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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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阿竹最近可有空閑？”
乍然聽到這聲音，青玄從床上起身，穿好衣服繞過屏風來到外間，便看到一黑衣男子翻窗而來。
這聲音，這身形，不是師兄又是誰？
青玄頓時展露笑顏。
“師兄！”
對面那人也露出一抹笑，雖遮掩在黑色的布巾下，青玄卻仍舊能感受到師兄帶給自己的親近。
“平日不過是給尉遲覆止治傷罷了，倒是空閑得很。師兄有何事相托？”
“計劃正進行，糧草兵器方面少不得錢財，朝廷供給的尚且只夠明面上的軍需，還有大批銀子空缺。
一直以來我以朝廷的名義剿滅山匪，雖說有部分得來的錢財上報給朝廷，卻也私下存積了許多錢財在藜苕購置兵馬。
有一處匪窩，經人探查似乎窩藏了不少錢財，然而周圍卻有隱藏的重兵把守，應當是某個王孫貴族的藏金窟。
師兄查不出那金窟的主人，那人定不是宵小之輩。現在局勢動蕩，師兄不便在明面同朝廷之人撕破臉，所以還請師妹相幫。”
剿滅一個重兵把守的匪窩，對於青玄來說確實不是難事。
“好！”
忽的，門被推開，一陣尖銳的聲音傳來。
“沈奕玨！真的是你？！”
鄃小樓聽到聲響，徑直推開門闖了進來。
看到多年未見的師兄，驚詫萬分。
早知來了京城會與他見面，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怎麽還是如此這般不穩重！”沈奕玨一把抓住鄃小樓的耳朵，像小時候無數次做的那樣。
青玄恍惚，仿若又回到了兒時藥谷中平和安寧的時光，那時都還沒有經歷過刀光劍影，沒有陰暗與紛爭。
“啊～我錯了師兄！快放開我！”鄃小樓叫苦不疊。
沈奕玨這才問道“你為何在這裏？”
“先前機緣巧合去了一趟峽川，偶遇了小樓，小樓任務失敗不想回去領罰，便同我一起回來了。”
在那個地方，若是任務失敗，輕則鞭刑，重則服毒承受蝕骨剜心之痛，且隨任務及個人身份等級升高懲罰也一並加重。
青玄知道，鄃小樓免不了這頓懲罰，一想到是自己破壞了計劃，不免有些許內疚。
小樓一直是最怕痛的。
“哼，什麽嘛，我怎麽會是為了躲避懲罰，明明就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你一個人深入虎穴，我於心不忍啊！這不就來陪你了嗎。嘿嘿。”鄃小樓狡黠一笑，似渾然不在意之後會面臨的處境。
雖說鄃小樓這位神醫聖手在這，可為了不露出馬腳，尉遲覆止的病還是由青玄負責，畢竟青玄還不能離開。對此尉遲覆止倒是少見的沒有戳穿他們。鄃小樓也頗為自覺的作為青玄明面上的侍女留在了這裏。
“好嘛，你們一個兩個，賺大錢都不帶上我，我可都知道了！”
鄃小樓只聽到些只言片語，但憑她先前從傅菱衣那打探的消息，早已將二人商量的事猜了個七八分。
這些年，出於關心，沈奕玨的動向鄃小樓一直有所關註，她也並不像表面那麽沒心沒肺，是最重感情的人。
最終還是拗不過她，決定二人一同去。
“先前派出的密探潛伏許久也沒有什麽進展，你們這次去只是去打探一下藏匿金銀的具體位置，切記安危為重。之後我會另作安排。”
鄃小樓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滿不在乎的扣了扣鼻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大言不慚道“放心吧師兄！有小竹子在絕對沒問題！不過嘛，老規矩，事成之後我還是要抽幾分利的。”
沈奕玨手握成拳，砰的一聲打在了鄃小樓頭上，睨了她一眼，涼涼道“沒門。”
三日後，青玄同鄃小樓以采購藥材之名離開了將軍府。
