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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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川如來西安是真的為了簽署一份重要的合同，合作方算是老相識，本已經打算飛廣州了，向川如為了和麥貝奇同機飛行，硬是給拒絕了，自己飛了這一趟。
向川如少年時代沒有來過西安，大學畢業回國創業，才陸陸續續來了幾次，他從來沒有機會親眼目睹這座千年古城的雄偉壯觀，但城和人一樣，是有氣質的，西北凜冽的寒風，幹燥的空氣，西安人略顯高亢的方言，都給他一種與廣州、香港截然不同的感覺。尤其他合作的公司位於城墻根下的一座高端會所，簽完合同，與合作夥伴一起坐在陽光房裏，喝一杯熱茶，冬日暖陽籠罩著全身，天空中傳來一陣鴿哨聲，向川如一下出了神，這聲音，這暖陽，這遼遠的感覺，仿佛把他帶回了遙遠的家鄉北京。
向川如的合作夥伴趙先生年過50，已經在進出口玩具行當闖蕩了20來年，他與向川如合作了五六年，兩人已經算是忘年之交。
“小向，你聽到這鴿哨，不是又有新的設計靈感了吧。要是設計出新玩具，西北區的總代理可不能給了別人啊！”趙先生看眾向川如代理的外國玩具品牌，更喜歡向川如自己原創的玩具品牌，無奈向川如產量太低，所以每次見面都要催上他一催。
“哈，我在想，設計一款能發出鴿哨的聲音的毛衣掛飾，女孩子遇到危險就吹響哨音，就會有超人來保護她。”向川如喝了口熱茶，信口打趣。
“小向，你這情況不對啊。”趙先生操著濃濃的西安口音普通話，眨著一雙洞明世事的眼睛，“你以前聊到設計玩具，那都是做給小孩子的，什麽時候開始給大姑娘設計玩具啦？”
向川如拍了一下腦袋，這趙先生是偵察兵出身，退伍覆原後下海經商，給他一點蛛絲馬跡他都能還原整個事實，也就是因為趙先生的洞明世事，又心直口快，向川如才和他成了朋友。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心思、心事、潛意識，就全被他給偵查去了。
“大姑娘也是小孩子，也需要玩具啊。”向川如還在嘴硬。
“你知道，我問你的不是玩具的事，你和誰家大姑娘好上了？”相識五六年，一起合作、出差、甚至出國考察，趙先生自認和向川如已經熟的不能再熟，卻從沒見向川如身邊有過親近的女孩子。
“我已經三十出頭了，要是一直沒有大姑娘，才應該讓你驚奇吧。”向川如不想否認，索性一臉坦承地承認了。
“好小子！”趙先生在向川如腦袋上拍了一下，“難怪接機的時候我說讓你多留幾天，我帶你去美院和設計系的老師學生座談你都不感興趣，原來是急著回去見大姑娘！那我就不留你了，啥時候能把小弟妹帶來給我送喜糖？”
“老趙，你就這麽確定人家大姑娘願意跟我？”趙先生篤定的態度，興奮的語氣，都讓向川如有些吃驚。
“廢話！”趙先生又在向川如腦袋上拍一下，“你小子一表人才，事業有成，最重要的是還專一！大姑娘不願意跟你，除非她眼睛有問題！”趙先生聊天投入，一時心直口快。
果然，向川如撇了撇嘴，“眼睛有問題的是我好不好。”
“哎哎哎，我不是這個意思。”趙先生急赤白臉地解釋，“小向，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哎你說我老了老了，這張嘴怎麽越來越把不住門了？”
向川如噗嗤笑了，“老趙，你知道，我從不在意這些。”
“我看啊，你是沒少在意。你是不是又在想了，現在你們是挺好，可萬一日子久了，她看你這張小鮮肉的臉也看膩了，對優秀的男人也習慣了，就開始挑你眼睛的毛病了？”老趙剛檢討完自己嘴上沒個把門的，轉眼就更加口無遮攔。
向川如早就習慣他這西北人的直脾氣，可是對趙先生叫他“小鮮肉”，向川如還是不能忍。
“老趙，我都三十多了，你再說我是小鮮肉，你不吐我可要吐了。”
“才三十一而已，你趙哥我還覺得自己正當年呢，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小孩子，小鮮肉。”
向川如說不過他，不管這個老大哥嘴有多毒，但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他是了解他的。
“我是怕，有朝一日她後悔。”向川如神色凝重。
“怕你個頭啊，認識你這麽多年，我真不知道你還有怕的時候。你要是怕做生意賠錢，幹嘛不回到你媽身邊去做富二代；你要是怕沒有人修玩具，幹嘛還開玩具醫院。你一直是我見過的最有魄力的年輕人，從你嘴裏說出怕來，我真得看看今天的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
“老趙，你別諷刺我了。我說的是真的。”
“年輕人，我告訴你，優秀的人做什麽都能做好。雖然你的眼睛看不到，但你不管是學業、工作、生活能力都比一般人要出色。這說明，你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用心去經營一個家庭，也一定能經營好。”
這倒是一個新鮮的理論，乍聽上去也很有道理。老趙拍了拍向川如的肩膀，又說道：“我知道，越是在意，你就越是心裏沒底。放心，趙哥閱人無數，不會看走眼，你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眼神不好，你看上的姑娘，真的能靠譜嗎？”老趙心裏真正擔心的是，現在的姑娘都現實得很，不在意向川如的眼睛，會不會是在意他的金錢和身份？向川如做生意精明，為人卻是善良真誠，要是最後真情錯付，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受傷的就是他自己。
說起心儀的女子，向川如嘴邊卻是浮現出一個自信的微笑，“老趙，你說的，優秀的人做什麽都優秀。我做生意的眼光不差，看女人的眼光也差不了。”
