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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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顧柏令陪宋雙玩了幾天之後，她依依不舍的送走他。
臨走前，顧柏令特地囑咐她，不會的題一定要來問。
她滿口答應。
“也不能對我撒謊。”
“嗯。”
宋雙收了收心，繼續埋頭苦讀，成功如願的進入了高二文科班。
同時顧柏令也發來消息，他也進入了東海高中的文科重點班。
宋雙那時還能忙裏偷閑，給他發消息：你想好學什麽專業了嗎？
他回覆的有點慢：法學。
宋雙對他表示學法學並不意外，只不過，她沒想到他真真正正的選了文科。
顧柏令解釋道：姑姑支持我選文科。
上一世，他也沒有轉學，也沒有文選文科，如今因為她的意外重來，有些事情不可控制的改變了軌跡。
他接著發來消息：你呢？
宋雙想了想：文學類吧。
高二的假期，顧柏令一次也沒回來過，但他的數學筆記，每次都會提前一學期寄過來，在他的手裏更新一下。
他的想念含蓄無聲，只會在數學筆記的扉頁寫下短句。
“願為江水，與君重逢。
青山松柏，無以報君恩。”
最後一句被他劃掉，可還是被宋雙敏銳的拼湊出來。
宋雙也很想他，他也很想她，但他們都很忙，沒有時間留給他們戀愛。
他們的聊天，只有寥寥幾句，更像是對彼此的加油打氣的留言。
他們都在為最後一年，加緊沖刺。
高三，忙碌、麻木、充實又純粹。
困得不行的早自習；十分鐘的課間就足夠做一場夢；因為成績的大喜大悲；每□□五的晨光熹微；晚十的點點星光；那是陪伴她最久的。
幸好宋年畢了業選擇回江水市工作，每天晚上都會接她放學，那段夜路帶給她的恐懼，也逐漸消散在她的回憶中。
那些寫不完的試卷，理不清的概率，背不完的單詞，讀不完的文言文一次次把她打到，她又一次次的重新站起來。
她有時候會寫著卷子，突然放下筆，看外面沈悶的天空，恍惚的想起上一世的她，隨後又開始繼續學習。
她不想後悔重新開始這件事……
她的成績擠進班級前十，成功進入了文科重點班，卻發現自己只是雞頭當了鳳尾。
她徹徹底底明白顧柏令在東海高中的心情。
那種千軍萬馬席卷著你過獨木橋，那種麻木的行走，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的感覺，並不好受。
她想起那天他打來的電話，在另一頭的對她喃喃的說著“今晚月色真美”。
那時的他，也是迷茫又無助的心情吧……
只不過他比她，更加孤立無援……
二零一七年。
五月的模考剛剛結束，宋雙小小的松了一口氣，但依舊不敢放松。
江水淅淅瀝瀝下完小雨後，涼爽悠然。
宋雙分享了一首五月天的歌給顧柏令。
又又：我這次五模考砸了……
她剛發送後，又有些猶豫，不該對他說喪氣話，接著把消息撤回。
突然好想你……
不行。
宋雙寫寫刪刪，最後只發送了一句話。
五月就要聽五月天，五月每天順順利利。
顧柏令的消息是宋雙晚上快要入睡時發過來的。
來來：好。
她握緊手機，不停地把熄滅的手機屏幕點亮。
她點開微信收藏，找到收藏的語音。
簡單的幾秒語音，她聽了整整兩年。
她恍然隔世地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上一世她初見他的時候。
開學第一天，校長在主席臺上喋喋不休地演講，她在臺下聽的昏昏欲睡。
“下面，有請我校優秀學生代表顧柏令，到大家宣讀《東海市實驗高中學生手冊》。”
周圍突然響起掌聲，宋雙被嚇了一跳。
旁邊的徐玥玥拉著她咬耳朵：“這個高一學生代表還挺帥。”
她揉揉眼，擡起頭，仰著臉看去，一個穿著肥大的白色校服的男生站在臺上，取代了胖胖的校長位置。
“下面我來帶領大家宣讀《東海市實驗高中學生手冊》。”
男生的聲音清冽，像夏日冰涼冒泡的汽水。
宋雙貼著徐玥玥口嗨：“確實帥。”
徐玥玥趁教導主任沒看見她，指著臺上的男生：“你難道不想和帥哥談個戀愛？”
“禁止抽煙、喝酒、打架。”
宋雙只顧著聽臺上的男生講話，耳朵自覺忽略了徐玥玥的聲音。
“禁止抽煙、喝酒、打架。”她大聲跟讀。
徐玥玥又對她重覆了一遍。
“禁止早戀。”
他的聲音無比清楚的從擴音器上傳來。
宋雙噤聲楞住。
一旁的在各個學生之間巡查的教導主任轉了回來，徐玥玥趕緊提醒她跟讀。
“禁止早戀……”
沒想到，竟一語成讖。
她不止沒有早戀，也再也沒有談過戀愛。
她的心，像是被困在那天的升旗臺下，只能仰望著這一個人。
從此以後，這顆心，再也分不出多餘一絲給任何人。
她再也沒遇到如此這般的人。
她終於讀懂那句古詩。