那個匪窩在淳俞縣及通縣接壤的幾座山中，寨子後方有一條河貫穿其中，快馬加鞭也得三個時辰才能到達。
換上提前準備好的面具，裝扮了一番，就成了兩個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二人埋伏在一處山腳下，遠遠看見兩個巡視的山匪朝這邊走過來，那二人一人人高馬大面容猙獰，另一人瘦小猥瑣走起路來給人一種虛浮無力之感。
青玄同鄃小樓交換了個眼神，二人便騎馬走向那兩個山匪。
“兩位大哥，我同我家公子從京城過來會友，不成想在這山坳裏迷了路，一直耽誤到現在，兩位大哥能不能幫個忙指一下路？”鄃小樓一副小廝模樣，弓著腰客氣的同山匪說，隨即又慌忙補充道“兩位大哥放心，公子說了，待我二人回了府中，定會讓人送錢財過來，算是一點路費。”
這山中的土匪憑著易守難攻的地勢及暗裏士兵的把守，平日沒少幹燒殺劫掠之事，周圍百姓敢怒不敢言，有官府曾經派人前來剿匪，卻都有去無回，這裏更是成了讓人忌憚的地方。
許是乍然看到有綿羊主動入虎口，兩個山匪眼中露出兇光。
青玄二人似乎是沒看見他們眼中陰邪的神色，乖乖的跟著那兩人走。
走了一陣，眼前出現了一堆篝火，旁邊圍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正高聲吵嚷些什麽。
“兄弟們，生意來了！”
那瘦弱的山匪突然尖聲喊到。
眾人聞言，俱向著青玄他們的方向看過來，明白發生了什麽之後，團團沖向前來一把將青玄二人打暈捆了起來。
青玄自是沒有真正昏迷，一直以來的訓練早就練就了一身可靠的本領。
耳朵聽著馬蹄踩踏的聲音，仔細辨別著那些人走的路。
“黃狗，你確定這次能撈到銀子？可別再像之前那次，沒撈到錢不說，還白白養了那孫子三日，眼巴巴的等著，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呵，現在想想，將他餵了狗都不解氣。”
那聲音尖細的人猥瑣的拍了拍身下的馬，桀桀笑道“光是看這馬還有這兩個人穿的衣裳就價值不菲，這次必定是能大幹一筆！”後又得意的笑道“嘿，你別說，這兩個還真是有錢人家豪宅裏養出來的傻子，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方才我套他們的話，一下就套出來了！”
“啥意思？”一人問道。
“你可知這是哪家的人？”還不待其他人有所表示，那人就急忙道“當今戶部侍郎劉度那不受寵的庶子！”
“既不受寵，那能拿到多的錢嗎？”
那人不屑的哼了一聲，“你懂個屁！眾所周知戶部尚書這些年貪汙了不少銀子，皇帝本就不待見他，一直想扳倒他卻是沒有可以服人的證據，就憑這個朝廷定是不會有閑心為了一個小小的庶子來找茬，而待我們放出消息，那劉度定會礙於面子答應贖回自己這個兒子，況且他手中沒有兵馬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但就是錢多！”
青玄聽後冷笑，怕是傳信的人還沒到京城，她們就已經探清楚金銀所在離開了！
二人被帶去了主寨，一路上青玄能感受到不少視線落在她們身上，接著便是被扔到地上，一桶水毫不留情澆在身上。
青玄似是還處於迷茫中，裝作剛醒來的樣子環顧了一圈，心中便大體有了數。
鄃小樓倒是本色出演，乍然從昏迷中醒來，甩了甩滿頭的汙水，抹了把臉，大罵道“哪個孫子？敢潑你祖宗！活得不耐煩了？”
待看清周圍一群兇神惡煞的面孔，頓時便蔫了下來。
青玄：……
還好這群人蠢，沒有看出破綻。
“幾位大爺，別殺我們，我們有的是錢。”
眾人剛要發怒，聽到青玄平靜的話，楞了楞，隨即臉上便多了幾分貪婪。
剛才那名叫黃狗的人向首座上的大當家解釋了一番，那人聽後大笑了幾聲，便命人出發送勒索信。
大當家發話“給這兩位小公子安排上好住處，可莫要委屈了！”
