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在隔離結束後，大家很快就到自己的崗位上工作了。

肖硯和肖旭還有其他的值班人員按照規定時間來到酒店門口等待來接他們的車輛。很快一輛空無一人的公交車就停在了路邊。這輛公交車是專賣接送醫護人員的，會經過各個醫院，不同的地方會有不同線路的車次來護送各位醫護人員。

一上車那位司機就一直在感謝他們。雖然所有人都帶著口罩但還是可以看出司機是一位中年婦女。她的臉上已經有些皺紋了，不知是歲月留下的痕跡還是這疫情帶來的疲勞和焦慮加速了時光。

肖硯從上車開始就關註著那位司機。在此之前肖硯從未感到過被人這樣感謝。明明還沒做什麽卻對這裏的人來說已經是值得感謝的事。在很多自己去過的其他地方，先不說你剛來就會被人感謝。你要是不被別人嫌棄，討厭就已經算好的了。沒人會感謝你來就他們，特別是在落後的地方，他們反而會把來援助的人當作異類。最後最好的結果是你有能力解決他們的問題，不然說不定真的會被他們傷害。

仔細想想，好像去過太多貧困，落後的地方，反而忘了這裏是中國，一個發展中國家，一個世界強國。每個人都在為彼此加油，在疫情發生的時候，任何問題都會被放在一邊。哪像某個國家…

很快就到醫院了，肖硯在的這個醫院裏酒店最近。後面陳秩和唐畫正在道別。本來有人想著可以換一下，讓這對在一起，但可惜換不了。不過他們可能很快就會適應吧，畢竟說實話就算在疫情之前他們平時也不太能見到對方，更別說現在所有人都是單獨隔離。哎，在此應證了那句話，“醫學生是不配談戀愛的。” 啊，可悲的學醫人。

進到醫院之後，各位就被當地的醫生帶著講解了一下各種註意事項，還有包括防護服的穿戴，還有各種防護措施。然後所有人就按照要求換好防護服進入隔離區。防護服的穿戴是非常繁瑣的，裏三層外三層，完群確保了把所有皮膚都給抱住。還要帶上很多層的手套，臉上要帶上口罩，護目鏡，還有面罩。穿戴完畢之後，肖硯覺得自己的身體非常笨重，而且捂的很難受。

不過已經入到那種工作的環境和狀態，這些不適立馬就被拋在腦後，所有人都在專註的治療病人。第一天他們先是大致了解了一下這種病毒，然後就直接上崗了。

一天下來肖硯算是理解了這種新型病毒。

它註意攻擊的是患者的肺部，最有感冒，發燒等癥狀，導致不被引起重視。不過很快它就會摧毀患者的肺部導致呼吸困難。現在所有的患者基本上都需要上呼吸機來維持生命體征。而插管上呼吸機在重癥醫學裏一直有著特別的地位，這種情況就真的是九死一生。插管和拔管都非常困難，而且對醫生的技術還有患者的情況都有一定的要求。

不過還是有的免疫系統在積極的清理病毒，倒是有少數人和免疫力過硬可以維持在一個較為穩定的狀態。

就這樣沒日沒夜的醫院生活拉開了帷幕。

每天都很忙，很累，像一個陀螺一樣旋轉。累了就在那裏找個地方坐一會。還要定時換防護服。每次拿下口罩和護目鏡的時候，肖硯就會看到它們勒出的印記。這算是一種痕跡，是這個工作帶來的痕跡。它算是那個見證者，觀看著這場與死神賽跑的比賽，它或許也是神明在他們身上留下的痕跡，是每一次把病人從死亡的邊界拉回。哎，是不是最近死神太缺業績了？這像是在瘋狂的補kpi，不過它今年就算用上了幫手，它的業績也不可能達標。

不過這種生活很快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其實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上班救人，到點換班。這不過這次的對手不太一樣罷了，是一個死亡率極高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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