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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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澍/文
這是盛琴月出生到現在以來，第三次回老家。一次是小時候，一次外婆葬禮，一次現在。
她坐在車裏望著窗外，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把窗戶外面的風景打的模糊，盛琴月望著窗子上自己的倒影，盍了闔眼。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看盛琴月：“姑娘，累了就休息會兒吧，路還遠。”
“謝謝，師傅。”盛琴月的聲音很清冷。
“小姑娘，一個人啊？”師傅看著盛琴月一路上沈默不語，搭起話題。
“嗯，一個人現在是，大概以後也是吧！”
“嘿，小姑娘，你叔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不要這麽悲觀，你怎麽會是一個人呢，這世上，總會有那麽一兩個人掛念著你的。”師傅開導著盛琴月。
“是嗎那大概吧。”盛琴月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心想：“這個世界，掛念自己的大概就他一個人了吧。”
司機看見盛琴月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安靜的閉上了嘴巴，打開車上的收音機。
“歡迎收聽FM97.5，接下來為你播放的是周傑倫的--晴天。”
車子開得很快，樹的倒影飛速的往後傾斜，天上的雷雨交加。
盛琴月睜開眼睛，從口袋裏摸出一顆橘子味的糖含在嘴裏，她腦海裏有回想起外婆臨終前的一句：“小月亮，要和他好好的，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在一起。”
盛琴月苦澀的笑了一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閉上眼睛。
盛琴月做了一個夢，她朦朧的夢見自己小時候。
“我們的小月亮是世界上最乖的月亮啦！”
“琴月，外婆離開我們了，你會永遠的陪著我吧？”
“會的，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不會離開你。”盛琴月回答。
天很晴朗，天邊藍的看不見一朵雲。
“嘉文，拉緊我的手好嗎”
“琴月，我好像，拉不住你。”
姚嘉文離盛琴月越來越遠，盛琴月使勁地想抓住姚嘉文卻怎麽也抓不住。
空間一扭轉，畫面又扭曲到另一個畫面。
“琴月，一個人要好好生活。”當盛琴月再想抓住姚嘉文時，卻發現姚嘉文又離她自己越來越遠，遠到，最後只剩下一個影子。
“姑娘，到地點了！”
“不要，嘉文，不要走！”盛琴月眉頭緊皺的囈語。
“姑娘，到地點了！”司機往車後看，又喊了一聲。
盛琴月緊緊拽著衣角，雙眼緊閉，一滴淚從臉上滑落。
“姑娘！”
盛琴月被驚醒，緩緩睜開眼睛，她虛晃的看了看窗外，感覺臉上有冰涼的液體，她用手抹去。
盛琴月掏出三百元給師傅：“辛苦師傅了，不用找了。”
盛琴月沒有拿多少東西，只有一個背包和一個布袋，她下了車，去鎮上提前預訂好的民宿。
盛琴月疲憊不堪的回到房間，手機開機，接連不斷的消息湧了出來。
“安全到地點了嗎？”程玉問道。
“到家了，安心。”
盛琴月給程玉回覆完消息，她返回界面，她的母親又給她發了一堆消息。
“琴月，聽話一點好嗎，反正外婆已經走了，房子空著沒人住。”
“我會托人把合同送過去，你只要簽了字，這事情，我們就順順利利的解決完好嗎？”
盛琴月看完消息，諷刺的笑了笑，她這次回來的目的就是保住外婆的房子，其次，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他。
盛琴月疲憊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她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她從床上起來，拉開窗簾，打開陽臺的門，看著窗外。
雨已經停了，濕漉漉的地面倒映著昏黃的路燈，窗子對面是一片海，很靜，卻還是讓盛琴月煩躁不已。
“哢嚓”盛琴月點了根煙，她看了看時間，淩晨，她穿了件毛衫外套，出去。
盛琴月來到鎮裏的夜市，人仍然很熱鬧，給寧靜的沿海小鎮添了一抹別有意味的色彩。
“姐姐，買枝花吧，送給喜歡的人。”一個抱著比自己頭還高的花的小女孩突然在盛琴月面前冒出來。
盛琴月沒有說話，也沒有買花，她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走了。
盛琴月來到一家糖葫蘆點的門口，她看著依舊是那麽忙碌，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滿頭的銀絲醒目的刺痛著盛琴月的眼睛的老板娘。
一切仿佛什麽都沒有變又好像什麽都變了。
“牛媽！”盛琴月顫著聲，喊了一聲。
牛蘭忙碌的身影瞬間頓住，她不可置信的轉過頭。
“小月亮？”牛蘭滿臉震驚。
“真的是你嗎，小月亮？”
牛蘭沒有孩子，丈夫因病去世，靠糖葫蘆店維持生計，小時候盛琴月經常跑到牛蘭這裏，牛蘭早已經把盛琴月當作自己的孩子。
牛蘭放下手中的活，緊緊地抱著盛琴月。
“牛媽，我回來了。”盛琴月哽咽。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牛媽，想辭你做的面了。”