鄃小樓聽後立馬點頭狗腿道“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說話過程中，青玄敏銳的註意到大當家不遠處坐著的一個女人，好幾次投來若有若無的目光。
夜裏，二人被關在了一柴房中，看門人隨手扔進來一塊灰黑的幹糧。
鄃小樓再一次破口大罵。
好歹現在還有水能喝。
鄃小樓方要端起來，靈敏的鼻子瞬間就察覺到異樣。
“軟骨散。”
她緩步走到墻角，將一碗水盡數倒到柴草堆中。
二人倚在墻角裝作睡去。
直到半夜，青玄才察覺時不時觀察她們的視線消失。
隱隱約約聽到門後的抱怨“唉，不過就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真是沒必要防備成這樣。”
“穩妥點總是沒錯的。行了，去睡覺吧。”
是白天那兩人的聲音。
又聽了一會兒後，青玄看了眼身旁睡熟的鄃小樓，還是決定一個人行動。
青玄撬開屋後的窗子，閃身翻了出去。
倏然，一只手從黑暗中伸出，抓住了青玄的衣衫。
青玄反手批向那人，在月色的映照下看清了那人面容，手堪堪停住。
白日裏青玄就發現了這女人的不尋常。
“請救我離開這……”
那女人眼含淚水，一臉急迫張口想要說些什麽，青玄皺了下眉，又忽的捂住女人的嘴，示意她不要出聲。
青玄道“我會把你救出去，這段時間不要聲張，一切如常。”
女人含淚，一臉感激的不住點頭。青玄幾個翻身便消失在黑夜裏。
第一夜，青玄只大體了解了一下寨內的構造。
二人被關押的地方在寨子的西北角，只是普通山匪人家的柴房。
這一片都是普通山匪居住的地方，同普通的村子無二差別，村寨北部是一條寬闊的河，河對岸是幾塊大片的農田。
而村寨南部則是山匪頭子居住的地方，只是房屋修建的曲折回環，背靠群山，又有眾多山匪把守。
整體看來，確是同普通山匪窩一樣。
青玄回到柴房，閉目養神。
第二日一早，有人踹開門，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聽黃狗說，這裏新來了兩個俊俏公子？”說完，兩眼四處張望，一眼就看到了縮在墻角悠悠轉醒的二人。
那人劍眉斜飛入鬢，臉龐如同刀刻出來的一樣，豐神俊朗，看起來似乎剛及弱冠，整個人散發著少年的蓬勃。
青玄二人看著他，不語。
那人旁邊帶著的手下來回看了兩眼，見兩人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盛氣淩人道“這可是我們的少當家，你們最好聽話點別忤逆少當家！”
那青年洋洋自得的哼了一聲，擡眼看了她們一眼，見她們弱質芊芊，一副肩不能抗的文弱樣，不屑的皺了皺眉，道“小爺我今天高興，就帶你們見識見識我這蟠龍寨中男子的威猛！”
“把他們給我帶走！”
鄃小樓猶豫了一會，臉上表情幾番變化，終是唯唯諾諾試探的說出了口“少當家的，我二人……還沒有吃上些東西，能不能……”
“我給你們機會，若是能贏了我，我自然好吃好喝的供著，若是沒有，那我也不為難你們，就當是陪小爺我消遣消遣。”
正說著幾人來到一片空曠的地方，周圍圍了一群差不多大的男子，一個個比武練劍，嬉笑怒罵，好不快活。
是這少當家的兄弟們。
只見他走過去同一眾兄弟問候了幾句，眾人大笑著，意味深長的目光就這樣直白的落在青玄二人身上，待看清二人的模樣後便毫不掩飾放肆的嘲笑。
少當家這才轉過身向青玄二人走來，眾人也隨著聚到這邊。
旁邊候著的人遞了一把弓箭給他，只是另一只手上拿了個紅透的果子。
鄃小樓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看著那鮮艷的果子，口中泛出津液，手指著果子問道“這是……”
剛發出聲音，鄃小樓便聽到那少當家的不屑的哼了聲，一把將果子拋到空中，隨即手挽弓箭利落的射出。
