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五十五章

關燈
和家裏人擺完臉色的相宛決定自己開車回西小口,程晏有緣得見相宛家的車庫。地面上停地三輛跑車,進門時她就介紹過了,全是她的。兩輛她爸送的,一輛她哥送的。地下車庫裏還有兩輛相宛的日常用車,一輛奔馳轎車,還有一輛白色路虎。旁邊還停著兩輛加長林肯,是她父母日常用的。

她平常不愛別人開她的車,車都是罩子罩好的。相宛想想,掀開路虎的車罩,扶程晏坐上副駕,又把他的輪椅和拐杖放到後備箱。

嗯,還是大車好。

相宛拉開車門跳上駕駛座。

兩個人愉快地玩了一個小時,去洗事後澡的時候,相宛就接到她哥電話。

“你怎麽這麽早就回去了?”相淩澤問。

“不高興回家。”

呵,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相宛泡在浴缸裏,眼睛卻盯著旁邊淋浴間裏正在洗澡的程晏。他雖然傷口已經恢覆了,但是還不能泡澡,泡太久傷口皮膚很容易破。

“這事不太好解決……”她哥哥在電話那端很是猶疑。

“怎麽不好解決?”相宛反問,“過了一年多了,她還能告你強/奸?我看是她迷/奸你差不多。”

怎麽看她家哥哥也是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往三裏屯一站,想和他哥睡的沒有五十也有三十。這些年他哥身邊桃花也沒斷過,難道缺她胥紛紛一個?

相淩澤在那邊假咳一聲:“算了,晚上我回來再說。你就別生氣了,她從你那拿的首飾我叫人送去清洗了再拿回來。你不要結婚了麽,到時候我送幾套新的給你,作為結婚禮物。”

“呵,”相宛冷笑,“你以為我稀罕。”

相淩澤也不想再觸黴頭,借口有事掛了電話。

相宛把手機扔到浴巾上,從浴缸裏站起來,擠進淋浴間纏住程晏:“洗澡洗這麽久,是在勾引我嗎?”

“還想?”他揚眉。

之前擔心他再把腿上傷口弄破,相宛堅持要在上面,結果就是她累他更累,最後還是換了個側臥的姿勢。連後/入都不讓了,怕他單腿跪著太累。

“不想啊,就想抱你。”她撒嬌,親密無間地貼著他。

程晏在她身上摸索,五個月了,胸脯和肚子都發展了不少。他手貼上她的肚皮,卻突然感受到她的肚皮動了一下。

程晏有些驚喜,緊接著裏面的小東西又動了一下:“他動了……”

“胎動嘛,有什麽好稀奇的。我媽說到八九個月的時候動的會更頻繁。”

於程晏,卻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胎動,裏面那個小生命是他的孩子。有生之年,他都三十六了,遇見相宛之前甚至都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打算……

他忽而問相宛:“把孩子放在北京,你舍得嗎?”

熱水熏得相宛臉紅撲撲的,她眨眨眼睛,手在他底下亂摸著:“有什麽舍不得的嘛?何況嚴格來說,我們都還沒長時間單獨呆過,生下來到半歲斷奶丟給爸媽,正好我們倆出國玩幾個月,或者不出國,就在國內也行。”

程晏捉住她亂動的手,把她轉了個方向,扶著她的腰背對著他:“你踮起來一點……”

一條腿還是不方便的,至少沒辦法調整高度了,只好委屈相宛把屁股擡高些。

相宛努力踮腳,嘴裏咕噥:“不然還是去床上……啊!”

喘息之間相宛還說著:“你說你這麽打你兒子,他出來會不會……啊!”

相宛說得太不像話,他只好加重力道,讓她說不出話來。

***

晚上相淩澤回來,直接過來相宛這邊。

他知道妹妹家門鎖密碼,進門的時候兩個人正在沙發上親地難分難舍。

他視若無睹地在玄關換鞋,被妹妹瞪了一眼:“你進別人家不會敲門的嗎!”

“別人家?”相淩澤把電腦包扔在玄關,咂摸了一下話裏的內涵,“這麽快就別人家了,不是還沒領證?”

