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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置換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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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定時間是十二點半上班,一晚上胡思亂想,腦海中全是館長的詭異,因此,我九點就到了青平書院。

我在門口掛了閉館牌,到時間再開,先好好熟悉熟悉,把管理員守則給看了,現在腦子就是一糊漿,總有破碎的記憶冒出,又拼湊不起來,著實難受,

我坐在昨天與館長談話的茶桌前,翻開守則第一頁,入眼第一句話,“萬物皆有靈,其中字靈更甚,字靈中小說最頑皮,喜惑人心智,使人陷入幻境中,則需一位鎮館使……”

我小腦跳動厲害,熟悉感再次撲面而來,沒勇氣再繼續翻下去,覺得瘆得慌,隨手把書擱置一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碰到事再來看吧,自我安慰幾句。

“每一本小說,都在等待一個有緣人。”突間,我腦海中浮現一句話,不是我常夢的那句,但確信有人在我耳邊說過,莫名深信不疑。

“請問有人在嗎?”一聲聲焦急的喊聲夾雜著拍門聲,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緊忙去開門,見是一個女孩,長得嬌小可愛,長發齊腰,巴掌大的臉,緊巴巴地皺起,黑黑的眼睛焦急無神。

我四處看看,問,“有什麽事嗎?”

“我想借本書。”

有什麽書,這麽急著借?我接觸的人可沒幾個愛看書,更別說為了借本書而著急。

我看了眼時間,離十二點半還有半個小時,按館長的吩咐,是在十二點半開館,也沒說一定,我開了門讓她進來,女孩何苦為難女孩。

我站在櫃臺裏面,勾起微笑地看著眼前這個藍色短袖連衣裙的女孩,拿出登記簿,邊打量。

已是深秋,冷風過際,我怕冷早早就穿了毛衣,其他人雖說不像我這樣,但也沒有人會這種天穿個短袖亂走。

我看了眼側邊的墻上掛的簡單可愛的蘇格蘭折耳貓形狀的鐘,時針,分針晃悠悠指向十二,六,正好十二點半。

我隱隱感覺到自己嘴角慢慢勾起,卻不知為什麽愉悅。我心想第一次接待客人,自然高興。

“請問你要借什麽書?”女孩是我接待的第一個客人,我不清楚流程,也不好表現得太無知,拿支筆裝模作樣,挑簡單的問。

她進來就很躊躇,無神的眼睛無處安放,一會兒看看左右,一會兒轉向右邊,十分不安,我擔心嚇到她,聲音放得很柔。

“我……我聽說這裏可以換……換小說。”她突然望向我,她的漆黑的眼睛裏倒映著我微楞的神情。

“不可以嗎?”她見我久久不回答,無神的眼神透著失望,下巴微低,似不緊張了,語速放慢:“那應該是我看錯了,隨便給我拿本書吧,能看就行。”

“不好意思,我剛走神了,既然你知道置換小說,那應該知道規矩,準備好置換物品,選好自己要置換的書。”我遞上手中的登記簿,繼續說:“請填好上面相關信息。”

女孩登記的同時,我楞怔住,這一動作流程,我像是做了千百遍,可我連管理員守則第二頁也沒翻到……

我趕緊搖頭,不敢再多想,可能館長說過,我仔細聽,現在給回想起來也不一定,照著做就是。

“我填好了。”她臉色更白了幾分。

我憑著潛意識做出的動作,從抽屜裏拿出借書憑證,開好,遞給她,笑容深了深,“請問你用什麽東西置換呢?”

我已說第二遍,看她的樣子,像是拿不出來置換的東西。

“我……”她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說:“我可以用故事跟你換嗎?”

“當然可以。”我毫不猶豫的應聲,收了登記簿,再次遞上借書憑證,印泥,笑眼瞇瞇,“大拇指按下印泥,點下自己眉心,蓋上借書憑證。”

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我腦海莫名出現一段解說,點下眉心等於把大腦的識海留下,但凡有觸犯規矩者,會進入她的識海,施行相應的懲罰。

突然間,我意識,這份工作,還有我要接觸的人,都會不簡單……幸好,我看過的小說不說萬本,也有千本,算得上見識多廣。

世間萬物本就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科學沒有辦法解釋。我前兩天看群裏聊天時,有人說,說不定我們人類是外星人研究的小白鼠……各有各的說法,與其恐懼,不如面對。

我釋然地晃了晃頭,註意力放回女孩身上。

她照做得認真,像在完成一個莊嚴的儀式,拇指點上眉心,另一只手放在胸口,閉上眼睛,嘴巴默念著一串聽不懂類似於禱告。

“好了。”

我看了眼借書憑證,上面顯示書名,浮起笑說:“等我會,我給你去拿書。”

“等等。”她喊住我。

我疑惑地看著她。

她看了看手表,面色漸漸又開始焦慮,“我……我還有事,勞煩你晚上等我,我給你講完故事,再拿書……”

音落,她急促小跑出了青平書院,背影消失出我的眼睛中。

等到晚上十點,女孩還沒來,家裏打來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回去,我借口說住在同學家,老媽嘮叨幾句,就沒再說什麽。

我出去買了一杯藍山咖啡,拿出從家裏帶來的茶葉,有種預感,今晚會是通宵。

我燒了糊水,將我帶來的茶葉泡上,茶香彌漫整個休息室,女孩應邀而來。

“抱歉,我來晚了,讓你等久了。”她來得風塵仆仆,這次披了件外套。

“沒事,坐吧。”

我出去,把門給關了,這時候也不會有人再來,不如好好聽一場故事。

“喝口茶,潤潤口。”我給她倒了一杯,而後走到擺放文書四寶桌身後。

我喜歡用毛寫字,也練過一段時間,因為學業,父親也不希望我把時間浪費在業餘愛好上,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用這點功底,記錄一場故事,也是得其所用。

她喝了一口,感嘆說:“這茶倒是奇特,說苦並不苦,說是原味,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泛著清香卻也縹緲,時聞到時聞不到,叫人以為自己的鼻子失靈。這是什麽茶?”

“我家地方茶,叫婺源茶,有一親戚自己種茶制茶,給我家裏送了不少,我便帶來幾包。”我撫琴的手頓了頓,少許尷尬,本想直接告訴她,這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原生茶葉,怕落了她的面子,說得婉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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