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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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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在說什麽?”喬青魚瞪大了雙眼驚訝地看向齊雪梅。難道剛剛在教室裏面發生的事情,她媽媽都能看見嗎?

祁雪梅看喬青魚如此大的反應,立刻反應過來,本不該說出口的話被喬青魚聽到了,她下意識地用手蓋住了嘴唇,猶豫了一會兒,便不覺得自己是錯的了。

她辯駁道:“剛才我們在另外一個教室看你們呢,不過老師說這件事情需要在這個演講環節之後再和你們說,現在你還比別人早知道呢,你這孩子怎麽反倒是不開心的樣子。”

喬青魚沒辦法反駁祁雪梅的話語,心裏有一股氣憋著,充滿了她那氣球一樣的心臟,出口被祁雪梅的話扭上了幾圈,只能不斷地膨脹,直到最後的演講結束。

禮堂的大屏幕上放出了一個短片視頻上面是老師的祝福語,祝賀參加了面試的孩子都能夠進入城林小學,這只是為分班而做準備的一次小測試,並向所有孩子說明了這次的面試家長全程參與,不論表現得如何,都讓他們給予孩子們真情實意的誇讚和掌聲,以此消除孩子們不安的心情。

方才講座還沒開始前,顧池和謝蘭因為人太多的緣故,被擠到了前方,謝蘭說在外面等她們。講座結束後,只要到外面的體育場領完校服後就可以離開了,在老師的引導下,家長和孩子有序的從禮堂大門離開。

但喬青魚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積累了一段時間的委屈和不安變成淚水湧了出來,在離開地路上走著走著就在眾多人面前哇哇放聲大哭起來。事情發生得突然,不知情的家長不約而同地看向這邊,她們一下子成為了眾人焦點。

祁雪梅霎時覺得難堪極了,但礙於周圍人多,她也不能夠叫著喬青魚閉嘴,只好拉著喬青魚的手臂快步擠出禮堂外,剩下的等到了人少的地再說。

“你這是在哭什麽?別哭了。”眼見著喬青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祁雪梅終於是沒忍住進行了一個呵斥。

喬青魚就從大聲哭泣變成了小聲抽泣,好不容易走出來後,謝蘭和顧池兩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見到喬青魚兩只眼睛紅紅一圈,還一直在哽咽抽泣,連忙走上去。

“怎麽了這是,小魚怎麽突然哭了?”謝蘭蹲下來安慰道。

喬青魚只是哭,沒解釋,也沒回應。

“別理她,這孩子莫名其妙突然哭起來,問她也不說話,就讓她哭吧。”祁雪梅顯然失去了耐性,松開了抓著喬青魚的手,扔下她一個人自顧自往體育館方向走去,“我們拿完校服就回家,給她慣得。”

既然祁雪梅都這麽說,謝蘭也不好在說什麽,只是在背後偷偷推了推顧池,眼神往喬青魚那瞥了幾下,既然大人沒法安慰,同齡人總該沒那麽排斥。

顧池看著喬青魚淚眼汪汪的樣子,自己心裏也跟著難受起來,此時得到母親示意,自然是湊了過去,但面對不斷擦著眼淚的喬青魚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後他只憋出了一句:“喬青魚……你要來我家看小金魚嗎?”

喬青魚紅腫著眼睛,聽到顧池的聲音後,大幅度地用力點頭。

*

就在喬青魚去顧池家看金魚時,祁雪梅把喬光耀從爺爺奶奶家接回了家,接著她發現喬光耀似乎對晚飯沒有什麽興致,估計是在那邊吃了很多其他東西,但今晚祁雪梅還是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因為喬宇打電話說今晚回家。

喬宇和祁雪梅他們說過他會出差大概一周左右,但是喬青魚沒有想到,她爸真是說了一聲之後就直接“失蹤”,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過,她對於這個父親很是陌生,以至於喬青魚覺得喬宇只是送她來這的司機,不是她的爸爸。

直到晚上八點,喬宇還是沒有回來,祁雪梅忍不住打電話過去,電話那頭傳來的一直是忙音。

“媽媽,我餓了。”喬光耀在爺爺奶奶家吃的零食大概就支撐到這裏了,消化殆盡後他的肚子咕咕叫,開始煩躁起來,“媽媽,我餓啦!”

