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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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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午要出門的時候,她小腦瓜裏又來了件新事,給夏治打電話說她有事先去醫院,開會要遲一點,就導航往醫院走了。

私立醫院人少,相宛掛專家號,沒怎麽等就見到了醫生。

相宛還沒和醫生開口,電話就響了。

一看是程晏,等也不等就接了。

程晏中午抽空回來看她,給她帶了他們食堂的飯,發現她不在家。

“你去公司了?”他問。

“還沒有,我在醫院。”她拿著電話,對面的中年女醫生頗有耐心的等著她。

“你怎麽了?生病了嗎?在哪家醫院?”

他語氣急切,一連拋出三個問題。

“沒有,沒有生病,”相宛好笑地解釋,“我就是來醫院開點口服避孕藥,我什麽病都沒有。”

程晏:“……”

聽到他沈默,相宛就更好笑了。

“不是說吃藥對身體不好嗎?”他問。

“沒有的事,你們說的那種是事後藥,可能確實對身體有點影響。我要買的是短效避孕藥,要一直吃的,還可以調節激素。”

他在電話那端輕應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醫生在等我呢,我等會給你回電話。”

她說著,掛斷了電話。

醫生聽著她打完了電話,問她是不是只需要開藥。

“只開藥,先開半年份的吧。”相宛說。

“只開藥的話公立醫院也可以……”醫生隔著眼鏡看相宛一眼。

“公立醫院人又多又擠,還要等很久,浪費時間。”

他們醫院專家號掛一次六百,快是真的快,就開個藥,藥錢還沒掛號費貴。

醫生給她開好處方,叫了一位護士引著她去交費拿藥。

從進醫院到離開醫院也就二十分鐘。

開車去公司的路上,她給程晏打電話,被掛斷後收到一條短信:“有事,晚上回家說。”

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回家了也不一定能見得到,說個毛線啊。

***

連續三天沒見到程晏,相宛生氣了,不給他打電話,他打電話來她也不接。哦,她也不是故意不接的,她只是把她昆明的手機直接丟在家裏了。

到周末,相宛感覺自己都習慣他不在家的時候,早上穿著睡衣去書房,就看見他在榻榻米上睡著。

他沒拉窗簾,清晨的太陽已經照在他身上,但他沒醒,眉頭皺著,一臉倦色,高大的身體微微蜷著。

相宛跪坐在他面前,把身子俯下去,用胳膊支撐自己的上半身,認認真真地看他。眉頭緊緊閉著,天生的劍眉,下頜骨輪廓明顯,鼻梁高挺。

她伸手去碰他的因為疲倦皺起的眉眼,很輕,怕吵醒他。一種叫做心疼的情緒溢滿她的胸腔。

最後,她控制不住自己,把他的被子掀開輕輕的滑了進去,把自己放在他懷裏。

程晏輕輕動了一下,也不知道醒沒醒,伸出一條胳膊把懷裏的人摟緊。兩個人在滿室的陽光裏安靜的躺著。

程晏實在太累,他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沒有睡過覺,這一覺從黎明睡到天亮,又睡到黃昏。

他醒的時候感覺自己全身僵硬,一條胳膊完全失去知覺。

動了動,發現懷裏有個人,他那條失去知覺的胳膊橫在她脖子下。

他就勢去親吻她的肩膀,懷裏的人就扭了一下。

她早就睡不著了,空著肚子在他懷裏躺了一天,貪戀他的味道和體溫。

程晏醒了,相宛的脾氣也回來了。她本來想好要原諒他的,他一醒,滿腔的委屈又莫名湧回來。

她掀開被子爬起來,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了,臨走還甩上了門。

程晏無聲地笑了一下,揉揉胳膊讓胳膊緩慢恢覆知覺,感覺自己睡太久,大腦還沒清醒過來。

他拿著幹凈的衣服去洗澡,看見她在客廳裏吃水果。

“少吃一點,洗完澡給你做飯。”

她沒應聲,當沒聽見他說話。

程晏洗完出來,沒看見她在客廳裏,書房燈亮著。

他去書房,把她從書房的椅子上抱起來。

相宛推他兩下,完全推不動,只好把頭扭向一邊:“放開我。”

程晏把她放在自己腿上,“還生氣?”

相宛不說話。

“你上回不是說要帶我去個地方嗎,現在也可以去。”

“現在都五點了,到基地天都要黑了……”她頭又扭回來。

“沒關系,我們帶帳篷去露營。”

“可是你還沒吃東西……不餓麽?”她問他。

到底還是關心他的,他低低地笑,抵著她的額頭:“我看到冰箱裏有面包,帶點面包過去就行了。”

“光吃面包吃不飽。鄧堏送了我一盒火腿月餅,我昨天嘗了一個,挺好吃的……嗯,還要帶點酒,帶啤酒還是紅酒?”

