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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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平陵公主同尉遲裴雋大婚的日子到來，這段日子翌水內部暗流湧動，一切陰暗籠罩在大婚的喜慶氛圍下。
京城中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如此熱鬧過了。
皇帝早在平陵公主及笄時就修建了公主府，不過依著平陵的意思，一應準備都在將軍府。
青玄一早換好衣服，就去找了尉遲覆止。
尉遲覆止一身嶄新的裝扮，將他原本俊朗的容顏襯得更加成熟深邃，笑起來更是誘人。
尉遲老將軍和將軍夫人早已過世，尉遲家倒是來了不少旁系的人。
婚禮隆重而盛大，皇帝更是一臉喜氣。
新娘送入洞房，尉遲裴雋在宴席間穿梭，同各位來賓寒暄。
驀地，不知何處突然傳出尖利的哨聲，眾人安靜了一瞬，瞬間炸開了鍋。
原本請來表演的戲子一個個化身奪命的羅剎，沖向宴席中的人群。
青玄在那群戲子表演的時候就發現了端倪，舞刀弄槍一點不像是演出來的，表演過程中還不時註意著臺下的動靜，不動聲色，不像是來表演的戲子，倒像是刺客。
就是不知是哪邊派來的人，目標又是什麽？
不過無論是藜苕派來人的亦或是翌水內部人員之間的暗鬥，於她來說都不是應當阻止的。
她很快發現，這群刺客目標明確，竟是沖著尉遲兩兄弟來的。
鄃小樓早就在青玄暗示過後就溜走了，倒是省的青玄分出心思來保護她。
青玄推著尉遲覆止想要趁亂，奈何周圍賓客亂作一團，一時無法離開。
幾個刺客向著這邊殺過來，隨手解決擋路的人，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們這邊。
刺客劍刃直沖著尉遲覆止而來，青玄撈過酒席上的餐盤，向著那刺客飛刺出去，速度之快，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就聽那刺客慘叫一聲，竟是手骨被生生打斷了。
另外幾個刺客見狀，紛紛呈合圍之勢向著青玄二人逼近，青玄閃身拎過方才那人掉落在地的長劍，瞬間跟那群人扭打在一起的。
纏鬥片刻，她有些心驚，若是沒猜錯，這些人應當是閣中派來的，無論是劍法還是這不顧一切的拼勁，都讓她有一種無比熟悉之感。
只是這次，別怪她翻臉無情，她不會允許這些人傷到他。
她不再猶豫，一劍刺中近旁一人的胸膛，足尖點地翻向半空，劍刃在空中甩出一串鮮紅的血。
翻身落在一人脖頸，兩腿收緊夾住那人頭顱，旋身之際身下之人頭軟軟耷拉下去，沒了呼吸。
劍氣翻湧，她身周殺氣愈盛，劍式逼人，轉瞬間將那群人一一斬落劍下。
周圍人都嚇得不敢動彈，甚者直接昏了過去，她雙目泛紅，低頭使勁閉了閉眼，扔下手中沾滿血的劍，踱步向著尉遲覆止走過來。
她身上滿是淋漓的鮮血，將原本素色的長裙染的斑駁，透著濃濃的血腥味。
他微笑看著她緩緩走過來，伸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
她坐在他的腿上，身子蜷縮在他的懷中，頭倚在他的肩上，眼神直楞楞看著前方，沒有焦距。
“府上守備森嚴，刺客又是直沖著你們二人來的，只怕是早有預謀。”賀川擔憂地在桌前轉來轉去，“這次的刺客一看就是早有準備，恐怕是有奸細裏應外合！”
“呵，還真是沒想到，皇帝竟然會為了打壓尉遲家同藜苕聯手。”尉遲裴雋一臉陰沈，冷笑道。
“此話怎講？”賀川楞住，似是不敢相信方才聽到了什麽。
“尉遲家權勢滔天，連皇帝都要忌憚幾分，皇帝長此以往處處受制，有了想除掉尉遲家的想法也不為過。”尉遲覆止緩緩道，“尉遲家已經有如此的權勢，皇帝還把平陵公主嫁過來，若不是昏了頭，便是包藏禍心。恐怕早就有想法趁著這機會動手了。”尉遲覆止道。
“可是皇帝不也受了傷嗎？他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做賭註？”
“皇帝還是太蠢了，真以為藜苕會跟他統一戰線對付將軍府？對藜苕來說，我們和皇帝都是敵人，殺誰都一樣。”
賀川豁然開朗，“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場好戲了？你們預謀好了的？”
