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佛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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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佛殺人
這話有些似曾相識，相柳想起來自己說過：我不忙的時候，也會做殺手。
他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了。
她說殺人就是真的殺人，手起刀落，比他還兇，用毛球的話說就是：姑奶奶，嘎嘎猛。
反正打不贏，她就死。
根本不怕。
相柳扶額，有些人雖然失去記憶，但骨子裏還是不肯服輸，跟他一樣倔強，也一樣嘴硬。
譬如此刻，阿九明明動了殺心，還笑眼彎彎道：“公子，我開玩笑的，你不會信了吧？”
相柳：“……”
我還不知道你嗎？
他跟阿九回到竹屋，看著她放飛一只信鴿，信鴿腳上綁著密信，密信上寫的是查小金父母的下落。
她沒撒謊，果然是有點人脈。
相柳輕笑，她真是幹一行愛一行，做什麽都能闖出點名頭。
眼見夜已深，阿九把他往外一推，門再哐哐一關，無情道：
“不好意思，我窮，就一張床，公子不會怪我吧？”
相柳：“……”
他低頭，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
山野之中，生活寧靜。
在收到回信前，阿九依然安心做著她的夫子，教學生識字、學劍，幫忙蓋學堂，帶領村民開荒，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直到信鴿返程，她得知來龍去脈後，燒了密信，翻出床底下藏的兵刃。
誰能想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女殺手，金盆洗手後來了這偏僻的地方養老。
相柳嘆氣，跟在這姑奶奶身後。
阿九發現了他，她走進船艙，掀開帷帽，稍顯蒼白的一張小臉俏生生的，笑道：“船的吃水線出賣了你，公子，別藏頭露尾了。”
相柳大大方方現身，用靈力操控著船前行，淡聲道：“你要去殺了那狗官？”
阿九抱著劍，算是默認。
故事很俗套，只因小金的娘親有幾分姿色，被徽州縣令的公子瞧上了，這紈絝以權謀私，給小金的父親隨便塞了個罪名，關進牢獄。
小金的娘為了救夫，只能把自己獻給權貴，可是平民命賤，輕易就被玩弄死了，再用草席一卷，丟在了亂葬崗。
他們本本分分，卻不得善終。
明明有冤，卻不見天日。
縣令老爺一手遮天，欺上瞞下，藏起了這樁人命官司。
“公子，這世間可比你會吃人多了。”阿九看著遠方，道：“我見得多了，所以你一點都不可怕。”
就算是妖，你也是一只很不錯的妖怪。
“別再跟著我了。”她說。
“你看到了，我在給自己找麻煩，我還惹了一堆事，你最好離我遠點。”
相柳不聽，反而站到她身旁：“真是巧了，我最不怕麻煩。”
你平不了的事，我替你平。
江風吹起他的烏發，他彎唇，帶著少年意氣道：“姑娘，我很能打的。”
他的箭術自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阿九看著他，眼底含笑：“哎，你這樣的，很招姑娘家喜歡吧。”
相柳垂眼，唇邊的笑意愈發分明：“可我只想討姑娘喜歡。”
阿九順勢道：“好，那你別跟著我。”
“再跟就是小狗。”
她話落，足尖輕點，已掠過水面飛到岸上，朝後揮了揮劍：
“不玩了，有緣自會再見。”
相柳：“……”
難怪東方隨說她是青丘寡王，這樣的，誰撩得動啊。
他就算用盡“防風邶”的畢生所學，也很難啊。
相柳壓低嗓音，輕輕“汪”了一聲，隨即隱入風雪中，如影隨形。
這一回，她永遠在他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他已經長大了，不會再跟小時候一樣，被她丟在身後。
*
相柳以為阿九會雷厲風行。
結果她先去吃了個飯，還把沒動筷的食物打包給了乞丐，主打一個平和友善。
飯後，她又爬山，去了一趟道觀，在人頭攢動的紅塵煙火氣裏，她獨獨清冷，虔誠地敬了一柱香，主打一個心如止水。
上告完祖師爺後，阿九去到青樓，扮成花魁，如願拿到去縣令私宅獻藝的機會，主打一個多才多藝。
然後，她開始發瘋了。
在權貴們花天酒地時，她出其不意，甩出藏在水袖中的短劍，劍鋒如她，似一束清冷的月，直直釘入縣令的咽喉。
剎那間，鮮血噴湧，滿座嘩然。
喜宴一瞬變成喪宴。
——殺完，收工。
相柳還沒來得及攔，阿九就在一片混亂中全身而退。
她還有一個目標，是縣令公子，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阿九策馬來到那紈絝獨居的郊外別院，她翻過院墻，隱匿在墻角，抓住護衛輪崗的時機，想去殺人時，一只微涼的手攬住了她的腰。
青樓女子的衣衫單薄，她纖細的腰肢裸l露在外，被人這麽攔腰抱，臉莫名紅了起來。
“公子，怎麽又是你？”她知道是相柳，所以沒有反抗。
相柳豎指抵在她唇邊：“姑奶奶，你小點聲，在人家的地盤殺人家的官，瞧把你能耐的。”
他把阿九打橫抱起，化作風雪離開，又召來毛球，把人安置在雕背上，叮囑道：“送她回去，看著她一點。”
“那你呢？”阿九攏緊相柳披在她身上的漆黑鬥篷。
相柳扯了扯唇角：“替你善後。”
幫你殺完該殺的人，抹掉該抹的痕跡。
他指尖幻化出一柄如冰雪流動的彎刀，身影迅疾如流星，消失在夜色中。