程晏習慣了她跳脫的思維,往窗外望一眼,相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天已經快黑了,從他身上跳下來:“快點收拾,不然等會到天都黑透了,就沒什麽好看的了!”

兩個人飛快地收拾了東西出門,路過程晏單位他停車去宿舍拿了小方的帳篷和防潮墊,就朝基地出發。

程晏開車比相宛兇,他能做到在不超速不違規的前提下一直以最快的速度行駛,他們開到的時候,天邊還掛著一片紅霞。

因為修路,基地大棚建設已經停工三天了,白天只有村民在山上開荒挖樹。又因為是周六,修路的工人也休息,所以他們順利上山了。

***

相宛開車門跳下來,拉著程晏走到湖邊,指著這一片湖光山色問他:“是不是很美,我是不是很會挑?”

她無視了這塊地是別人介紹給她的事實。

程晏把她環在胸前,“美,你眼光很好。”

兩個人找了塊草地,席地坐著吃了點東西。程晏很快吃完,趁天還亮著把帳篷支起來搭好,鋪好防潮墊和毯子。

他又去撿了些枯枝幹草,堆成一小堆,預備一會點火堆照明。

相宛抱著啤酒罐子,浴在最後一點霞光裏看著他忙碌。

天黑之後氣溫迅速的降下來,程晏清理幹凈一塊空地點起火堆,把她抱在懷裏,腳疊著腳手覆著手。

兩人手邊放著四五罐啤酒,程晏一口氣喝了半罐,和喝水一樣。他身上很暖和,比火堆溫度還高一些。

“應該買點肉串來的……”她嘟囔著。

“下次買,再買幾個紅薯和芋頭,捂在火堆底下,等火熄了就可以吃。”他喝完剩下半罐酒。

兩個人坐在火堆面前,像十幾歲的孩子一樣討論可以用面前這堆火烤什麽東西。越說越饞,尤其相宛,饞得直咽口水。畢竟水果零食不解餓。

“都怪你,說得我越來越餓。”她撅著嘴埋怨他。

他正在喝酒,聞言,含住半口酒去吻她,慢慢的把酒液渡到她嘴裏,她順從地咽下去,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

“有點冷,還有蚊子,我們去帳篷裏吧?”她眨眨眼。

“好。”他直接把她抱著站起來朝帳篷走去,把酒和篝火都留在外面。

山裏信號不好,相宛的手機網絡很差,她躺在帳篷裏刷了好久,連微信消息都刷不出來,就放棄了,把手機扔到一邊。

外頭火堆的光從帳篷防蚊網的縫隙裏透出來,越來越弱,程晏躺得平平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

篝火徹底熄滅了,相宛縮著身子躺在他懷裏,透過防蚊紗網可以看到滿天的星鬥,銀河清晰地橫亙在深藍深藍的空中,美得讓人窒息。

程晏也安靜的在看天,手指在她腰上輕輕的點著。

有些癢,相宛扭了扭腰,不經意地蹭過他的身體。

程晏喉嚨滾動一下,右手攬過她的背,把她往上提了一截,和他面對面。

他心知逃不過,也過了那個坎,今晚勢必要滿足她了。

“你有過男朋友嗎?”

他問,他從前從來沒問過她,他什麽都和她交代過了,自己卻對她知之甚少。

“當然有啊,我這麽漂亮,要是沒交過男朋友,那就太不正常了。”

相宛奇怪他為什麽這麽問。

“高中的時候有交過兩個男朋友,不過都是小孩過家家,很快就分手了。”

“大學呢?”

程晏低笑一聲,手覆在她肩膀上,滑過她的皮膚。

不枉她每天把自己裹的像粽子一樣,防曬塗了一層又一層,這皮膚,羊脂一樣潤滑。

“大學只談過一個,還挺喜歡的。但是沒談多久就被我爸媽知道了,說是給了他一筆錢資助他出國,讓他和我分手。”

“真分了?”

“真的。於朔然追到日本去把他揍進了醫院。”

程晏已經翻身壓在她身上,手探進她寬松的褲子裏,嘴上卻接著問:“你後來不是也出國了麽?”

“我去的是美國,又沒去日本。”

另外一只手蓋在高峰上,輕輕的揉捏,又軟又有彈性。他就勢把她的上衣連著內衣從下往上推上去,張嘴咬了上去。

“嗯……”

相宛輕叫一聲。

“聽說國外很開放……”

他切換目標的空隙又說了一句。

“是比國內開放些,我國外的幾個同學,有時候聚在一塊,幾個女生就特別喜歡分享彼此男朋友的尺寸、時間,甚至會討論按摩器。”

程晏在脫她的衣服。

“哦?那你有用過嗎?”