面對喬光耀的大呼小叫,祁雪梅原本就因為喬宇還沒回來而有所怨氣,但還是輕聲哄著:“姐姐都沒有說餓呢,你說什麽,在爺爺奶奶家那裏吃了那麽多,還不夠嗎?我們等爸爸回來再吃啊。”

喬青魚沒有說話,心思根本不在這裏。剛才去看的時候小金魚似乎又長大不少,在傍晚的黃昏照耀下,金色的魚鱗閃著淡淡的光芒,像絲綢一樣的魚尾在魚缸裏搖晃著,完全移不開眼睛。

聽謝蘭說在等到小金魚再長大一些,得放一個小小的氧氣泵在魚缸裏,不然裏面的氧氣不夠,小金魚可能會缺氧死掉。

喬青魚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沒意思,腦子裏還想著顧池家的小金魚。最後祁雪梅還是拗不過喬光耀的大吼大叫,沒等喬宇回來就開始吃飯了。

等到晚上十點的時候,碗筷都已經收拾好了,喬宇才匆匆趕回了家。

“今天飛機誤班了,遲了兩個小時回來,你和孩子都吃飯了吧?”

祁雪梅聽到喬宇這個合理的解釋,內心的怨懟之氣也消散許多,但還是沒有完全消氣:“回來了怎麽也不打個電話,我們都吃了,你吃了嗎?要我做點宵夜給你嗎?”

喬宇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將公文包放在一旁,說道:“不用了,下飛機的時候在機場吃了一些,現在不餓,早點休息吧,我已經很累了。”

“好,那我去收拾收拾。”

喬青魚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一陣雞皮疙瘩,然後連招呼都不打,就悄悄的回了房間。

房間的隔音不算好,透過門板她聽到了客廳外,喬宇從公文包裏面拿出了什麽東西,然後哄著喬光耀說:“看爸爸給你帶回來什麽?”

“哇,這是什麽呀?”

“你之前不是說想要一個用彈殼做的小車,爸爸這次在上海出差,給你帶回來一個。”

“真好看!”

“小魚呢,睡了嗎?”

“她剛剛進了房間,應該是睡了。”

“這樣啊,我還想說給他帶了一些小零食呢不知道她喜不喜歡,當然我也給你帶了禮物。”

“這個是項鏈?”

“你最近那條不是戴的時間久了,想著給你換一條新的。”

“也沒有戴很久吧,在孩子面前別這樣,我帶喬光耀洗個澡睡了,你也快收拾一下吧。”

祁雪梅的怒氣徹底消散,在這之後,她沒有追究為什麽喬宇晚兩個小時回來,也不往家裏打個電話,也沒有說他們白白等了那麽長時間沒有吃飯。

房間裏的喬青魚躺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兔子玩偶昏昏沈沈的入睡了,畢竟今天一天發生下來的事情已經超出負荷,實在是太累了。

之後的假期,喬青魚時不時往顧池家串門,看看小金魚;時不時帶著喬光耀,在祁雪梅看不見的時候立志於樹立自己作為姐姐的權威,讓他聽自己的話;同時,她看見顧池身上的淤青越來越多了。

夏末過去,初秋來臨,雖然天氣還是有些炎熱,但至少吹的風不再是悶熱的,而是能夠降溫的涼爽。

在開學前一天,所有的信息都會以短信的方式發送到家長的手機上,當然在學校官網查詢也能夠查得到,這一屆的城林小學新生一共分為了三個班,喬青魚和顧池幸運的被分到了同一個班裏——一年級(3)班。

今天是九月一日,正式開學的日子,在這天,喬青魚和顧池正式成為了一名一年級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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