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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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暢有些尖銳的聲音讓人很不適，陳曉萌不自覺的和手機挪了挪距離，眉頭有些發蹙。
從未有過的警覺和慌亂還有害怕，浮上了周暢心頭，周暢此時正站在陳曉萌小區樓下的大門口，舉著手機在耳邊，相較於方才沁人心脾的愉悅，這會兒看上去卻是無法形容的恐慌。
在聽見陳曉萌那邊安靜的背景聲裏突然鉆出來的男生，占據周暢心肺的是從未有過的慌張，赤咧咧的溫熱心臟正在被冷風一點點澆灌，磨人又刺痛，迎著烈日的眼有些恍惚了起來。
沒有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回話，周暢強忍住心頭的不適，壓制住快要浸透四肢百骸的強烈占有欲，壓低了嗓子輕聲誘哄：“陳曉萌，你在哪兒？”
似乎又害怕陳曉萌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對他說謊，周暢又忙著補充了句：“我問了陳新晴，她告訴我你不在她家。”
電話裏頭的陳曉萌沈默了片刻，實話實說：“在外面。”
“在哪兒？”周暢語氣有些急切地追問。
陳曉萌側過身，望著感受到低氣壓自覺安靜下來的大家，她語調平和地跟大家打了個招呼：“我出去接個電話。”
她臉色不是很好，大家也不能確定是發生了什麽，一致點了點頭。
關門的剎那，趙釋允抓緊時間叮囑了句：“你抓緊時間啊，一會兒酒店阿姨還要來搞衛生。”
啪——門關上。
電話那頭曲解了一絲的周暢怒火中燒，落在大腿外側的手握成拳，淩厲的肌肉線條和賁張的血管蛄蛹起，止不住的發抖。
他感覺到自己那顆炙熱的心，剖開在太陽底下曬，沒有曬出個什麽名堂，反而遭到了不少的螞蟻啃噬，試圖將它轉移進窩中，一點一點被粉噬著，酥酥麻麻的痛感逐漸將他侵襲。
周暢合上眼，咬著牙開口，情緒已經有些不穩了：“那個男的是誰？你和他在一起？你們早戀了？”
陳曉萌有一個瞬間還沒反應過來：“什麽？”
“我呢？我怎麽辦？”周暢說話的聲線裏帶著絲絲輕顫和不知所措的無助，音量很小小的幾乎快要讓人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
“你說什麽？”陳曉萌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又問了一遍。
周暢眼眶微微有些濕潤，沙啞著喉嚨，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如果，”陳曉萌站在走廊，後背貼著冰涼的墻壁，頭頂上是不斷向下吹鼓的空調冷風，她正站在風口下，眼前一陣發黑，舔了舔唇，反問，“如果我說是呢？”
是。
是呢。
說是呢。
周暢已然嚴重缺失了辨認真假的意識，腦袋發疼，呼吸急促，難受的閉了閉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逐字逐句：“保護好自己。”
胸腔侵襲猛烈錘擊著肋骨的感覺，痛到快要窒息。
保護好自己，山高皇帝遠，我護不了你了。
電話掛斷之際，陳曉萌擡起手背在舞幹臉上的淚水，嗓音裏飽含著細碎的笑意，為周暢送上祝福：“周暢哥哥，祝你······幸福。”
對“祝你們幸福”這句話，實在是難以說得出口。
相較於這樣，陳曉萌還是選擇了祝周暢幸福。
不管你喜歡誰，和誰在一起，以後會不會結婚，我都祝你幸福。
無關對方是誰，我只要你，一定要幸福。
