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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預謀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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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預謀邂逅

番茄肉醬意大利面很成功。

酸甜口,肉香濃,就算是李銘心這樣的冷血腸胃,也在晚上九點被激得食欲大動。

李銘心:“晚上吃東西,真的很幸福。”

池念無聲淚目:“Miss Li你懂我!”

池牧之像個粗魯的訪客,打破姑娘夜食的溫馨氛圍。順便帶進來的,還有一室的雨腥氣和煙酒味。

金助理和另一個中年男人把池牧之架了進來。池念幫忙引路開門,李銘心則取了兩個杯子,幫客人倒溫水。

中年男人將池牧之送進房裏就出來了,看到李銘心遞水,雙手巴結地接過:“是池太太嗎?”

說話時,他左右打量室內,顯然對這裏不了解,對池牧之單身狀況也不了解。

而李銘心又是黑色指甲油,又是黑色睡裙,確實不像寄人籬下的家教老師。

李銘心笑笑:“不是。”但沒解釋自己是誰。

金助理動作很快,將池牧之扶到塌上就出來了。

他接過李銘心遞的水,眼神專業,不露絲毫異樣:“謝謝李老師。李老師早點休息。”

池念一直沒出來,李銘心意外擔當了送客的角色。

她站在玄關,輕攏睡袍下擺,恭敬地送兩位先生離開,確認電梯闔上,禮貌地關上門。

很長一段時間,偌大主廳就一個人。

安安靜靜,只有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撥開厚實的綠絲絨窗簾,粗大的雨點暴力地砸向玻璃。雨一直沒停,室內24小時恒溫,感受不到一絲冬天的氣息。一冷一熱對撞,玻璃如煙如霧。結界一樣,什麽也看不見。

李銘心抹開水霧,偷覷了一眼冰冷的人間,又面無表情地拉上簾子,回到天堂。

池念幫池牧之擦了把臉,跑出來拿止痛藥。

姑娘也不知是心疼哥哥還是不疼哥哥,很摳門,只拿了一顆,然後把藥瓶藏在了冰箱冷藏室的雞蛋後面。

李銘心問要水嗎?

池念搖頭:“他衣帽間裏有箱瓶裝礦泉水。”又笑著朝她擺擺手,“Miss Li早點睡!明天跟我一起上瑜伽早課。”

“Good Night!”

*****

李銘心住池牧之對面——原本莊嫻書睡的房間。

這間房沒有落地窗,是中規中矩的客房。最顯眼是一張紅木覆古梳妝臺。

李銘心眼神定定落在鏡中的美人身上,沒有被桌上散亂的貴婦化妝品吸去註意力。

鏡子裏的她太陌生了。

富麗的背景,妖嬈的睡衣,讓她一下子“貴”了好多。

她解開腰帶,撥下肩頭單薄的衣料,雪白山巒頃刻間呼之欲出。

原來,效果是這樣的啊......

不知走神多久,李銘心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浪費時間。

她一點都沒有變貴,比來時還要便宜。銀行卡餘額,連研究生入學都撐不到,遑論學費和房貸了。

從書房拿回覆習資料,李銘心坐在床邊地毯上看書。

她在等,等門口響起敲門聲,等他進入她。

如果池牧之想,她今晚可以。

錯題本看完一遍,她劃出過半的圈。

這些題是錯了一次又一次,考前一個月依然在錯的舊題。這些題無論看多少遍,就像改變不了的往事,對不回來了。

做完這些,門口沒有動靜,她抿了口冰水,又打開一套肖八,刷最後一套卷子的選擇題。

對照正確答案批改的時候,門外出現了聲響。

很輕微,貓一樣,一瞬即逝。

李銘心手上的紅筆頓了頓,等完成批改,計算完選擇題得分,她打開了門。

門口沒人,但對面的門開了。

李銘心沿壁燈微光的指引,徑直摸到了餐廳。

一團暈光下,池牧之額上汗珠細密,頭發濕得滴水,上身襯衫扣子全解,胸襟大敞,露出日照缺乏的白皮,下身西褲皮帶松開,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還未走近,就聞見了熏人酒氣。

她抄起手臂,主動打招呼道:“嗨。”

看到夜裏伏現的黑衣美人,他沒有意外,手腕蹭掉嘴角狼狽的水澤,勾起唇角:“巧。”

說罷,皺起臉,又灌了口液體。

李銘心:“水還是酒?”

他盯著玻璃杯的澄黃液面,表情也像是疑惑。好一會,他說:“酒。”

“不是喝了解酒湯嗎?”進房前,池念才端去給他的。

李銘心近前兩步,看清餐桌上一片淩亂,補劑盤子上擺的瓶瓶罐罐歪七倒八。

池牧之執杯陷於頂燈暧昧的燈光,很久沒動,半晌艱難地出了口氣:“不是很舒服。”他急於想暈過去,不管什麽方法。

李銘心意外發現,池牧之疼痛的時候唇紅齒白,配合上敞露的皮膚,活色生香的好看。

她抽出紙巾給他擦汗:“是腿疼嗎?”