果子瞬間四分五裂散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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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頓時展露笑顏。
“師兄！”
對面那人也露出一抹笑，雖遮掩在黑色的布巾下，青玄卻仍舊能感受到師兄帶給自己的親近。
“平日不過是給尉遲覆止治傷罷了，倒是空閑得很。師兄有何事相托？”
“計劃正進行，糧草兵器方面少不得錢財，朝廷供給的尚且只夠明面上的軍需，還有大批銀子空缺。
一直以來我以朝廷的名義剿滅山匪，雖說有部分得來的錢財上報給朝廷，卻也私下存積了許多錢財在藜苕購置兵馬。
有一處匪窩，經人探查似乎窩藏了不少錢財，然而周圍卻有隱藏的重兵把守，應當是某個王孫貴族的藏金窟。
師兄查不出那金窟的主人，那人定不是宵小之輩。現在局勢動蕩，師兄不便在明面同朝廷之人撕破臉，所以還請師妹相幫。”
剿滅一個重兵把守的匪窩，對於青玄來說確實不是難事。
“好！”
忽的，門被推開，一陣尖銳的聲音傳來。
“沈奕玨！真的是你？！”
鄃小樓聽到聲響，徑直推開門闖了進來。
看到多年未見的師兄，驚詫萬分。
早知來了京城會與他見面，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怎麽還是如此這般不穩重！”沈奕玨一把抓住鄃小樓的耳朵，像小時候無數次做的那樣。
青玄恍惚，仿若又回到了兒時藥谷中平和安寧的時光，那時都還沒有經歷過刀光劍影，沒有陰暗與紛爭。
“啊～我錯了師兄！快放開我！”鄃小樓叫苦不疊。
沈奕玨這才問道“你為何在這裏？”
“先前機緣巧合去了一趟峽川，偶遇了小樓，小樓任務失敗不想回去領罰，便同我一起回來了。”
在那個地方，若是任務失敗，輕則鞭刑，重則服毒承受蝕骨剜心之痛，且隨任務及個人身份等級升高懲罰也一並加重。
青玄知道，鄃小樓免不了這頓懲罰，一想到是自己破壞了計劃，不免有些許內疚。
小樓一直是最怕痛的。
“哼，什麽嘛，我怎麽會是為了躲避懲罰，明明就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你一個人深入虎穴，我於心不忍啊！這不就來陪你了嗎。嘿嘿。”鄃小樓狡黠一笑，似渾然不在意之後會面臨的處境。
雖說鄃小樓這位神醫聖手在這，可為了不露出馬腳，尉遲覆止的病還是由青玄負責，畢竟青玄還不能離開。對此尉遲覆止倒是少見的沒有戳穿他們。鄃小樓也頗為自覺的作為青玄明面上的侍女留在了這裏。
“好嘛，你們一個兩個，賺大錢都不帶上我，我可都知道了！”
鄃小樓只聽到些只言片語，但憑她先前從傅菱衣那打探的消息，早已將二人商量的事猜了個七八分。
這些年，出於關心，沈奕玨的動向鄃小樓一直有所關註，她也並不像表面那麽沒心沒肺，是最重感情的人。
最終還是拗不過她，決定二人一同去。
“先前派出的密探潛伏許久也沒有什麽進展，你們這次去只是去打探一下藏匿金銀的具體位置，切記安危為重。之後我會另作安排。”
鄃小樓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滿不在乎的扣了扣鼻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大言不慚道“放心吧師兄！有小竹子在絕對沒問題！不過嘛，老規矩，事成之後我還是要抽幾分利的。”
沈奕玨手握成拳，砰的一聲打在了鄃小樓頭上，睨了她一眼，涼涼道“沒門。”
三日後，青玄同鄃小樓以采購藥材之名離開了將軍府。
那個匪窩在淳俞縣及通縣接壤的幾座山中，寨子後方有一條河貫穿其中，快馬加鞭也得三個時辰才能到達。