周暢啞著快要說不上話如同刀割的嗓子，擠出個回答：“好，謝謝你。”
一句謝謝，徹底拉清了兩人的關系。
疏遠，陌生，悲戚。
電話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掛斷的，遲遲沒有等到陳曉萌進去的陳怡出來尋人，便看見陳曉萌蹲在地上貼緊墻角，橫著手臂在眼眶上，無聲哭泣。哭的很猛，她緊緊咬住下唇沒讓自己哭出聲來，急喘的呼吸上氣不接下氣。
陳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返回到房間裏的，半掩著門，皺著眉悄聲說：“哭了。”
“哭了？”等待著陳曉萌回來的趙釋允聲音止不住的上了一個高度。
陳怡不滿的斥訴：“你小點聲！”
說完，拿上了桌上的紙巾，對她們說：“你們先吃吧，就當什麽都不知道，給她留一點出來。”
默了默，黃晴跟著陳怡後面一塊兒摸了出去。
強忍一左一右的蹲在陳曉萌邊上，陳曉萌哭得幾近反胃想吐，咳了兩聲，蹲在走廊上開始捂著胸口幹嘔了，臉也發白。
好難受，心臟好疼，五臟六腑像是被用尖錐利器在剜一般的疼。
一手撐在地上，陳曉萌泛紅著眼眶，唇齒微張，每一下呼吸的進出都能給她帶來無比的痛楚，跟讓人強行掰開心肺往裏頭灌辣椒水似的，讓人久久緩不過來。
“陳怡。”陳曉萌攀上了抓緊她的陳怡，滑滿了淚水的臉埋在陳怡肩窩裏，說話的聲音粗的已經變得不像她自己了。
這一抱，像是漂浮無歸處的人兒在渺茫的大海，抓住的一根稻草。
沖擊力有點大，陳怡單手壓在她後腰，一手撐在地上，穩住了兩人沒有倒地。
黃晴往前走了一步，抓緊陳怡的手臂，使她保持平衡。
陳怡清楚的感受到陳曉萌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在小幅度的顫栗個不停，沒有應對這種突發事件經驗的陳怡，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陳曉萌的情緒格外低落，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她恢覆得非常快，沒有讓大家覺得有什麽異常。
原計劃是在古城玩十天，把每個角落都走遍，接過計劃跟不上變化，一個禮拜不到，他們就回去了。因為這個地方，除了拍照和吃吃喝喝，可以拱他們參觀的人文古跡並不多。
回去之後，沒過幾天就要出成績了，玩野了的心思也開始變得不穩了起來，七上八下的。
龍初娜從廚房端著碗藥湯出來，蹙著的眉沒松開過，嘴裏念叨著：“瞧瞧，瞧瞧，說不去了吧，到家就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你這樣我以後哪裏敢讓你離我遠一點。”
“你稍微離我遠一點，我都要害怕你出問題。”龍初娜把黑乎乎的湯藥擺在茶幾上，跟坐在沙發上的陳曉萌說：“把藥吃了。”
已經被黑又濃且苦的湯藥折磨了兩天的陳曉萌，視線落定在茶幾上的湯藥碗，忍不住一陣惡寒，哼哼唧唧：“我不想吃了，我已經快好了。”
“別這麽多話，先吃，吃完再跟我講條件。”
陳曉萌：“······”
媽媽，你是不是當我傻！
吃完了還要怎麽講條件啊，我的條件就是不吃啊！
龍初娜沒理她那麽多，一屁股直接墩在沙發上，手裏抓著手機，用心良苦：“這個藥多貴你知道嗎？幾百塊錢在這裏，你媽賺錢也不容易啊，趕緊吃掉。”
陳曉萌身體慢慢往下滑，蛄蛹過沙發，蹲在茶幾邊上，雙手捧在藥湯碗邊沿，皺著臉鼻，慢慢湊近嗦了一下口，當即臉皺成了包子。
“不要試味，一口氣吃了。”
“······”好惡心的味道啊，怎麽一口氣吃了嘛，陳曉萌苦不堪言。
龍初娜見她遲遲沒有反應，腳輕π了下陳曉萌的屁股，半威脅半警告著說：“你要是不吃，我等下就跟小時候一樣，掐著鼻子灌下去了啊。”
“！！！”