他沒回應,闔目忍耐。

看他緊咬的牙關,應該是來了陣猛的疼痛。

李銘心等他緩過勁接過紙巾,問道:“要扶您回去嗎?”

他擺擺手,對她笑笑:“不用,謝謝。”

他走得幹脆,步伐不見淩亂,有股強裝的風度。

李銘心不解,又沒細究。她燒了壺開水,給他灌了個熱水袋,進房前有些猶豫,但這份猶豫只在心裏劃過,動作上很果斷。

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麽,但知道自己這一步要做什麽。

黑暗中,劃過一絲光的扇合。

隨之,池牧之酸痛錐心的腳背上貼上來一股異樣。

他一開始沒察覺,感覺到舒服,調整姿勢時才發現李銘心進來了。

他啞聲:“你?”

“阿姨說熱水袋有用。”她手背觸碰他受熱的那塊皮膚,問他燙嗎?

“不燙,沒感覺。”

沒有開燈,窗簾拉死,室內暗得沒有一絲光線。

他雙目緊闔,李銘心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問:“熱水袋有用嗎?有用我再去泡一個?”

他擠出力氣:“麻煩老師了。”

水都是現成的,泡起來很快。

李銘心明顯感覺到第一個熱水袋是有效的。

再回到死黑死黑的臥室,他一雙眼睛亮得像碎星閃耀的銀河。

床很大,她沒有像剛才那樣靠他那麽近,而是單膝跪在床尾,夠了把手,將熱水袋貼上了他的小腿。

“這次不吃止疼藥嗎?”李銘心明知故問。

“念念藏起來了......”估計上回阿姨跟她提了,這次長心眼了。

視線越來越適應黑暗,室內的一切呈現出密度不一的黑色。

池牧之麻煩她拿瓶水,酒後舌燥,要喝點水。

李銘心從衣帽間地上的紙箱裏取了一瓶,一扭身,池牧之汗濕的襯衫已從身上剝離。

他很白。是男人裏少見的白。剝掉衣服,更有股放浪形骸的妖冶。

她擰開瓶蓋給他遞水的時候在想,自己要不要脫下裙子?是這個時候脫嗎?

四顧茫然,沒有參考答案。

李銘心後悔沒有多談幾場戀愛,這樣表演能自如些。

池牧之脫掉襯衫再次倒進床榻,只留給李銘心一副誘人緊實的上半身和一張冷峻淩厲的側顏。

她低頭,手搭在腰上系帶:“好點了嗎?那......我走了?”

睡袍禁欲修女一樣高束到鎖骨,一旦解開,就是欲nv。

厚重的窗簾隔絕掉了一切聲音,這讓池牧之此刻嘆出的氣異常明顯、漫長。

嗆人的酒氣攆著黑暗的輪廓襲來,池牧之猛地起身,有力地抓住了她的手:“等會兒。”

李銘心色yu熏心之際,池牧之再次被丟進地獄。

熱水袋通過高溫刺激皮肉,掩蓋骨頭的酸痛,只能止一陣的疼。皮肉的觸感消失後,下一波筋骨的疼痛迅速襲來。

他死死握住了她的手,失控地發出一聲低吼。

他用溺水之人死攥浮木的力氣,抓著李銘心的手,大力到幾乎將人半拖到c上。

他像受傷的野獸一樣蜷縮,低喘,不斷滲汗。

陣陣不可控的(刪節)傳來,李銘心關心道:“池......”

他尤記得禮貌,可語氣很霸道:“對不起。”

嘴上說著對不起,又沒有松開手。

“沒事。”

交握的手越來越濕,滑落了幾回,又很快握了回去。

李銘心配合地將手交付於他,等待指示。

有一會兒,他們的手魚兒戲水一樣,十指緊扣,摩擦擠壓,交叉傳遞痛感和酥麻。

【To審核:這裏兩個人在呼吸,沒有jiewen,沒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To審核:這裏兩個人在呼吸,沒有jiewen,沒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他壓抑的呼吸聲動聽極了,時快時慢,時壓時收。

【To審核:這裏兩個人在呼吸,沒有jiewen,沒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To審核:這裏兩個人在呼吸,沒有jiewen,沒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兩人離得近,李銘心一擡眼就是他淌汗的胸ji,泛著粼粼珠光,一轉臉就是他熾熱的呼吸,避無可避地呼在她耳畔。她聞見皂香味,汗味,煙味,酒味,甚至幻嗅到了金錢的味道。

