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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到一個小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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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到一個小團子

一年時光飛逝,神秀五百零二歲的生辰很快到了。

這天他要離開天衡峰,去昆侖的搖光峰出席他本人的生辰宴。言灼的存在他並未隱瞞,告知另外幾位峰主言灼是他友人托付後,又拿了一半芥子袋裏的東西給昆侖主庫,整個昆侖劍派的窮劍修們對言灼可是無比熱情。

言灼不想去參宴,神秀囑咐言灼不要亂跑之後便離開了。

小言灼想了想,拿起他的釣魚竿,打算去釣魚臺給他師父釣個生辰禮。

多了個小徒弟,神秀對天衡峰的防禦大陣多上了幾分心,半山腰釣魚臺以上,只有茫茫積雪和天衡的大殿,他和言灼可以隨意進出,他們在釣魚臺釣到的東西也會被防禦大陣阻攔,經過他們倆同意後才會進入大陣,也正因如此,神秀對放言灼一個人在山上還是很放心的。

小言灼坐在他的專屬小板凳上,特意從芥子袋裏拿了一個看起來很貴很漂亮的法器,掛在魚鉤上,他希望能釣到好東西,送給神秀。

法器落入密林,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靜,這種頂級法器自帶“我很高貴你不配”的氣場,普通生靈根本靠近不了,言灼等著等著就開始打瞌睡,小小的腦袋困得一點一點的,就在他要入睡時,魚線動了。

言灼驚喜地開始收線,獵物還挺沈的,雖然天蠶絲自食其力把獵物拉上來,但這次速度緩慢,時不時卡頓一下。等到獵物清晰地出現在他面前時,言灼呆滯在原地。

是個有小小的龍角漂亮小女孩兒,滿臉暴躁的表情,手裏還抓著他找出來的法器,法器輕輕顫抖著,言灼甚至感受到了它在瘋狂地喊著:“救我救我!”

小女孩兒見到言灼,暴躁的表情淡了淡:“你是誰?”

言灼下意識地站起來,乖乖地回答說:“我是言灼。”

“快放我下來!好疼啊好疼啊!”小女孩兒皺著小眉頭,天蠶絲越纏越緊,她很不舒服。

言灼知道這個小女孩兒對他來說是未知的危險,最好的辦法是讓師父回來再放進來,但他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這個小女孩兒並不會害他,自己也不想她受傷。她的身上,有種莫名的熟稔感。於是言灼並未猶豫多久就念訣放女孩兒進來,解開了她身上的天蠶絲。

隔著大陣,言灼其實並不太能看清小女孩兒,如今人站在他面前,他才發現小女孩兒眼睛很大,瞳孔是淡淡的金色,睫毛很長很翹,眉毛彎彎,五官精致可愛,黑色綢緞似的長發是自然卷,銀色的小龍角從發間伸出,還帶著淡淡的淺粉色。

她穿著藕粉色的交領大袖衫裙,下裙是海藍色的,上面的紋飾像海浪,衫裙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卻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的波光。

言灼有些不好意思,他把小凳子拖到小女孩兒面前,“你坐吧!這個凳子很軟很舒服的!”

小女孩兒解開了天蠶絲,心情也愉快了起來,她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小板凳上,把玩著手裏的法器,仰頭看著言灼好奇地問:“這是哪裏呀?你知道我是誰嗎?”

言灼:?

他雖然不理解小女孩兒的意思,但依舊老老實實地回答:“這是天衡峰,你是…龍?”

她的角很像他之前看過的書裏畫的龍族的角。

小女孩兒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我是龍呀!我剛剛從蛋殼裏爬出來,就看見這個東西在我旁邊,我一抓到它就被看不見的線綁住了,還把我往天上拽,這個線越纏越緊,我掙不開,好痛好痛的!”她一邊說,一邊把寬大的衣袖撩開,白皙嬌嫩的手臂上有著細細的紅色勒痕,有些已經變得青紫。

言灼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被纏住了。”

“沒關系!你這麽漂亮,我不會生氣的!”小女孩兒笑嘻嘻地說,她從板凳上起來,把法器隨意地扔在地上,親昵地拉著言灼的手,“你剛剛說你是言灼,言灼是你的名字嗎?你既然知道我是龍,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嗎?我感覺我睡了好長好長時間,醒來什麽都不知道不記得了。”

被她親昵地拉著明顯不自在的言灼,他眼神飄忽了一下,又認真看回身側的小女孩兒:“你身上沒帶著什麽東西嗎?”

小女孩兒靠著言灼想了想,眼睛轉了轉,忽閃忽閃的,像天上的星星,她似乎想起了什麽,高興地撒開言灼的手,從她一只衣袖裏拿出一塊玉佩,遞給言灼:“這是我醒來是手裏抓著的東西!可惜我不認識上面的字。”

言灼接過玉佩,玉佩上有暗紋,仔細看能看出群龍盤繞的紋飾,上面刻著覆雜的上古字體,剛好他前段時間才學過這兩個字,他笑起來,摸著上面的字跡說:“這兩個字我才學過!一個是明,光明的明,一個是棠,海棠花的棠,原來你叫明棠!”

