她才能順利地去救趙纖纖的命。

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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