【To審核:這裏兩個人在呼吸,沒有jiewen,沒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To審核:這裏兩個人在呼吸,沒有jiewen,沒有shangchuang,就是握手和呼吸。】

大腦的某個理智的區塊慢慢停止了運轉。她知道他是疼的失控,他的汗水和顫抖不會騙人,但又忍不住懷疑他在用聲音蠱惑她。

置身此中,她無法克制地想松解girdle,撥開slip dress。

她也很熱。她也在出汗。

*****

“要我再換個熱水袋嗎?”李銘心試著商量。

手快被捏碎了。

對方把五馬分屍般的痛感傳遞給她,這並不好受。

池牧之緩過一陣劇烈,捏她的力道逐漸減弱,但始終沒有松開。

她的手不算多粗糙,但肯定不細嫩。

他寸勁兒握著,指尖順著她魚際的紋路,細細撫過,滑進掌心。

像在低語講情話。

李銘心怕癢,一開始忍著,慢慢受不了了,隨之吞咽失控,不得已往回縮手。他輕笑了一聲,伸手捉她。

這下真成魚兒戲水了。

李銘心大腦空白:“不疼了嗎?”

“疼的。”他擡眼,定定看著她。

那雙眼睛圈囿著對兒黑翟石,曲徑幽深,深不見底。

李銘心被視線的重量壓得透不過氣。她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可他看得好認真。

這麽黑,她什麽也看不見,他又能看到什麽呢?

李銘心打破對視:“經常這樣嗎?”

“雨天。”

雨天可太多了。“每一個雨天?”

“看情況。大部分時候都疼。”他牽起唇,語氣覆雜,“害怕嗎?”

害怕嗎?他疼他的,她怕什麽?

李銘心但笑不語。

手心再次被握緊的時候,她知道他又開始疼了。

他控制呼吸,抓著她的手抵上額頭,提前說了聲“對不起”。

李銘心擔心他脫水,問他要喝水嗎?

他緩了緩,松開她說:“麻煩幫我拿瓶酒,衣帽間底層的櫃子。就幾個櫃子,你翻開來找找。有一瓶開過的。”

李銘心試探:“要把念念叫起來嗎?”

池牧之搖頭:“那她下次防我更厲害。”

要是讓她知道他痛成這樣,下次不僅會管藥,還會管酒精。

小孩子的世界很純潔,沒法理解應酬上的事。他最近因為應酬頻繁,疼痛逐漸加重,這事他沒讓池念知道,準備自己調整。

“好。”

李銘心起身取完酒,他又麻煩她去廚房取冰塊。

雖然是吩咐,但每一句都帶謝謝、麻煩了。這讓李銘心感覺自己不是傭人,也不是什麽親近的人。

她取出保溫飯盒,打開冷凍櫃,舀了幾勺現成的冰,動作時,掃了眼冷藏室的門,旋即不知情般地挪開了。

池牧之幾乎在灌自己酒。李銘心取冰的功夫,半瓶威士忌空了。

就算不懂酒,也知道那是烈酒。她嚇了一跳:“這樣喝會死嗎?”

他扯出一個疲倦的微笑:“你怕我死嗎?”

“怕的。我沒有不在場證明。”

這次進來沒有關門。

她特意留了一道壁燈透入的門縫。

說實話,黑暗中的池牧之壓迫感太重,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看穿了,透進點光就好多了。

池牧之很喜歡笑,也很擅長笑。他笑得不千篇一律,不敷衍不程式。不可否認,雖然不知道他每一個笑背後對照的情緒和意圖,但李銘心很喜歡他的笑。

他的微笑確實可以讓她不那麽緊繃。

如同此刻,鼻息如醉酒的春風一樣撲面而來,熏得她也有些醉。

喝了酒的池牧之笑起來和平時不一樣。

不知怎麽,莊嫻書那句“好色啊”、“真的會讓人想把你吃了”冒上了腦海。

他安安靜靜半躺在那裏,長腿交疊,沒有任何要動意思,但看著她笑的時候,總感覺他下一秒要親她了。

而她,也很渴望傾身迎接。

但......

李銘心克制吞咽的欲望:“您喝多了嗎?”

他揉揉眼睛想了想:“五分吧。還是有些疼的。”說著,很自然地牽上了她的手,像熟稔的情侶一樣。

李銘心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動作,眉眼冷淡如常,喊了他一聲:“池先生。”

“嗯?”他眼神又暧昧又清明,好像知道她在欲拒還迎什麽,卻不說,要她自己說。

她回視他,問道:“您知道我是誰嗎?”

他好笑:“我不至於這麽醉?”

“那我是誰?”她兵不血刃地與他談判。

“你想是誰?”