牛蘭急忙起身，到後廚。
盛琴月捧著碗，吃著面，吃著吃著，不自覺地流下來。
牛蘭拿出紙巾給盛琴月擦著眼淚：“哭啥啊，傻丫頭，好端端的。”
盛琴月吸了吸鼻子，扯起一個笑，哽咽：“沒，是這面，太好吃了。”
盛琴月低下頭，極力掩飾著眼眶裏的淚水，她扒拉著碗裏的面，猛地往嘴裏塞，生怕被人搶。
“小月亮，嘉文呢？”
盛琴月聽見嘉文這個名字，忍不住，淚像泉水一樣流了下來，牛媽默默地看著沒有再說話，她靜靜的陪著盛琴月身邊。
天朦朧的亮起來，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盛琴月回到房間就休息了兩個多小時，退房，回到外婆家。
院子裏很幹凈，沒有一點像長期不住地樣子，盛琴月進了院子，皺了皺眉，她進屋，屋子裏一看就像長期被人打掃過一樣。
盛琴月疑惑著，這時，盛琴月手機響起。
“月亮，你是不是已經找人幫你打掃過外婆的房子啦？我找人，人說已經有人打掃過了。”
盛琴月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小玉，謝謝你啊。”
“嘿，咋倆這關系說什麽謝謝不謝謝的，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就行，你工作室這邊，我幫你先照料著。”
盛琴月和程玉簡單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盛琴月看著家裏那些陳舊的陳設還是老樣子的擺放，她自言自語著：“是你嗎，嘉文？”
盛琴月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這次沒有沒有直接接，而是等到鈴聲的最後一秒，接起。
“琴月，合同我已經托人寄過去了，這陣子應該就倒了，我這還趕飛機，就不跟你多講了。”
嘟嘟嘟……
李青梅掛斷電話，盛琴月看者黑屏的手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盛琴月走到門口，她打開門口的郵箱，裏面有一個牛皮紙袋的文件袋，盛琴月拿上，回去。
盛琴月纖長的手指點了根煙，她手指夾著煙，煙霧從她那薄紅的唇吐了出來，她瞇了瞇眼，拆開裏面的合同，她沒有看一眼，把半根煙頭扔在地上，用高跟鞋撚滅。
盛琴月拿出打火機，點燃合同，合同一點一點地很快被燒成灰。
盛琴月看著這些灰，準備再點一根的時候，聽見了一聲貓叫。
盛琴月停下手上動作，她的手夾著煙，慢慢轉身，眼皮懶懶散散的掀起。
是一個穿著很中規中矩的中山裝，黑色皮鞋的男人。
男人呆呆的站在那裏，手裏抱著一只小花貓，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面前穿著旗袍的女人。
“嘉-文？”盛琴月手上的煙掉了下來，她那雙毫無聲色的眼睛終於有了些波瀾。
盛琴月不確定的又喊了一聲：“姚嘉文？”她的聲音是顫的。
男人手裏的小花貓從他懷裏跑走，他上前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盛琴月直接撲到男人的懷裏，她緊緊地抱著，腦海裏像電影般，倒放的回想起那年。
––
外面的天陰沈沈的，外婆躺在病床上不停的咳嗽，盛琴月輕輕的順撫著外婆的後背，她知道外婆已經不行了。外婆牽起她的手放在姚嘉文手上。
“小月亮，要和他好好的，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在一起。”
外婆看了看盛琴月，又看了看姚嘉文。”
盛琴月哭得跟小花貓似的，外婆摸了摸她的頭。
“嘉文，月亮，以後我就徹底交給你了，等我走了，你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魏益說著又咳嗽起來。
“外婆，你放心，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堅決不會讓月亮受一點委屈的。”
魏益笑了，她平靜的倚靠在床上：“人，總是要走這一遭的。”魏益說著，眼睛緩緩地閉上。
魏益走了，這一年，盛琴月20歲，姚嘉文18歲。
李青梅和盛銘沒有管盛琴月的同不同意，直接把盛琴月從永青鎮接回寧城。
“嘉文呢？你們說好會一起把他接回來的！”盛琴月回到寧城幾天，沒有見到姚嘉文半點身影。
盛銘放下手中的茶杯：“從現在開始，盛琴月，你是我盛銘的女兒，從此，家裏沒有叫姚嘉文的人。”
這次的一別，就是十年後的今天的重逢。
––
“姚嘉文，十年了，我真的經不起第二個十年了。”盛琴月埋在姚嘉文的脖子抽泣。
姚嘉文緊緊抱著盛琴月，淚，從他的眼睛滴落下來。
他想：“對不起，是我失約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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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盛琴月出生到現在以來，第三次回老家。一次是小時候，一次外婆葬禮，一次現在。
她坐在車裏望著窗外，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把窗戶外面的風景打的模糊，盛琴月望著窗子上自己的倒影，盍了闔眼。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看盛琴月：“姑娘，累了就休息會兒吧，路還遠。”
“謝謝，師傅。”盛琴月的聲音很清冷。
“小姑娘，一個人啊？”師傅看著盛琴月一路上沈默不語，搭起話題。
