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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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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會現場

店員接過魏冉遞來的銀行卡刷了POS機開好了發票放進裝好西裝的袋子裏,把銀行卡遞回給她:“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魏冉拿好西裝,跟身後的左子真說了一句走吧,走出店後左子真上前牽住她的手,將她手裏的袋子拎過來,低聲說:“我覺得你剛剛掏卡出來結賬的樣子特別像包養小白臉的富婆。”

他湊到她耳邊,聲音打在耳畔:“特別帥。”

魏冉撇他一眼,沒忍住笑了:“小白臉在哪呢?”

左子真伸過臉湊到她面前:“這呢。”

“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啊。”魏冉笑著擡起手輕輕揮了一巴掌上去,被左子真抓住了要落下的手掌,牽在手心移到唇邊親了一口:“以後小白臉好好伺候你,好嗎小富婆?”

“油嘴滑舌。”魏冉抽出手,順著他的話想了一下剛剛在店裏自己掏錢買單的樣子,確實有那麽點意思。

倆人逛到下午臨近晚飯時間,不想回去做飯又不想去樓上吃,魏冉拿手機查了一下,附近有一條商業美食街,倆人決定去吃這個。

先下到地下層把買的東西放進車裏,那條美食街離這裏也就幾百米,走著就到了。

美食街還挺繁華的,夜色降臨,各色各樣的鋪面都支起了生意,煙熏繚繞的燒烤攤,熱氣騰騰的關東煮和各地特色小吃,琳瑯滿目讓人挑花了眼。

魏冉手捧著一份炒餅和一碗關東煮吃得不亦樂乎,有些小商販架在推車上的飾品比精品店裏賣得還漂亮精致。

逛了一圈,肚子也填的飽飽的了,街上越來越熱鬧來來往往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今天算是好好玩了一通,回去的路上魏冉還在車上打了個盹,回到家倒是精神了好多。

西裝店裏的西裝都是經過高溫熨燙定型的,回到家後無需再度清洗熨燙,魏冉將西裝外套和西裝褲以及配套的白襯衣都整整齊齊地掛好放進衣櫃裏。

“同學會就穿這套去吧?”魏冉雙手搭在左子真肩膀上,比對了一下:“一定艷壓群芳。”

左子真搭上她的手:“為什麽?”

魏冉理所當然地聳聳肩:“因為你穿著帥啊。”

“我不是問這個。”左子真笑笑,垂下眼沈靜又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目光格外專註認真,像是想從她眼裏挖出一句真心話:“我是問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魏冉對他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笑了:“給你買套西裝就是對你好了?那我要是給你再買點別的你是不是就要以命抵命了?”

左子真彎下腰,輕輕環住她的身子將她摟進懷裏,聲音帶著磁性,低低的:“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

魏冉仰著腦袋陪著他的動作,擡起雙手撫上他的後背,過了一會見左子真依舊沒有松開她的意思,便拍了拍他:“好啦,快放開我。”

左子真湊進她頸間,依依不舍地松開自己的雙手,卻還是把她圈在懷裏,眼底含笑,試探性地開口:“冉冉,你愛我嗎?”

“嗯?”魏冉擡起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懷裏晃了晃,歪著腦袋:“問這個幹嘛?”

左子真呼吸一滯,又很快恢覆正常,語氣不再如剛剛那般舒緩,眼裏流露出來的占有欲似是要把魏冉給吞沒,他一字一頓,又問了一遍:“你愛我嗎?”

魏冉嘴角微張,卻沒說話,沈默了一會,在左子真等待的註目下踮起腳,用一個吻糊弄了過去。

左子真半睜著眼,眼底倒印出來的是她閉著眼吻著自己的樣子,兩片唇瓣緊貼在一起,卻沒有絲毫的動情,像貼著一塊冰冷冷的生肉。

左子真本想閉上眼,但眼前一黑之時在商城洗手間門口的那些畫面就浮上腦海,越想那些事情就越像回憶再現一樣,連同她說的那些話,都仿佛重新響在耳邊。

他呼吸聲越來越重,雙手也變成抓住著魏冉的腰,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緊,將她緊緊箍在懷裏。

這個吻並不算是多甜蜜溫馨,帶著魏冉的含糊不清,左子真不可言說的憤怒和對她愈來愈強烈的獨占欲。

一吻終了,魏冉喘著氣躲開他的唇,嘴上紅潤不堪,她咬了咬下唇,嘗到一絲血腥味。

方才情亂之時,左子真的尖牙咬破了她的下唇,此時嘴裏還殘留著鮮血的味道。

左子真不依不饒,低下頭捧著她的臉,鼻尖蹭蹭她的臉頰,聲音黏糊糊的:“你愛不愛我,嗯?愛我嗎…”

