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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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在意
黎蝶又睡了一覺，再醒時已經是下午了，她突然想到：“我媽呢”
安延瞥了她一眼：“我怎麽知道”
黎蝶倒吸了一口氣，摁住心臟，打開手機，發現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杜漣玉打來了一個，班主任打來了一個，還有幾個是李鳶的主治醫生溫渡打來的。
昨天她按下的按鈕就是溫渡設計的，遇到緊急情況她就會按下呼叫他。
她手顫抖著，回撥了過去。
鈴聲剛響對面就接了，溫渡的聲音傳來：“你在哪”
“……醫院，溫醫生，我媽她——”
“在我這裏，昨晚我過去的時候她情況很危險，現在穩定下來了，在睡覺，我需要留她一段時間觀察著她情況”
黎蝶松了口氣。
溫渡接著問：“黎蝶，你母親為什麽那麽怕火。”
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吹亂了黎蝶的頭發，她撥開，縷到耳後：“這個我不清楚，怎麽了嗎？”
“我這有個患者和你母親的癥狀很像，而且都很怕火，我出於好奇調查了一下，那個患者和你母親是高中同學”
“那個人是程家夫人，施嫻”
黎蝶呼吸停了幾秒。
“所以我在想，李鳶和施嫻是不是就是因為高中時的一些事受了刺激才瘋的”
所以說，命運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有很多事，黎蝶還不知道，但其實已經彼此聯系上了。
命裏有的躲不掉，命裏沒有的沾不上，已經沾上了，再也無法逃離。
覆雜的關系就像一張張網，困住了黎蝶。
……
安延把她送去學校的時候他們班正在上體育課，炸眼的車一出現全班人就看了過來。
黎蝶從副駕駛上下來，安延也跟著下車，把書包丟給她，朝她擺擺手：“走了”
不遠處的杜漣玉看見了這一幕，默默收回了視線，將手上的排球用力拍了出去。
安延註意到了，笑著吹了聲哨：“那姑娘看著怪辣的”
黎蝶看過去：“她就是程時昀追的人”
安延幹巴巴笑了聲，走了。
與此同時，程時昀在三樓透過窗戶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瞇了瞇眼。
黎蝶一進校門就被一群同學圍住了。
“黎蝶，那個帥哥是誰啊，有女朋友沒”
“張曉婉你想什麽呢，也不看看人開那車，能看上你？”
“誒，黎蝶，他和你什麽關系啊”
一片吵鬧中，杜漣玉不動聲色地走過來，挽住她手：“小蝶，你怎麽一上午沒來”
這句話一出，全班都安靜了下來。
黎蝶感覺到好像有什麽開始變了。
她笑了笑：“家裏有點事”
“剛才那個男生是你哥哥嗎，沒聽你提過，好帥啊”
身邊立馬有人調侃道：“杜漣玉別謙虛了行嗎，誰能有你家程時昀帥啊”
杜漣玉朝說話的人翻了個白眼：“別瞎叫”
“今天早上他跟你表白全班都看見了，是不是後來還去親了——”
黎蝶看向杜漣玉。
此起彼伏的起哄聲響起，杜漣玉也看向黎蝶，黎蝶問：“你答應他了？”
挺可笑的，那麽關心自己好閨蜜的男朋友。
但一想到程時昀和杜漣玉在一起了，心頭還是忍不住泛酸。
黎蝶，你這不是賤嗎。
她在心裏這麽問自己。
杜漣玉猛地搖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別聽他們瞎說，他只是給我帶了早飯，我們正常聊天，同學們起哄我臉紅了而已”
陽光灑在杜漣玉的身上，她第一次發現杜漣玉也很漂亮，是大方坦蕩的那種漂亮，有著她永遠觸碰不到的自信。
