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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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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顧南星兩人掉落深淵。

此地雖然仍舊灼熱異常, 但卻沒有上方那種要將人完全焚燒的窒息感。

而且地面松軟,兩人跌落下來,並不覺得十分疼痛。

但麻煩的是四周感應不到靈力。

並且到處一片漆黑, 只有旁邊兩側黑黝黝之處偶爾有幽藍的火光騰地冒起,又瞬間熄滅。

只有這火光冒起, 才能讓他們看見一些模糊的事物。

“你感覺怎樣?”

剛剛縱落過程, 被那些紅蓮焰火砸中的肩膀此刻恍如融化了似的,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而且左腿也被灼傷了,顧南星坐起來時, 疼的全身經脈猛抽。

“痛!”

她說出這話喉嚨喑啞。

隨即就被反派背起來了。

“那邊似乎有一絲靈潤, 應該是生門。”

他沈靜的聲音清冷潤澤, 似乎與平時…不太一樣。

而且他之前一身黑衣, 此時旁邊冒起的幽藍鬼火中, 顧南星見他變成了一身白衣。

心想莫非他的外衫被燒光了。

當時也沒懷疑, 因為兩人始終是抱緊在一起落下。

行了一段路, 到了前方陣法旗突破之處, 靈潤果然滾滾而來。

這靈潤還帶著一絲微涼, 其後沒那麽熱的難受了。

並且也有了光芒,但卻是周圍巖漿湖裏翻滾的火紅巖漿照亮的光線。

巖漿湖旁邊, 有一塊高高隆起的平坦石塊,其周圍竟然還有幾顆長著暗紅樹葉的大樹,這樹枝幹濃密。

靈潤實則總是從樹木散出來。

而更令人稱奇的是, 巖漿湖邊沿, 居然有一叢叢細嫩的草正開著小白花,正自隨著循環在這洞穴之中的濕潤熱風搖擺。

顧南星在進入這方小空間時, 就掏出療傷藥吃了。

在平坦巖石放下前,反派還細心地帖了毯子和靠枕, 才讓她落座。

此時,她才看清他的臉。

不由的差點忘了疼!

“三皇子!”她眨眼。實在是沒搞明白,兩個人那樣抱著落下,雖然中途沖著老六所指方向沖過去時,靈力動蕩,老六進去了另外一個生門,她當時還十分擔憂。

但反派一直緊攬著她在懷,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結果這話招來了一個十分厲害的冷哼。

“你很惦記他?”冰冰涼涼的聲音,偏偏又潤澤動聽。

不是反派那種冷情穿透力強的說話聲。

眼前這人自己也呆了一下。

顧南星忍著疼,從戒指掏出一個鏡子對著他。

“你自己看!”

聶春寒見到鏡子中那張公冶晉容的臉,氣得當時臉黑的擰起來了。

她只得抓了那女人的手,讓她看看他儲物戒。

人可以換,儲物戒之中的東西怎麽可能換。

“嗯,還是那麽多黃晶堆成山!啊,還有這麽多我需要的藥草。”

那女人疼的臉頰青筋在跳呢,居然神識還忍不住去黃晶中間打了個滾,然後又去看藥草。

聶春寒立即抽手,盯著她衣裳和碎肉爛在一起的肩膀和小腿。

他皺緊了眉頭。

“必須把衣裳和血肉分離,否則它們會隨著血肉一起長合。”

到時,還需要重新揉碎了血肉挑出來!那就得再疼一遍。

這女人特別怕疼,一聽這話就滿臉瑟縮了一下。

聶春寒眼見血肉已經開始愈合,知道不能再遲疑,袖出一柄森寒的匕首來。

“不用怕,我刀很快。”

他的確手起刀落,把她肩膀的碎肉連同衣裳直接飛快削掉一塊。一點點的挑衣裳,更痛也更費事,他怎舍得她如此受折磨。

可就這樣,肩頭還是挨了那女人一口。

生疼!

他再給她小腿上同樣如此處理。又挨了一口,這次那女人叼住他頸子咬了一口。

估計咬肩膀骨頭太多硌牙,她咬著不舒服。

但這頸子一口,雖然有些疼,但也有些調皮的意思在。

那女人額角冷汗還在冒著,眼睛裏卻有些亮閃閃的,一絲笑意噙著。

看起來…有點可愛。

但是一想到這是公冶晉容的模樣,聶春寒有點笑不出來。

“趕緊打坐!”