“我要去洗澡…”魏冉別開臉,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頭也不敢回地逃進了浴室,連換洗衣服都沒拿。

左子真獨留在原地,難得的沒有不讓她走,浴室門被從裏面鎖上,過了一會便響起了水聲。

魏冉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讓左子真徹底認清了現實與自己的處境,不是他也可以,魏冉不愛他,只是現階段需要他的陪伴罷了。

左子真從沒有現在這般情緒地認識到自己的狀況,他所憑借的是魏冉的病情,她的病菌細胞需要一處寄生宿主來緩解她的苦悶和藥物帶來的副作用。

這是他的機會,他唯一的機會。

如果魏冉病好了,他會再次回到那個沒有人愛,無人在意的流浪漢。

除了魏冉,他什麽都不要。

左子真清楚地意識到,不能讓魏冉的病被治好,哪怕病情穩定好轉都不行,他要利用這一份副作用,讓魏冉永永遠遠依賴他,需要他。

如果說從前他不想要魏冉病好只是一個不可言喻的惡念頭,那麽現在,這個念頭在他心裏生根發芽,長出了一朵鮮艷奪目的惡之花。

他早就已經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畜生了。

左子真從衣櫃裏拿出魏冉的換洗衣服和內衣,手指撫著那柔軟的布料,慢慢將它攥進手心,輕柔得如同羽毛。

眼底是那片衣料的樣子,多少個夜晚他都將其從主人的身上褪去,再不管不顧地扔到一邊。

眸中的□□再也壓抑不住,雙手不受控地微微顫抖,他擡起雙手,將靜靜躺在手心裏的衣物伸到臉龐邊,他嗅到那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是薰衣草。

小心翼翼地捧著衣物來到浴室門前,敲門的聲音緩慢又沈重:“我拿了換洗衣服給你。”

水聲漸漸小了,門鎖扭動的聲音,門邊被拉開一條小縫,一只白皙的手臂伸了出來。

左子真將衣物放到她手裏,見她關了門,水聲再度響起。

同學會的時間是周三下午六點,在一家酒樓裏,503號包間。

魏冉提前和胡夏璇說好了,周三那天她四點鐘就下班了,先回了趟家換了身衣服,換上一條月牙白色的連衣裙,不會太華貴惹人註目,也沒有陷入平庸。

她化了個淡妝,戴上一對和連衣裙相稱的耳環,穿上高跟鞋,在全身鏡前照了照,心滿意足地出了門,左子真還在車上等他。

他今天上班時穿的就是那套新西裝,兩個人站在一起怎麽看都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魏冉坐上車系好安全帶,左子真看見她,眼前一亮,語氣也明媚了起來:“穿那麽漂亮啊?”

他拉著身上的安全帶,讓自己的身子靠過去,嗅到她身上清香淡雅的香水味:“還噴了香水…”他壞心眼地湊過去在魏冉頸間咬了一口,只聽她驚呼一聲,捂著脖子扭過頭,眉頭微微皺起。

左子真得逞一笑,坐好後啟動了車子,往酒樓處開。

路上堵了會兒車,正是下班的晚高峰期,到了目的地停好了車已經六點多了,倆人屬於到的晚了的那一批人,一進包間,就被同學們起哄著喝酒。

班上總是有幾個調節氣氛的人,同時也是這次同學會的主導者,其中一名叫鄒默的男生,將左子真拉到他們的那一邊,倒上一杯白酒:“子真可是大忙人啊,好幾次同學會叫你來你都不來,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你。”

左子真連連擺手:“我就不喝了,我開車來的。”

“誒呀一會叫代駕叫代駕。”鄒默他們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在一眾人的起哄下左子真無奈連喝了三杯,是遲到的懲罰,也是那麽多次同學會都推脫不來的懲罰。

魏冉見到了烏真如,她特地請了假從央市來參加同學會,可見多難得。

她坐到烏真如旁邊,倆人寒暄了一會,說的都是近些年的事情,事業感情,那麽久沒見,還是有很多話想說。

相談甚歡之際,烏真如突然轉過頭看了一眼隔壁桌被簇擁著喝酒的左子真,低聲問魏冉:“我聽說你們要結婚了?”

魏冉一楞,手中的筷子夾著的菜都差點掉桌上,扭過頭看向她:“你聽誰說的?”