家裏有錢，自信，漂亮，成績也拿的出手，妥妥的小說女主。
自卑快要把黎蝶整個人淹沒。
杜漣玉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了，你提到這件事我想起來了，程時昀早上跟我說的是今天是盧意珂的生日，來替她邀請我，我家裏也希望我去，畢竟我家和她家還有些合作，但我跟他們都不熟，我想讓你晚上陪我去，行嗎？”
黎蝶沒怎麽思考，點了頭。
……
放學的時候，程時昀照樣在班級門口等著杜漣玉，杜漣玉轉頭看黎蝶：“走吧”
黎蝶跟著杜漣玉走到了程時昀的面前。
程時昀看了她一眼，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她也去？”
一句很普通的話，黎蝶聽進耳朵裏就變了味。
不希望她去嗎？
黎蝶垂下了頭。
“當然了，我一個女孩子去一個全是陌生人的地方玩，多無聊啊”
程時昀點頭：“走吧”
上車後，杜漣玉坐在副駕駛，黎蝶坐在後面。
一輛車，一男兩女，杜漣玉一路上都在說話，問這問那，問去哪裏，人多不多，都是家人還是朋友，好不好相處，有沒有帥哥美女。
程時昀隨口搭著話，氣氛還算和諧。
只是黎蝶的存在有些尷尬。
直到杜漣玉問到有沒有帥哥，程時昀才回頭看了黎蝶一眼：“我有個朋友今晚也去”
黎蝶眨了一下眼，當沒聽到。
“他叫安延，和黎蝶認識”
杜漣玉立馬看向黎蝶：“說，誰，你怎麽認識的！”
黎蝶歪頭：“就是今天送我來的那個人……偶然認識的”
她又問程時昀：“你怎麽知道我和他認識”
難道……
幸好，程時昀給出的答案不是她最怕的那個：“今天碰巧看見他送你了”
黎蝶松了一口氣。
安延的嘴還算嚴實。
車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到了”
杜漣玉“哇哦”了一聲，下車，黎蝶跟在她後面。
盧意珂站在門口，她今天穿了純白的禮裙，閃閃發光，化了很好看的妝，烏黑的頭發散著，好像下凡的仙女。
她朝杜漣玉點了點頭，又向黎蝶伸出了手：“你是杜漣玉的朋友，是嗎？你好，我是盧意珂”
黎蝶點頭：“嗯，我叫黎蝶”
盧意珂淡笑著：“你很漂亮”
被誇了，黎蝶心情也變得好了：“謝謝”
進門的時候，黎蝶聽見盧意珂對程時昀說：“她長得真的好像我初中時暗戀的女孩，你記得嗎，那女孩當時還喜歡你，她們名字裏還都有蝶字”
程時昀輕笑了一聲：“我怎麽記得”
很簡單的對話，黎蝶暗暗記在了心裏。
聞人蝶。
應該就是她了。
程時昀不記得她。
那就說明那天聞人蝶是裝的，唬她的而已。
於是又松了一口氣。
剛一進門安延就湊了過來：“hi，又見面了。”
盧意珂瞪了他一眼：“別在我這兒勾搭女孩兒”
安延立馬老實了，兩秒後又湊過去說：“珂珂，今天你成年了，我們是不是可以——”
“安延！再讓我看見你對我女朋友圖謀不軌，我他‖媽打斷你的腿！”
一個囂張的女聲響起，一只手推開了安延。
那是一個紮著臟辮的女孩，含著根棒棒糖，一副叛逆的打扮。
應該就是盧意珂的女朋友了，黎蝶想，和學姐真是兩種不同的類型。
真好啊，他們都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又一個男生走了過來，胳膊搭在了程時昀肩上，看向杜漣玉：“阿昀，你女朋友啊，之前沒見過”
“還不是”
“哎呦，搞這些，行了，來來來，都來喝酒啊，今天大美女生日，不醉不歸！”
程時昀看杜漣玉：“你們自己隨便逛逛，我晚會兒來找你們”
杜漣玉點頭，拉起了黎蝶的手：“走，找東西吃去”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美食，黎蝶徹底將所有煩惱都拋到了腦後。
