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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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只短暫休息了五分鐘，沒幾秒，她起身去衛生間。
洗完手，視線之間，鏡子裏的自己卻稍顯疲憊，她想給自己打氣，可一句加油都沒說出來，思緒立馬被打亂。
有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從一門之隔的衛生間內穿出，伴隨著沖水聲，卻也清晰可聽。
“她就是和向總監搞暧昧的那個？”
“文姐，上鏡起來還沒你好看，怎麽好意思來的……”
偶然間聽見自己名字，張初靜關掉水龍頭的手一楞，她沒過多停留，隨後只當聽不見一樣直接轉身。剛走幾步，正巧遇見外面的人，她點點頭示好。
陳悅上前，輕拍了下張初靜肩膀：“張初靜，希望你把狀態調整好。”
“我會的。”張初靜點頭，從包裏拿出紙巾擦手。
再一次拍攝，她盡力不去想這些雜事，或許也有聽見別人吐槽她的原因吧，想著不蒸饅頭爭口氣，她也不能去丟自己的臉。
一條又拍了一個小時，她終於進入狀態。就把它當成一場旅行，在旅行中和新認識的朋友聊天，這麽想著，笑容也逐漸自然起來。
這一段告落，終於能夠收工，一個小時的車程，回到房間已經天黑。
夜裏風有些微涼，洗完澡，張初靜上床，但沒有睡，而是打開手機看了一些采訪視頻，他爸以前看著這些視頻只會笑笑，現在卻笑不出來了。
第二天行程很滿，品綠茶，拍茶山，采訪采茶人，在自己體會采茶。
茶山很規整，路很好走，但下山的山路不好走，日落時收工，農村的天黑得格外快，轉瞬間就灰蒙蒙的。
張初靜上學時經常回村裏幫她爺爺種菜，山路於她而言還算輕松，只是一同而來的陳悅和文婷婷就沒她輕松了。
鼻腔裏全是泥土和青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張初靜擡眼，隨即伸手扶了一下面前陳悅：“沒事吧？”
“你怎麽這麽穩？”陳悅有些意外。
因為她老家也有很多山路，說起來還有茶山，以前回去時，也會幫親戚采茶，不過那種茶特別便宜，最多的還是自己喝。
但這些話沒什麽好說的，張初靜只點點頭：“好幾年沒走了，其實我也怕摔。”
“要到山下了，”或許是素材都拍齊全了，陳悅此刻也放松了些，表情緩和下來，誇了張初靜兩句：“你狀態調整的很快，沒耽誤大家拍攝。”
“畢竟都在等我嘛。”張初靜有些不好意思。
她兩好歹還能說話，只是文婷婷就顯得比較困難了，她沒來過這種地方，對山路也極其不熟悉，此刻手到處抓東西，張初靜看了她一眼。
如果可以，她大概會選擇躺在地上滑著走。
正巧她有點力氣在身上，就給生活人搭了把手：“我拉著你走一會兒。”
文婷婷怕張初靜逞強，猶豫了下。
張初靜嘆了口氣：“你在不牽我我們能走到十一點。”
“謝謝啊。”文婷婷實在怕摔，看她這麽輕松，最後還是把手搭在了張初靜手上。
月光還不夠亮，這條路還有一段距離。文婷婷怕給張初靜增加負擔，她沒有把張初靜當成一個支點，也暗自使了力氣。
“其實我昨天還說你壞話，”文婷婷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挺瘦的，不算高，但比例很好，正伸出長長的胳膊，用手掌搭著自己，她跟著走下去兩步，一邊說：