“好小子，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你有正經事，大哥不多留你，一會咱們早點吃晚飯，吃完我送你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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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川如少年時代沒有來過西安，大學畢業回國創業，才陸陸續續來了幾次，他從來沒有機會親眼目睹這座千年古城的雄偉壯觀，但城和人一樣，是有氣質的，西北凜冽的寒風，幹燥的空氣，西安人略顯高亢的方言，都給他一種與廣州、香港截然不同的感覺。尤其他合作的公司位於城墻根下的一座高端會所，簽完合同，與合作夥伴一起坐在陽光房裏，喝一杯熱茶，冬日暖陽籠罩著全身，天空中傳來一陣鴿哨聲，向川如一下出了神，這聲音，這暖陽，這遼遠的感覺，仿佛把他帶回了遙遠的家鄉北京。
向川如的合作夥伴趙先生年過50，已經在進出口玩具行當闖蕩了20來年，他與向川如合作了五六年，兩人已經算是忘年之交。
“小向，你聽到這鴿哨，不是又有新的設計靈感了吧。要是設計出新玩具，西北區的總代理可不能給了別人啊！”趙先生看眾向川如代理的外國玩具品牌，更喜歡向川如自己原創的玩具品牌，無奈向川如產量太低，所以每次見面都要催上他一催。
“哈，我在想，設計一款能發出鴿哨的聲音的毛衣掛飾，女孩子遇到危險就吹響哨音，就會有超人來保護她。”向川如喝了口熱茶，信口打趣。
“小向，你這情況不對啊。”趙先生操著濃濃的西安口音普通話，眨著一雙洞明世事的眼睛，“你以前聊到設計玩具，那都是做給小孩子的，什麽時候開始給大姑娘設計玩具啦？”
向川如拍了一下腦袋，這趙先生是偵察兵出身，退伍覆原後下海經商，給他一點蛛絲馬跡他都能還原整個事實，也就是因為趙先生的洞明世事，又心直口快，向川如才和他成了朋友。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心思、心事、潛意識，就全被他給偵查去了。
“大姑娘也是小孩子，也需要玩具啊。”向川如還在嘴硬。
“你知道，我問你的不是玩具的事，你和誰家大姑娘好上了？”相識五六年，一起合作、出差、甚至出國考察，趙先生自認和向川如已經熟的不能再熟，卻從沒見向川如身邊有過親近的女孩子。
“我已經三十出頭了，要是一直沒有大姑娘，才應該讓你驚奇吧。”向川如不想否認，索性一臉坦承地承認了。
“好小子！”趙先生在向川如腦袋上拍了一下，“難怪接機的時候我說讓你多留幾天，我帶你去美院和設計系的老師學生座談你都不感興趣，原來是急著回去見大姑娘！那我就不留你了，啥時候能把小弟妹帶來給我送喜糖？”
“老趙，你就這麽確定人家大姑娘願意跟我？”趙先生篤定的態度，興奮的語氣，都讓向川如有些吃驚。
“廢話！”趙先生又在向川如腦袋上拍一下，“你小子一表人才，事業有成，最重要的是還專一！大姑娘不願意跟你，除非她眼睛有問題！”趙先生聊天投入，一時心直口快。
果然，向川如撇了撇嘴，“眼睛有問題的是我好不好。”
“哎哎哎，我不是這個意思。”趙先生急赤白臉地解釋，“小向，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哎你說我老了老了，這張嘴怎麽越來越把不住門了？”
向川如噗嗤笑了，“老趙，你知道，我從不在意這些。”
“我看啊，你是沒少在意。你是不是又在想了，現在你們是挺好，可萬一日子久了，她看你這張小鮮肉的臉也看膩了，對優秀的男人也習慣了，就開始挑你眼睛的毛病了？”老趙剛檢討完自己嘴上沒個把門的，轉眼就更加口無遮攔。
向川如早就習慣他這西北人的直脾氣，可是對趙先生叫他“小鮮肉”，向川如還是不能忍。
“老趙，我都三十多了，你再說我是小鮮肉，你不吐我可要吐了。”
“才三十一而已，你趙哥我還覺得自己正當年呢，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小孩子，小鮮肉。”
向川如說不過他，不管這個老大哥嘴有多毒，但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他是了解他的。
“我是怕，有朝一日她後悔。”向川如神色凝重。
“怕你個頭啊，認識你這麽多年，我真不知道你還有怕的時候。你要是怕做生意賠錢，幹嘛不回到你媽身邊去做富二代；你要是怕沒有人修玩具，幹嘛還開玩具醫院。你一直是我見過的最有魄力的年輕人，從你嘴裏說出怕來，我真得看看今天的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
“老趙，你別諷刺我了。我說的是真的。”
“年輕人，我告訴你，優秀的人做什麽都能做好。雖然你的眼睛看不到，但你不管是學業、工作、生活能力都比一般人要出色。這說明，你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用心去經營一個家庭，也一定能經營好。”
這倒是一個新鮮的理論，乍聽上去也很有道理。老趙拍了拍向川如的肩膀，又說道：“我知道，越是在意，你就越是心裏沒底。放心，趙哥閱人無數，不會看走眼，你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眼神不好，你看上的姑娘，真的能靠譜嗎？”老趙心裏真正擔心的是，現在的姑娘都現實得很，不在意向川如的眼睛，會不會是在意他的金錢和身份？向川如做生意精明，為人卻是善良真誠，要是最後真情錯付，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受傷的就是他自己。
說起心儀的女子，向川如嘴邊卻是浮現出一個自信的微笑，“老趙，你說的，優秀的人做什麽都優秀。我做生意的眼光不差，看女人的眼光也差不了。”
“好小子，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你有正經事，大哥不多留你，一會咱們早點吃晚飯，吃完我送你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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