因此他冷著臉坐於一旁抱胸。

天獸此時正好收拾完了,過來偷窺,見到的就是三皇子和南星公主如此模樣。

原本那頸子一口,它還嘖嘖兩聲。這南星公主真是…花蝴蝶一個,才離開情郎的懷抱,就又勾搭起旁人來了。

但這算是好事,雖然心底難免要吐一口唾沫,不過天獸自然也樂見其成。

然而,令天獸想不到的是。

那個斯文有禮恍如神仙的三皇子,此時不將這南星公主攬在懷中,以靈力給她療傷。

雖然這種療傷效果並無太大用處,那點小傷一顆療傷丹再靈力一周天便全好了。

但這種靈潤輸送的暧昧,縱觀它這幾百萬年來見過的小情侶,誰能不抓住這機會的。

就三皇子是個君子,他冷然坐於一旁就算了。

那神色學誰不好,竟然學那七王子,一副生人勿近的陰森無情模樣。

天獸:“……”這三皇子,就是個扶不起的!!

如此天賜良機,要是就此錯過。他對得起它的苦心安排?!

就在天獸一陣無語之時。

沒一會,那南星公主療傷完畢。

然後這個…不要臉的花蝴蝶。她明明精神好好的,渾身靈潤充足,卻軟軟地朝旁倒入男子懷中。

“有些暈!”她還如此說。

手指卻撫上了男子的臉,亮晶晶的眼神像憋著什麽壞,笑得肩膀顫抖。

天獸就想。或許三皇子的確技高一籌,知道南星公主就好這一口,故意裝成那七王子的模樣。

“喜歡這張臉!”冷的發酸的語氣,這三皇子模仿起七王子來甚至比那寧絕塵要技高一籌。

“嗯。”

這個南星公主,就是個沒臉沒皮的。

她之前還跟那七王子在生死關頭,紅著眼眶深情相擁,大約想著一起赴死。

結果瞧瞧!

性命才保住,她就能立即與別的男子調情。

所以,此女絕對不可能是那聖潔的救世神女。

但…正是如此花蝴蝶的脾性,才有可能讓三皇子與此女結緣罷。

不過,這緣分在它見多識廣的眼中,也是一段虐緣。

天獸又去找尋了一番那七王子和那只差點壞它事的妖猴的下落,結果一無所獲。不知是否已經隕落,還是僥幸逃離了秘境。

它竟然覺得有些遺憾。

否則它會繼續打通一個影壁,它好圍觀看個熱鬧。

這小子,算是幾百萬年來,不可多得的,它看著舒服的一個人類。可惜了,為何偏偏要跟著天命之女結緣。

實際在這幽冥之火深處,公冶晉容此時正看著巖漿之中沈沈浮浮的大劍沈思。

而他不遠處,一只小小白耳赤猴全身浸透在巖漿之中,火光將它騰騰環繞。

那火光充滿了玄妙的仙光,看著熊熊燃燒十分可怕,卻並沒傷害那猴子。

公冶晉容回頭看了一眼這小猴子,被對方靈性十足地盯了一眼。

這種眼神,倒是讓他想到了南星公主。

那桃園之中,他就察覺出來,南星公主與這猴子應該很熟,一人一猴之間那種默契,和靈潤之間淡淡的互相保護的姿態,他又豈能沒有分辨出來。

當時他心底暗嘆。星兒對他還是充滿了防備,也不知何時,可以讓她對他放下心防。

只是這一次她與七王子那互相沖向對方,欲死在一起的那種眼神。

讓他心中有些惘然。或許星兒心中已經的確沒有了他,自從落難回來她已經脫胎換骨,原本的一切都已丟棄在記憶的塵埃中,包括他這個人。

那桃花詩,也應該是她舊日所作。那樣的遺憾和深情,都留在了昨日。

這份認知讓他深嘆了一口氣,但他心底…仍舊還尚存一絲希冀,他仍舊不想放棄。

隨即又沈浸下心情,理解那巖漿之中大劍的劍意。從這劍意之中,他參悟到了那真元神法劍陣之中一絲之前無論如何也無法抓住的神韻,如此千載良機,他不敢錯過。

顧南星看著眼前‘公冶晉容’版本的反派,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三皇子能與反派並稱修真界二美之一,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完美。

這張臉長在三皇子身上,她是沒辦法。

但是長在反派身上,那她自然是要摸一把的。

只是手指才在臉頰順著優美弧線滑下一段,就被反派生氣地捉住了手。

她另一個手,又攥住一點衣襟,一層層衣襟往下。

剛觸及皮膚,聶春寒就渾身一凜,坐直了身體。

“星兒!”他生氣的聲音。將她這個手也抓住了!

然後深按在懷裏。

“怎麽?你不喜歡我…碰你!”

顧南星在他頸側故意道。

只見反派深吸一口氣,語氣很是冒火星。“這是兩回事!”