“感覺挺對不起你的就是，我這個人容易煩躁，你一拖，我就怕走不完腳本，但顯然是我不夠有耐心，沒有在多等一等你。”
張初靜哪裏會被人說一句就生氣，更何況本來就和別人不熟，兩個不認識的人一開始肯定不能夠互相理解，不過一天相處下來，也摸清楚了。
“我知道，本來就是我太慢了，你怕我拖進度也正常。”
又隨意聊了幾句，下去的路上天愈漸暗下，這段素材是突發奇想，就他們三個人上山了，現在下山時才發現這個決定有點草率，陳悅拿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面，中間是張初靜搭著文婷婷，大家都跟著光亮的地方走。
寂靜之間，只有枯草被踩葉的聲音，張初靜看著光亮，突然一下，那光亮轉了一個彎兒，而後有撞擊聲激烈，枯葉被壓下來，清脆響亮。
“陳姐，你摔了嗎？”張初靜放下文婷婷的手：“我去看看你幫我用手機打個光。”
“okok。”文婷婷趕緊打開手機。
“沒看見這裏有個坑，踩空滑下來了。”陳悅沒事，只是手臂有點擦傷。
“路在旁邊你走反了，我剛剛看見樓梯了，我先拉你上來。”張初靜伸出手。
這周圍沒什麽可抓的，只能把腳牢牢踩在地上往後仰，張初靜伸出手，陳悅不重，三兩下就翻上來了。
張初靜剛要說聲小心，起身時太快，眼睛一疼，眼前一黑，伸手沒抓住東西，腳步不穩間往後一栽，直直摔下去。
這一下動靜不小，她身前兩個人都尖叫起來。
文婷婷差點沒抓住手機，最後手忙腳亂地屏幕還是摔地上去了：“靠，你怎麽又給摔了！”
光線到處亂飛，從這亮到那的，張初靜知道她兩有多慌張了，也被自己這一下嚇得不清，平覆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來話：“現在膝蓋有點疼。”
“不過還能走，馬上就有樓梯了，你兩別拉我了，我怕把你們帶下來，我自己能爬上來。”張初靜又說。
咬著牙，張初靜腳踩著石頭往上爬，陳悅手臂擦傷了，只能拿著手電筒照亮，文婷婷見狀趕緊過來拉，給張初靜拉出來後，著急忙慌：“先看看你膝蓋？”
那束光隨著聲音往張初靜膝蓋上照，張初靜因為出鏡的原因，正正好穿了一條及膝半裙，此刻三雙眼睛齊齊往膝蓋望——
從小腿開始，血肉夾雜著泥土一片模糊，膝蓋正中紅的發紫，破了個大口子，看得人牙癢。
“嘶……”張初靜率先開口：“別看了別看了倒胃口。”
“能走嗎？”陳悅皺起眉，張初靜這也算工傷了。
“還行，估摸著得過一會兒才開始疼。”
“你靠著我吧。”文婷婷伸出肩膀：“前面就是樓梯了，下樓梯肯定疼死。”
也幸好前面就是樓梯了，張初靜分得清情況嬌氣，現在顯然不是嬌氣的時候，她沒多抱怨，反而安慰了幾句陳悅和文婷婷。
回去很晚了，張初靜真的很怕麻煩到大家，傷口嚴重，但沒有骨折，她簡單去藥店買了噴霧和碘酒。
文婷婷和陳悅都不太放心張初靜，又在大廳裏幫張初靜簡單包了一下，她兩條腿都挺嚴重，不敢隨便消毒，兩個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帶張初靜去醫院看看。
腿上已經看不清揉，血肉模糊的，看著還得縫針，文婷婷拿起手機趕緊叫車。
“哎呦我真的，”陳悅在幫張初靜簡單包紮，把她疼得亂叫：“我牙都要合不上了。”
“你說你過來拉我幹啥？”陳悅眼眶紅著，揉了下眼睛，心裏煩悶：“我先掛個號啊。”
文婷婷還拿著手機，餘光裏瞥見她倆都很急，張初靜搖搖頭，一邊疼一邊想她這是什麽命啊，怕不是喝口水都得嗆死。