“驚鴻一瞥自難忘，從此芳華亂浮生。”
高考的前一周，學校開始拍畢業照。
那天，天氣格外的炎熱，蟬鳴聲都異常刺耳。
“三、二、一，茄子！”
在相機裏，他們青澀又懵懂的定格在了那個夏天。
人生有無數次夏天，而他們的夏天只有寥寥幾筆，但從不止步於此。
響徹雲天的喊樓，漫天飛揚的試卷，她極其有幸，能夠再來一遍。
那些往日的回憶一點點模糊，現在的一切都讓她無比清醒。
高考的前一天夜晚，宋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拿起手機想給顧柏令發消息。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他前天的：等考完我就來找你。
過了一會，他也沒睡，剛好發來消息。
他像是老師一樣，把她考試需要的東西一項一項的整理成清單，讓她不要忘記。
“中性筆、塗卡筆、鉛筆、橡皮、尺子、身份證、準考證都帶好，盡量不要帶水。”
宋雙回答他：嗯。
顧柏令：早點睡。
他大概是知道，她又失眠了。
又又：晚安。
她扯過一旁的特地給她買的蒸汽眼罩，戴上沈沈的睡了。
高考第一天。
宋母特地穿上了壓箱底的旗袍，宋父和宋年也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家子人起了個大早，開著車把她送到考場，班主任早就在門口等著她，挨個的發準考證。
“拿好你們的準考證，考完再還給我！”
考場外等待的學生家長裏三層外三冊，班主任怕他們丟了準考證扯嗓子喊。
考場還沒開場，宋母悄悄的把宋雙拉到一邊：“穿那個了嗎？”
宋雙：“啊？”
“紫腚能行。”
“穿了穿了……”
她趕緊回答宋母，逃避了這個話題。
高考結束後，她回到學校，看到徐玥玥後終於松了一口氣，徹底放松下來，拉著徐玥玥跑去天臺。
“終於考完了，再考不完我就從這跳下來！”
宋雙這幾年的努力，徐玥玥都看在眼裏，心疼的抱著她。
“你骨頭怎麽這麽硬？”
“啊，有嗎？”宋雙疑惑。你
徐玥玥被她肩膀處的骨頭，硌的生疼。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宋雙怎麽變的那麽小的一個了……
與徐玥玥交談沒一會後，兩人去找尹澤和陸然拍合照。
“你在前面，顯臉小。”徐玥玥推了推尹澤示意他站在前面拿著手機。
“好好好。”尹澤認命一樣的接過手機。
四人分開後，宋母來接她，拉著她去吃飯。
到了地方，宋母停好車後，宋雙敏銳的看到了她步伐踉蹌，心裏大概是明白了。
宋母牽起她的手，走到了包間門口，推開門，宋父和宋年已經在裏面坐好。
見兩人落座後，四人沈默著不說話，一點沒有高考完後的喜悅，氣氛格外的凝重。
宋雙低著頭，手指絞著桌布。
等到菜上齊，宋父目送服務員出門後緩緩開口，打破沈默。
“又又，給你點了你最愛的小排，快吃。”
宋雙聽話的夾起了桌上的飯菜到碗裏，輕咬了一口後放下筷子。
“爸爸，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她直接了當的戳穿他。
“昂……我和你媽媽離婚了……”
宋雙不意外，她也沒看旁邊一臉擔憂的宋年，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後，她輕輕地問：“為什麽？”
“不合適了，又又，你也高考完了……”宋父遲疑了一下。
“其實你們可以早點告訴我。”
“我們害怕影響你高考……”
宋母站起來，想極力挽回些什麽。
高考兩字像是點燃了她的導火索。
她努力的擡起頭，眼睛似乎重的擡不起來，眨了幾下後，明晃晃的淚珠掉了出來。
在她重新開始的那一天，她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可再來一次的感覺，還是那麽痛。
麻木、崩潰、苦澀甚至連帶著對顧柏令的那份思念一並發作，她的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所有的情緒劈頭蓋臉地翻湧而下。
她控制不住，渾身顫抖起來，在六月的夏季，她感到不亞於冬日的刺骨寒冷。
宋年趕緊起身，抱著不停顫抖的她。
“夠了，都別說了！”
他低吼一聲後，說完後抱著她，離開了包間。
回到了家，宋雙的身體還在顫抖著。
宋年嘆了口氣，退出了她的房間，撥通了徐玥玥的電話，沒過一會，徐玥玥的電話在宋雙手機上響起。
宋雙看著手機來電，呆滯的掛斷。
她想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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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顧柏令特地囑咐她，不會的題一定要來問。