就是吃飽喝足後，她非常想去上個廁所，她向杜漣玉再三確認了一個人沒關系，就獨自踏上了尋找衛生間的路。
誰想她剛走到衛生間門口，裏面旖旎的聲音就打亂了她的思緒。
黎蝶嚇得楞在了原地。
“聚會的主人公不在了會被懷疑的吧，嗯？”
“安延，趁我興致還在，快點，還是說你不敢？”
男人笑了一聲：“寶貝兒，我什麽時候怕過”
！！！
竟然是安延和盧意珂。
可學姐不是不喜歡男生嗎……
黎蝶的腦袋一片混亂，還沒反應過來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進了隔壁的儲物間。
門被關上，儲物間裏一片黑暗，黎蝶低呼了一聲。
“你是誰？！”
來人不回答，黎蝶只能聞到濃郁的酒味。
他醉了，黎蝶想。
安靜了兩分鐘後，他開口喊她：“黎蝶”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心臟猛地縮了一下。
程時昀。
“程時昀？你來這裏幹什麽？你醉了？”
“……今天我本來要和杜漣玉表白的”
黎蝶一怔。
這人，和她說什麽。
黎蝶想問是要我幫忙嗎，但她想到現在程時昀醉了，醒後估計也什麽都不記得。
於是她說：“隨便你”
程時昀還是自顧自說著：“但是你來了”
黑暗總能讓人勇敢一些，黎蝶瞬間就紅了眼眶：“所以你是覺得我來這裏是打擾了你們，我多餘是嗎？”
她說出這句話，已經用了所有的勇氣。
她好想問問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哪怕是醉酒狀態下的程時昀也被女孩突如其來的情緒嚇了一跳，呆了呆，然後搖了搖頭。
黎蝶轉身就要走，程時昀拉住了她的手腕：“我是在意你”
只不過她沒聽到程時昀這句話，掙開了他的手腕，走了。
收拾好情緒後再回到杜漣玉身邊時她已經和周圍人打成了一片，早把黎蝶忘了一幹二凈。
杜漣玉也喝了酒，本來就瘋瘋的性子，醉起來更瘋，黎蝶不怪她。
黎蝶安安靜靜地坐到了她身旁，隨意看了看周圍，盧意珂和安延還沒回來，那個叛逆的女生倒是不亦樂乎的在打牌。
她嘆了口氣，也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正要喝下去，坐在她另一旁的女生突然問：“程時昀去哪了？”
黎蝶的手頓了頓，很快恢覆如常，繼續喝了下去。
辣辣的。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喝酒。
“他喝了點，現在睡下了”
盧意珂來了。
身邊沒有安延。
剛才問話的女生好像也和這裏的人不太熟：“這不是你家嗎？他直接在你家住下了？”
打牌的叛逆女生笑了，看過來：“這兒不是意珂家，是安延的房子，哦不，準確來說是他爸安向越的房子”
那個女生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沒說什麽。
盧意珂看向黎蝶：“一會兒我送你和杜漣玉回家吧”
與此同時，溫渡的電話打了過來。
黎蝶眼皮一跳，趕緊接通。
“黎蝶，你現在進得去家門嗎，有件事忘跟你說了，我帶李鳶出門的時候她非要鎖上門說怕有小偷進家，結果我接她來我這兒的路上她把鑰匙一個手滑扔進了江裏”
黎蝶：“……”
盧意珂聽見了，一笑：“看來不用了，讓安延只送杜漣玉回家就行了，你就在這兒住吧”
黎蝶眼裏的感激快要溢出來了：“謝謝學姐，但這不是……安延的房子嗎？”
盧意珂挽上了黎蝶的手臂：“這裏房間很多，而且程時昀今晚也住在這裏，你知道的”
盧意珂沒直接回答黎蝶的問題，而是拋出了一個令黎蝶無法抗拒的理由。
她真是太聰明了。
“你怎麽知道——”
