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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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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侍寢

達臘的寢殿位於離宮內廷。由於他本性多疑,因此,從不在妃嬪的殿中留宿。不僅如此,達臘還在宮內設置了多處寢殿。每晚歇在哪處,都是由他臨時決定。

不過,無論他在哪個寢殿就寢,每每入夜,這些寢殿都會有重兵把守,用以制造假象,迷惑可能前來行刺的殺手。故而,侍寢之人只會在進殿前那一刻,才知道達臘當晚歇在哪裏。

阿圖將“芳菲”帶到內廷入口,就回去了。垛兒只正在那裏等他。見到“芳菲”,垛兒只不免又客套了幾句,隨後便讓“芳菲”跟著他,來到了達臘今晚安置的寢殿。

“姑娘自己進去便可,老奴就退下了。”垛兒只指了指殿門,沖“芳菲”說道。

垛兒只走後,蘇墨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扣了扣門。等了一會兒,裏面隱約傳來一聲回應“進來!”,蘇墨便攏了攏衣襟,推門走了進去。

殿內燭火昏暗,想是達臘為了營造朦朧迷離的氣氛,故意滅掉了一些燈燭。整座寢殿布置得像是新人的婚房,大紅色的帳曼層層疊疊,在外殿通向內室的路上,一重接著一重,將人引向那充滿欲|望的禦床。四周燃著熏香,想是達臘喜歡濃烈的味道,因而香味極其醇厚,嗆得蘇墨不住的掩著鼻子。

兩側的墻壁上畫得全是各種姿勢的春圖,蘇墨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此刻只覺得臉紅耳熱,心裏不住地罵著達臘。地龍燒得極熱,蘇墨剛進來一會兒,身上便已出了汗。他將大氅解掉,放一旁的衣架上掛好,這時,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我的小美人呢?怎麽還不進來?”達臘穿著寢衣,從裏面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他因有腿疾,走路本就不穩。加上今夜酒喝得有些多,現下人正醉著,腳跛得就更加明顯。他本想等“芳菲”自己進去,但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他耐不住色|欲攻心,便自己出來尋人。

達臘見換上了常服的芳菲立在殿中,少了分妖媚,多了分清麗,心裏泛起了癢癢:“數月不見,我的小美人越發可人了,簡直都要想死本王了!”說罷,他一下撲上前來,作勢就要將蘇墨摟在懷裏。

蘇墨趕忙一個閃身,讓達臘撲了個空。達臘轉過身來,非但沒惱,反而戲謔地道:“小美人,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是和誰學的?本王倒是很喜歡。”

蘇墨被達臘滿嘴的酒氣薰得想吐,他忍著胃裏一股股的惡心,顫著眉心處的紅點,用挑逗的語氣對達臘說:“殿下若是喜歡,不如來捉奴家。捉到了,奴家就是你的。”說罷,他一揮手,揚起身側的帳曼,轉身向內室跑去。

帳曼忽悠悠地飄蕩,正如達臘此刻被蘇墨挑起的欲望。他拖著右腿一瘸一拐地追在蘇墨身後,前方不時傳來撩人的情話,讓他急得愈加抓耳撓腮。

蘇墨敏捷地躲避著達臘的追逐,他利用殿內的圍屏和帳曼遮掩身形,與達臘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戲。幾個回合下來,達臘累得氣喘籲籲,卻連蘇墨的身子都沒碰著。

達臘又氣又急,然而神思卻因這樣的情緒逐漸清明了起來——今夜的芳菲和原來很不一樣。原來的芳菲,每次侍寢,衣裳穿得又少又透不說,對他的要求也是惟命是從,極盡討好之能事。只需他輕輕一扯,自己就會滾到床上,將他服侍得欲|仙|欲|死,為的不過就是多得些賞賜。

可今夜的芳菲不僅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還好像是在故意躲著他,折騰這麽半天了,連根指頭都沒摸到,和原來那個淫|蕩的小妖精簡直判若兩人。最為可疑的是,以往芳菲侍寢的時候,從不帶面紗,而今夜,他卻連這人的臉都沒完全見到!

不對!達臘越想越覺得有異,他漸漸放慢了腳步。

蘇墨一直保持著警惕,此時見達臘不再追他,他便也停了下來。他回過身,對達臘撅著嘴,嗔怪著道:“怎麽不玩了?殿下一點情趣都沒有!好沒意思!”

