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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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2017年，盛夏。
新港灘的海邊一如既往的人潮湧動。
碩士畢業典禮結束後，宋群青受同系的幾個亞洲同學邀請，來這邊參加導演系的畢業派對。想著日後可能很難再見了，她也是欣然應邀。
因為從LA驅車過來也就四十分鐘左右，所以晚上十幾個人的派對，你叫我我叫你，已然變成一場狂歡。
宋群青在過分喧囂的環境下呆久了感覺有些耳鳴，便一個人走出別墅，沿著海灘散步。
夜風習習，潮水漸漲。
她喝了一點酒，又被海風吹得醺醺然，整個人十分散漫，直到看見遠處的海裏仿佛有一個人，又迅速清醒過來。
在海邊長大的宋群青對海的狀況有一種天然的敏銳，她清楚地知道如果那個人再繼續往裏走的話，絕對會被下一波潮水帶走。
不妙的是，那個人還在向海的深處走去，下一波潮水也正翻滾著湧近。
看著那個人的身形，宋群青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她果斷地沖進海裏，在潮水沖過來之前拉上了那個人的胳膊。
“不要命了你？”
她用力地拉著人往回走，或許是一時間沒有防備，這人很容易地便被她拉著向後走了幾步，隨即便是一陣掙紮。
“別動！”
宋群青吼道，眼見著海浪要撲過來了，她攬住那人的肩，順著潮水撲過來的力道又向海岸邊游動。
還好掙紮的這幾步讓兩人離岸邊更近了些，潮水的力度也沒那麽猛了，退潮過後兩人還留在沙灘上。
宋群青拉住那個人的手腕迅速地撤到了安全地帶，她看著遠處退去的浪潮，一個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地，這才有功夫打量她究竟救了個什麽人。
她坐在沙灘上，轉頭看過去，明顯地看出他是個亞裔的少年人。一頭卷發，被海水打濕後甚至遮住了半邊眼睛。
黑夜裏，宋群青只能看出他清秀的下半張臉，還有帶著點藍的眼睛。
少年聲音喑啞，用中文問道：“你認識我嗎？”
“我為什麽要認識你？”宋群青一臉不解。
“那你為什麽要救我。”
“不論是誰，我都會救的，當然還是因為你看起來蠻瘦的，我覺得我能hold住。”
少年默不作聲。
宋群青看著月下漸歇的潮水，“當我看海的時候，我覺得潮水會沖走一切的不開心，換一種心境看海，或許會不一樣。”
她起身，隨性地撣掉短褲上的沙，“我先走了，回見。”
下一次見面，是在海邊公路的集市上。
宋群青和幾位女性同學一起逛街，形形色色的中古首飾還有各種有趣的畫攤、花桶很容易地就吸引了眾人的註意力，一群人三三兩兩地各自散去。
宋群青逛了半天，也有些累了，但目光所及之處一個同學都沒有，她聳了聳肩，隨意地找了棵椰子樹坐下歇息。
沒想到的是，樹下還有一個人。
“咦，是你啊？”雖然他帶了墨鏡，但宋群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那天晚上她救下的少年人。
“下午好。”他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但聲音卻是不符合年紀的低沈。
宋群青打量他手中的吉他和散落在地上的樂譜，隨口問道：“你在寫歌嗎？”
“嗯。”
她挑了挑眉，“可以聽一下嗎？”
雖看不出少年的情緒，但他卻依言低下頭勾起手指撥動琴弦。
隨著他的動作，胡桃木質地的民謠吉他緩緩流出樂聲，那是一種帶著濃重情緒的和弦。
宋群青斂目，音樂很容易反映一個人的心境，她覺得對面的人狀態不太好。
她揚起嘴角笑得明媚，“好聽哎，只聽這一段，我就很喜歡，感覺和我的畢業短片很契合。”
宋群青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轉頭看向他：“如果你寫完的話，我可以買下這首歌，讓它成為我的主題曲。”
“你的短片是什麽主題？”
“它英文名是《月亮軌道》，中文叫《青陸》，講的是一個女孩獨自去荒野看星星的故事。”
“宋，該回去了！”友人站在公路旁，遠遠地叫宋群青。
“來了！”宋群青一邊回應同學的呼喚，一邊回頭笑著對他揮手，“期待你的歌！”
夏日的光影打在她的臉上，蓬勃而富有生命力。
那個夏天，方既白寫完了《青陸》，但卻再也沒能在海邊遇見她。