烏真如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這事是以訛傳訛,但剛剛見他們一起進來的,又覺得奇怪:“聽說的…你們還在一起啊?”

魏冉撂下筷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烏真如看出了她的為難,笑著打哈哈遮掩了過去。

魏冉不是不知道在背後議論他們的人有不少,也是早年間自己做下的冤孽,現在到了收拾爛攤子的時候了,她無話可說。

“誒,魏冉真的來啦?”

一陣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魏冉擡起頭,是曾艾琪,滿臉紅光全身珠光寶氣的,笑聲爽朗:“之前我們組了多少次局你都沒來,今天那位來了,你才肯來啊?”

那位,指的當然是左子真。

魏冉禮貌一笑:“之前我在電視臺實習,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實在抱歉各位同學。”她端起酒杯,站起來:“我自罰一杯。”說完,仰頭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哪有那麽嚴重啊,知道你忙。”曾艾琪聽到她說在電視臺工作,眼睛突然亮了,端著酒杯走到她身邊:“魏冉,你現在還在電視臺工作啊?”

魏冉點了點頭,見她笑得更歡了些:“那你是記者,還是導播、導演,還是做後期的啊?”

這麽多年沒見面,剛見面沒兩分鐘就開始詢問個不停,魏冉臉上的笑容逐漸尷尬起來,面對著她連炮珠一樣的問題,有些應接不暇:“額…我,我也外出錄節目,也做過節目的副導演。”

“哦。”曾艾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著說:“我有個朋友也是在電視臺工作的,她說你們都特別忙。”

她從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魏冉悄無聲息地與她拉開了點距離。

“我和我先生吧,是做紅酒生意的,也在電視臺做過廣告,所以也知道一些。”曾艾琪碰了碰魏冉的酒杯:“我帶了一下紅酒,一會你和左子真拿回去一點。”

她聲音明顯大了些:“就當是補給你們的新婚禮物了。”

此話一出,包廂裏十有八九的人都楞住了,慢慢看向曾艾琪的位置,另外一張桌子的其他人更是直接問起了左子真。

“你們什麽時候結的婚啊,也不告訴我們老同學一聲,不厚道啊。”

“就是啊,學校裏的金童玉女,現如今也算是修成正果了,來來來今天就算是補給我們敬酒的環節了。”

左子真眼見現場都亢奮了起來,那些話怎麽聽著都不像真心的祝賀,倒有些諷刺的意味。

當年左子真和魏冉的那些事情在學習鬧得沸沸揚揚,即使過了那麽多年,同學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也沒改變半點。

事情的始作俑者曾艾琪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魏冉的表情,像從她臉上看到讓自己痛快的表情,卻只看見她禮貌的笑容,和淡淡的一句:“你們都是聽誰說的啊,我們沒結婚啊。”

她轉過身子,看向左子真:“我們前段時間才剛剛覆合,誰說的我們要結婚啊?”

魏冉眼光如距,落到曾艾琪身上,挑了挑眉:“是你嗎?”

曾艾琪躲開她的視線,笑了笑:“我們同學都是關心你們啊…”

“那謝謝你們的關心了啊。”魏冉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裏面的紅酒:“嗯?這就是你說的紅酒嗎?”

她放下酒杯,皺著眉搖了搖頭:“口感一般啊,什麽牌子的?”

桌上放著開了的紅酒瓶,都是曾艾琪拿來的,她還特地兩張桌子間來回介紹了一圈,說是什麽要喝紅酒就找她。

魏冉拿起桌上的紅酒瓶,看了一下品牌名字“誒呀,我知道你們的紅酒。”她學著剛剛曾艾琪的樣子拍了拍她的手:“上了電視臺的打假節目的紅酒,你還敢拿來給我們同學們喝啊?”

曾艾琪面露難色,方才喝了酒的人都議論紛紛,一下子重點就從左子真和魏冉轉移到了曾艾琪身上。

曾艾琪聽著那些話,猛地站起身:“你,你說什麽呢,我們家的紅酒可是正規的牌子,你別瞎說!”

魏冉臉色平靜如常,微微擡起頭看著她慌亂的樣子:“艾琪,之前你們的那個酒廠上了電視,當時好像罰了你們好多錢,差點破產了,現在都好了啊?”她頓了頓,笑了:“正好我經手了那次的采訪,好巧哦。”

“你!”曾艾琪羞愧難當,眾目睽睽之下被戳穿了假面目,剛才的吹噓都歷歷在目,實在尷尬的不行。

魏冉看著她的眼睛,笑容慢慢沈了下來:“所以你到底是從哪裏聽說,我和左子真結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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