她滿口答應。
“也不能對我撒謊。”
“嗯。”
宋雙收了收心，繼續埋頭苦讀，成功如願的進入了高二文科班。
同時顧柏令也發來消息，他也進入了東海高中的文科重點班。
宋雙那時還能忙裏偷閑，給他發消息：你想好學什麽專業了嗎？
他回覆的有點慢：法學。
宋雙對他表示學法學並不意外，只不過，她沒想到他真真正正的選了文科。
顧柏令解釋道：姑姑支持我選文科。
上一世，他也沒有轉學，也沒有文選文科，如今因為她的意外重來，有些事情不可控制的改變了軌跡。
他接著發來消息：你呢？
宋雙想了想：文學類吧。
高二的假期，顧柏令一次也沒回來過，但他的數學筆記，每次都會提前一學期寄過來，在他的手裏更新一下。
他的想念含蓄無聲，只會在數學筆記的扉頁寫下短句。
“願為江水，與君重逢。
青山松柏，無以報君恩。”
最後一句被他劃掉，可還是被宋雙敏銳的拼湊出來。
宋雙也很想他，他也很想她，但他們都很忙，沒有時間留給他們戀愛。
他們的聊天，只有寥寥幾句，更像是對彼此的加油打氣的留言。
他們都在為最後一年，加緊沖刺。
高三，忙碌、麻木、充實又純粹。
困得不行的早自習；十分鐘的課間就足夠做一場夢；因為成績的大喜大悲；每□□五的晨光熹微；晚十的點點星光；那是陪伴她最久的。
幸好宋年畢了業選擇回江水市工作，每天晚上都會接她放學，那段夜路帶給她的恐懼，也逐漸消散在她的回憶中。
那些寫不完的試卷，理不清的概率，背不完的單詞，讀不完的文言文一次次把她打到，她又一次次的重新站起來。
她有時候會寫著卷子，突然放下筆，看外面沈悶的天空，恍惚的想起上一世的她，隨後又開始繼續學習。
她不想後悔重新開始這件事……
她的成績擠進班級前十，成功進入了文科重點班，卻發現自己只是雞頭當了鳳尾。
她徹徹底底明白顧柏令在東海高中的心情。
那種千軍萬馬席卷著你過獨木橋，那種麻木的行走，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的感覺，並不好受。
她想起那天他打來的電話，在另一頭的對她喃喃的說著“今晚月色真美”。
那時的他，也是迷茫又無助的心情吧……
只不過他比她，更加孤立無援……
二零一七年。
五月的模考剛剛結束，宋雙小小的松了一口氣，但依舊不敢放松。
江水淅淅瀝瀝下完小雨後，涼爽悠然。
宋雙分享了一首五月天的歌給顧柏令。
又又：我這次五模考砸了……
她剛發送後，又有些猶豫，不該對他說喪氣話，接著把消息撤回。
突然好想你……
不行。
宋雙寫寫刪刪，最後只發送了一句話。
五月就要聽五月天，五月每天順順利利。
顧柏令的消息是宋雙晚上快要入睡時發過來的。
來來：好。
她握緊手機，不停地把熄滅的手機屏幕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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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幾秒語音，她聽了整整兩年。
她恍然隔世地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上一世她初見他的時候。
開學第一天，校長在主席臺上喋喋不休地演講，她在臺下聽的昏昏欲睡。
“下面，有請我校優秀學生代表顧柏令，到大家宣讀《東海市實驗高中學生手冊》。”
周圍突然響起掌聲，宋雙被嚇了一跳。
旁邊的徐玥玥拉著她咬耳朵：“這個高一學生代表還挺帥。”
她揉揉眼，擡起頭，仰著臉看去，一個穿著肥大的白色校服的男生站在臺上，取代了胖胖的校長位置。
“下面我來帶領大家宣讀《東海市實驗高中學生手冊》。”
男生的聲音清冽，像夏日冰涼冒泡的汽水。
宋雙貼著徐玥玥口嗨：“確實帥。”
徐玥玥趁教導主任沒看見她，指著臺上的男生：“你難道不想和帥哥談個戀愛？”
“禁止抽煙、喝酒、打架。”
宋雙只顧著聽臺上的男生講話，耳朵自覺忽略了徐玥玥的聲音。
“禁止抽煙、喝酒、打架。”她大聲跟讀。
徐玥玥又對她重覆了一遍。
“禁止早戀。”
他的聲音無比清楚的從擴音器上傳來。
宋雙噤聲楞住。
一旁的在各個學生之間巡查的教導主任轉了回來，徐玥玥趕緊提醒她跟讀。
“禁止早戀……”
沒想到，竟一語成讖。
她不止沒有早戀，也再也沒有談過戀愛。
她的心，像是被困在那天的升旗臺下，只能仰望著這一個人。
從此以後，這顆心，再也分不出多餘一絲給任何人。
她再也沒遇到如此這般的人。
她終於讀懂那句古詩。