達臘正站在一盞燈燭前,他的臉上仍浮著淫|笑,眸中卻半明半昧。他揮手招呼蘇墨道:“本王跑不動了,小美人快過來,許久未見,讓本王好好瞧瞧。”

蘇墨一聽這話,便知達臘已對他起了疑,下一步便是要揭開他的面紗了。然而,他的樣子遠觀還可以唬人,但如此近距離地盯著看,一下就會被發現是假冒的。蘇墨站著沒動,扭著身子撒嬌道:“切!殿下一定是忘了人家的樣貌!芳菲生氣了!才不過去!”

達臘面上笑容未變,可語氣中卻帶了些威脅的意味:“你若再不過來,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他心裏已經想好,如若芳菲再不過來,他就喚門外的侍衛進殿護駕。

蘇墨知道拖得越久,達臘的疑心就會越重。他像是極不情願地緩步走到達臘面前,用一雙含了春水的眼睛,柔情蜜意地看著達臘。

達臘被這目光看得心神飄忽,頓時色心又起。他一改剛才冷硬的語氣,哄著蘇墨道:“小美人別生氣,來,讓本王把你的面紗摘掉。不摘面紗,本王怎麽親你呢?”說著,他將手伸到蘇墨一側的耳畔,將面紗的系帶一把扯了下來。

“噗”地一聲,說時遲那時快,蘇墨在面紗掉落的瞬間,立刻吹滅了達臘身側的燈燭。達臘沒料到蘇墨會有此一舉,眼睛來不及適應突然熄滅的光亮。他只覺眼前一黑,一瞬間什麽都看不見了。

蘇墨趁著這個空檔,立刻抓起一旁的帳曼,兜頭就將達臘罩住,又在他的脖子上繞了幾圈。達臘心道不好,立刻高喊:“來人!來人!”同時動手去扯纏在自己頭上的曼布。

定昌寒冷,離宮中的帳曼並非薄紗質地,而是用絨布做成。達臘的聲音被厚重的曼布阻擋,傳到殿外,聽上去含混不清。一個侍衛聽到這聲叫喊,看了看其他幾人:“誒,你們聽沒聽見,殿下好像叫了一聲?”

“嗯,好像是有個聲音,但沒聽清楚是在說啥?”另一個侍衛說道。

“我也沒聽清,你說,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他旁邊的侍衛有些猶豫。

“可殿下正在……那個啥,萬一咱們弄錯了,小命還要不要了?”又一個侍衛說道。

寢殿的侍衛都知道,達臘在辦那事的時候,時不時就會傳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有一次侍衛聽見叫喊,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立刻就闖了進去。哪知正好撞見達臘將一位不著寸縷的妃嬪綁在床上,發洩著獸|欲。那侍衛因擾了達臘的好事,當即就被達臘奪了手裏的彎刀,砍死在床前。

自那以後,每次殿內傳出叫聲,侍衛們都得琢磨琢磨到底是什麽意思?究竟要不要進去?幾人正猶豫著,就聽一個嬌滴滴、麻酥酥的聲音飄了出來:“殿下輕一些嘛!奴家快要受不住了!”

殿外的侍衛一聽,“噗嗤”一聲樂了出來,殿下果然是在調情。他們相互對視一眼,使勁憋著笑,繼續若無其事地站起了崗。

雖然蘇墨聽到達臘的叫聲,急中生智為自己解了圍。但他知道,若是達臘再叫第二次,只怕殿外的侍衛就真的會進來了。他一只手阻止達臘扯拽帳曼,另一只手則隔著曼布,死死捂住達臘的嘴。趁著達臘被帳曼蒙得暈頭轉向的時候,蘇墨將他向後猛推幾步,達臘的後背一下撞到了殿內的一根柱子上。

此時的達臘,眼前一片漆黑。他沒有聽見侍衛進殿的聲音,準備繼續再喊。但他的頭被厚厚的布罩著,加上剛才追了半天芳菲,喘氣未定,此刻已憋得不行,哪兒再還有力氣出聲。他不由加大了手上撕扯的力道,同時擡起左腿,向蘇墨狠狠踹去。

蘇墨的精力全在達臘的頭上,沒註意到他腳下的動作,被一腳踹到了小腿上。腿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蘇墨身子一個不穩,向達臘身前撲去。達臘只覺得一個重物撞到了自己身上,立刻伸出雙手去擋。哪知這一下,正好握在了不該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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