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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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分手後，楚湛在酒店躺了兩天，不吃不喝！他不敢回家，他不想他爸媽跟著操心。
這兩天，他就喝了點水，除了嘔吐他什麽都沒做！
手機關機，沒有任何人打擾他，讓他安安靜靜的把心裏的人，那個已經和他心臟長到一起的人生生挖出來！
一周後，他顫抖著手趴在床上把手機開機。
一時間，幾十個未接來電，幾十個未讀短信蜂擁而至！
他咽了咽口水，抓著旁邊的礦泉水瓶，擰開喝了一口！
他以為他終於把江蕊忘了，終於把她從心裏挖了出來！可是再一次看到她的短信的時候，心裏還是痛，痛的全身發抖。
他手指不停使喚的先點開江蕊的短信：
「楚湛，對不起，我知道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晚了，當初我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是我一直的遺憾。
你真的很好很好，這幾年要不是有你，我早就去找商燚了。正是因為有你，我才對這世間多了一份牽掛！但是現在我想結束了，我不舍得你一輩子當別人的替身，但我又實在忘不掉商燚，他在我心裏沒有人能超越，誰都不行！
我知道你永遠都忘不掉我，就像我永遠忘不掉商燚那樣！
可是如果我先遇見你，會不會結局不一樣？
」
這麽幾句話，分明兩分鐘就能看完，可偏偏楚湛看了足足十分鐘！
到最後，手機自動熄屏。
下一秒，他爸的電話打了進來。
“這幾天你跑哪裏去了？你怎麽才接電話？”
楚湛說不出話，他大腦還沒消化剛才那封短信。只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江蕊走了。”
楚湛感覺自己好像不會呼吸了，什麽叫江蕊走了，她去哪了？
“去哪裏了？”好久，他終於說出話。
“......死了。”
死了！
楚湛呼吸一下子停了，他好像聽不懂漢語，什麽意思？
“人都火化了，現在在墓園，就離你們經常去的公園挺近的，是割腕自殺，她爸......”楚湛父親還在一直說著什麽，但他聽不明白，聽不進去，直到後來聽不到。
割腕......
楚湛撐著胳膊想從床上起來，但他餓了這麽多天，早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狠心的咬了自己嘴唇，流出來的鮮血讓他更清明一點。他撐著打電話讓酒店送點東西過來。
兩個小時後，楚湛出現在了江蕊家。
江銘看上去一夜老了十歲，他坐在地上，低著頭，手裏拿著相冊。
看到楚湛從外面一瘸一拐的進來，他隨手把相冊放到茶幾下面的抽屜。
“江叔......”楚湛看了一眼衛生間，只覺得渾身的發冷。
她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情自殺的？有什麽遺憾？
為什麽我要說那麽難聽的話？
楚湛只覺得後悔，說出去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紮在彼此的心上。
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他肯定會抱著江蕊說沒關系，說自己願意等她。
就算當個替身又怎麽樣？跟個死人爭什麽，說到底最後忘記他，接受自己不過是時間問題！
為什麽就是沈不住氣，為什麽不能等一等！為什麽要說話那麽難聽！
只要活著，只要活著有什麽事情是沒法做到的，只要活著什麽事情等不到！
為什麽要逼她，為什麽為了一時心裏痛快就傷她的心，難道這樣，就真的痛快嗎？
“蕊蕊走了，去找商燚了。”江銘渾濁的眼睛閃爍著淚光。
他是看著商燚長大的，小時候兩個孩子的關系就一直很好，甚至兩家開玩笑說長大讓商燚取江蕊。
三歲看老，他看商燚沈穩，只要女兒願意，他也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江蕊三歲的時候，她媽沒了，後來他又當爹又當媽的把江蕊撫養長大，那是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
十六歲上高一的時候，老師讓自己去學校一趟，他這才知道，兩個孩子早就背著他偷摸談起了戀愛。
商燚緊緊的握著江蕊的手，江蕊低著頭不敢說一句話。
他們像是做好了迎接人生中所有暴風雨的準備，老師問他管不管，他說不管。
回家的時候，他走在前面，兩個孩子跟在後面，不說話，但是還是牽著手。
江銘不反對早戀，只要對方是個有擔當，有能力的，他願意女兒早下手。
現在那人是商燚，他更放心了，最後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
高考完，得益於商燚給她補習，江蕊考的不錯，她選了商燚保送的那個大學。江銘自然是不反對的，在他心裏，早就把商燚當成了自己的女婿。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商燚說他查了這天是個好日子，他去了DR專賣店為江蕊買鉆戒。說是要在開學之前牢牢地套住她，怕她開學見到比他好的人就要分手。