“驚鴻一瞥自難忘，從此芳華亂浮生。”
高考的前一周，學校開始拍畢業照。
那天，天氣格外的炎熱，蟬鳴聲都異常刺耳。
“三、二、一，茄子！”
在相機裏，他們青澀又懵懂的定格在了那個夏天。
人生有無數次夏天，而他們的夏天只有寥寥幾筆，但從不止步於此。
響徹雲天的喊樓，漫天飛揚的試卷，她極其有幸，能夠再來一遍。
那些往日的回憶一點點模糊，現在的一切都讓她無比清醒。
高考的前一天夜晚，宋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拿起手機想給顧柏令發消息。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他前天的：等考完我就來找你。
過了一會，他也沒睡，剛好發來消息。
他像是老師一樣，把她考試需要的東西一項一項的整理成清單，讓她不要忘記。
“中性筆、塗卡筆、鉛筆、橡皮、尺子、身份證、準考證都帶好，盡量不要帶水。”
宋雙回答他：嗯。
顧柏令：早點睡。
他大概是知道，她又失眠了。
又又：晚安。
她扯過一旁的特地給她買的蒸汽眼罩，戴上沈沈的睡了。
高考第一天。
宋母特地穿上了壓箱底的旗袍，宋父和宋年也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家子人起了個大早，開著車把她送到考場，班主任早就在門口等著她，挨個的發準考證。
“拿好你們的準考證，考完再還給我！”
考場外等待的學生家長裏三層外三冊，班主任怕他們丟了準考證扯嗓子喊。
考場還沒開場，宋母悄悄的把宋雙拉到一邊：“穿那個了嗎？”
宋雙：“啊？”
“紫腚能行。”
“穿了穿了……”
她趕緊回答宋母，逃避了這個話題。
高考結束後，她回到學校，看到徐玥玥後終於松了一口氣，徹底放松下來，拉著徐玥玥跑去天臺。
“終於考完了，再考不完我就從這跳下來！”
宋雙這幾年的努力，徐玥玥都看在眼裏，心疼的抱著她。
“你骨頭怎麽這麽硬？”
“啊，有嗎？”宋雙疑惑。你
徐玥玥被她肩膀處的骨頭，硌的生疼。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宋雙怎麽變的那麽小的一個了……
與徐玥玥交談沒一會後，兩人去找尹澤和陸然拍合照。
“你在前面，顯臉小。”徐玥玥推了推尹澤示意他站在前面拿著手機。
“好好好。”尹澤認命一樣的接過手機。
四人分開後，宋母來接她，拉著她去吃飯。
到了地方，宋母停好車後，宋雙敏銳的看到了她步伐踉蹌，心裏大概是明白了。
宋母牽起她的手，走到了包間門口，推開門，宋父和宋年已經在裏面坐好。
見兩人落座後，四人沈默著不說話，一點沒有高考完後的喜悅，氣氛格外的凝重。
宋雙低著頭，手指絞著桌布。
等到菜上齊，宋父目送服務員出門後緩緩開口，打破沈默。
“又又，給你點了你最愛的小排，快吃。”
宋雙聽話的夾起了桌上的飯菜到碗裏，輕咬了一口後放下筷子。
“爸爸，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她直接了當的戳穿他。
“昂……我和你媽媽離婚了……”
宋雙不意外，她也沒看旁邊一臉擔憂的宋年，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後，她輕輕地問：“為什麽？”
“不合適了，又又，你也高考完了……”宋父遲疑了一下。
“其實你們可以早點告訴我。”
“我們害怕影響你高考……”
宋母站起來，想極力挽回些什麽。
高考兩字像是點燃了她的導火索。
她努力的擡起頭，眼睛似乎重的擡不起來，眨了幾下後，明晃晃的淚珠掉了出來。
在她重新開始的那一天，她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可再來一次的感覺，還是那麽痛。
麻木、崩潰、苦澀甚至連帶著對顧柏令的那份思念一並發作，她的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所有的情緒劈頭蓋臉地翻湧而下。
她控制不住，渾身顫抖起來，在六月的夏季，她感到不亞於冬日的刺骨寒冷。
宋年趕緊起身，抱著不停顫抖的她。
“夠了，都別說了！”
他低吼一聲後，說完後抱著她，離開了包間。
回到了家，宋雙的身體還在顫抖著。
宋年嘆了口氣，退出了她的房間，撥通了徐玥玥的電話，沒過一會，徐玥玥的電話在宋雙手機上響起。
宋雙看著手機來電，呆滯的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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