陳曉萌不想再拖了，單手掐著鼻子，頂著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咕嚕咕嚕的逼著自己咽下去。
見陳曉萌的可愛反應，龍初娜抿緊唇眼角上擡，無聲地偷笑。
過了一會兒，等陳曉萌緩過勁兒了，龍初娜才問正事兒：“馬上該出成績了吧。”
陳曉萌應了一聲：“嗯，25號。”
看了眼手機，龍初娜說：“今天22了，你自己感覺怎麽樣啊？”
沒有逼問壓迫的味道，這種問話更像是普通的嘮家常，跟問今晚想吃什麽，火鍋還是烤肉一樣輕松。
在高考之前的一段時間了，龍初娜掛在嘴上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放平心態，盡力就行”，這會兒突然挑起了這個話題，倒是讓陳曉萌不禁感到有些緊張不安。
坐在沙發上，用遙控器把電視開開，播放南沙經視搜出嚴爹《故事會》來當背景聲。
有了聲音作伴，陳曉萌緊張的心思總算有了一絲絲緩解：“560分左右。”
“560分？！”龍初娜一聽手機都放下了，面色嚴肅：“560分省大學你都讀不了嘞，你莫是跟我開玩笑咯，你月考成績都不止這個數嘞。”
陳曉萌目光低垂，緊咬著下唇，沒用應話。
“高考你在搞麽子嗳？崽崽！560分，哎喲，你跟她港咯，560分。”龍初娜仰靠在沙發靠背上，閉著眼手按在太陽穴處，太陽穴氣得突突發疼直跳：“560分你準備讀個麽子大學噻，陳新行讀軍校，你跟陳新晴兩個，她考省院校，你準備嘞，你準備讀市院校。”
“我不讀市院校。”陳曉萌聲音又沈又緊，沒有被龍初娜氣急了說的方言影響。
龍初娜氣笑了：“你不讀，你不讀你有得選嘛，560分嗳，你以為好多分噻，你只有南沙大學、工商大學選，你還以為你是660分啊，你怕不是在得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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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暢有些尖銳的聲音讓人很不適，陳曉萌不自覺的和手機挪了挪距離，眉頭有些發蹙。
從未有過的警覺和慌亂還有害怕，浮上了周暢心頭，周暢此時正站在陳曉萌小區樓下的大門口，舉著手機在耳邊，相較於方才沁人心脾的愉悅，這會兒看上去卻是無法形容的恐慌。
在聽見陳曉萌那邊安靜的背景聲裏突然鉆出來的男生，占據周暢心肺的是從未有過的慌張，赤咧咧的溫熱心臟正在被冷風一點點澆灌，磨人又刺痛，迎著烈日的眼有些恍惚了起來。
沒有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回話，周暢強忍住心頭的不適，壓制住快要浸透四肢百骸的強烈占有欲，壓低了嗓子輕聲誘哄：“陳曉萌，你在哪兒？”
似乎又害怕陳曉萌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對他說謊，周暢又忙著補充了句：“我問了陳新晴，她告訴我你不在她家。”
電話裏頭的陳曉萌沈默了片刻，實話實說：“在外面。”
“在哪兒？”周暢語氣有些急切地追問。
陳曉萌側過身，望著感受到低氣壓自覺安靜下來的大家，她語調平和地跟大家打了個招呼：“我出去接個電話。”
她臉色不是很好，大家也不能確定是發生了什麽，一致點了點頭。
關門的剎那，趙釋允抓緊時間叮囑了句：“你抓緊時間啊，一會兒酒店阿姨還要來搞衛生。”
啪——門關上。
電話那頭曲解了一絲的周暢怒火中燒，落在大腿外側的手握成拳，淩厲的肌肉線條和賁張的血管蛄蛹起，止不住的發抖。
他感覺到自己那顆炙熱的心，剖開在太陽底下曬，沒有曬出個什麽名堂，反而遭到了不少的螞蟻啃噬，試圖將它轉移進窩中，一點一點被粉噬著，酥酥麻麻的痛感逐漸將他侵襲。