“明天就去!”相宛氣恨地抹了抹嘴,任程晏幫她把睡裙扯下來,披上外套。

相宛現在的阿姨以前就是負責相淩澤那邊的,相宛回來後,就被相淩澤直接派過來,是個年紀不算太大但很老實的中年婦女。做飯比不上蕙姨,但脾氣很好。這會兒正關著廚房門給相宛做她下午從家裏回來之後的第三頓飯。

相淩澤一臉疲倦地癱在沙發上。他有時候也得承認,他在他爸媽面前都沒在相宛面前放松,兩人從小懟到大,但同時又很愛護對方,尤其聯合起來對付爹媽的時候。

自然,也是在他們爹媽無論怎麽和子女鬥,都沒想過斷掉子女經濟來源的前提下。

“您那位女朋友,到底怎麽打算的啊?”相宛問他。

程晏接過阿姨端過來的糖水,一口口餵相宛喝。

“誰他媽是我女朋友。”相淩澤難得有些暴躁,出來之前因為這個又被他爸數落了一頓。

什麽做事情尾巴不收拾幹凈啊,什麽要上/床也要挑對人啊,能用錢解決的要直接一次用錢解決好,多少外圍不夠玩,還得去泡人家良家少女。

相淩澤多少年沒被他爸這麽罵過了,頭皮都要氣炸,又反駁不動。關鍵是胥紛紛還在家裏對著自己妹妹的男朋友搔首弄姿,是可忍孰不可忍。相越濤又不敢去罵自己老婆,只好把火氣都發到兒子身上。

“那你呢,是給點錢送走她,還是要搞她?要不然你就收了她算了,正合你媽的意。”相宛咽著燕窩,氣哼哼地說。

聽著挺像在罵人……

程晏微微皺起眉,心想這兄妹倆怎麽回回見面都這樣。

相淩澤習慣了和妹妹鬥嘴,但這會畢竟還有個警察在場,讓他和一個警察講,他要給錢讓曾經想告自己強暴的姑娘離開自己,似乎不太合適。

相宛察覺哥哥心裏的想法,噗嗤笑一聲:“哥,你想說什麽隨便說,他遲早要習慣的。”

相淩澤把領帶扯開,解開襯衣第一顆扣子,又去相宛房子的酒櫃裏拿了瓶紅酒兩個酒杯過來。

“我現在不能喝酒,你別當著我面喝!”

相宛尖叫,要跳過去阻止哥哥在自己面前喝酒,卻被程晏摟住了腰。

相淩澤終於看自己未來妹夫稍微順眼些,把紅酒打開,給程晏也倒了一杯。

“你也不許喝!”她輕輕捶了程晏一下。

程晏寵溺地看著她:“我不喝。”

相淩澤看不下去了,感覺自己需要眼藥水。他可算明白於朔然為什麽這麽著急奔回雲南,天天看他們倆這樣秀恩愛,換了誰都受不了。

“當初到底有沒有和胥紛紛發生過什麽,我是真記不清了。非要說的話,應該是發生過,我身上有痕跡……”

相淩澤喝了口酒,頗有些後悔地說。

“可哥你酒量不是很好麽,多少年沒喝醉過了,怎麽就會恰好喝醉,而且她也在場呢?會不會她給你下藥了?”

“都過去這麽久,要說下藥也無從查證了。”

“那都過去這麽久了,她要告你強暴,不也沒證據了嗎?”

“她媽保留了……精斑。”相淩澤有些氣餒。對於自己竟然酒後亂/性,關鍵是事後完全記不清細節,只能任人宰割這件事,覺得格外不爽。

而且現在還要當著一個警察講這件事,無比尷尬。

“那她不是聲稱自己是願意的嗎?”相宛找到一個突破點。

“她口頭說說有什麽用,又不能做為證據。”

“口頭說說怎麽不能做為證據了?我們家做什麽的你忘了?客廳裏無數試用產品。你再給她手機上裝點東西,看她都和她爸媽說了什麽。目的不純潔的人,總會露出破綻來的。”

說完,嫌程晏餵得太慢,就著他的手捧著燉盅咕咚咕咚喝完。

“提醒一下,非法渠道收集的聊天記錄和錄音,並不能作為法庭上的有效證據。”

苗正根紅的程晏友情提示了一句之後,又閉嘴了。按他們的描述,程晏傾向胥紛紛是自願和相淩澤發生/關系,事後又讓自己母親出面要挾,想借此嫁進相家。

可相淩澤不願意,相夫人又不想兒子被人告強暴,只得說先讓兩人處對象,讓胥紛紛搬進相家來住,各緩一步。

相淩澤後面就更加不喜歡胥紛紛了,就算每次回家都能見到胥紛紛,也全當她是空氣。相淩澤不像相宛,是真真正正萬花叢中過的人。

作為一個局外人,看這事倒是很有趣。但作為一個警察……程晏只能當自己什麽都沒聽到了。

“話不能這麽說。我在我自己家裏按監控,她在我家住,被錄音,或者手機畫面被監控拍下來,不能算非法吧?”

