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二和莫五同時回答，然後兩人向兩邊跑去，只是莫五沒有離開老首領的視線，莫二已經跑沒影了。

過了一會莫二才跑回來。

“老首領，這裏除了咱們三人沒有活人，而且大部分屍體都死了超過10小時。我剛剛檢查了一圈，死的人是向那邊延伸的。看來莫一把人都引去了那邊。”莫一擡手指了指南面。

“走，過去看看。”老首領說。

莫一已經殺紅眼了，所到之處無不是哭喊聲，拿著槍和匕首沖向他的人。他一槍一個全部爆頭，子彈打完了他才掏出自己慣用的匕首一刀解決一人。

他筋疲力盡的靠在墻上，雙手垂下顫抖著。只是眼睛還是同剛剛一樣無神，直直的看向前方，耳朵也聽著四周的動靜。只要有人靠近他，他立馬轉頭快速的伸出顫抖的手，瞄準那人的脖子，“哢”，那人的脖子就斷了。最後在無人敢靠近他。

此刻組織裏的人，包括賀翼帶來的人、背叛的人，除去十歲以下沒有自保能力的人。莫一殺的已經剩不到四分之一了。

莫一歇了大半個小時，他正準備起身去殺剩下的四分之一的人時。

又有人靠近他。

他快速轉頭手已經伸向那人，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他的手快要抓住小女孩的脖子時候，小女孩笑了“咯咯咯咯”的樂了起來。

莫一一楞。

小女孩的眼睛發著光，他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這麽黑的大眼睛，這眼睛讓他恍惚。在他恍惚的剎那，小女孩已經撲到他懷裏。

“哥哥，餓。要吃甜米粥。”女孩親昵的抱著莫一的腰，仰著頭看著楞住的莫一說。

莫一沒有說話，他低頭和小女孩對視。

小女孩起身摟上莫一的脖子：“哥哥抱抱，抱抱。”說著就向莫一臉上的血舔去。

莫一原本冰涼煞白的臉感覺到濕漉漉、熱熱的小舌在他臉上游走，然後舔上他幹裂的嘴唇。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剛剛被小女孩舔得濕潤的嘴唇，小女孩的舌頭又碰到他的舌頭，他身體一顫本能的向後躲去，擡手抱起女孩、起身。

他轉頭時正好看到老首領和莫二、莫五。他們是順著滿地的屍體一路找來的，真是越走越驚心。

當看到小女孩靠近莫一時，老首領一身的冷汗。還好莫一沒有讓他失望，沒有失了心智亂殺人。

“莫一下去休息，莫二去接賀羽，莫五做好防禦以免有漏網之魚。”老首領開著電動輪椅走過來，吩咐著。

莫一抱著女孩，找了甜米粥，他和女孩一人吃了一碗。

莫一的神情有些怪異，眼睛除了看著小女孩哪裏都不看。

老首領靠近莫一：“阿一，阿一。”莫一沒有反應，像沒聽到老首領說話一樣。

老首領搖了搖頭。

“老首領，老首領，賀羽接到了。”莫二邊跑邊喊著。

“我知道了，剛剛已經看到他發出的信號了。”老首領無奈的說。

只是小女孩剛剛聽到喊聲被嚇了一跳，老首領說完後，她才緩過來，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莫一眉頭緊皺，拳頭握緊看向莫二，眼裏冒著兇光。

莫二嚇得退後一步，然後看著莫一的眼神，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不哭，不哭。爺爺抱你。”老首領向小女孩伸出手。

可是小女孩卻向莫一伸出了手：“哥哥，抱抱，抱抱。”

小女孩的說話聲，拉回了莫一的視線，他又看向小女孩，伸出手把小女孩抱在懷裏。

老首領和莫二同時松了一口氣。

過了半年莫一才恢覆。莫一恢覆過來後，小女孩也被送去組織裏騰字輩班學習。

只有莫一心裏明白，是這個小女孩喚醒了他，不然他還是之前見人就殺的模樣。他會殺掉所有人，變成真正的瘋子。也是從這時候開始，莫一開始獨立執行任務。兩年後，無論是組織內部還是外部，提起莫一的名字無人不知。

李雯快速的打掃好碎瓷片，低著頭退了出去，關上門。

騰靜低著頭含著眼淚站在一旁。

莫一看向騰靜，搖了搖頭。

“過來。”莫一語氣平穩，沒了剛剛的冷冽。

騰靜還是低著頭不動，也不看莫一，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裏，像沒聽到莫一說話一樣。

莫一心裏一沈，他起身走到騰靜身邊，語氣溫柔：“剛剛嚇到你了？”

騰靜點了點頭，眼淚從眼睛裏滑落。別人怎麽說她、打她都沒事，就莫一說她她就覺得委屈。而且剛剛莫一那個樣子讓她害怕，以前莫一對她嚴厲但是從來沒顯露過剛剛的狠厲。剛剛她感覺到莫一的冷酷，她心裏害怕，如果她像往常一樣說句“不要”，莫一會不會把她和佟蓮一樣處理掉。

莫一沒想過這個平時嘻嘻哈哈，從來都當他的話是耳旁風的丫頭真的會害怕他。

剛剛他有那麽嚇人嗎？。

他把騰靜摟在懷裏，眼裏閃過一絲的不安。“別怕，以後再不兇你了，不要害怕我好不好。”

騰靜眼淚刷刷的往下落，委屈極了：“你從沒這麽的瞪過我，不就是打了杯子，要這麽兇嗎？”

莫一拍著騰靜的後背：“知道了，我錯了，下次不會了，剛剛她不是打了杯子，是沒經我同意就擅自進我的辦公室，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剛剛只是不想你為她求情。”

騰靜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看著莫一問：“如果剛剛我替她求情你會放過她嗎？會生我的氣把我和她一起處理掉嗎？”

莫一心裏一緊，輕輕的吻了騰靜的眼睛：“會放過她，不會生氣，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騰靜定了定神，臉色也沒剛才那麽難看了。“那是不是以後有別人在，我都不能說話，都不可以好奇嗎？”

莫一猶豫了，他喜歡的就是現在的騰靜，如果說要讓騰靜改變，或者要看誰臉色說話做事，那就是他沒本事，保護不了他愛的女人。騰靜和他在一起不僅每天要提心吊膽，還要生活在危險中。現在還要讓她註意這個，註意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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