盧意珂還是笑著：“我在初中就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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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蝶又睡了一覺，再醒時已經是下午了，她突然想到：“我媽呢”
安延瞥了她一眼：“我怎麽知道”
黎蝶倒吸了一口氣，摁住心臟，打開手機，發現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杜漣玉打來了一個，班主任打來了一個，還有幾個是李鳶的主治醫生溫渡打來的。
昨天她按下的按鈕就是溫渡設計的，遇到緊急情況她就會按下呼叫他。
她手顫抖著，回撥了過去。
鈴聲剛響對面就接了，溫渡的聲音傳來：“你在哪”
“……醫院，溫醫生，我媽她——”
“在我這裏，昨晚我過去的時候她情況很危險，現在穩定下來了，在睡覺，我需要留她一段時間觀察著她情況”
黎蝶松了口氣。
溫渡接著問：“黎蝶，你母親為什麽那麽怕火。”
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吹亂了黎蝶的頭發，她撥開，縷到耳後：“這個我不清楚，怎麽了嗎？”
“我這有個患者和你母親的癥狀很像，而且都很怕火，我出於好奇調查了一下，那個患者和你母親是高中同學”
“那個人是程家夫人，施嫻”
黎蝶呼吸停了幾秒。
“所以我在想，李鳶和施嫻是不是就是因為高中時的一些事受了刺激才瘋的”
所以說，命運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有很多事，黎蝶還不知道，但其實已經彼此聯系上了。
命裏有的躲不掉，命裏沒有的沾不上，已經沾上了，再也無法逃離。
覆雜的關系就像一張張網，困住了黎蝶。
……
安延把她送去學校的時候他們班正在上體育課，炸眼的車一出現全班人就看了過來。
黎蝶從副駕駛上下來，安延也跟著下車，把書包丟給她，朝她擺擺手：“走了”
不遠處的杜漣玉看見了這一幕，默默收回了視線，將手上的排球用力拍了出去。
安延註意到了，笑著吹了聲哨：“那姑娘看著怪辣的”
黎蝶看過去：“她就是程時昀追的人”
安延幹巴巴笑了聲，走了。
與此同時，程時昀在三樓透過窗戶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瞇了瞇眼。
黎蝶一進校門就被一群同學圍住了。
“黎蝶，那個帥哥是誰啊，有女朋友沒”
“張曉婉你想什麽呢，也不看看人開那車，能看上你？”
“誒，黎蝶，他和你什麽關系啊”
一片吵鬧中，杜漣玉不動聲色地走過來，挽住她手：“小蝶，你怎麽一上午沒來”
這句話一出，全班都安靜了下來。
黎蝶感覺到好像有什麽開始變了。
她笑了笑：“家裏有點事”
“剛才那個男生是你哥哥嗎，沒聽你提過，好帥啊”
身邊立馬有人調侃道：“杜漣玉別謙虛了行嗎，誰能有你家程時昀帥啊”
杜漣玉朝說話的人翻了個白眼：“別瞎叫”
“今天早上他跟你表白全班都看見了，是不是後來還去親了——”
黎蝶看向杜漣玉。
此起彼伏的起哄聲響起，杜漣玉也看向黎蝶，黎蝶問：“你答應他了？”
挺可笑的，那麽關心自己好閨蜜的男朋友。
但一想到程時昀和杜漣玉在一起了，心頭還是忍不住泛酸。
黎蝶，你這不是賤嗎。
她在心裏這麽問自己。
杜漣玉猛地搖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別聽他們瞎說，他只是給我帶了早飯，我們正常聊天，同學們起哄我臉紅了而已”
陽光灑在杜漣玉的身上，她第一次發現杜漣玉也很漂亮，是大方坦蕩的那種漂亮，有著她永遠觸碰不到的自信。
家裏有錢，自信，漂亮，成績也拿的出手，妥妥的小說女主。