陳悅迅速在手機上掛好號：“現在就是怕這邊醫生縫的不夠好，到時候留疤怎麽辦？”
張初靜好笑：“話說縫針和留疤有沒有關系啊？”
“我就是不知道才急嘛。”她拿著手機搞了好一會兒。
這時出租車到了門口，兩人齊齊望著張初靜：“你能走嗎？要不改成救護車？”
給張初靜整無語了：“……”
倒也不是一步路都走不了。
後半夜一直呆醫院，麻醉以後，疼痛消散了些，她只感覺一切都很慌忙，這會兒的時間像一把刀子，等到張初靜在反應過來，已經天亮，她現在已經縫好針躺在醫院的床上。
昨夜還歷歷在目。
文婷婷和陳悅一直守到大半夜才走，醫院裏有護士幫忙，張初靜就讓她倆先回家洗澡去，她一個人悠哉悠哉地吃完早飯，先給趙子然打了一個電話。
手機拿起來，上面顯示有兩個未接來電，張初靜皺眉，不知道江知昨夜為何要給她打電話。
她有氣無力地撥回去，聲音虛弱：“你昨天給我打電話幹嘛？”
“出差第二天感覺如何？”男人打著哈欠一邊問。
耳邊男聲聽起來也有些疲倦。
此刻才淩晨五點，小縣城的天都還沒亮，張初靜突然意識到自己回撥過去的時間很不對，就想著快點說完：“反正很倒黴就對了。”
“我給你說，我昨天走山路，拉別人時不小心又把自己給摔著了，痛死我了。”
說完這句，她喝了口豆漿，護士正巧在這時推著輪椅過來。
她只能先回覆白衣天使：“哦，姐姐，你就把輪椅放這兒。”
聽筒對面的人突然一靜，江知後知後覺地蹙起眉，早起的昏沈被這個兩個字沖擊到。
他聲音聽不出明顯情緒：“張初靜，摔一跤還用上輪椅了？”
“哦，我剛縫針了……”她還想繼續說幾句，恍然間看見自己手機上方的電量：“一晚上沒充電快關機了，等我回去再和你說吧。”
她直接掛斷電話，隨後手機沒多久就自動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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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短暫休息了五分鐘，沒幾秒，她起身去衛生間。
洗完手，視線之間，鏡子裏的自己卻稍顯疲憊，她想給自己打氣，可一句加油都沒說出來，思緒立馬被打亂。
有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從一門之隔的衛生間內穿出，伴隨著沖水聲，卻也清晰可聽。
“她就是和向總監搞暧昧的那個？”
“文姐，上鏡起來還沒你好看，怎麽好意思來的……”
偶然間聽見自己名字，張初靜關掉水龍頭的手一楞，她沒過多停留，隨後只當聽不見一樣直接轉身。剛走幾步，正巧遇見外面的人，她點點頭示好。
陳悅上前，輕拍了下張初靜肩膀：“張初靜，希望你把狀態調整好。”
“我會的。”張初靜點頭，從包裏拿出紙巾擦手。
再一次拍攝，她盡力不去想這些雜事，或許也有聽見別人吐槽她的原因吧，想著不蒸饅頭爭口氣，她也不能去丟自己的臉。
一條又拍了一個小時，她終於進入狀態。就把它當成一場旅行，在旅行中和新認識的朋友聊天，這麽想著，笑容也逐漸自然起來。
這一段告落，終於能夠收工，一個小時的車程，回到房間已經天黑。
夜裏風有些微涼，洗完澡，張初靜上床，但沒有睡，而是打開手機看了一些采訪視頻，他爸以前看著這些視頻只會笑笑，現在卻笑不出來了。
第二天行程很滿，品綠茶，拍茶山，采訪采茶人，在自己體會采茶。
茶山很規整，路很好走，但下山的山路不好走，日落時收工，農村的天黑得格外快，轉瞬間就灰蒙蒙的。