“皇帝真以為收回了尉遲家的權柄就能一手遮天了？不過死的更快罷了！”尉遲裴雋一臉不屑，“皇帝受了傷，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穩固朝堂社稷，莫要讓藜苕的人鉆了空子。”
“行雲，抓住的那兩個藜苕的人就交給你了，定要審出些有用的來。”
“對不起，師兄，我壞了閣中的計劃。”
青玄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鄃小樓不忍，想要拽她起來，被沈奕玨狠狠瞪了回去。
“阿竹，我原本以為你是最有分寸的，沒想到卻做出這樣的事。”沈奕玨一臉心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可知你殺了閣中這麽多人，會有什麽後果？就算是有師傅和閣主保你，你可知人言可畏？下面兄弟們會怎麽想？他們定會讓你給個交代，到時候你又該如何？”
青玄扯了扯嘴角，“我自己犯的錯，後果我會自己承擔，你們也不必為我求情。”
鄃小樓擔憂道，“別說傻話，我們不會就這麽看著你受苦的。”
沈奕玨終是不忍，“原本這件事，就沒有知會你，若是閣中追究起來，就說是為了自保迫不得已罷。”
青玄倏地擡頭，看向沈奕玨，“師兄，我知道，我知道他們是閣中派來的人，也知道他們要殺的是尉遲兩兄弟，我……我就是為了一個……殺了自己人……”
說完，她自嘲的笑了笑眼神中滿是刺痛“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救他。”
沈奕玨氣的狠了，揮手狠狠扇過去，青玄臉被打的歪向一邊，嘴角滲出血絲。
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麽，眼神一瞬間變得茫然無措，似是犯了錯的孩子，跌跌撞撞沖出門離開了。
鄃小樓嚇得哭了出來，從小只有師兄打她，青玄從來都是最讓人放心的一個，這還是第一次師兄沖著青玄發火。
青玄看著她，竟笑了，“別哭了，我沒事，不至於連個巴掌都受不住。”
她跪坐在地上摟著青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你可記住吧，不要再為了這麽個男人幹傻事了，不值得的。”
“我知道，我跟他終究不是一路人，我們所處的位置就註定了，勢必會有你死我活的一天。”她眼神望著虛空，緩緩道，“只是，在這一天還沒有到來之前，我不想他死。”
平陵公主同尉遲大將軍成親的這一天，尉遲將軍府混入刺客，殺死朝堂官員七人，及一眾家眷，皇帝也在這次行刺中受傷。
皇帝自那次行刺後便一直纏綿病榻，尉遲裴雋力排眾議協同朝中大臣暫代朝政，自此，尉遲家更是權勢滔天。
“伏九的人被抓了兩個，在關行雲手中看押著，師兄的意思是你去把這兩個解決了，以防留下什麽把柄對閣中不利，也算是將功贖過。”鄃小樓道。
“關行雲是何人？”青玄疑惑，以前師傅給的資料裏面應當是沒有這個人，那便是最近才出現在京城的？
鄃小樓似是突然來了興致，湊上前，神秘兮兮的說，“我聽說，這關行雲先前一直在箜州一帶駐軍，兩個月前才回來的，這次行刺，也是多虧了這關行雲，做了萬全的準備，才抓住了我們的人。”
青玄點點頭，看來，若是沒猜錯，他們應當是早就見過了。
“我可還聽說，這關行雲，以前做過男妓，後來被尉遲裴雋從妓院裏帶出來的時候，渾身是傷，瘦的皮包骨頭。再後來他去參軍，倒也爭氣，從底層靠著自己一步步爬了上來成了現在威震一方的將軍，替尉遲家賣命，攥著箜州的命脈。”
若是真的如此，那也就不難解釋這關行雲為何摻進尉遲家這渾水了，就是不知他是個怎樣的人物，從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腳是否容易？
可經過連續幾日的觀察，青玄只是能確定人在關行雲的府邸，可關府這些天守備森嚴，挪用了大量兵力守著關府，她輕易不能靠近。
好巧不巧，這兩天關行雲常來尉遲將軍府，又時常同尉遲覆止一道出門辦事。
如此，青玄不得不打起了尉遲覆止的主意。
雖說他們二人的關系不同以往，可他在涉及到公事的時候還是有意無意的避開他。
這天夜裏，關行雲又到了尉遲將軍府，只不過這次是去找了尉遲裴雋。
尉遲裴雋的院子周圍有不少下人把守，防的密不透風，她鮮少能混進去。