“嗯，一個人現在是，大概以後也是吧！”
“嘿，小姑娘，你叔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不要這麽悲觀，你怎麽會是一個人呢，這世上，總會有那麽一兩個人掛念著你的。”師傅開導著盛琴月。
“是嗎那大概吧。”盛琴月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心想：“這個世界，掛念自己的大概就他一個人了吧。”
司機看見盛琴月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安靜的閉上了嘴巴，打開車上的收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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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琴月睜開眼睛，從口袋裏摸出一顆橘子味的糖含在嘴裏，她腦海裏有回想起外婆臨終前的一句：“小月亮，要和他好好的，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在一起。”
盛琴月苦澀的笑了一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閉上眼睛。
盛琴月做了一個夢，她朦朧的夢見自己小時候。
“我們的小月亮是世界上最乖的月亮啦！”
“琴月，外婆離開我們了，你會永遠的陪著我吧？”
“會的，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不會離開你。”盛琴月回答。
天很晴朗，天邊藍的看不見一朵雲。
“嘉文，拉緊我的手好嗎”
“琴月，我好像，拉不住你。”
姚嘉文離盛琴月越來越遠，盛琴月使勁地想抓住姚嘉文卻怎麽也抓不住。
空間一扭轉，畫面又扭曲到另一個畫面。
“琴月，一個人要好好生活。”當盛琴月再想抓住姚嘉文時，卻發現姚嘉文又離她自己越來越遠，遠到，最後只剩下一個影子。
“姑娘，到地點了！”
“不要，嘉文，不要走！”盛琴月眉頭緊皺的囈語。
“姑娘，到地點了！”司機往車後看，又喊了一聲。
盛琴月緊緊拽著衣角，雙眼緊閉，一滴淚從臉上滑落。
“姑娘！”
盛琴月被驚醒，緩緩睜開眼睛，她虛晃的看了看窗外，感覺臉上有冰涼的液體，她用手抹去。
盛琴月掏出三百元給師傅：“辛苦師傅了，不用找了。”
盛琴月沒有拿多少東西，只有一個背包和一個布袋，她下了車，去鎮上提前預訂好的民宿。
盛琴月疲憊不堪的回到房間，手機開機，接連不斷的消息湧了出來。
“安全到地點了嗎？”程玉問道。
“到家了，安心。”
盛琴月給程玉回覆完消息，她返回界面，她的母親又給她發了一堆消息。
“琴月，聽話一點好嗎，反正外婆已經走了，房子空著沒人住。”
“我會托人把合同送過去，你只要簽了字，這事情，我們就順順利利的解決完好嗎？”
盛琴月看完消息，諷刺的笑了笑，她這次回來的目的就是保住外婆的房子，其次，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他。
盛琴月疲憊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她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她從床上起來，拉開窗簾，打開陽臺的門，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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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盛琴月點了根煙，她看了看時間，淩晨，她穿了件毛衫外套，出去。
盛琴月來到鎮裏的夜市，人仍然很熱鬧，給寧靜的沿海小鎮添了一抹別有意味的色彩。
“姐姐，買枝花吧，送給喜歡的人。”一個抱著比自己頭還高的花的小女孩突然在盛琴月面前冒出來。
盛琴月沒有說話，也沒有買花，她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走了。
盛琴月來到一家糖葫蘆點的門口，她看著依舊是那麽忙碌，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滿頭的銀絲醒目的刺痛著盛琴月的眼睛的老板娘。
一切仿佛什麽都沒有變又好像什麽都變了。
“牛媽！”盛琴月顫著聲，喊了一聲。
牛蘭忙碌的身影瞬間頓住，她不可置信的轉過頭。
“小月亮？”牛蘭滿臉震驚。
“真的是你嗎，小月亮？”
牛蘭沒有孩子，丈夫因病去世，靠糖葫蘆店維持生計，小時候盛琴月經常跑到牛蘭這裏，牛蘭早已經把盛琴月當作自己的孩子。
牛蘭放下手中的活，緊緊地抱著盛琴月。
“牛媽，我回來了。”盛琴月哽咽。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牛媽，想辭你做的面了。”
牛蘭急忙起身，到後廚。
盛琴月捧著碗，吃著面，吃著吃著，不自覺地流下來。
牛蘭拿出紙巾給盛琴月擦著眼淚：“哭啥啊，傻丫頭，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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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琴月低下頭，極力掩飾著眼眶裏的淚水，她扒拉著碗裏的面，猛地往嘴裏塞，生怕被人搶。
