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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魔尊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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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魔尊吃醋

他手指修長, 分明是想從她手裏拿過紅棗糕,但指尖卻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冰涼的觸感轉瞬即逝, 他拿走紅棗糕, 眉心還不悅地蹙起, 隱隱有些戾氣。他向來排斥和人接觸,除了她之外,任何人別想碰他一下。

從前都是他纏著她,現在卻第一次被他這麽直接地排斥, 鹿朝的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好像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偏過頭, 拈了塊紅棗糕放在嘴裏, 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唇齒之間全是甜蜜。

鹿朝見他這麽冷淡, 並不想和自己說話, 便轉身想走。

“站住。”帝夙冷冷地開口。

鹿朝只好回頭看他,他什麽都沒說, 只把那包紅棗糕遞還給她。

“你不吃了嗎?”他以前分明很能吃的, 長身體的少年一頓能吃她三天的飯量,現在成年了,沒道理飯量減少。

帝夙沒看她,只是說:“太甜。”

原來他不喜歡吃紅棗糕嗎?那他以前為何天天買?

鹿朝覺得真是搞不懂男人的心思, 她把紅棗糕接過來,說:“那包子餃子你吃嗎?”

他點點頭。

於是鹿朝折回去, 給他拿了一些包子餃子過來, 她吃一個就飽的包子,他三兩口就吃一個。

鹿朝覺得有趣, 忍不住說:“少爺,你家很有錢吧。”

帝夙嘴裏塞著半個包子,將一邊臉頰撐得鼓鼓的,聞言才施舍給她一個眼神:“為何這樣說?”

“你這麽能吃,沒錢怎麽養得起?”鹿朝笑著說。

帝夙:“……”

她看見他想刀人的眼神,連忙捧著自己的紅棗糕走了。

吃完了早飯,一行人準備出發去找補天石,由於吃了鹿朝一頓早飯,帝夙果真沒有反對他們同行。

他們走到城門口時,又看到張貼在城內布告欄上的畫像,路人圍在旁邊指指點點地看著。

鹿朝想走遠一點,但帝夙一行人卻走到布告欄前,站定看了一會兒,鹿朝也只好硬著頭皮站在一旁,聽著路人罵自己‘渣女’,‘負心女’,罵了足足一刻鐘。

然後帝夙才往城外走去。

“我們少爺也被這樣一個負心女子狠狠傷害過,你說這些女子怎麽能這麽狠心呢?就算她喜歡別人,也可以給其他男人一個家呀,怎麽能說走就走?”風梔走在鹿朝身邊,有些不忿地說。

鹿朝想起她的男寵,她確實都給了他們一個家。

“這情情愛愛的,也沒那麽重要。”鹿朝說。

“怎麽不重要,要是沒有愛,人生多麽無趣?”風梔姿態風流,自己的男寵不在身邊,如今同行的三個男人中,一個她不敢招惹,一個年紀太小,剩下一個,卻是別人的夫君,她實在是太無聊了。

“呀呀,你和你夫君成親多久了?”

鹿朝尷尬地說:“不久。”

“不久是多久啊?”風梔追問,一雙美眸在鹿朝和君染之間來回穿梭,“你們已經不像新婚小夫妻那般柔情蜜意,眉來眼去了,這樣子,至少成親得三年了吧。”

鹿朝只好說:“差不多吧。”

說完,前面的帝夙忽然停下腳步,一不小心,鹿朝差點兒撞上去,幸好及時穩住了腳步。

她擡頭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剛有疑惑,卻見他擡起手,手心裏出現裏一塊紅色的石頭,晶瑩剔透,隱隱散發著一種祥和的光。

補天石。

鹿朝不動聲色地看著,心裏盤算著若現在出手的話,她和君染聯手,帝夙身邊卻有硯焉,還有一個不知道實力如何的風梔,他們贏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現在出手的話,帝夙不會善罷甘休,就算她搶走這塊補天石,剩下那些小的,每一次都要和他打一場,那太不劃算了。

帝夙只是看了一眼補天石,似乎確定了方向,而後收起來,繼續往前走。

前面是一條水面寬闊的大河,對於修仙之人來說,只要禦劍就可以過去,哪怕不禦劍,在場幾個人的實力,踏水面如履平地,一樣可以過去。

可是風梔還是說:“好大的河,少爺等等,我們去找一條船。”

鹿朝:“……”

她看帝夙似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想著要靠他找補天石,只好和他們一起等船。

很快,風梔找了一艘兩層的客船,給了艄公錢,將他的船包下來。

河面上風很大,駛入河心之後,船身搖晃,君染身體不太好,被晃得臉色蒼白,鹿朝只好把他送進客艙裏休息,順便渡一些靈力給他,讓他好受一些。

“抱歉。”他垂著眼眸,“早知道我不該跟著你出來,幫不了什麽忙,還拖累你。”

