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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彩衣仙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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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樓的日子對明玉而言要比在胭脂鋪做繡工要來的有意思的多,可她好像依舊覺得這樣的日子對於她還是太過平淡。直到有一天,明玉走進清樓,看著熟悉的舞蹈正在舞臺上出現,在平覆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她向著後臺走去。就在這時,恰有一首樂曲緩緩流出,如泉水叮當,清麗動人。

雖然明玉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曲子,但她仍然感覺到了一絲熟悉,好像在記憶的深處,曾經存在著這首曲子的樂章。隱隱約約之中,明玉似乎看見了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坐於一片竹林之中正在彈琴,而在他身旁,還有一個身著彩衣的女子正隨著琴音翩翩起舞。明玉想要努力看清畫面之中的男女,卻只是模模糊糊。明玉看不清那對男女的臉,只有依舊在耳邊的琴音和那女子曼妙的舞姿,感覺人的喜悅隨她上下浮動。

“隱,他又來了。”身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明玉隱約中的記憶。

鬼使神差般,明玉詢問身邊的人:“是誰?你剛剛說的是誰?”

那人並沒有在意明玉的語氣,回答道:“我說的是隱,一個奇怪的樂師,從來只彈這首曲子。說是在等一個人,一個他也不知道的人。你說他是不是很奇怪。”

那人的話說完了,明玉卻沒有再和他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是入了魔障。

過了一會兒,不知為什麽,明玉不顧周圍人的反應。情不自禁地走上了舞臺。雖未著彩衣,但她翩翩起舞,好似練習了百遍。每一個動作都無比熟悉,也同樣無比美麗,更是與樂曲無比契合。這曲,似乎就是為她而作的。

臺下之人無不在心中感嘆,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舞蹈。只可惜她未身著彩衣,不然這樣的舞姿必定最接近當年的彩衣仙羽,那個被天下人稱作是舞之極致的舞姿。

隱雖然在彈琴,卻也時刻註意著舞臺上的動靜,他自然也看到了明玉的舞蹈。他的直覺告訴他,她便是他要找的人。但是,曲罷,他卻沒有找到她,他只是得到了一個她再也不會來這裏的消息而已,這讓他失望至極。‘不過,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次相見的。’他想道。他相信著,她是他要找的人,他們一定是被命運的紅線所牽引,兩人再次的相遇是命運的必然。

在隱尋找明玉的時候,明玉卻如逃命般逃離了這座城。因為明玉害怕了,為自己的不自覺害怕,為自己的熟悉害怕,為自己不知道的使命害怕。所以,她選擇離開,曲畢後,她立馬回家收拾行囊,甚至來不及和眾人告別,她就匆匆離開了這個城。當然害怕並不是明玉離開的全部原因,經歷了臺上一切的她覺得自己必須離開這裏。直覺告訴她,這裏並不是她的最終歸宿。

明玉可能沒有發現,在許許多多的害怕之下隱藏著的是自己對未來生活的期待和興奮。當然,也許其中還有一點作為女人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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