相宛腦筋轉地快。在她手機上裝竊聽不行,但胥紛紛天天在她家裏晃悠,客臥裏雖然沒監控,但客廳監控非常多且高清,還帶錄音的。只要她在客廳或者公共空間用手機給她爸媽打電話或者發過消息,仔細排查監控,肯定能查到些什麽。

程晏想了幾秒,點點頭:“在自己家裏裝監控,自然沒有問題。”

聽到這個,相淩澤突然想到了什麽,問相宛:“你出事時那個登山包上,我記得沒錯,是讓薛西西在上面裝過錄音設備,但是後面被警察作為證物收走了,就都沒想起來。”

相宛一拍程晏僅剩的一條大腿:“你早說啊,要是有錄音,我應該很快就能被保取候審的吧?”

這麽重要且有利的證據,竟然被忘了。

“那現在包在哪呢?”相宛問相淩澤。

“和你的那把弓一起都還在警察局裏,那邊孟家的父母不肯接受判決,也不肯火化屍體,所以重要證物還不能放出來。”

“莫非他們還打算上訴不成?”相宛冷笑道。

“應該是打算上訴的,我讓人在他們家還有別的地方裝了監聽設備的,聽到他們好像和一個叫楊術的人有聯系,那個人挑唆他們上訴,說網友都站在他們這邊,輿論做大了能影響法院判決,就算不判刑,也至少有幾千萬賠償。”

聽到“楊術”這兩個字,程晏眉心跳了幾下,下意識打斷他們兄妹的談話:“等一下,你剛剛說有個外人挑唆孟氏夫婦上訴?叫楊術?”

相淩澤停了一下才回答:“是的,都是電話聯系的,聽見孟風垣的父親叫那個人‘楊肅’還是‘楊術’的,是這個音。”

“能不能給我聽聽你們的錄音?”程晏臉色有些嚴肅。

“行,我這就讓人發過來。”相淩澤拿起手機給手下人打電話。

三分鐘後程晏聽到了孟風垣父親和楊術的通話錄音,他閉眼幾秒後才開口:“楊術就是飛魚。”

這個聲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

他斷腿的那場槍/戰裏,起初一切交貨順利,因為貨量大且純度高,對方相當重視,他從線人口中得知飛魚可能會親自去拿,才自己冒險也參與交貨。

一開始他沒現身,坐在車裏,看見對方所有人都下車後,他竟然看到了一張熟臉。他在昭通執行任務跟蹤監視其中一個交易地點的時候,有個賣高山洋芋的小攤他們經常看到,甚至還光顧過。

那個小攤的老板,此刻儼然就是對方的老大。毫無疑問,就是飛魚。

程晏在車裏鎮靜地坐著,飛魚見過他,他不能露面。他臥底身份的暴露和相宛微博上的照片風雲毫無關系,單純地就是因為,飛魚曾在現實中見過他。

若順利的交易完也就算了,飛魚一向謹慎,發現這邊車裏還有個戴著口罩的人,要求程晏也脫下口罩下車。

程晏知道下車一定會暴露,但是堅持不下車,結局也是一樣。

怎奈飛魚是個極其謹慎的人,程晏多拖延了幾分鐘才下車,一下車對方就開槍了。他的人不知道程晏為何開火,但已經開了火就沒辦法停下來,兩邊就打起來了。

混亂中程晏聽到飛魚說了一句:“這人是個條子,不惜一切代價也給我先弄死他!”

現實不是警匪片,肉搏再厲害,程晏也攔不住十幾把搶盯著他一個人打,後面中槍掉下山。飛魚他們著急帶走貨,才沒下來查探他是否活著。

再等,程晏就等來了相宛。

相淩澤把所有孟氏夫婦和楊術的錄音都發給了程晏,他轉發給小方,讓小方根據電話號碼,去查飛魚現在的位置。這比單純的畫像來得有效率地多。

這也是證明孟風垣和飛魚有勾結的有力證據。他們通話的內容可以明顯看出,孟風垣以及孟氏全家都認識飛魚許多年了,飛魚過去還經常給孟母出醫藥費,有時候甚至替孟父還賭債。

難怪孟風垣對飛魚忠心耿耿。

程晏回房間聯系上級關於飛魚的事,相氏兩姐弟在客廳裏大眼瞪小眼。

安靜了幾秒,相宛不客氣地開口:“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趕緊把胥紛紛弄走,不然我才不把我兒子留北京,你就等著被爸媽催婚催到六十。”

把兒子留在那麽一朵白蓮花身邊,相宛擔心她給自己兒子奶粉裏下毒——畢竟是一朵為了達到目的什麽可以犧牲的白蓮花,無論是身體,還是名聲。真是豁得出去。

已經有了行動的方向,相淩澤也松了一口氣,他安慰妹妹道:“最多兩個月,肯定能解決。你安心養胎,不想看到她就少回家,讓爸媽來看你就行了。”

相宛再怎麽不孝順,也沒到這程度,“喲呵,我好大的架子啊,懷的又不是太子,想爹媽了還得讓爹媽過來看我。”

“這種事你也沒少幹。”

兄妹倆又順理成章地杠起來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