這件事他瞞著江蕊的，江銘知道後覺得好笑。自己閨女對商燚的心思他看的明明白白。
怎麽可能分手，那啥姑娘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了，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可是發生了意外，因為雨下太大，一輛貨車超載，地面又滑，最後商燚出了車禍，當場喪命。
江蕊知道這件事是在一天後，那個暑假兩個孩子幾乎天天黏在一起。
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不明白怎麽還有那麽多的話要說。
商燚一天沒有和自己說話，江蕊覺得奇怪，於是找到商燚家。
他爸抱著骨灰盒，跪在祠堂，看到江蕊的時候哭出了聲。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哭的實在難聽！可若不是到了真正傷心時，哪個一家之主會哭出來？
他們私心裏是怪江蕊的，如果沒有江蕊，他們兒子也不會大雨天出去買戒指，更不會出車禍。
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卻偏偏死在了黎明前夕。
商燚媽媽把戒指給了她，告訴她以後不要再過來了，安置好商燚後他父母搬家了，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江蕊回家消沈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江銘跟著瘦了十斤。
開學前兩天，她出門購置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跟江銘聊天，說以後去學校要好好學習，以後找個好工作，好好孝敬他，給他養老。
她表現的太正常了，只是無名指上的戒指顯得刺眼。
她說，在她心裏，早就把自己嫁給了商燚。
江銘沒有說什麽，也不敢說什麽。
事情的轉機是在江蕊畢業實習期從公司回來。
江銘知道她公司離商燚的陵園很近，她習慣摸魚的時候，下班的時候到陵園去看看商燚然後再回來。
只是那天回來之後，她摘下了商燚為她買的戒指。
她靠在廚房門框上對江銘說，有些事情，有些人是時候該放下了，她也應該向前看。
江銘笑著附和，想著這麽多年江蕊終於想開了。那天江蕊高興的吃了兩碗飯。
她開始長肉了，手上常年戴戒指留下的印記也慢慢淡了，變成和周圍皮膚一樣的顏色。
直到江蕊把人帶回家的時候，他楞了一下，過去了這麽多年，他還是記得商燚的樣子，不僅僅是因為有照片，而是商燚給他的那種可靠，沈穩的感覺。
他恍惚一瞬，直到江蕊跟他介紹這個年輕人叫楚湛，比她大兩歲，他才反應過來這個人不是商燚。
怎麽可能是商燚，商燚早就死了！
他觀察著楚湛的行動，漸漸的，發現楚湛對江蕊也很好，甚至能從他身上看到商燚的影子，也許是商燚在天之靈，派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保護自己的小女朋友。
他漸漸的放下擔心，卸下擔子，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刻，他女兒真的能想通，真的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畢竟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她母親剛去世的那段時間，他也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後來過去了這麽多年，自己不是一個人照樣活的好好的！
人生就沒有過不去的事，就沒有時間撫平不了的傷痛。
後來，楚湛說要給江蕊求婚，他算了算，兩個孩子也是時候該真正在一起了，於是他答應了，並且答應去見證找個時刻！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江蕊笑著拒絕了，他分明從她眼裏看到的是商燚的倒影！
原來，她從來沒有忘記，從來沒有想過忘記，她只是害怕忘記，所以才找的楚湛。
那天，他跟著楚湛父母一塊離開，他們說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他也跟著沒再摻和。
江蕊回到家，面色無常，只是又戴起了那個戒指。
江銘覺得她忘不掉就忘不掉吧，只要自己還有一口氣，自己就能照顧江蕊，只是可憐了楚湛那個好孩子。
商燚是好孩子，江蕊是好孩子，楚湛也是好孩子！
他們三個都沒錯，只是出現的時機不對，意外太多！
求婚失敗的第二天，江蕊化了個美麗的妝從房門出來對江銘說想吃蝦蟹煲。
他們家樓下的菜市場沒有賣海產品的，江銘只能到更遠的地方去賣。
走之前，江蕊擁抱了一下江銘。
他笑了笑，沒當回事。
來去海鮮市場，兩個小時！