張初靜上學時經常回村裏幫她爺爺種菜，山路於她而言還算輕松，只是一同而來的陳悅和文婷婷就沒她輕松了。
鼻腔裏全是泥土和青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張初靜擡眼，隨即伸手扶了一下面前陳悅：“沒事吧？”
“你怎麽這麽穩？”陳悅有些意外。
因為她老家也有很多山路，說起來還有茶山，以前回去時，也會幫親戚采茶，不過那種茶特別便宜，最多的還是自己喝。
但這些話沒什麽好說的，張初靜只點點頭：“好幾年沒走了，其實我也怕摔。”
“要到山下了，”或許是素材都拍齊全了，陳悅此刻也放松了些，表情緩和下來，誇了張初靜兩句：“你狀態調整的很快，沒耽誤大家拍攝。”
“畢竟都在等我嘛。”張初靜有些不好意思。
她兩好歹還能說話，只是文婷婷就顯得比較困難了，她沒來過這種地方，對山路也極其不熟悉，此刻手到處抓東西，張初靜看了她一眼。
如果可以，她大概會選擇躺在地上滑著走。
正巧她有點力氣在身上，就給生活人搭了把手：“我拉著你走一會兒。”
文婷婷怕張初靜逞強，猶豫了下。
張初靜嘆了口氣：“你在不牽我我們能走到十一點。”
“謝謝啊。”文婷婷實在怕摔，看她這麽輕松，最後還是把手搭在了張初靜手上。
月光還不夠亮，這條路還有一段距離。文婷婷怕給張初靜增加負擔，她沒有把張初靜當成一個支點，也暗自使了力氣。
“其實我昨天還說你壞話，”文婷婷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挺瘦的，不算高，但比例很好，正伸出長長的胳膊，用手掌搭著自己，她跟著走下去兩步，一邊說：
“感覺挺對不起你的就是，我這個人容易煩躁，你一拖，我就怕走不完腳本，但顯然是我不夠有耐心，沒有在多等一等你。”
張初靜哪裏會被人說一句就生氣，更何況本來就和別人不熟，兩個不認識的人一開始肯定不能夠互相理解，不過一天相處下來，也摸清楚了。
“我知道，本來就是我太慢了，你怕我拖進度也正常。”
又隨意聊了幾句，下去的路上天愈漸暗下，這段素材是突發奇想，就他們三個人上山了，現在下山時才發現這個決定有點草率，陳悅拿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面，中間是張初靜搭著文婷婷，大家都跟著光亮的地方走。
寂靜之間，只有枯草被踩葉的聲音，張初靜看著光亮，突然一下，那光亮轉了一個彎兒，而後有撞擊聲激烈，枯葉被壓下來，清脆響亮。
“陳姐，你摔了嗎？”張初靜放下文婷婷的手：“我去看看你幫我用手機打個光。”
“okok。”文婷婷趕緊打開手機。
“沒看見這裏有個坑，踩空滑下來了。”陳悅沒事，只是手臂有點擦傷。
“路在旁邊你走反了，我剛剛看見樓梯了，我先拉你上來。”張初靜伸出手。
這周圍沒什麽可抓的，只能把腳牢牢踩在地上往後仰，張初靜伸出手，陳悅不重，三兩下就翻上來了。
張初靜剛要說聲小心，起身時太快，眼睛一疼，眼前一黑，伸手沒抓住東西，腳步不穩間往後一栽，直直摔下去。
這一下動靜不小，她身前兩個人都尖叫起來。
文婷婷差點沒抓住手機，最後手忙腳亂地屏幕還是摔地上去了：“靠，你怎麽又給摔了！”
光線到處亂飛，從這亮到那的，張初靜知道她兩有多慌張了，也被自己這一下嚇得不清，平覆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來話：“現在膝蓋有點疼。”
“不過還能走，馬上就有樓梯了，你兩別拉我了，我怕把你們帶下來，我自己能爬上來。”張初靜又說。