說這句話時,池牧之眼裏閃過輕蔑。

鋒刀一樣,劃破暧昧。

盡管一晃而過,很快覆上溫柔,但那道輕蔑李銘心很熟悉。

她旁觀過好幾個看低裘紅的男人。他們都用這種眼神看她的母親,一邊睡她,一邊看不起她,把她當洩yu的東西,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李銘心意識到,原來自己拼命努力了十幾年,到頭來也是一個玩物,一個東西。

錢色交易,沒有平等。

不是你賣“色”,他出“錢”,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是他買走“色”的同時,也帶走你的一部分自尊和靈魂。

池牧之人看著人再好,也是看不起她的。

很奇怪,這是明擺著的事實,她不該苦澀的。

像青樓ji女在接客圓房的最後一刻幡然醒悟,又當又立地做起逃兵豎起牌坊,李銘心忽然想逃。

你想你是誰?

對啊,你想你是誰?你能是誰?

你能成為他珍藏在櫃子裏的前女友嗎?不會的。別說不像了,就算像,也沒戲。

你想你是誰?

她要回答一串數字,報個價嗎?或者提一個要求?

不知道為什麽,就他那一記蔑視,李銘心感覺自己會是個賤價。

她沒有回答,垂下了頭,默默做題,計算起自己的銀行卡餘額和讀研費用。

發絲墜落,慢慢遮住了李銘心整張臉。

那只手如有感應般伸了過來,替她將一綹一綹落發別至耳後。不算熟練,有些笨拙,但很溫柔。

他在一點一點降低她的底線。

這種方式很舒服。誰能拒絕?

李銘心猜,白昕心也遇到了這樣的時刻。而她,沒能抵擋住誘惑。

她明明已經算出了自己的窘境,但不知道為什麽,面對蔑視她的池牧之,反骨就這麽上來了。

她打掉了那只手,冷冷看向他:“我以為您是君子。”

酒精暫時麻痹軀體疼痛。

緩過勁來的池牧之就像農夫與蛇裏反咬一口的那條蛇,掌心游走至肩頭,順qu線下滑,目光又深邃又輕佻:“李老師,君子從來不是形容詞,君子是選擇題。”

他問:“你怎麽選?”

李銘心冷笑:“是我選?”

他擡起眼皮,“對。”

李銘心錯開視線:“您太失禮了,我選擇現在回房睡覺。”

她選擡價。

說完,李銘心用力甩手,掙開他的桎梏,下一秒,池牧之反手撈她回懷裏。

他抱得非常非常緊。手臂將身體空隙箍死,就像剛剛他抓她的手一樣,死死不放。

這是他們最親密的一次接觸。距離近到她的耳朵能聽見他的心跳,他的肋骨能挨到她的柔軟。像冰與冰相貼,即將要焊死一樣的緊。

空氣安靜許久。

李銘心待在她渴望的臂彎裏,始終防備地抵著他。

像是知道自己抱了塊堅冰,沒法融化,池牧之主動放低了身段,語氣懇求:“不要走。”

李銘心驚訝地仰起臉,不解他的轉變。

池牧之眉宇緊蹙,忍受著酒精未能壓制的疼痛:“不要走。”

感受到李銘心的掙紮,又牙關緊咬重覆了一遍:“不要走。”

認真的?

她譏誚地勾起唇角:“理由?”

酒後很熱,很燥。

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模糊了眼睛。

池牧之重重嘆了口氣,拿她沒了招兒,清清喉嚨:“今天按時間算給你。”

*****

池牧之倒向床榻,果真松開了她。

李銘心周身滾燙的熱極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心的磁鐵。池牧之仍牢牢扣著她的手。

他下令般:“坐下。”

“怎麽坐?”

他笑,“你想要躺下也行。”又好像知道她不願意,主動妥協,“坐地毯上。”

李銘心照做了。

他手心微汗,呼吸亂中有序,應該沒那麽疼了。

她問:“好點了嗎?”

“沒好。”說是這麽說,聲音正常了很多。依然低沈磁性。

她心中發笑:“需要我做什麽?”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別走就行。”

“今晚?”

李銘心的睡袍在掙紮中松了大半,此刻波浪起伏,洶湧誘惑。

但池牧之像個禁欲的君子,真的只抓了她的手,那裏都沒有多留一眼。

“對,等我睡著。”他閉上眼睛,開始調整呼吸。

她試著掙開一根手指,馬上被他捉了回去。

反覆兩次,他像是氣了似的,翻了個身背朝她,將手壓在肩頸之下。

她好氣又好笑,對著他赤條的背脊無語:“您這算是性騷擾。”

握著她的手,怎麽也不松,算什麽?

池牧之嘴角漾起一旋笑紋,聲音迷迷糊糊:“困了,明早跟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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