“別這麽說,此次就當做來凡間游玩,其餘事情都有我。”鹿朝安慰他。

“可是魔尊……”君染不太放心。

“沒事的,我們不和他們正面起沖突,等找到補天石,在伺機行事,你先休息,養好精力。”

君染在床榻上躺下,有些不放心地說:“天尊,別讓他發現你的身份,否則……”

“我知道。”鹿朝點點頭,她看著君染的樣子,一個神力衰退的神,慢慢的會化成隕星,徹底消失。

他雖然打開了補天的封印,可是這三千年,還是竭盡全力維持住虛空之境的平衡。

他用他的命,換了她重生回來。

她實在沒有責怪他的理由。

看著君染睡下,她才起身離開他的房間,重新回到第二層的甲板上。

由於風梔包下了整艘船,船上沒有其他客人,而此時風梔和硯焉也不知道去哪裏了,甲板上只有帝夙一個人,站在船舷邊,眺望著遠處。

鹿朝剛想退下樓梯,他似乎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樣走了,就太不禮貌了,鹿朝只好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假裝友好地問:“少爺,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找補天石。”

一句話把天聊死之後,他繼續看著河面,一言不發。

鹿朝從前不覺得他這麽冷漠,身上那股冰冷的戾氣仿佛要把靠近的人都殺死,她以前未曾體會過,現在才明白為何他是魔尊,為何人人都怕他。

鹿朝也知道,既然離開了他,就不能盼望他依舊像從前一樣對自己。

她站在船舷邊吹了一會兒風,忽然聽到他冷冷地開口:“那個男人病得快死了,你為何嫁給他?”

鹿朝:“……”

她心裏苦,她一開始,真的沒想和君染裝做夫妻!

“這個……”

帝夙問:“你很喜歡他嗎?”

鹿朝抓抓鼻子:“少爺,你我剛剛認識,不適合談這個。”

帝夙道:“我看他活不了多久,等他死了,你就是寡婦了。”

這話聽得鹿朝冒火,哪有人這樣詛咒別人的?

“你少胡說了,他不會死的!”

“怎麽?怕做寡婦嗎?你可以改嫁……”

鹿朝生氣地說:“你這人怎麽這麽討厭?你家中難道沒人教你何為禮貌嗎?”

帝夙冷笑:“我沒有家人,所以也沒有人教我。”

鹿朝一時無言,心中也沒來由地難受起來,想狠狠抽自己一嘴巴。

她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帝夙自混沌中誕生,他無父無母,無親無故,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人,沒有人教他如何禮貌待人,她不該那樣說他。

“抱歉。”鹿朝道歉。

“無妨。”帝夙說,“我並非沒有家人,我曾經有個妻子,但她不喜歡我,偷偷離開了。”

鹿朝心虛,不敢看他,只能說:“少爺,姻緣自有天定,也許她不是你的命中之人。”

帝夙道:“我的姻緣老天沒有資格定,我要我自己定。”

鹿朝:“……”

他這人真是奇怪,一會兒可憐得讓人心疼,一會兒拽得讓人生氣。

“河上風很大,少爺還是進去休息吧,免得被吹病了。”

帝夙:“我身體很好,不是那種病秧子。”

鹿朝:很好,你是懂怎麽讓人生氣的。

“那你就繼續吹風吧,我進去了。”

鹿朝一轉身,船身猛地搖晃了一下,她連忙扶住船舷,看向帝夙:“怎麽回事?”

帝夙看向河面,面上神色冷若冰霜:“進去。”

“什麽?”

“讓你進去。”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這艘大船更加猛烈地搖晃起來,而這一次他們兩人都聽到底下一聲沈悶的撞擊聲,緊接著,河面上忽然巨浪滔天,像是平地拔起了一座高山,猛地將船身掀翻。

鹿朝動作極快,在船身掀翻的同時,足尖輕輕一點,跳到了高處的桅桿上,先看了一眼客艙的方向,君染應該被驚醒了,以他的實力,不會有什麽危險。

現在重要的是,這河裏究竟是什麽東西?

她這才回頭去看,原以為帝夙早就和她一樣離開船舷,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可是一回頭,才發現他還站在方才的船舷邊,因為船身翻過來,他的身體也被甩出去,他用手牢牢抓住船舷,才沒有被巨浪吞沒。

鹿朝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可是魔尊啊!怎麽會連一個小小的浪花都應付不了?