“那之前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聶春寒渾身坐得更直,在她斜望過去時,他垂眸,視線幽亮而專註地盯著她。

“自然…是真!我…心悅你。”

這句心悅你,能聽出他語聲有幾分羞澀,眸光卻很用力,盯了她一眼,又有些羞窘地閃躲。

顧南星此時本來應該心情愉悅。

不,她的確十分愉悅。

但她還是忍不住無聲地笑起來。

只因反派如此給她告白,用的卻是一張別的臉。

“你還笑!”反派氣得給了她一個白眼。

雖說如此,他自己也忍不住一點笑意爬起來,雙臂擁緊,仿佛要將一切溫柔送給她,靈潤熱燙滾滾地環繞著她。

兩人此時暫時忘記了危險,相擁著互相對視。

但是那張公冶晉容的臉,讓顧南星沒一會又忍不住無聲咧嘴笑。

每次一笑,就挨一個白眼。

她便扭扭身子,嘴唇略微向上,邀吻狀。

“不親親嗎?”她笑著問。

反派:“……”他眸光幽暗,尤其在她視線用力地掠過他唇間時,喉結忍不住地動了動。

他應該是很想親的。

但是礙於這身皮囊,他就是不親。

怕她‘白占便宜’!

顧南星心底笑得要命。故意又迎上去些!

“真的…不親親嗎?”她悠悠的聲音,熱氣特意在他喉結滾蕩。

一圈白栗子幾乎繞著她的熱氣在他頸子如雨後春筍般冒起來。

反派唇上的熱度幾乎都快要傳遞下來了。

然後他挫敗地低罵了一聲。

“星兒!”

一只手蓋住她的臉按下去,按到懷裏,然後抱緊。

“此處法陣聞所未聞,你先別鬧。我們先想想如何離開此地為宜!”

他還轉移話題。

顧南星倒是無可不無可,她攤手。

“你知道我的,不懂陣法!幫不上你,一切就靠你了哦。”

她一個手指尖尖地戳某人的胸口,惹得反派渾身肌肉緊張地僵立起來。

這又挨了一聲罵。

“星兒!”這次語氣之中責罵並帶著一絲祈求。

顧南星便笑著坐起來,去一旁換衣裳時。

聶春寒給她支了個屏風還不算,還拿一塊厚綢絹將上方給遮擋起來。

雖然只是一個眼神飛上去,顧南星也知道,這是提醒她,上方有天獸在監視。

天獸此時卻覺得分外堵心。

這個三皇子…不該君子的時候,裝什麽君子。

若非它幫忙,就這性子,只怕幾百年也不見得兩人能動情並生下孩兒!

真是…這種事都需要它老人家推一把。

天獸悄然引動了那迷香花。

這花之前沒催動,只因香粉一旦散開,它也無法再窺視這結界。

但這種妖仙焰火法陣之中,能無聲無息布置起來的卻也只有這妖仙白香花,並且此花一旦催動,其性烈無比,會讓人立即筋酥骨軟,深陷欲念之中不可自拔。

哪怕三皇子再君子,應也逃不過此花的催情。

這一對,應該這回是好定了。

天獸眼看著那南星公主換了衣衫出來,便面頰輕粉。

她走到正仔細測算陣法的三皇子身後,伏在他頸子。

“有苗頭了嗎?”

“暫時沒有。”

“那你繼續,我有些暈。”隨即輕笑著,落入男子懷抱裏。

男子輕嘆一聲,將她擁著。

兩人一起看著地上那淺淺的一些破陣的圖案一會。

妖仙白香花的淺淡霧氣開始蒸騰。

天獸從這朦膿霧氣最後見到的,是兩人深情凝視,逐漸靠在一起的唇。

它不覺冷笑一聲。

一切都逃不過本仙尊安排!

一個吻已經幾乎快要唇貼著唇了,幾乎用嘴唇都能感受到對方皮膚傳過來的熱度。

但是反派挫敗地閉了閉眼睛。

“星兒!”

他又將她按在了懷中,兩人忍不住深呼吸,只覺周身發軟。

“那些小白花的香氣,似乎…不太對勁!”

“嗯。”

聶春寒手中靈力起來,正要去削掉那些香花。

卻見孩兒竟然調皮的跳出來。

“那是最好的合歡花呀,爹爹,娘!”

“有了它,那個邪獸就窺伺不到咱們了。”

雖然聽到孩兒如此在識海告知他們,聶春寒還是第一時間把孩子按回丹海。

萬一被天獸窺視到了孩兒,他如今的實力,可護不住她。

至於這白香花,聶春寒暫時沒動。只因那些令人醺然欲醉的花香出現後,陣法的確發生了變化,天獸那可憎的氣息漸漸消失了。

他也從這變化之中,窺探到了破解束縛他們陣法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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