自卑快要把黎蝶整個人淹沒。
杜漣玉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了，你提到這件事我想起來了，程時昀早上跟我說的是今天是盧意珂的生日，來替她邀請我，我家裏也希望我去，畢竟我家和她家還有些合作，但我跟他們都不熟，我想讓你晚上陪我去，行嗎？”
黎蝶沒怎麽思考，點了頭。
……
放學的時候，程時昀照樣在班級門口等著杜漣玉，杜漣玉轉頭看黎蝶：“走吧”
黎蝶跟著杜漣玉走到了程時昀的面前。
程時昀看了她一眼，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她也去？”
一句很普通的話，黎蝶聽進耳朵裏就變了味。
不希望她去嗎？
黎蝶垂下了頭。
“當然了，我一個女孩子去一個全是陌生人的地方玩，多無聊啊”
程時昀點頭：“走吧”
上車後，杜漣玉坐在副駕駛，黎蝶坐在後面。
一輛車，一男兩女，杜漣玉一路上都在說話，問這問那，問去哪裏，人多不多，都是家人還是朋友，好不好相處，有沒有帥哥美女。
程時昀隨口搭著話，氣氛還算和諧。
只是黎蝶的存在有些尷尬。
直到杜漣玉問到有沒有帥哥，程時昀才回頭看了黎蝶一眼：“我有個朋友今晚也去”
黎蝶眨了一下眼，當沒聽到。
“他叫安延，和黎蝶認識”
杜漣玉立馬看向黎蝶：“說，誰，你怎麽認識的！”
黎蝶歪頭：“就是今天送我來的那個人……偶然認識的”
她又問程時昀：“你怎麽知道我和他認識”
難道……
幸好，程時昀給出的答案不是她最怕的那個：“今天碰巧看見他送你了”
黎蝶松了一口氣。
安延的嘴還算嚴實。
車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到了”
杜漣玉“哇哦”了一聲，下車，黎蝶跟在她後面。
盧意珂站在門口，她今天穿了純白的禮裙，閃閃發光，化了很好看的妝，烏黑的頭發散著，好像下凡的仙女。
她朝杜漣玉點了點頭，又向黎蝶伸出了手：“你是杜漣玉的朋友，是嗎？你好，我是盧意珂”
黎蝶點頭：“嗯，我叫黎蝶”
盧意珂淡笑著：“你很漂亮”
被誇了，黎蝶心情也變得好了：“謝謝”
進門的時候，黎蝶聽見盧意珂對程時昀說：“她長得真的好像我初中時暗戀的女孩，你記得嗎，那女孩當時還喜歡你，她們名字裏還都有蝶字”
程時昀輕笑了一聲：“我怎麽記得”
很簡單的對話，黎蝶暗暗記在了心裏。
聞人蝶。
應該就是她了。
程時昀不記得她。
那就說明那天聞人蝶是裝的，唬她的而已。
於是又松了一口氣。
剛一進門安延就湊了過來：“hi，又見面了。”
盧意珂瞪了他一眼：“別在我這兒勾搭女孩兒”
安延立馬老實了，兩秒後又湊過去說：“珂珂，今天你成年了，我們是不是可以——”
“安延！再讓我看見你對我女朋友圖謀不軌，我他‖媽打斷你的腿！”
一個囂張的女聲響起，一只手推開了安延。
那是一個紮著臟辮的女孩，含著根棒棒糖，一副叛逆的打扮。
應該就是盧意珂的女朋友了，黎蝶想，和學姐真是兩種不同的類型。
真好啊，他們都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又一個男生走了過來，胳膊搭在了程時昀肩上，看向杜漣玉：“阿昀，你女朋友啊，之前沒見過”
“還不是”
“哎呦，搞這些，行了，來來來，都來喝酒啊，今天大美女生日，不醉不歸！”
程時昀看杜漣玉：“你們自己隨便逛逛，我晚會兒來找你們”
杜漣玉點頭，拉起了黎蝶的手：“走，找東西吃去”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美食，黎蝶徹底將所有煩惱都拋到了腦後。
就是吃飽喝足後，她非常想去上個廁所，她向杜漣玉再三確認了一個人沒關系，就獨自踏上了尋找衛生間的路。
