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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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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

懟的蘇伯瑄啞口無言,蘇伯鈺繼續道:“父王,兒臣認為敬文王的提議可行,請父皇采納。”

皇帝看了看蘇伯瑄憋紅的臉,又轉頭看了看蘇伯鈺,開口道:“行,就按祁寧的意思,具體你和太子商量,朕給你10萬精兵,務必讓東璞知道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祁寧領旨!”祁寧毫不客氣的跪下接了旨。

“好了,事情緊急,明日你就整裝出發吧!”

“是!”

出了禦花園,蘇伯瑄一甩袖子便離開了,只剩下蘇伯鈺和祁寧在門口攀談。

“敬文王殿下,不如移步東宮一起商討一下下一步如何?”蘇伯鈺看老三走遠,提議道。

祁寧也沒客氣,幹脆道:“請太子殿下帶路吧!”

兩人到了正殿剛坐下就看到徐婉帶著千菱拎著一大堆的東西從正門走過。

祁寧看了一眼兩人走過的大門,笑道:“良媛娘娘這是出去游玩了?”

“呵呵,本中午陪著婉婉一起吃飯,卻沒想到突然來了軍情,便囑咐她帶著丫鬟玩,沒想到到現在才回來。”

蘇伯鈺與身邊的九川小聲說了句,不一會兒,九川就將徐婉與千菱帶了過來。

“臣妾參加殿下,敬文王。”徐婉似乎玩的高興了,興高采烈地拿著鋪子裏買的糕點走了進來,還順手將糕點拆開放到了兩人旁邊。

“殿下和王爺嘗嘗,這是臣妾在幔子裏買的糕點,當時排了好長時間的隊呢!”

蘇伯鈺笑著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著吃,小心嗆到。”

徐婉看兩人都是身著官服,思量著是在商談什麽事情,忙推脫,“殿下與王爺商談的事情想必都是國家機密,徐婉一介女流幫不上忙,就不打擾了。”

“哎~”蘇伯鈺並不這麽想,他喜歡跟徐婉聊政事,徐婉也總能給些有趣的見解,甚至有幾次她的見解與判斷十分準確,讓蘇伯鈺對她的看法不再是單純的寵妃那麽簡單,甚至生出了徐婉是他並肩作戰的戰友的想法。

“婉婉總有獨到見解,不如坐下來一起聽,沒準你的見解能幫到敬文王。”

祁寧一聽也來了興致,“本王早就聽娘娘見解獨到,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聽娘娘高見。”

徐婉趕鴨子上架沒了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問道:“還不知道是什麽事情擾到殿下與王爺,可否告知一二。”

蘇伯鈺又將下午在禦書房之事說了一遍。

徐婉在蘇伯鈺跟她說東璞派人入城時,就記起來了此事,上一世,這個時候,她還在穆府,穆雲謙的折磨讓她根本就沒時間關心此事。

倒是後來跟了蘇伯鈺之後,在蘇伯鈺的案頭看到過戰況的呈報,上面說了東璞人一種新鮮的打法,名叫雁行陣的戰術,讓祁寧吃了不少苦頭,甚至還折損了一半的兵力。

最後是祁寧的副將想出來的陣法救了他。

徐婉依稀記得那陣法像極了一只穿雲破霧的利箭,為首的士兵們身著重甲刀槍不入讓雁行陣的頭部受到重創,而兩側側翼在包抄時露出了致命的弱點,被祁寧後續的尾翼部隊一舉擊潰。

若是能提前提醒著祁寧一些,是不是能減少大衍的傷亡。

徐婉手裏拿著一半的糕點,道:“之前我往東去的隊伍裏,碰到過幾個東璞人,他們好像是東璞逃亡的士兵,逃到大衍避難的。”

徐婉突然轉移的話題讓蘇伯鈺和祁寧聽得一臉懵,隨後,徐婉便講到了重點。

“他跟我提起了東璞的一種陣法,名叫雁行陣,王爺常年征戰沙場可曾聽過?”

“雁行陣?”祁寧皺著眉思考,“確實沒聽過這個陣法,他可給你形容過樣子或者畫過?”

“他當時無聊,哄著我們幾個小的玩,倒是畫過,整個陣型像只飛翔的大雁,雙翼展翅超過了頭。”徐婉說著到處看有沒有筆。

蘇伯鈺和祁寧立刻就看出來了,蘇伯鈺忙叫九川拿筆墨。

徐婉卻勸住了兩人,“不如殿下和王爺去書房議事如何,省得九川來回跑,那邊也清靜。”