只是事情緊迫，不能一拖再拖，若是真的等他們問出什麽，有了防備，就一切都晚了。
她觀察了一番，在後院一處矮墻處找了一死角，翻了進去。
這邊不容易被發現，可是離正廳也是有一段距離。
她伏低了身子，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趁著幾個四處巡查的不註意，從窗戶潛入了最近的一個屋子。
是書房。
屋內一片漆黑，只角落裏快要燃盡的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依稀能看到一旁林立的書架。
她翻出一蠟燭引燃，火焰升騰，瞬間便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正中擺放的桌案上雜亂擺放著一堆一堆的文書信件，她走近翻看，是一些最近的文書。
有一封是吏部那邊過來的，觀其內容似是不滿尉遲裴雋動用私刑審判犯人，言語中威逼利誘，要求將犯人押到詔獄，由各方會審。
尉遲裴雋猖獗慣了，連皇帝都不一定會放在眼裏，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吏部。
又翻了翻，青玄在一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一封信箋，信已經被拆開過，她展開大致掃了一眼，心下微驚。
他在調查紅狐。成為紅狐時她行蹤詭譎，一般人無法知道她的蹤跡，他的下屬倒是有本事，查到了她同藥谷之間有牽扯。
她倒也理解，她同尉遲裴雋接觸過幾次，他這種奸詐之人定會想方設法摸清敵人的底細。
以他的本事，應該不難通過她聯系到閣中的立場。
不過這又如何，他現在腹背受敵，既要警惕外敵入侵，又要想方設法的牽制翌水內部各方勢力，就他現在的處境來說，手握重權又如何，牽一發而動全身，縱然知道七星閣在背後將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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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一早換好衣服，就去找了尉遲覆止。
尉遲覆止一身嶄新的裝扮，將他原本俊朗的容顏襯得更加成熟深邃，笑起來更是誘人。
尉遲老將軍和將軍夫人早已過世，尉遲家倒是來了不少旁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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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不知何處突然傳出尖利的哨聲，眾人安靜了一瞬，瞬間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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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是哪邊派來的人，目標又是什麽？
不過無論是藜苕派來人的亦或是翌水內部人員之間的暗鬥，於她來說都不是應當阻止的。
她很快發現，這群刺客目標明確，竟是沖著尉遲兩兄弟來的。
鄃小樓早就在青玄暗示過後就溜走了，倒是省的青玄分出心思來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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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幾個刺客見狀，紛紛呈合圍之勢向著青玄二人逼近，青玄閃身拎過方才那人掉落在地的長劍，瞬間跟那群人扭打在一起的。