就在這時,傾倒的船身中,有什麽東西忽然撞碎了船板,從船底猛地鉆出來。

黑色鱗片閃著不祥的光芒,龐大的身軀將整艘大船一分為二,船身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朝兩邊倒去,而帝夙抓著的那一半船舷,眼看就要帶著他一起沈入河中。

幾個浪頭翻過來,他全身都濕透了,他抓住了船舷,踩住一塊突出的船板,想要爬上來,可是那黑色的龐大水獸忽然在河水中攪動著一條巨尾,巨尾揚起落下時,將帝夙那一半船身狠狠地拍入水中。

習慣了他從容不迫,游刃有餘面對任何危險的霸氣,忽然見他毫無反抗之力被水獸拍入水中,鹿朝有一瞬間都無法回神。

就在短短的須臾之間,她忽然想起自從在遂州遇見他以來,他身上一絲煞氣都沒有,連眼睛都是純凈的灰色,他來尋找補天石,本可以直接到達目的地,卻要學凡人一樣住店,睡覺,吃飯……

她和君染是逼不得已,她的大部分力量要留在虛空之境修補天淵裂縫,而君染神力衰微,他們兩人對補天石也毫無線索。

而帝夙……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為了暫時擺脫魔神之力的控制,自我封印了。

他之前難以控制煞氣,而那天和她神交之後,煞氣壓制了一部分,他於是有了精力自我封印。

也就是說,他現在比起凡人好不了多少了。

鹿朝看著被水獸拍入水底的一半船身,從桅桿上一躍,縱身跳入巨浪翻滾的河水中。

巨大的船身緩緩沈入水底,河水被那水獸攪得渾濁不堪,泥沙俱下,什麽都看不清楚,鹿朝在水中念了一個咒語,瞬間將四周的河水凈化幹凈。

她看見了隨著船身落入水中的帝夙。

河水凈化幹凈的瞬間,他從水中轉身看向她。

鹿朝朝著他游過去,快要接近他的時候,那水獸忽然鉆入水中,又攪起了一片泥沙,然後用巨大的尾巴卷起帝夙,拖著他往水下游去。

好囂張的水獸。

鹿朝握住了召靈,身子一沈,便追上去,她在水中速度也極快,轉瞬之間,便接近了水獸,紫色劍光仿佛一團水下燃燒而起的紫焰,將那龐大的水獸一分為二。

水獸的鮮血立刻染紅了河水,它痛苦翻滾著,在水底攪出一片又一片翻湧的巨浪。

鹿朝越過這片鮮血,沈到更下方,抓住了幾乎沈入河底的帝夙。

他在水底耗盡了氧氣,此刻有些奄奄一息,像一株即將枯死的水草。

第一次看見這麽虛弱的帝夙,鹿朝心情有些覆雜,抱住他往水上游去,可他看起來已經沒有氧氣,幾乎失去知覺了。

鹿朝沒辦法,還是雙手捧住他的臉,湊到他唇邊,將一些氧氣渡給他。

冰冷的河水中,帝夙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她,楞了一下,卻忽然一把推開她,轉身朝河面上游去。

鹿朝在水底,有些茫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難道,她變得不好看了,連他都嫌棄?

你還是個顏控啊夙夙。

鹿朝浮上水面,看了一眼四周,他們隨著水流漂了太遠,已經看不見君染和風梔他們了。

被那水獸一攪,水面上巨浪翻湧,現在也沒有停息,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她隱隱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按理來說,水獸死了之後,風浪也該停了呀。

她看了看遠處,帝夙被一個巨浪沖出了十幾米遠,她只得從水中躍出,如雨燕掠過水面,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帶離水中,落在岸邊。

天上亂雲堆疊,烏雲蔽日,水中波濤翻滾,寒風四起,鹿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使了個凈身術,讓身上的衣服變幹凈。

她看向身旁的帝夙:“我幫你弄幹凈吧。”

他語氣冰冷:“不用你管!”

鹿朝無奈地說:“你自我封印了,比凡人也好不了多少,會生病的。”

“那不是正好嗎?你更喜歡病得快死的男人。”他說完,轉身走了。

鹿朝抓抓臉,他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

她想了想,還是追上去,“少爺,現在情況有些不對勁,我們還是先找到其他人。”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去找那個病怏怏的男人!怎麽,你怕他這麽快就死了?”他一步也不停,說話的時候,有種要殺人的狠勁兒。

鹿朝說:“你先別生氣……”

“我為何不生氣?”帝夙冷冷瞪著她,隱約間,灰色的眼中升起一絲絲血紅色,“你明明已經和我成親了,卻另嫁他人!你既然嫁給了別人,那天在魔域,為何要同我靈魂交融?還用手……”

鹿朝猛地捂住他的嘴巴。

前面樹林裏走出來的三個人楞在原地。

君染和風梔臉上都是一副震驚萬分的神色,只有硯焉一臉茫然,他看了看鹿朝,然後瞇起眼睛:“是你啊……難怪你給我買紅豆餅子。”

後知後覺的風梔也跟著說:“原來是你……”

隨後,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君染,然後恍然大悟:“小朝,你跟我說的,病得快死的夫君就是他嗎?”