“也好。”蘇伯鈺起身帶著祁寧和徐婉剛踏出房門就碰到周雨薇屋裏的丫鬟揚草。

“你怎麽在這?”蘇伯鈺質疑道,他懷疑揚草是聽了周雨薇的命令過來偷聽。

有了中午周雅松和林千裏的密會深談,蘇伯鈺現在看見周家人就煩,更不要說今日祁寧在此,周雨薇敢派人來偷聽他倆對話之人了。

蘇伯鈺對周雨薇的厭惡再上一級。

可他不知道的是,揚草這次來不是偷聽蘇伯鈺和祁寧對話的,而是過來偷聽徐婉在說什麽做什麽的。

自從上次徐婉在皇後娘娘那裏說了什麽讓太子迎娶章家女的事情後,周雨薇就更恨徐婉了,巴不得找到徐婉把柄,她好拿到蘇伯鈺面前狠狠告一狀。

可惜弄巧成拙,現在徐婉的把柄沒抓到,反而把自己暴露出來了。

“回殿下,太子妃身體不適,想讓您過去看看呢。”揚草只好急中生智的解釋。

“身體不好找太醫,找我幹什麽,我有不會治病,去叫太醫來給她診治吧。”

蘇伯鈺說罷帶著兩人離去,只剩驚魂未定的小宮女慢慢吐了口氣,用手順了好長時間的氣,才調整好亂跳的心臟。

“殿下不去看看太子妃……”

“不去!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她。”蘇伯鈺氣沖沖的打斷了徐婉的話。

徐婉也樂得看兩人不合,自然也不想說什麽。

到了書房,蘇伯鈺樂得清閑的給徐婉磨墨,看著徐婉畫,邊看還邊調侃,“婉婉可不要丟本宮的臉,把字寫好看點,要不然,敬文王要笑話我了。”

祁寧樂了,“殿下,這是在借著良媛娘娘諷刺我寫字呢。”

“哈哈哈哈,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沒見過王爺的奏折。”蘇伯鈺之前代理國務時,確實見過祁寧的奏折,那一筆狂蜂飛舞的字給蘇伯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蘇伯鈺用了半個時辰才將整個奏折讀完。

說話間,徐婉將雁行陣的圖畫了出來,“還請王爺和殿下不要笑話臣妾的字醜呢。”

徐婉雖然自幼練字,可挨不住刑獄責罰和逃難路上的缺衣少食,硬生生的讓她再難提筆寫字作畫。

蘇伯鈺一開始以為徐婉是自幼不學才導致她字寫得不板正,卻沒想到練了許久依然不行。

慢慢的蘇伯鈺就意識到可能是徐婉的手有問題才導致現在的結果,知道了事實後,蘇伯鈺也就不再逼著徐婉練字了。

兩人看著徐婉畫的雁行陣圖,都是一怔。

“王爺可見過這種陣法?”蘇伯鈺雖習武,但卻沒上過戰場,紙上談兵可以,真上就不行了。

祁寧也是被這種陣法給難住了,“這陣法我還真沒見過。”

“那若是此次出征遇上了,王爺可有辦法破解?”蘇伯鈺最關心的問題還是怎麽打的問題。

祁寧蹙眉看著徐婉的畫,心中想著該如何解,“雁的兩翼應該就是陣法的致命缺陷,如果將士兵分為兩股合圍,相比能將陣法破解。”

徐婉看著兩人討論,心中一沈,想來只告訴陣法不告訴解法,到時也是平白耗費兵力。

看著兩人爭執不下,徐婉也不敢插嘴。

兩人聊到最後,幹脆擺起了爛。

“哎,到時候東璞不一定會用這個陣型,我們現在就擔心這個純粹杞人憂天,王爺你明天還要啟程,我讓膳房做些可口爽利的飯菜,今晚你就留在這裏,就當我給你踐行了。”

蘇伯鈺倒是撂了挑子,祁寧卻過不去這個坎,總覺得自己的這個解法如若上了戰場恐怕是要壞事。

“那便多謝太子殿下擡愛了。”祁寧也不客氣,留了下來。

“對了,還沒問良媛娘娘對此陣有什麽見解?”

徐婉低頭一笑,道:“我能有什麽見解,只不過看到雁便想搭弓射箭將這只雁射下來。”

聽了徐婉的話,祁寧與蘇伯鈺倒都笑了。

“現在我倒是也想他們能像大雁似的能被我射下來。”祁寧接話道。

徐婉見祁寧沒往那方向考慮,邊走邊繼續道:“之前我表哥曾在城郊射下來過一只大雁,想來是那大雁運氣不好,箭正好穿過大雁的腦袋,那大雁大抵也通了人性,翅膀展開著,試圖去捂頭,掙紮在原地撲騰,結果被我表哥又一箭射中肚子,這下就再也撲騰不起來了。”

這會兒的祁寧反而沈默了,蘇伯鈺以為徐婉今日講的太過血腥,惹得祁寧不適了,剛想開口,卻被祁寧打斷。

“那相比你表哥可以飽餐一頓了。”說著是食物,但蘇伯鈺卻總覺得祁寧實際說的並非食物。

“那是,那日表哥將大雁烤好,還分我一個翅膀呢。”徐婉見蘇伯鈺疑問之色越來越明顯,幹脆伸手抱住他的胳膊。

“殿下,臣妾說的都饞了。”

祁寧盯著徐婉的手看了一陣兒,就聽到蘇伯鈺朗聲道:“改天讓九川看看京城哪裏可以吃大雁,到時候,等敬文王回來,咱們一起給王爺開慶功宴。”

祁寧笑道:“那我可就提前謝過太子殿下和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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