誰想她剛走到衛生間門口，裏面旖旎的聲音就打亂了她的思緒。
黎蝶嚇得楞在了原地。
“聚會的主人公不在了會被懷疑的吧，嗯？”
“安延，趁我興致還在，快點，還是說你不敢？”
男人笑了一聲：“寶貝兒，我什麽時候怕過”
！！！
竟然是安延和盧意珂。
可學姐不是不喜歡男生嗎……
黎蝶的腦袋一片混亂，還沒反應過來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進了隔壁的儲物間。
門被關上，儲物間裏一片黑暗，黎蝶低呼了一聲。
“你是誰？！”
來人不回答，黎蝶只能聞到濃郁的酒味。
他醉了，黎蝶想。
安靜了兩分鐘後，他開口喊她：“黎蝶”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心臟猛地縮了一下。
程時昀。
“程時昀？你來這裏幹什麽？你醉了？”
“……今天我本來要和杜漣玉表白的”
黎蝶一怔。
這人，和她說什麽。
黎蝶想問是要我幫忙嗎，但她想到現在程時昀醉了，醒後估計也什麽都不記得。
於是她說：“隨便你”
程時昀還是自顧自說著：“但是你來了”
黑暗總能讓人勇敢一些，黎蝶瞬間就紅了眼眶：“所以你是覺得我來這裏是打擾了你們，我多餘是嗎？”
她說出這句話，已經用了所有的勇氣。
她好想問問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哪怕是醉酒狀態下的程時昀也被女孩突如其來的情緒嚇了一跳，呆了呆，然後搖了搖頭。
黎蝶轉身就要走，程時昀拉住了她的手腕：“我是在意你”
只不過她沒聽到程時昀這句話，掙開了他的手腕，走了。
收拾好情緒後再回到杜漣玉身邊時她已經和周圍人打成了一片，早把黎蝶忘了一幹二凈。
杜漣玉也喝了酒，本來就瘋瘋的性子，醉起來更瘋，黎蝶不怪她。
黎蝶安安靜靜地坐到了她身旁，隨意看了看周圍，盧意珂和安延還沒回來，那個叛逆的女生倒是不亦樂乎的在打牌。
她嘆了口氣，也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正要喝下去，坐在她另一旁的女生突然問：“程時昀去哪了？”
黎蝶的手頓了頓，很快恢覆如常，繼續喝了下去。
辣辣的。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喝酒。
“他喝了點，現在睡下了”
盧意珂來了。
身邊沒有安延。
剛才問話的女生好像也和這裏的人不太熟：“這不是你家嗎？他直接在你家住下了？”
打牌的叛逆女生笑了，看過來：“這兒不是意珂家，是安延的房子，哦不，準確來說是他爸安向越的房子”
那個女生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沒說什麽。
盧意珂看向黎蝶：“一會兒我送你和杜漣玉回家吧”
與此同時，溫渡的電話打了過來。
黎蝶眼皮一跳，趕緊接通。
“黎蝶，你現在進得去家門嗎，有件事忘跟你說了，我帶李鳶出門的時候她非要鎖上門說怕有小偷進家，結果我接她來我這兒的路上她把鑰匙一個手滑扔進了江裏”
黎蝶：“……”
盧意珂聽見了，一笑：“看來不用了，讓安延只送杜漣玉回家就行了，你就在這兒住吧”
黎蝶眼裏的感激快要溢出來了：“謝謝學姐，但這不是……安延的房子嗎？”
盧意珂挽上了黎蝶的手臂：“這裏房間很多，而且程時昀今晚也住在這裏，你知道的”
盧意珂沒直接回答黎蝶的問題，而是拋出了一個令黎蝶無法抗拒的理由。
她真是太聰明了。
“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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