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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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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患

換回去的那人很快就招供了蘇伯瑄和蘇曦葉聯合想要讓她刺殺皇帝之事陷害蘇伯鈺的事情。

“這些疑點頗多呀?”刑部尚書陳弘文看著證詞中顛三倒四的描述,“你看她說自己還沒幹呢,就下了獄,又說三皇子和玉燕公主合謀讓她刺殺皇帝嫁禍太子。”

“看著此女似乎已經神志不清了。”坐在旁邊的正是禦史臺監察蔔廉士,“這篇供詞若是交給皇上恐生波瀾。”

陳弘文卻不這麽想,“波瀾?這是陛下家事,若不交給皇帝聖心□□,若是未來出了事情,你我擔待得起嗎?”

陳弘文做刑部尚書這麽些年,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涉及皇家的人員的事件,陳弘文的態度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切交給皇帝,只做一個傳話筒。

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確保自己的烏紗帽不會丟。

這樣走來的陳弘文,自然不理解禦史臺監察蔔廉士那套害怕得罪皇子而瞻前顧後的做派了然不同。

“可…”蔔廉士還想反駁,卻被陳弘文制止。

“好了,蔔兄,這樣吧,今日就先到這,我讓下面的收拾收拾卷宗明日呈給陛下,咱們倆去吃飯吧!”

陳弘文前腳將蔔廉士推出了內獄,後腳這份供詞就出現在蘇伯鈺書房的案頭。

蘇伯鈺看著供詞心生害怕,想要讓陳弘文修改一下,將那人混亂的攀咬改成完全去攀咬蘇伯瑄的證詞。

命令下後,第二日,陳弘文就急急忙忙的找了過來,“殿下!不可呀!”

“怎麽?”蘇伯鈺剛起還有些困意。

“昨日這證詞是我和禦史臺監察一同審問的結果,最後若是遞上去的供詞不符豈不招致陛下的疑心。”

原本還帶著困意的蘇伯鈺立刻就醒了,“昨天不是你一人審的?”

“不是,還有蔔廉士大人。”

這話一說蘇伯鈺也沒了辦法,只得讓供詞呈上去。

徐婉在陳弘文走後,派月雯送來了百合蓮子粥,蘇伯鈺心情不好直接拒了。

“娘娘,太子殿下不會,不會是看上了那個狐媚子冷落了娘娘吧!”月雯的腦回路一直在民間流傳的宮鬥話本上,覺得自家娘娘的地位岌岌可危。

“哦,寵愛?”徐婉面帶諷刺,“在意那些過眼雲煙的東西幹什麽。”

月雯有些害怕的看著徐婉,似乎不了解徐婉的心思。

“好了,外面天氣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

月雯不敢怠慢,抓緊時間叫人安排馬車。

人們還沒有從新年的氣氛中回過神來,大街上到處都是鞭炮的紅紙,孩子們拿著過年時長輩們的零花錢抓住游街串巷的糖人張,爭搶著要個有意思的小糖人。

徐婉的馬車停在了長青大街的一家食品鋪子前。

鋪子裏面走出來了一個身穿象牙白山水藤紋雲袖圓領袍的青年男人將徐婉迎了進去。

“姐姐,早知姐姐回來,我和錦嶠還一起準備了姐姐喜歡吃的糕點。”俊兒早早地起來到了長青大街的鋪子等著徐婉。

“俊兒長大了,”徐婉欣慰的看著俊兒。

俊兒原名張俊,是巧燕和村裏的張銘生的孩子,可惜張銘在俊兒出生之後,就得了大病死了,村子裏就總流傳著俊兒克老子的傳聞。

“姐姐先稍作休息,我讓人去叫了娘和錦嶠。”俊兒利落的把點心推倒徐婉跟前。

吃點心的功夫,巧燕和錦嶠就走了進來。

“將門關緊,今日就不營業了。”巧燕一進來就立刻囑咐道。

“是,”鋪子裏的夥計是個麻利的人,二話不說就將門關上了。

“姐姐。”徐錦嶠走進屋內,“今年過年都沒見到姐姐。”

徐錦嶠往年習慣跟徐婉一起過年,就連兩人逃難的路上也是相依為命,今年突然分開,兩人心裏自然也不太舒服。

“現在這不來了嗎,以後姐姐跟你一起過年的日子會越來越少的,你長大了,也會有自己的家庭的。”徐婉本意是想勸慰徐錦嶠,不料徐錦嶠一聽,幹脆找了椅子一坐。

“哼!”徐錦嶠委屈巴巴,“那我不成親一輩子跟著姐姐總行吧!”

“說什麽胡話。”徐婉皺眉,“你現在要好好學習,考取功名,蘇伯鈺遲早是要登基的,你總不想姐姐在偌大的後宮裏一個靠山也沒有吧!”