周暢合上眼，咬著牙開口，情緒已經有些不穩了：“那個男的是誰？你和他在一起？你們早戀了？”
陳曉萌有一個瞬間還沒反應過來：“什麽？”
“我呢？我怎麽辦？”周暢說話的聲線裏帶著絲絲輕顫和不知所措的無助，音量很小小的幾乎快要讓人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
“你說什麽？”陳曉萌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又問了一遍。
周暢眼眶微微有些濕潤，沙啞著喉嚨，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如果，”陳曉萌站在走廊，後背貼著冰涼的墻壁，頭頂上是不斷向下吹鼓的空調冷風，她正站在風口下，眼前一陣發黑，舔了舔唇，反問，“如果我說是呢？”
是。
是呢。
說是呢。
周暢已然嚴重缺失了辨認真假的意識，腦袋發疼，呼吸急促，難受的閉了閉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逐字逐句：“保護好自己。”
胸腔侵襲猛烈錘擊著肋骨的感覺，痛到快要窒息。
保護好自己，山高皇帝遠，我護不了你了。
電話掛斷之際，陳曉萌擡起手背在舞幹臉上的淚水，嗓音裏飽含著細碎的笑意，為周暢送上祝福：“周暢哥哥，祝你······幸福。”
對“祝你們幸福”這句話，實在是難以說得出口。
相較於這樣，陳曉萌還是選擇了祝周暢幸福。
不管你喜歡誰，和誰在一起，以後會不會結婚，我都祝你幸福。
無關對方是誰，我只要你，一定要幸福。
周暢啞著快要說不上話如同刀割的嗓子，擠出個回答：“好，謝謝你。”
一句謝謝，徹底拉清了兩人的關系。
疏遠，陌生，悲戚。
電話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掛斷的，遲遲沒有等到陳曉萌進去的陳怡出來尋人，便看見陳曉萌蹲在地上貼緊墻角，橫著手臂在眼眶上，無聲哭泣。哭的很猛，她緊緊咬住下唇沒讓自己哭出聲來，急喘的呼吸上氣不接下氣。
陳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返回到房間裏的，半掩著門，皺著眉悄聲說：“哭了。”
“哭了？”等待著陳曉萌回來的趙釋允聲音止不住的上了一個高度。
陳怡不滿的斥訴：“你小點聲！”
說完，拿上了桌上的紙巾，對她們說：“你們先吃吧，就當什麽都不知道，給她留一點出來。”
默了默，黃晴跟著陳怡後面一塊兒摸了出去。
強忍一左一右的蹲在陳曉萌邊上，陳曉萌哭得幾近反胃想吐，咳了兩聲，蹲在走廊上開始捂著胸口幹嘔了，臉也發白。
好難受，心臟好疼，五臟六腑像是被用尖錐利器在剜一般的疼。
一手撐在地上，陳曉萌泛紅著眼眶，唇齒微張，每一下呼吸的進出都能給她帶來無比的痛楚，跟讓人強行掰開心肺往裏頭灌辣椒水似的，讓人久久緩不過來。
“陳怡。”陳曉萌攀上了抓緊她的陳怡，滑滿了淚水的臉埋在陳怡肩窩裏，說話的聲音粗的已經變得不像她自己了。
這一抱，像是漂浮無歸處的人兒在渺茫的大海，抓住的一根稻草。
沖擊力有點大，陳怡單手壓在她後腰，一手撐在地上，穩住了兩人沒有倒地。
黃晴往前走了一步，抓緊陳怡的手臂，使她保持平衡。
陳怡清楚的感受到陳曉萌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在小幅度的顫栗個不停，沒有應對這種突發事件經驗的陳怡，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陳曉萌的情緒格外低落，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她恢覆得非常快，沒有讓大家覺得有什麽異常。