他手上動作沒停過,能感覺她皮膚漸漸發燙,呼吸不穩。

“不……不告訴你……”

相宛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感覺口幹舌燥的。於是攀過他的肩,主動送上紅唇。

他舌頭直接探進來,急切地掃蕩著她的口腔。他的身體好像並不似他的語氣那麽淡定。

她兩條腿盤上他的腰,也表達著自己的需求。

程晏額頭突突跳著,他卻低笑一聲,放開她的唇,問她,“你最喜歡什麽姿勢?”

“啊?”相宛腦子裏一片迷糊,思考了半天,才回答,“她們說後/入最深。”

程晏也沒多想,為什麽她要用“她們說”這樣的詞匯來回答,只是從善如流地把她翻過來,讓她跪在墊子上,然後脫掉自己的褲子。

最後一步前,他俯身在她耳邊,“你有在吃藥麽?”

相宛軟軟地回答:“那個藥要從姨媽第一天開始吃,現在吃沒用……”

幸好他出門之前順手把她上次買的措施帶上了,黑暗中他摸了好一會兒才摸到自己褲子口袋裏的東西,拆開來戴好,底下的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扭著腰去蹭他,他只好用空著的手先去應付她。。

水都要把他整個手掌打濕了,於是提槍上陣,直搗黃龍。

身下的人身體頓時僵住了。連他也僵住了。

濕是夠濕,可是太緊了,進到一半穿過的那層阻礙,也絕不是作假的。

他不敢再動,汗水從額上滑下來。他是不在乎她處不處的,但是他沒想過雖然她有過男朋友,卻沒和人發生過。

握在她腰上的手越發收緊,她疼得趴在墊子上,過了許久人才放松。

程晏俯身下去親她的脊椎,緩慢地褪了出來,還能聽見她嘶氣的聲音。

“還疼嗎?”

他把她翻過來,摟在懷裏輕聲撫慰,卻見暗影下的她幾乎要把嘴唇咬破,可見有多疼。

“你怎麽不和我說?”

他是問她為什麽不告訴他,不然他不會這麽魯莽。

“也沒什麽呀。”半晌,她含著一點委屈回了一句。視線卻盯著他下面的東西。

不是第一次見,可她還是驚嘆,真大呀,比她見過的大多數視頻裏的都大,又大又長。難怪那麽疼。

疼是疼,可疼都疼過去了,要是停在這裏,那不是白疼了?

相宛又伸手環住他寬闊的腰背,去親他的脖子,漸漸移到他的耳後。

程晏一個激靈,更激烈地回吻她。

兩個人再也沒有什麽說話的精力,又安靜,又燥熱,只有皮膚摩擦的聲音。

……

她起先心裏還想著閨蜜沒有騙她,是挺不錯,後來慢慢地雙目失焦,睜大了眼睛也看不清外面的星星了。眼裏漸漸浮起白光,她失去了呼吸,身體劇烈震動著。

程晏強忍著緩下了動作,知道她到了,但他無論如何都要停下。

過了會相宛身體松軟下來,下意識地去摟陰影裏的他,被他攔住,再度把她翻了個身趴著放下。

“讓你也了解一下,為什麽別人喜歡後/入。”

他說著,壓著她的背又進去了。

……

程晏呼吸都停了,一動不動。天地間都安靜下來,沒有蟲鳴鳥叫,沒有她的喘息聲,什麽都沒有,只剩他站在雪山頂上,幼時和父母爬過的那座。

許久,他抽身,把東西取下來打個結,帳篷拉開一條縫扔了出去,預備明天早上再收拾。

內褲在他膝蓋下壓成一坨,被他扯出來,就著手機的燈仔仔細細地給她拭幹凈,然後抱著她躺倒帳篷的墊子上。

相宛呼吸尚未平息,賴在程晏溫暖的懷抱裏一動不動。

程晏想此刻要是能抽煙就更完美了,但她不喜歡,作罷,吸吸她算了。想著,就低頭去輕輕地吻她。

兩個人沒再說話,相宛敷衍地回吻他幾下,就精疲力盡地睡著了。白天睡了一整天的程晏卻精神正好。他用毯子把她裹好後,穿上長褲拉開帳篷出去。

他在黑暗裏喝完了剩下的啤酒。月光很明亮,他一連抽了三只煙尤覺沒有發洩夠。

最後的最後,他把火堆加了些枯枝重新點燃,脫得赤條條地跳進湖裏,來來回回的游了幾趟,才覺得心裏好受點。

回到那堆火,那個帳篷附近,他站在外邊等身上的水分被風吹幹後,平靜地鉆進帳篷裏,隔著毯子把她抱住,像她白天陪他睡覺時一樣,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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