咬著牙，張初靜腳踩著石頭往上爬，陳悅手臂擦傷了，只能拿著手電筒照亮，文婷婷見狀趕緊過來拉，給張初靜拉出來後，著急忙慌：“先看看你膝蓋？”
那束光隨著聲音往張初靜膝蓋上照，張初靜因為出鏡的原因，正正好穿了一條及膝半裙，此刻三雙眼睛齊齊往膝蓋望——
從小腿開始，血肉夾雜著泥土一片模糊，膝蓋正中紅的發紫，破了個大口子，看得人牙癢。
“嘶……”張初靜率先開口：“別看了別看了倒胃口。”
“能走嗎？”陳悅皺起眉，張初靜這也算工傷了。
“還行，估摸著得過一會兒才開始疼。”
“你靠著我吧。”文婷婷伸出肩膀：“前面就是樓梯了，下樓梯肯定疼死。”
也幸好前面就是樓梯了，張初靜分得清情況嬌氣，現在顯然不是嬌氣的時候，她沒多抱怨，反而安慰了幾句陳悅和文婷婷。
回去很晚了，張初靜真的很怕麻煩到大家，傷口嚴重，但沒有骨折，她簡單去藥店買了噴霧和碘酒。
文婷婷和陳悅都不太放心張初靜，又在大廳裏幫張初靜簡單包了一下，她兩條腿都挺嚴重，不敢隨便消毒，兩個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帶張初靜去醫院看看。
腿上已經看不清揉，血肉模糊的，看著還得縫針，文婷婷拿起手機趕緊叫車。
“哎呦我真的，”陳悅在幫張初靜簡單包紮，把她疼得亂叫：“我牙都要合不上了。”
“你說你過來拉我幹啥？”陳悅眼眶紅著，揉了下眼睛，心裏煩悶：“我先掛個號啊。”
文婷婷還拿著手機，餘光裏瞥見她倆都很急，張初靜搖搖頭，一邊疼一邊想她這是什麽命啊，怕不是喝口水都得嗆死。
陳悅迅速在手機上掛好號：“現在就是怕這邊醫生縫的不夠好，到時候留疤怎麽辦？”
張初靜好笑：“話說縫針和留疤有沒有關系啊？”
“我就是不知道才急嘛。”她拿著手機搞了好一會兒。
這時出租車到了門口，兩人齊齊望著張初靜：“你能走嗎？要不改成救護車？”
給張初靜整無語了：“……”
倒也不是一步路都走不了。
後半夜一直呆醫院，麻醉以後，疼痛消散了些，她只感覺一切都很慌忙，這會兒的時間像一把刀子，等到張初靜在反應過來，已經天亮，她現在已經縫好針躺在醫院的床上。
昨夜還歷歷在目。
文婷婷和陳悅一直守到大半夜才走，醫院裏有護士幫忙，張初靜就讓她倆先回家洗澡去，她一個人悠哉悠哉地吃完早飯，先給趙子然打了一個電話。
手機拿起來，上面顯示有兩個未接來電，張初靜皺眉，不知道江知昨夜為何要給她打電話。
她有氣無力地撥回去，聲音虛弱：“你昨天給我打電話幹嘛？”
“出差第二天感覺如何？”男人打著哈欠一邊問。
耳邊男聲聽起來也有些疲倦。
此刻才淩晨五點，小縣城的天都還沒亮，張初靜突然意識到自己回撥過去的時間很不對，就想著快點說完：“反正很倒黴就對了。”
“我給你說，我昨天走山路，拉別人時不小心又把自己給摔著了，痛死我了。”
說完這句，她喝了口豆漿，護士正巧在這時推著輪椅過來。
她只能先回覆白衣天使：“哦，姐姐，你就把輪椅放這兒。”
聽筒對面的人突然一靜，江知後知後覺地蹙起眉，早起的昏沈被這個兩個字沖擊到。
他聲音聽不出明顯情緒：“張初靜，摔一跤還用上輪椅了？”
“哦，我剛縫針了……”她還想繼續說幾句，恍然間看見自己手機上方的電量：“一晚上沒充電快關機了，等我回去再和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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