“小月亮，嘉文呢？”
盛琴月聽見嘉文這個名字，忍不住，淚像泉水一樣流了下來，牛媽默默地看著沒有再說話，她靜靜的陪著盛琴月身邊。
天朦朧的亮起來，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盛琴月回到房間就休息了兩個多小時，退房，回到外婆家。
院子裏很幹凈，沒有一點像長期不住地樣子，盛琴月進了院子，皺了皺眉，她進屋，屋子裏一看就像長期被人打掃過一樣。
盛琴月疑惑著，這時，盛琴月手機響起。
“月亮，你是不是已經找人幫你打掃過外婆的房子啦？我找人，人說已經有人打掃過了。”
盛琴月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小玉，謝謝你啊。”
“嘿，咋倆這關系說什麽謝謝不謝謝的，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就行，你工作室這邊，我幫你先照料著。”
盛琴月和程玉簡單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盛琴月看著家裏那些陳舊的陳設還是老樣子的擺放，她自言自語著：“是你嗎，嘉文？”
盛琴月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這次沒有沒有直接接，而是等到鈴聲的最後一秒，接起。
“琴月，合同我已經托人寄過去了，這陣子應該就倒了，我這還趕飛機，就不跟你多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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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梅掛斷電話，盛琴月看者黑屏的手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盛琴月走到門口，她打開門口的郵箱，裏面有一個牛皮紙袋的文件袋，盛琴月拿上，回去。
盛琴月纖長的手指點了根煙，她手指夾著煙，煙霧從她那薄紅的唇吐了出來，她瞇了瞇眼，拆開裏面的合同，她沒有看一眼，把半根煙頭扔在地上，用高跟鞋撚滅。
盛琴月拿出打火機，點燃合同，合同一點一點地很快被燒成灰。
盛琴月看著這些灰，準備再點一根的時候，聽見了一聲貓叫。
盛琴月停下手上動作，她的手夾著煙，慢慢轉身，眼皮懶懶散散的掀起。
是一個穿著很中規中矩的中山裝，黑色皮鞋的男人。
男人呆呆的站在那裏，手裏抱著一只小花貓，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面前穿著旗袍的女人。
“嘉-文？”盛琴月手上的煙掉了下來，她那雙毫無聲色的眼睛終於有了些波瀾。
盛琴月不確定的又喊了一聲：“姚嘉文？”她的聲音是顫的。
男人手裏的小花貓從他懷裏跑走，他上前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盛琴月直接撲到男人的懷裏，她緊緊地抱著，腦海裏像電影般，倒放的回想起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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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陰沈沈的，外婆躺在病床上不停的咳嗽，盛琴月輕輕的順撫著外婆的後背，她知道外婆已經不行了。外婆牽起她的手放在姚嘉文手上。
“小月亮，要和他好好的，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在一起。”
外婆看了看盛琴月，又看了看姚嘉文。”
盛琴月哭得跟小花貓似的，外婆摸了摸她的頭。
“嘉文，月亮，以後我就徹底交給你了，等我走了，你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魏益說著又咳嗽起來。
“外婆，你放心，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堅決不會讓月亮受一點委屈的。”
魏益笑了，她平靜的倚靠在床上：“人，總是要走這一遭的。”魏益說著，眼睛緩緩地閉上。
魏益走了，這一年，盛琴月20歲，姚嘉文18歲。
李青梅和盛銘沒有管盛琴月的同不同意，直接把盛琴月從永青鎮接回寧城。
“嘉文呢？你們說好會一起把他接回來的！”盛琴月回到寧城幾天，沒有見到姚嘉文半點身影。
盛銘放下手中的茶杯：“從現在開始，盛琴月，你是我盛銘的女兒，從此，家裏沒有叫姚嘉文的人。”
這次的一別，就是十年後的今天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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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嘉文，十年了，我真的經不起第二個十年了。”盛琴月埋在姚嘉文的脖子抽泣。
姚嘉文緊緊抱著盛琴月，淚，從他的眼睛滴落下來。
他想：“對不起，是我失約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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