阿九只聽到他最後說：“以後在外面，不準穿這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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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有些似曾相識，相柳想起來自己說過：我不忙的時候，也會做殺手。
他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了。
她說殺人就是真的殺人，手起刀落，比他還兇，用毛球的話說就是：姑奶奶，嘎嘎猛。
反正打不贏，她就死。
根本不怕。
相柳扶額，有些人雖然失去記憶，但骨子裏還是不肯服輸，跟他一樣倔強，也一樣嘴硬。
譬如此刻，阿九明明動了殺心，還笑眼彎彎道：“公子，我開玩笑的，你不會信了吧？”
相柳：“……”
我還不知道你嗎？
他跟阿九回到竹屋，看著她放飛一只信鴿，信鴿腳上綁著密信，密信上寫的是查小金父母的下落。
她沒撒謊，果然是有點人脈。
相柳輕笑，她真是幹一行愛一行，做什麽都能闖出點名頭。
眼見夜已深，阿九把他往外一推，門再哐哐一關，無情道：
“不好意思，我窮，就一張床，公子不會怪我吧？”
相柳：“……”
他低頭，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
山野之中，生活寧靜。
在收到回信前，阿九依然安心做著她的夫子，教學生識字、學劍，幫忙蓋學堂，帶領村民開荒，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直到信鴿返程，她得知來龍去脈後，燒了密信，翻出床底下藏的兵刃。
誰能想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女殺手，金盆洗手後來了這偏僻的地方養老。
相柳嘆氣，跟在這姑奶奶身後。
阿九發現了他，她走進船艙，掀開帷帽，稍顯蒼白的一張小臉俏生生的，笑道：“船的吃水線出賣了你，公子，別藏頭露尾了。”
相柳大大方方現身，用靈力操控著船前行，淡聲道：“你要去殺了那狗官？”
阿九抱著劍，算是默認。
故事很俗套，只因小金的娘親有幾分姿色，被徽州縣令的公子瞧上了，這紈絝以權謀私，給小金的父親隨便塞了個罪名，關進牢獄。
小金的娘為了救夫，只能把自己獻給權貴，可是平民命賤，輕易就被玩弄死了，再用草席一卷，丟在了亂葬崗。
他們本本分分，卻不得善終。
明明有冤，卻不見天日。
縣令老爺一手遮天，欺上瞞下，藏起了這樁人命官司。
“公子，這世間可比你會吃人多了。”阿九看著遠方，道：“我見得多了，所以你一點都不可怕。”
就算是妖，你也是一只很不錯的妖怪。
“別再跟著我了。”她說。
“你看到了，我在給自己找麻煩，我還惹了一堆事，你最好離我遠點。”
相柳不聽，反而站到她身旁：“真是巧了，我最不怕麻煩。”
你平不了的事，我替你平。
江風吹起他的烏發，他彎唇，帶著少年意氣道：“姑娘，我很能打的。”
他的箭術自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阿九看著他，眼底含笑：“哎，你這樣的，很招姑娘家喜歡吧。”
相柳垂眼，唇邊的笑意愈發分明：“可我只想討姑娘喜歡。”
阿九順勢道：“好，那你別跟著我。”
“再跟就是小狗。”
她話落，足尖輕點，已掠過水面飛到岸上，朝後揮了揮劍：
“不玩了，有緣自會再見。”
相柳：“……”
難怪東方隨說她是青丘寡王，這樣的，誰撩得動啊。
他就算用盡“防風邶”的畢生所學，也很難啊。
相柳壓低嗓音，輕輕“汪”了一聲，隨即隱入風雪中，如影隨形。
這一回，她永遠在他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他已經長大了，不會再跟小時候一樣，被她丟在身後。
*
相柳以為阿九會雷厲風行。
結果她先去吃了個飯，還把沒動筷的食物打包給了乞丐，主打一個平和友善。
飯後，她又爬山，去了一趟道觀，在人頭攢動的紅塵煙火氣裏，她獨獨清冷，虔誠地敬了一柱香，主打一個心如止水。
上告完祖師爺後，阿九去到青樓，扮成花魁，如願拿到去縣令私宅獻藝的機會，主打一個多才多藝。
然後，她開始發瘋了。
在權貴們花天酒地時，她出其不意，甩出藏在水袖中的短劍，劍鋒如她，似一束清冷的月，直直釘入縣令的咽喉。
剎那間，鮮血噴湧，滿座嘩然。
喜宴一瞬變成喪宴。
——殺完，收工。
相柳還沒來得及攔，阿九就在一片混亂中全身而退。
她還有一個目標，是縣令公子，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阿九策馬來到那紈絝獨居的郊外別院，她翻過院墻，隱匿在墻角，抓住護衛輪崗的時機，想去殺人時，一只微涼的手攬住了她的腰。
青樓女子的衣衫單薄，她纖細的腰肢裸l露在外，被人這麽攔腰抱，臉莫名紅了起來。
“公子，怎麽又是你？”她知道是相柳，所以沒有反抗。
相柳豎指抵在她唇邊：“姑奶奶，你小點聲，在人家的地盤殺人家的官，瞧把你能耐的。”
他把阿九打橫抱起，化作風雪離開，又召來毛球，把人安置在雕背上，叮囑道：“送她回去，看著她一點。”
“那你呢？”阿九攏緊相柳披在她身上的漆黑鬥篷。
相柳扯了扯唇角：“替你善後。”
幫你殺完該殺的人，抹掉該抹的痕跡。
他指尖幻化出一柄如冰雪流動的彎刀，身影迅疾如流星，消失在夜色中。
阿九只聽到他最後說：“以後在外面，不準穿這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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