聽到這,徐錦嶠正了正身,“放心吧姐姐,我會考上的,俊兒也在刻苦學習,以後我們就是姐姐的左膀右臂。”

徐婉笑了,巧燕走了進來。

“這幾日錦嶠憋屈的很呢,沒有姐姐,連年都過不好了。”

徐錦嶠撅嘴。

“前幾日宮中出了事情,有些忙,今日好不容易有了空閑時間才出來的。”

巧燕坐到了椅子上,俊兒從外面進來,將門關上。

“我聽聞前幾日那玉燕公主和三皇子行刺皇帝,可是真事?”俊兒一問,反而將千菱問蒙了。

“你們怎麽知道此事的?”徐婉常在深宮,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除夕夜的事情按理說應該不會外傳。

“現在好些個學子都在議論,文宣書院裏都傳開了。”徐錦嶠參與進來,“他們說除夕那日三皇子和玉燕公主合謀準備殺了皇帝奪權。”

徐婉冷哼一聲,“你們兩個怎麽看此事?”

俊兒看了一眼錦嶠,“如果此事是真,那他們做的也太隨意了些,除夕宴會刺殺,成功幾率很低呀。”

“我怎麽覺得此事皇帝不會相信是三皇子和玉燕公主做的。”錦嶠開口讓在場所有人都楞住了。

“為何?”徐婉倒想聽聽徐錦嶠的看法。

“想想,如若兩人將皇帝殺了,繼位的會是三皇子嗎?”

俊兒茅塞頓開,“哦,還有太子呢。”

“繼位的是太子,三皇子的死敵呢,三皇子就算再傻也會考慮到這一點吧,那麽他們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呢?”

“難不成當時他們想殺了皇帝後,再殺太子?”

徐婉聽著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

“怎麽殺?一個小宮女殺完皇帝殺太子?”徐錦嶠笑出了聲,“這也太逆天而行了。”

“有沒有可能…”俊兒看了看眾人的臉色,開口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太子…”

雖然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紛紛看向了徐婉。

如果此事是太子做的,那麽徐婉想必知情。

徐婉拿起茶杯淡淡的飲了杯茶,慢慢開口,“此事我也是除夕前夜才知道的,那人不是從我手裏走的,現下自然不在我這。”

徐錦嶠聽明白那人指的是刺客。

“那還不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太子殿下不舍得呢,留在了東宮。”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驚呆了,“什麽?留在東宮,那豈不是個大患!”

千菱在旁道:“太子殿下看樣子是貪圖美貌,留在了自己的宮裏。”

徐錦嶠看向姐姐的眼神中多了層不易察覺的憐惜。

“姐姐,太子殿下他…”

徐婉倒是滿不在乎,“哎,急什麽,他自己留了個禍患,咱們可要好好謀劃,若是提前引爆了這個禍患,咱們辛苦謀劃的一切可就泡湯了。”

徐錦嶠看出了姐姐對蘇伯鈺沒有什麽過多的感情,自然也就放下心來。

刺殺之事果然像徐錦嶠想的那樣,老皇帝對此事頗多懷疑,雖然沒有直接懷疑到蘇伯鈺頭上去,但也是懷疑此事涉及黨爭。

最終審問的供詞依然是顛三倒四,即使最後三司會審也是沒有審出眉目。

皇帝氣的將一沓供詞團成一團,扔到了周文拓的腳邊。

“三司會審,審了近一個月,最後竟然什麽都沒審出來!”

周文拓嚇得跪在地上,“陛下,此事蹊蹺呀,此女刺殺之時神志尚清,可剛關進刑獄就變成了這幅模樣,連太醫都沒辦法解釋。”

“繼續查,朕就不信,這案子查到現在竟然這樣收場!”

得知皇帝要繼續查案,蘇伯鈺還真有些緊張,連夜命人在京郊買了處宅子安置了那女子。

而他自己則無事就去京郊探望,頻繁的來往於東宮與京郊宅子之間。

徐婉得知此事後,叮囑詹事府林總管找上幾個嘴巴嚴實的下人給蘇伯鈺帶上,以防蘇伯鈺的行蹤被人發現。

蘇伯鈺得知消息後,很是感動,特地給徐婉買了不少商鋪田產給她。

“婉婉身份特殊,有沒有人照拂,自然需要本宮多加照拂才對。”蘇伯鈺右手抱著那女子,嘴裏說的卻是徐婉。

“徐婉娘娘寬宏大度,做事得體,若不是奴家的身份,真想跟在娘娘身邊多做學習。”女子表現得也頗為識大體,讓蘇伯鈺心生憐惜,順帶著賞了些珠寶玉器。

陽春三月

耗不起的東璞終於堅持不住和談了,和談地點就定在蒼梧下面的落馬縣。

皇帝有心歷練蘇伯鈺,特地讓他前去主持和談事宜。

徐婉的肚子逐漸顯懷,行動也慢慢的變得沒這麽方便了,蘇伯鈺擔心她的身體,幹脆不讓她前去送行了。

此次一去就是1個月,蘇伯鈺將和談之事談的漂亮,也讓大衍從中獲得了不少的利益。

皇帝龍心大悅,自然又賞了不少,讓蘇伯鈺和祁寧盡早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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