鹿朝:當時只是隨口胡扯的,誰知道後面一系列巧合,居然證實了她的謊言。

“朝朝。”君染聽到方才帝夙的話,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和帝夙,“你們……”

鹿朝覺得,此刻的自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境地中,被幾雙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

她和帝夙之間,實在問心有愧,沒辦法做到光明磊落,是她的錯。

帝夙拉開了她的手,質問道:“你沒有告訴他,你和我早已成親了嗎?”

鹿朝說道:“帝夙,我和你的婚事,已經隨著雲朝的死結束了,這個世上已經沒有雲朝了。”

帝夙盯著她的眼睛:“你就算輪回轉世一萬次,都休想和我結束!”

他眼底隱隱泛起血色。

風梔一看,嚇得結結巴巴說:“尊,尊上別生氣,別動怒,小朝,尊上的封印是很脆弱的,你別惹他生氣啊。”

鹿朝擡起手指拂在他眉心:“我幫你壓制一下。”

帝夙一把拂開她的手:“我要的不是你的同情和憐憫!”

他身上隱隱有黑色煞氣溢出,暴躁嗜血的戾氣瞬間將周圍籠罩起來。

風梔嚇得躲到硯焉身後。

硯焉無奈地抽出了滄煉劍,要是尊上失控,他得自保啊。

天上原本就烏雲蔽日,此時似乎被聚集而來的煞氣遮蔽,幾乎沒有一絲光亮。

河面上巨浪翻滾的聲音像是從遠處奔馳而來的千軍萬馬,如同平靜的人界,徹底陷入了兵荒馬亂中。

“魔尊。”在這片壓抑的黑暗中,君染的聲音像是一泓清泉,雖然虛弱,但是清亮,“她不是我的妻子,我們從未成過親。”

帝夙的眼睛忽然亮起來,眸光閃動,他看向鹿朝,眼眸不再是血紅色,漸漸的透明如琉璃。

“你沒有嫁給別人?”

鹿朝只能嘆息著搖頭:“沒有。”

他朝她走近了一些,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眉心,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壓制一下。”

“你真是……”鹿朝雖然無奈,還是輕輕念咒,將他身上的煞氣壓制下去。

其實,他進行了自我封印之後,煞氣已經被壓制下去了,只是他怒火攻心,不再想壓制了,封印也會自我破開。

風梔說他的封印很脆弱,是真的,他是魔尊,那些魔神之力都是他的力量,本來應該和他一起大殺四方的,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久而久之,那些力量會找機會反抗,只要他稍稍松動,便抑制不住。

這需要他有極強的意志力和堅韌的心性。

鹿朝用凈身術,將他身上也凈化幹凈之後,才說:“我和他有幾句話要說。”

她指的是君染。

帝夙冷冷抱著手臂,看了一眼君染那張討厭的臉,隨後說:“我在這裏等你。”

鹿朝轉身走向河岸,君染跟在她身後。

河邊驚濤拍岸,帝夙身上的煞氣褪去之後,烏雲後隱隱有光線滲透出來。

巨大的波浪聲遮蓋了兩人說話的聲音。

鹿朝站在岸邊,對君染說:“你都看到了,他並非天生的惡人,他在極力壓制煞氣,並不想讓生靈塗炭,所以,我對他總是狠不下心。”

君染道:“天尊曾說過,從未對他動過心,是真的嗎?”

鹿朝淡淡一笑:“君染,你比誰都清楚,我斷情絕愛,又怎麽會對他動心?我對他的心軟,是因為我覺得縱然他是魔,也並非十惡不赦,魔族和神族並沒有區別。”

“但是……”君染欲言又止,“三千年前,天尊就看過未來之鏡,他將來確實是毀天滅地的魔頭,正因為如此,天尊當年隕落時,才將希望寄托在雲瑤身上,讓我將她養大,因為她身上有純凈的神血,或許可以凈化帝夙身上的煞氣。”

鹿朝低頭沈默了一會兒,才說:“未來之境,並非不能改變。”

君染道:“自古以來,從未有人改變過,更何況這個預言,從天尊創世之初,就一直存在,他是混沌中誕生的魔胎,他會在六界中掀起腥風血雨。”

鹿朝微微偏頭,看向不遠處的帝夙,他抱著手臂,盯著他們兩人說話,目光一轉不轉,見她看過去,他立刻沖著她揚起唇角,神采飛揚。

鹿朝移開目光,說道:“我想試一試。”

“天尊……”

“君染,預言是預言,可是如今的他,什麽都沒做,不能光憑一個預言就定他死罪,如果不試一試,對他不公平,凡人尚且可以人定勝天,為何他不能?他有強大的意志,我覺得他並不是任由命運擺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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