換上提前準備好的面具，裝扮了一番，就成了兩個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二人埋伏在一處山腳下，遠遠看見兩個巡視的山匪朝這邊走過來，那二人一人人高馬大面容猙獰，另一人瘦小猥瑣走起路來給人一種虛浮無力之感。
青玄同鄃小樓交換了個眼神，二人便騎馬走向那兩個山匪。
“兩位大哥，我同我家公子從京城過來會友，不成想在這山坳裏迷了路，一直耽誤到現在，兩位大哥能不能幫個忙指一下路？”鄃小樓一副小廝模樣，弓著腰客氣的同山匪說，隨即又慌忙補充道“兩位大哥放心，公子說了，待我二人回了府中，定會讓人送錢財過來，算是一點路費。”
這山中的土匪憑著易守難攻的地勢及暗裏士兵的把守，平日沒少幹燒殺劫掠之事，周圍百姓敢怒不敢言，有官府曾經派人前來剿匪，卻都有去無回，這裏更是成了讓人忌憚的地方。
許是乍然看到有綿羊主動入虎口，兩個山匪眼中露出兇光。
青玄二人似乎是沒看見他們眼中陰邪的神色，乖乖的跟著那兩人走。
走了一陣，眼前出現了一堆篝火，旁邊圍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正高聲吵嚷些什麽。
“兄弟們，生意來了！”
那瘦弱的山匪突然尖聲喊到。
眾人聞言，俱向著青玄他們的方向看過來，明白發生了什麽之後，團團沖向前來一把將青玄二人打暈捆了起來。
青玄自是沒有真正昏迷，一直以來的訓練早就練就了一身可靠的本領。
耳朵聽著馬蹄踩踏的聲音，仔細辨別著那些人走的路。
“黃狗，你確定這次能撈到銀子？可別再像之前那次，沒撈到錢不說，還白白養了那孫子三日，眼巴巴的等著，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呵，現在想想，將他餵了狗都不解氣。”
那聲音尖細的人猥瑣的拍了拍身下的馬，桀桀笑道“光是看這馬還有這兩個人穿的衣裳就價值不菲，這次必定是能大幹一筆！”後又得意的笑道“嘿，你別說，這兩個還真是有錢人家豪宅裏養出來的傻子，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方才我套他們的話，一下就套出來了！”
“啥意思？”一人問道。
“你可知這是哪家的人？”還不待其他人有所表示，那人就急忙道“當今戶部侍郎劉度那不受寵的庶子！”
“既不受寵，那能拿到多的錢嗎？”
那人不屑的哼了一聲，“你懂個屁！眾所周知戶部尚書這些年貪汙了不少銀子，皇帝本就不待見他，一直想扳倒他卻是沒有可以服人的證據，就憑這個朝廷定是不會有閑心為了一個小小的庶子來找茬，而待我們放出消息，那劉度定會礙於面子答應贖回自己這個兒子，況且他手中沒有兵馬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但就是錢多！”
青玄聽後冷笑，怕是傳信的人還沒到京城，她們就已經探清楚金銀所在離開了！
二人被帶去了主寨，一路上青玄能感受到不少視線落在她們身上，接著便是被扔到地上，一桶水毫不留情澆在身上。
青玄似是還處於迷茫中，裝作剛醒來的樣子環顧了一圈，心中便大體有了數。
鄃小樓倒是本色出演，乍然從昏迷中醒來，甩了甩滿頭的汙水，抹了把臉，大罵道“哪個孫子？敢潑你祖宗！活得不耐煩了？”
待看清周圍一群兇神惡煞的面孔，頓時便蔫了下來。
青玄：……
還好這群人蠢，沒有看出破綻。
“幾位大爺，別殺我們，我們有的是錢。”
眾人剛要發怒，聽到青玄平靜的話，楞了楞，隨即臉上便多了幾分貪婪。
剛才那名叫黃狗的人向首座上的大當家解釋了一番，那人聽後大笑了幾聲，便命人出發送勒索信。
大當家發話“給這兩位小公子安排上好住處，可莫要委屈了！”
鄃小樓聽後立馬點頭狗腿道“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說話過程中，青玄敏銳的註意到大當家不遠處坐著的一個女人，好幾次投來若有若無的目光。