再回來的時候，江蕊躺在浴室浴缸裏，滿缸的紅色血水讓他當場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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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後，楚湛在酒店躺了兩天，不吃不喝！他不敢回家，他不想他爸媽跟著操心。
這兩天，他就喝了點水，除了嘔吐他什麽都沒做！
手機關機，沒有任何人打擾他，讓他安安靜靜的把心裏的人，那個已經和他心臟長到一起的人生生挖出來！
一周後，他顫抖著手趴在床上把手機開機。
一時間，幾十個未接來電，幾十個未讀短信蜂擁而至！
他咽了咽口水，抓著旁邊的礦泉水瓶，擰開喝了一口！
他以為他終於把江蕊忘了，終於把她從心裏挖了出來！可是再一次看到她的短信的時候，心裏還是痛，痛的全身發抖。
他手指不停使喚的先點開江蕊的短信：
「楚湛，對不起，我知道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晚了，當初我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是我一直的遺憾。
你真的很好很好，這幾年要不是有你，我早就去找商燚了。正是因為有你，我才對這世間多了一份牽掛！但是現在我想結束了，我不舍得你一輩子當別人的替身，但我又實在忘不掉商燚，他在我心裏沒有人能超越，誰都不行！
我知道你永遠都忘不掉我，就像我永遠忘不掉商燚那樣！
可是如果我先遇見你，會不會結局不一樣？
」
這麽幾句話，分明兩分鐘就能看完，可偏偏楚湛看了足足十分鐘！
到最後，手機自動熄屏。
下一秒，他爸的電話打了進來。
“這幾天你跑哪裏去了？你怎麽才接電話？”
楚湛說不出話，他大腦還沒消化剛才那封短信。只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江蕊走了。”
楚湛感覺自己好像不會呼吸了，什麽叫江蕊走了，她去哪了？
“去哪裏了？”好久，他終於說出話。
“......死了。”
死了！
楚湛呼吸一下子停了，他好像聽不懂漢語，什麽意思？
“人都火化了，現在在墓園，就離你們經常去的公園挺近的，是割腕自殺，她爸......”楚湛父親還在一直說著什麽，但他聽不明白，聽不進去，直到後來聽不到。
割腕......
楚湛撐著胳膊想從床上起來，但他餓了這麽多天，早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狠心的咬了自己嘴唇，流出來的鮮血讓他更清明一點。他撐著打電話讓酒店送點東西過來。
兩個小時後，楚湛出現在了江蕊家。
江銘看上去一夜老了十歲，他坐在地上，低著頭，手裏拿著相冊。
看到楚湛從外面一瘸一拐的進來，他隨手把相冊放到茶幾下面的抽屜。
“江叔......”楚湛看了一眼衛生間，只覺得渾身的發冷。
她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情自殺的？有什麽遺憾？
為什麽我要說那麽難聽的話？
楚湛只覺得後悔，說出去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紮在彼此的心上。
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他肯定會抱著江蕊說沒關系，說自己願意等她。
就算當個替身又怎麽樣？跟個死人爭什麽，說到底最後忘記他，接受自己不過是時間問題！
為什麽就是沈不住氣，為什麽不能等一等！為什麽要說話那麽難聽！
只要活著，只要活著有什麽事情是沒法做到的，只要活著什麽事情等不到！
為什麽要逼她，為什麽為了一時心裏痛快就傷她的心，難道這樣，就真的痛快嗎？
“蕊蕊走了，去找商燚了。”江銘渾濁的眼睛閃爍著淚光。
他是看著商燚長大的，小時候兩個孩子的關系就一直很好，甚至兩家開玩笑說長大讓商燚取江蕊。
三歲看老，他看商燚沈穩，只要女兒願意，他也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江蕊三歲的時候，她媽沒了，後來他又當爹又當媽的把江蕊撫養長大，那是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
十六歲上高一的時候，老師讓自己去學校一趟，他這才知道，兩個孩子早就背著他偷摸談起了戀愛。
商燚緊緊的握著江蕊的手，江蕊低著頭不敢說一句話。
他們像是做好了迎接人生中所有暴風雨的準備，老師問他管不管，他說不管。
回家的時候，他走在前面，兩個孩子跟在後面，不說話，但是還是牽著手。
江銘不反對早戀，只要對方是個有擔當，有能力的，他願意女兒早下手。
現在那人是商燚，他更放心了，最後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
高考完，得益於商燚給她補習，江蕊考的不錯，她選了商燚保送的那個大學。江銘自然是不反對的，在他心裏，早就把商燚當成了自己的女婿。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商燚說他查了這天是個好日子，他去了DR專賣店為江蕊買鉆戒。說是要在開學之前牢牢地套住她，怕她開學見到比他好的人就要分手。