明棠顯然是個小文盲,她只聽懂了她的名字發音,卻根本不知道言灼說的光明,海棠花是什麽,但這一點不妨礙她高興,眉眼彎彎地說:“你好厲害呀!”

言灼也羞澀地笑了起來,把玉佩還給了明棠。他昨日還在想辦法怎麽躲過師父的加練,今天卻想著要是多學一點似乎也不錯,至少下一次明棠問他什麽問題他也能答出來。

明棠反覆摸著玉上的字痕,這是塊暖玉,拿在手裏時間久了變得很溫潤,手感很好。原來她叫明棠,明是明亮的明,棠是海棠花的棠。玉佩是她的伴生玉,在她低低念出自己的名字後,玉佩便自動消失了,與此同時,她的識海裏多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柔和的力量給明棠暖融融的安心感。

她重新擡頭,清澈的眼睛盯著言灼:“你可以教我識字嗎?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麽?”

言灼有些意外,又有些開心,他之前看過天衡峰頂的寒玉池裏養的一對對太極魚,雌魚是白色,雄魚是黑色,它們心情愉悅時便會吐出許多泡泡,假如他是太極魚的話,想必現在周圍都是一個個透明的氣泡了。

言灼白皙的臉蛋上也透出淺淺的紅色:“好……好啊,我去稟告師父,他為人和藹,我就是他撿回來的,你肯定也能留下來!”

師父愛財,如果他不同意,他就把他娘偷偷留給他的那枚空間戒指打開,拿裏面的東西換!

空間戒指不是此界的東西,化成他右手食指上有一粒小小的褐痣。他看過裏面的東西,雖然少,但每一樣都是已經絕跡了的上古神草,甚至有一條小型靈脈,足夠讓修界一個中型宗門升級成大型宗門。

明棠雙眼直接彎成了月牙狀,她笑著撲向言灼,頭頂上的龍角從淺淺的粉色變成了晚霞一樣的紅色,“言灼,你真好!”

六歲的小男孩兒根本接不住明棠這全力一撲,直接被她撲到在地,明棠還下意識地往言灼懷裏蹭了蹭,小孩子摔了也覺得開心,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傻笑。

被撲暈的言灼楞楞地想,原來明棠的龍角上還有一層細細的絨毛,蹭到他臉上癢癢的,軟軟的,溫溫熱熱的,很奇妙的感覺。正當他想用手摸摸明棠的龍角時,卻感到身上的重量一輕,下一秒,壓在他身上的明棠整個人被人拎著衣服後領提了起來。

言灼也跟著站起身,沖提著明棠的人喊了聲:“師父。”

神秀本來在宴席上喝著他平時舍不得買的一滴千金的神仙醉,平靜的眉眼裏含著淡淡的愉悅。正當他細細品味這一口酒的醇厚時,卻發現天衡峰的防禦陣傳來波動,有股極為精純的靈力正在觸碰大陣,他想著反正沒有言灼的同意,那股靈力進不去,也就沒動,繼續喝著酒,卻沒想到這傻徒弟開放了大陣權限,放人入山了!

這下他顧不得喝酒,一口喝完後匆忙趕會天衡峰,這會兒他的嗓子還被辣得痛!

循著靈力波動到釣魚臺,就看見傻徒弟被個小姑娘壓在地上,小姑娘身上被深厚的氣運籠罩,那股氣運幾乎快凝成實質了!

他第一次見被道如此偏愛的人!仔細一看,看到小小的龍角時,神秀目光驀然幽深起來。

龍,這種生物他本來以為只存在於上古傳說裏面,昆侖的藏書閣裏有本記錄各種珍稀靈獸靈草的書,裏面記載著二重天自靈魔海域誕生以來發現的生靈,大部分都是從三重天掉落的生靈。他還記得上面對龍的描述,只有寥寥數字,還有一副很簡陋的畫。

明棠本來還在亂動,被人從後面提起來騰空讓她很不安,聽到言灼那聲師父,她才停止了撲騰,使勁回頭看提溜她的人,神秀輕輕把小女孩兒放下,清了清嗓子,表情冷淡,目光平靜,一派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樣子。言灼也被他的樣子唬住,一時之間忘了開口求師父收下明棠。

明棠被放下後立馬轉身看言灼口中的好人師父,見到神秀刻意清傲的樣子,根本不怕,親親熱熱地撲上去:“師父~”聲音稚嫩,帶著小姑娘特有的清甜。

神秀:?

言灼:……

他有些失落,原來明棠對誰都這麽熱情。

神秀輕輕推開熱情似火的明棠,順了順被撲皺的衣袍,“無拜師信物,也無拜師禮,小龍女,本君擔不起這聲師父。”二重天不可能有本土龍,應當是順著三重天那個破口掉進來的,也不知道還掉了些什麽神獸神器神草下來。小龍女明顯是幼年期,但修為已然到了金丹期,加上深厚氣運傍身,這聲師父他要應了說不定還得折壽。

明棠被推開也不在意,她聽到神秀的話,臉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拜師信物是什麽?你不當我師父,那我當你師父可以嗎?”

神秀:……

言灼真是他的好徒弟,給他釣了個師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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