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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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澤最近落了雨，清晨霧氣裊裊，雖不至繾綣，倒也繚繞，時而微風輕起，卷起行人的衣擺，吹起少女精心設計的劉海。

她們說，微風不解風情。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由於今天霧起體育課改為自習。”李甘將課本卷成了圓筒狀，對著班裏的同學大喊。

“好耶！”

“啊…”

班裏無非是這兩種反應，有人歡喜有人愁。

“終於…”

商燦有種苦盡甘來，即將要喜極而泣的感覺。

“別太激動。”

許識誼按住商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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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莫聽洲值日，自習自然也歸他管。

自習課商燦怎麽可能閑的住，她擡頭瞥了一眼莫聽洲，戳了戳許識誼。

“給我個柳橙。”

“嗯？你要幹嘛？”

“廢話，肯定是吃啊。”

許識誼“哦”了一聲，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個柳橙遞給了她。

“我不會剝。”

許識誼無語，但還是接過了柳橙。

她本想著徒手剝柳橙，可奈何這個皮太厚，她擡頭瞧了一眼莫聽洲，從書包裏摸出了一把小刀。

“你還有工具？”

商燦說著眼中滿是驚詫，給許識誼默默豎了個大拇指。

許識誼擡了擡眉。

“那必須的。”

她用小刀劃開了柳橙的外皮，可由於用力過猛，不僅柳橙，連著她的食指，都被劃開。

“嘶。”

許識誼放下小刀，手指處的刺痛感令她忍不住蜷縮。

“怎麽流血了？”

食指處猩紅的血液有些紮眼，商燦連忙給許識誼掏出紙。

許識誼用紙捂住了傷口，可依舊不太管用，傷口不大，但深，一直往外滲血。

“有創可貼嗎？”

商燦轉頭問譚珂。

“沒有。”

譚珂搖頭，隨後道。

“怎麽了？”

“十一手指割破了，一直在流血。”

季漾這才將視線從數學題上移開。

“我有。”

商燦正想問季漾要，許識誼撞了撞她，輕聲道。

“莫聽洲…”

商燦還沒來得及轉頭，講臺上的莫聽洲就已經拿起了座次表。

“商燦？”

“我在我在。”

商燦回答的倒利索，臉上還掛著笑。

“你在幹嘛？”

“我在…借創可貼啊。”

前排的同學紛紛轉頭，看著商燦。

莫聽洲擡了擡眉，眉下的那顆痣也隨著移動。

“是我…的手割破了…”

許識誼舉起了她那只纏著衛生紙的手，抿了下唇。

莫聽洲自然也能看到許識誼食指處帶血的衛生紙，他停頓了片刻，緩緩啟唇：

“借到了嗎？”

“借到了。”回答他話的是季漾。

季漾戳了戳許識誼。

“嗯？”

“手。”

許識誼有些無措，季漾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帶到了自己面前。

許識誼下意識想縮回，季漾捏住了她的食指，聲音有些慍怒。

“別動。”

季漾撕開了創可貼的包裝，對準許識誼食指處的傷口，貼了下去。

他的動作有些重，弄得她有些癢，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不僅是傷口處，心也是。

他的動作雖有些重，但也細致，他額前的碎發有些淩亂，微微遮住了眉，他的睫毛很長，在眼瞼處打下了一片陰影，狹長的眼睛訴說著不悅。

“謝謝。”

季漾沒說話，擡眸瞧了莫聽洲一眼，他的視線早就不在這邊。

許識誼見他沒說話，轉過身，卻在窗外看到了蘇宜清的身影。

她一時間有些怔楞，上次見他還是在一周前。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許識誼覺得他在看她。

蘇宜清敲了敲一班的門。

“有事？”

“找個人。”

“找誰？”

“許識誼。”

之前高一同許識誼一班的基本都開始起哄，整個班一團糟。

一些不明所以的同學也來湊熱鬧，莫聽洲看不下去，叫了停。

“臥槽？！”

蘇宜清還是站在門前，許識誼緩緩從座位上站起，去往了教室門口。

天空微微放晴，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霧氣，幾乎是同時，許識誼剛踏出教室，走廊上便起了一陣風，許識誼裹了裹外套，攏了攏碎發。

“冷嗎？”

“啊？”

許識誼沒想到他會同自己說話，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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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許識誼走後，譚珂的八卦之心才熊熊燃起，他沒問商燦，問了他後面一個哥們。

“那誰啊？”

“許識誼男朋友，蘇宜清。”

“真的啊？”

季漾也聽到了，他倚著後桌，喝了一口茉莉蜜茶。

今天的好像不甜了。

“對啊，我們班的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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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黎桐找我們…說我們的投稿進決賽了。”

他用的是“我們” 也的確是他們，那是他們這段倉促的感情中唯一的紀念品。

“這樣啊。”

許識誼只是敷衍了一句，並沒有提起太高的興致。

她的心不屬於他了，至少是不屬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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