這件事他瞞著江蕊的，江銘知道後覺得好笑。自己閨女對商燚的心思他看的明明白白。
怎麽可能分手，那啥姑娘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了，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可是發生了意外，因為雨下太大，一輛貨車超載，地面又滑，最後商燚出了車禍，當場喪命。
江蕊知道這件事是在一天後，那個暑假兩個孩子幾乎天天黏在一起。
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不明白怎麽還有那麽多的話要說。
商燚一天沒有和自己說話，江蕊覺得奇怪，於是找到商燚家。
他爸抱著骨灰盒，跪在祠堂，看到江蕊的時候哭出了聲。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哭的實在難聽！可若不是到了真正傷心時，哪個一家之主會哭出來？
他們私心裏是怪江蕊的，如果沒有江蕊，他們兒子也不會大雨天出去買戒指，更不會出車禍。
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卻偏偏死在了黎明前夕。
商燚媽媽把戒指給了她，告訴她以後不要再過來了，安置好商燚後他父母搬家了，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江蕊回家消沈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江銘跟著瘦了十斤。
開學前兩天，她出門購置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跟江銘聊天，說以後去學校要好好學習，以後找個好工作，好好孝敬他，給他養老。
她表現的太正常了，只是無名指上的戒指顯得刺眼。
她說，在她心裏，早就把自己嫁給了商燚。
江銘沒有說什麽，也不敢說什麽。
事情的轉機是在江蕊畢業實習期從公司回來。
江銘知道她公司離商燚的陵園很近，她習慣摸魚的時候，下班的時候到陵園去看看商燚然後再回來。
只是那天回來之後，她摘下了商燚為她買的戒指。
她靠在廚房門框上對江銘說，有些事情，有些人是時候該放下了，她也應該向前看。
江銘笑著附和，想著這麽多年江蕊終於想開了。那天江蕊高興的吃了兩碗飯。
她開始長肉了，手上常年戴戒指留下的印記也慢慢淡了，變成和周圍皮膚一樣的顏色。
直到江蕊把人帶回家的時候，他楞了一下，過去了這麽多年，他還是記得商燚的樣子，不僅僅是因為有照片，而是商燚給他的那種可靠，沈穩的感覺。
他恍惚一瞬，直到江蕊跟他介紹這個年輕人叫楚湛，比她大兩歲，他才反應過來這個人不是商燚。
怎麽可能是商燚，商燚早就死了！
他觀察著楚湛的行動，漸漸的，發現楚湛對江蕊也很好，甚至能從他身上看到商燚的影子，也許是商燚在天之靈，派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保護自己的小女朋友。
他漸漸的放下擔心，卸下擔子，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刻，他女兒真的能想通，真的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畢竟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她母親剛去世的那段時間，他也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後來過去了這麽多年，自己不是一個人照樣活的好好的！
人生就沒有過不去的事，就沒有時間撫平不了的傷痛。
後來，楚湛說要給江蕊求婚，他算了算，兩個孩子也是時候該真正在一起了，於是他答應了，並且答應去見證找個時刻！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江蕊笑著拒絕了，他分明從她眼裏看到的是商燚的倒影！
原來，她從來沒有忘記，從來沒有想過忘記，她只是害怕忘記，所以才找的楚湛。
那天，他跟著楚湛父母一塊離開，他們說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他也跟著沒再摻和。
江蕊回到家，面色無常，只是又戴起了那個戒指。
江銘覺得她忘不掉就忘不掉吧，只要自己還有一口氣，自己就能照顧江蕊，只是可憐了楚湛那個好孩子。
商燚是好孩子，江蕊是好孩子，楚湛也是好孩子！
他們三個都沒錯，只是出現的時機不對，意外太多！
求婚失敗的第二天，江蕊化了個美麗的妝從房門出來對江銘說想吃蝦蟹煲。
他們家樓下的菜市場沒有賣海產品的，江銘只能到更遠的地方去賣。
走之前，江蕊擁抱了一下江銘。
他笑了笑，沒當回事。
來去海鮮市場，兩個小時！
再回來的時候，江蕊躺在浴室浴缸裏，滿缸的紅色血水讓他當場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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