纏鬥片刻，她有些心驚，若是沒猜錯，這些人應當是閣中派來的，無論是劍法還是這不顧一切的拼勁，都讓她有一種無比熟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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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猶豫，一劍刺中近旁一人的胸膛，足尖點地翻向半空，劍刃在空中甩出一串鮮紅的血。
翻身落在一人脖頸，兩腿收緊夾住那人頭顱，旋身之際身下之人頭軟軟耷拉下去，沒了呼吸。
劍氣翻湧，她身周殺氣愈盛，劍式逼人，轉瞬間將那群人一一斬落劍下。
周圍人都嚇得不敢動彈，甚者直接昏了過去，她雙目泛紅，低頭使勁閉了閉眼，扔下手中沾滿血的劍，踱步向著尉遲覆止走過來。
她身上滿是淋漓的鮮血，將原本素色的長裙染的斑駁，透著濃濃的血腥味。
他微笑看著她緩緩走過來，伸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
她坐在他的腿上，身子蜷縮在他的懷中，頭倚在他的肩上，眼神直楞楞看著前方，沒有焦距。
“府上守備森嚴，刺客又是直沖著你們二人來的，只怕是早有預謀。”賀川擔憂地在桌前轉來轉去，“這次的刺客一看就是早有準備，恐怕是有奸細裏應外合！”
“呵，還真是沒想到，皇帝竟然會為了打壓尉遲家同藜苕聯手。”尉遲裴雋一臉陰沈，冷笑道。
“此話怎講？”賀川楞住，似是不敢相信方才聽到了什麽。
“尉遲家權勢滔天，連皇帝都要忌憚幾分，皇帝長此以往處處受制，有了想除掉尉遲家的想法也不為過。”尉遲覆止緩緩道，“尉遲家已經有如此的權勢，皇帝還把平陵公主嫁過來，若不是昏了頭，便是包藏禍心。恐怕早就有想法趁著這機會動手了。”尉遲覆止道。
“可是皇帝不也受了傷嗎？他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做賭註？”
“皇帝還是太蠢了，真以為藜苕會跟他統一戰線對付將軍府？對藜苕來說，我們和皇帝都是敵人，殺誰都一樣。”
賀川豁然開朗，“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場好戲了？你們預謀好了的？”
“皇帝真以為收回了尉遲家的權柄就能一手遮天了？不過死的更快罷了！”尉遲裴雋一臉不屑，“皇帝受了傷，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穩固朝堂社稷，莫要讓藜苕的人鉆了空子。”
“行雲，抓住的那兩個藜苕的人就交給你了，定要審出些有用的來。”
“對不起，師兄，我壞了閣中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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鄃小樓不忍，想要拽她起來，被沈奕玨狠狠瞪了回去。
“阿竹，我原本以為你是最有分寸的，沒想到卻做出這樣的事。”沈奕玨一臉心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可知你殺了閣中這麽多人，會有什麽後果？就算是有師傅和閣主保你，你可知人言可畏？下面兄弟們會怎麽想？他們定會讓你給個交代，到時候你又該如何？”
青玄扯了扯嘴角，“我自己犯的錯，後果我會自己承擔，你們也不必為我求情。”
鄃小樓擔憂道，“別說傻話，我們不會就這麽看著你受苦的。”
沈奕玨終是不忍，“原本這件事，就沒有知會你，若是閣中追究起來，就說是為了自保迫不得已罷。”
青玄倏地擡頭，看向沈奕玨，“師兄，我知道，我知道他們是閣中派來的人，也知道他們要殺的是尉遲兩兄弟，我……我就是為了一個……殺了自己人……”
說完，她自嘲的笑了笑眼神中滿是刺痛“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救他。”
沈奕玨氣的狠了，揮手狠狠扇過去，青玄臉被打的歪向一邊，嘴角滲出血絲。
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麽，眼神一瞬間變得茫然無措，似是犯了錯的孩子，跌跌撞撞沖出門離開了。
鄃小樓嚇得哭了出來，從小只有師兄打她，青玄從來都是最讓人放心的一個，這還是第一次師兄沖著青玄發火。
青玄看著她，竟笑了，“別哭了，我沒事，不至於連個巴掌都受不住。”