夜裏，二人被關在了一柴房中，看門人隨手扔進來一塊灰黑的幹糧。
鄃小樓再一次破口大罵。
好歹現在還有水能喝。
鄃小樓方要端起來，靈敏的鼻子瞬間就察覺到異樣。
“軟骨散。”
她緩步走到墻角，將一碗水盡數倒到柴草堆中。
二人倚在墻角裝作睡去。
直到半夜，青玄才察覺時不時觀察她們的視線消失。
隱隱約約聽到門後的抱怨“唉，不過就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真是沒必要防備成這樣。”
“穩妥點總是沒錯的。行了，去睡覺吧。”
是白天那兩人的聲音。
又聽了一會兒後，青玄看了眼身旁睡熟的鄃小樓，還是決定一個人行動。
青玄撬開屋後的窗子，閃身翻了出去。
倏然，一只手從黑暗中伸出，抓住了青玄的衣衫。
青玄反手批向那人，在月色的映照下看清了那人面容，手堪堪停住。
白日裏青玄就發現了這女人的不尋常。
“請救我離開這……”
那女人眼含淚水，一臉急迫張口想要說些什麽，青玄皺了下眉，又忽的捂住女人的嘴，示意她不要出聲。
青玄道“我會把你救出去，這段時間不要聲張，一切如常。”
女人含淚，一臉感激的不住點頭。青玄幾個翻身便消失在黑夜裏。
第一夜，青玄只大體了解了一下寨內的構造。
二人被關押的地方在寨子的西北角，只是普通山匪人家的柴房。
這一片都是普通山匪居住的地方，同普通的村子無二差別，村寨北部是一條寬闊的河，河對岸是幾塊大片的農田。
而村寨南部則是山匪頭子居住的地方，只是房屋修建的曲折回環，背靠群山，又有眾多山匪把守。
整體看來，確是同普通山匪窩一樣。
青玄回到柴房，閉目養神。
第二日一早，有人踹開門，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聽黃狗說，這裏新來了兩個俊俏公子？”說完，兩眼四處張望，一眼就看到了縮在墻角悠悠轉醒的二人。
那人劍眉斜飛入鬢，臉龐如同刀刻出來的一樣，豐神俊朗，看起來似乎剛及弱冠，整個人散發著少年的蓬勃。
青玄二人看著他，不語。
那人旁邊帶著的手下來回看了兩眼，見兩人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盛氣淩人道“這可是我們的少當家，你們最好聽話點別忤逆少當家！”
那青年洋洋自得的哼了一聲，擡眼看了她們一眼，見她們弱質芊芊，一副肩不能抗的文弱樣，不屑的皺了皺眉，道“小爺我今天高興，就帶你們見識見識我這蟠龍寨中男子的威猛！”
“把他們給我帶走！”
鄃小樓猶豫了一會，臉上表情幾番變化，終是唯唯諾諾試探的說出了口“少當家的，我二人……還沒有吃上些東西，能不能……”
“我給你們機會，若是能贏了我，我自然好吃好喝的供著，若是沒有，那我也不為難你們，就當是陪小爺我消遣消遣。”
正說著幾人來到一片空曠的地方，周圍圍了一群差不多大的男子，一個個比武練劍，嬉笑怒罵，好不快活。
是這少當家的兄弟們。
只見他走過去同一眾兄弟問候了幾句，眾人大笑著，意味深長的目光就這樣直白的落在青玄二人身上，待看清二人的模樣後便毫不掩飾放肆的嘲笑。
少當家這才轉過身向青玄二人走來，眾人也隨著聚到這邊。
旁邊候著的人遞了一把弓箭給他，只是另一只手上拿了個紅透的果子。
鄃小樓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看著那鮮艷的果子，口中泛出津液，手指著果子問道“這是……”
剛發出聲音，鄃小樓便聽到那少當家的不屑的哼了聲，一把將果子拋到空中，隨即手挽弓箭利落的射出。
果子瞬間四分五裂散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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