原計劃是在古城玩十天，把每個角落都走遍，接過計劃跟不上變化，一個禮拜不到，他們就回去了。因為這個地方，除了拍照和吃吃喝喝，可以拱他們參觀的人文古跡並不多。
回去之後，沒過幾天就要出成績了，玩野了的心思也開始變得不穩了起來，七上八下的。
龍初娜從廚房端著碗藥湯出來，蹙著的眉沒松開過，嘴裏念叨著：“瞧瞧，瞧瞧，說不去了吧，到家就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你這樣我以後哪裏敢讓你離我遠一點。”
“你稍微離我遠一點，我都要害怕你出問題。”龍初娜把黑乎乎的湯藥擺在茶幾上，跟坐在沙發上的陳曉萌說：“把藥吃了。”
已經被黑又濃且苦的湯藥折磨了兩天的陳曉萌，視線落定在茶幾上的湯藥碗，忍不住一陣惡寒，哼哼唧唧：“我不想吃了，我已經快好了。”
“別這麽多話，先吃，吃完再跟我講條件。”
陳曉萌：“······”
媽媽，你是不是當我傻！
吃完了還要怎麽講條件啊，我的條件就是不吃啊！
龍初娜沒理她那麽多，一屁股直接墩在沙發上，手裏抓著手機，用心良苦：“這個藥多貴你知道嗎？幾百塊錢在這裏，你媽賺錢也不容易啊，趕緊吃掉。”
陳曉萌身體慢慢往下滑，蛄蛹過沙發，蹲在茶幾邊上，雙手捧在藥湯碗邊沿，皺著臉鼻，慢慢湊近嗦了一下口，當即臉皺成了包子。
“不要試味，一口氣吃了。”
“······”好惡心的味道啊，怎麽一口氣吃了嘛，陳曉萌苦不堪言。
龍初娜見她遲遲沒有反應，腳輕π了下陳曉萌的屁股，半威脅半警告著說：“你要是不吃，我等下就跟小時候一樣，掐著鼻子灌下去了啊。”
“！！！”
陳曉萌不想再拖了，單手掐著鼻子，頂著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咕嚕咕嚕的逼著自己咽下去。
見陳曉萌的可愛反應，龍初娜抿緊唇眼角上擡，無聲地偷笑。
過了一會兒，等陳曉萌緩過勁兒了，龍初娜才問正事兒：“馬上該出成績了吧。”
陳曉萌應了一聲：“嗯，25號。”
看了眼手機，龍初娜說：“今天22了，你自己感覺怎麽樣啊？”
沒有逼問壓迫的味道，這種問話更像是普通的嘮家常，跟問今晚想吃什麽，火鍋還是烤肉一樣輕松。
在高考之前的一段時間了，龍初娜掛在嘴上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放平心態，盡力就行”，這會兒突然挑起了這個話題，倒是讓陳曉萌不禁感到有些緊張不安。
坐在沙發上，用遙控器把電視開開，播放南沙經視搜出嚴爹《故事會》來當背景聲。
有了聲音作伴，陳曉萌緊張的心思總算有了一絲絲緩解：“560分左右。”
“560分？！”龍初娜一聽手機都放下了，面色嚴肅：“560分省大學你都讀不了嘞，你莫是跟我開玩笑咯，你月考成績都不止這個數嘞。”
陳曉萌目光低垂，緊咬著下唇，沒用應話。
“高考你在搞麽子嗳？崽崽！560分，哎喲，你跟她港咯，560分。”龍初娜仰靠在沙發靠背上，閉著眼手按在太陽穴處，太陽穴氣得突突發疼直跳：“560分你準備讀個麽子大學噻，陳新行讀軍校，你跟陳新晴兩個，她考省院校，你準備嘞，你準備讀市院校。”
“我不讀市院校。”陳曉萌聲音又沈又緊，沒有被龍初娜氣急了說的方言影響。
龍初娜氣笑了：“你不讀，你不讀你有得選嘛，560分嗳，你以為好多分噻，你只有南沙大學、工商大學選，你還以為你是660分啊，你怕不是在得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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