她跪坐在地上摟著青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你可記住吧，不要再為了這麽個男人幹傻事了，不值得的。”
“我知道，我跟他終究不是一路人，我們所處的位置就註定了，勢必會有你死我活的一天。”她眼神望著虛空，緩緩道，“只是，在這一天還沒有到來之前，我不想他死。”
平陵公主同尉遲大將軍成親的這一天，尉遲將軍府混入刺客，殺死朝堂官員七人，及一眾家眷，皇帝也在這次行刺中受傷。
皇帝自那次行刺後便一直纏綿病榻，尉遲裴雋力排眾議協同朝中大臣暫代朝政，自此，尉遲家更是權勢滔天。
“伏九的人被抓了兩個，在關行雲手中看押著，師兄的意思是你去把這兩個解決了，以防留下什麽把柄對閣中不利，也算是將功贖過。”鄃小樓道。
“關行雲是何人？”青玄疑惑，以前師傅給的資料裏面應當是沒有這個人，那便是最近才出現在京城的？
鄃小樓似是突然來了興致，湊上前，神秘兮兮的說，“我聽說，這關行雲先前一直在箜州一帶駐軍，兩個月前才回來的，這次行刺，也是多虧了這關行雲，做了萬全的準備，才抓住了我們的人。”
青玄點點頭，看來，若是沒猜錯，他們應當是早就見過了。
“我可還聽說，這關行雲，以前做過男妓，後來被尉遲裴雋從妓院裏帶出來的時候，渾身是傷，瘦的皮包骨頭。再後來他去參軍，倒也爭氣，從底層靠著自己一步步爬了上來成了現在威震一方的將軍，替尉遲家賣命，攥著箜州的命脈。”
若是真的如此，那也就不難解釋這關行雲為何摻進尉遲家這渾水了，就是不知他是個怎樣的人物，從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腳是否容易？
可經過連續幾日的觀察，青玄只是能確定人在關行雲的府邸，可關府這些天守備森嚴，挪用了大量兵力守著關府，她輕易不能靠近。
好巧不巧，這兩天關行雲常來尉遲將軍府，又時常同尉遲覆止一道出門辦事。
如此，青玄不得不打起了尉遲覆止的主意。
雖說他們二人的關系不同以往，可他在涉及到公事的時候還是有意無意的避開他。
這天夜裏，關行雲又到了尉遲將軍府，只不過這次是去找了尉遲裴雋。
尉遲裴雋的院子周圍有不少下人把守，防的密不透風，她鮮少能混進去。
只是事情緊迫，不能一拖再拖，若是真的等他們問出什麽，有了防備，就一切都晚了。
她觀察了一番，在後院一處矮墻處找了一死角，翻了進去。
這邊不容易被發現，可是離正廳也是有一段距離。
她伏低了身子，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趁著幾個四處巡查的不註意，從窗戶潛入了最近的一個屋子。
是書房。
屋內一片漆黑，只角落裏快要燃盡的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依稀能看到一旁林立的書架。
她翻出一蠟燭引燃，火焰升騰，瞬間便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正中擺放的桌案上雜亂擺放著一堆一堆的文書信件，她走近翻看，是一些最近的文書。
有一封是吏部那邊過來的，觀其內容似是不滿尉遲裴雋動用私刑審判犯人，言語中威逼利誘，要求將犯人押到詔獄，由各方會審。
尉遲裴雋猖獗慣了，連皇帝都不一定會放在眼裏，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吏部。
又翻了翻，青玄在一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一封信箋，信已經被拆開過，她展開大致掃了一眼，心下微驚。
他在調查紅狐。成為紅狐時她行蹤詭譎，一般人無法知道她的蹤跡，他的下屬倒是有本事，查到了她同藥谷之間有牽扯。
她倒也理解，她同尉遲裴雋接觸過幾次，他這種奸詐之人定會想方設法摸清敵人的底細。
以他的本事，應該不難通過她聯系到閣中的立場。
不過這又如何，他現在腹背受敵，既要警惕外敵入侵，又要想方設法的牽制翌水內部各方勢力，就他現在的處境來說，手握重權又如何，牽一發而動全身，縱然知道七星閣在背後將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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