後來，他沿著《月亮軌道》找到了宋群青。
*
宋群青醒來看見小琪分享過來的歌曲鏈接，心神微動。
她有些遲疑地點開。
曲調輕快自由卻又宏大孤寂，好像是一陣來自宇宙的風，真的與《青陸》萬分契合。
所以這不是巧合，那是什麽？心有靈犀？
【醒了嗎？一起去吃早餐嗎？】
【好】
海邊餐廳，宋群青與方既白坐在一角等餐。晨光微醺，透過光潔的透明玻璃墻可以看見滿目的深青綠意。
宋群青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用手撐著下巴，湊近了問方既白：“我們在什麽地方見過嗎？”
方既白的睫毛顫動，遮住了眼睛，他語氣溫和，“在尼亞不是嗎？”
宋群青眨了眨眼，向後靠去，端起玻璃杯喝水。
如果說早上還是帶著幾分猶疑，那現在她則是有八分確定。
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哪怕是現在還清楚得記得幼兒園的許多細節，何況是幾年前一件關乎人命的事。
既然方既白不想說，她也不會追問，當初已經是到了那種地步，其中自然有些無法輕易言說的內情，隨他吧。就是看著方既白有些緊繃的樣子，很想逗一逗他。
宋群青放下水杯，笑得狡黠，“我才發現，你的眼睛有點藍唉，很漂亮。”
“群青姐，方老師，早上好呀，拼個桌？”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兩人間奇妙的氛圍，也讓方既白即時調整好了情緒，一臉鎮靜地回道：“可以。”
可惜了，宋群青內心有些小遺憾。
劉也拉開凳子在兩人間坐下，他明顯是晨跑回來，穿著一身運動衣。
“早上好。”
宋群青仰頭笑著和他打招呼。
“早！讓我來看看有什麽可吃的！”劉也翻動菜單，選好早餐後又湊近問宋群青兩人，“群青姐，白哥，我、夏夏還有左哥這周休息說去自駕游，你們要不要一起？”
宋群青搖頭，“我不去了，有點事。”
“哦，好，那群青姐你有沒有推薦的地方？”
宋群青略作思索，“兩天一夜的話，你們可以去鶴汀島，離這兒不遠，明天直播結束後就可以沿海自駕過去，當天晚上就可以上島等第二天的日出，白天呢可以出海浮潛等日落，晚上島上還會有傳統的篝火晚會。”
聽她一番描述，劉也眼睛逐漸亮起，“感覺很不錯哎！我這就問問他倆。”
他低頭發完信息，又轉頭看向方既白：“哎，白哥，群青姐有事，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我就——”
方既白剛要拒絕，卻被宋群青打斷，她笑著勸道：“方老師去唄，大家都走了，讓你一個人悶在酒店房間多不好啊，去看看日出找找寫歌的靈感也不錯啊？嗯？”
“是呀！本來群青姐就不去，我們三個多孤單啊！”劉也是那種喜歡合家歡的選手，巴不得所有人都去。
宋群青俏皮地撐著腦袋，一臉期待地等方既白回應。
“好。”
他的嘴角忍不住揚了揚，垂下的眼眸裏滿是溫柔。
*
次日傍晚，宋群青結束錄制便與其他幾人分道揚鑣，奔向機場。
等她落地海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姜何早就等在機場，兩人碰面後，在趕往酒店的路上就開始核對明日會面細節。
“這是明天約的制片人過往的項目，你趁這看一看。”
“好。”
宋群青翻閱姜何遞過來的平板電腦，滑動界面，心下已經有些明了，這個制片人十分註重項目質量，並且對於項目的掌控欲非常強烈，還有固定的合作導演，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車在酒店門口停下，宋群青下車前姜何叮囑道：“我們約的早上十點，到時候我來酒店接你。”
“姜何姐，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我等下還要去趕另一個晚上的現場活動。”
宋群青了然地嘆氣，“姐，你也要註意休息。”
兩人在酒店門口分別，見到姜何，小琪這一路上都沒敢說話，此刻垂著腦袋拖著行李箱，跟在宋群青身後。
見她一臉劫後餘生的樣子，宋群青打趣道：“怎麽怕成這樣，姜何姐又不會吃了你。”
“在我們家族裏她就是說一不二，我前段時間還追了那個聞人，現在我可怵她了。”說著小琪還打了個冷戰，“我還是安心追方老師吧。”
“對了群青姐，你為什麽非讓方老師跟著別的老師一塊出去玩，感覺方老師性格很內斂，他會不會不適應啊？”
宋群青笑而不語。
沒有人天生地喜歡獨處，人本就是群居動物。走進人群，才會感受到愛與被愛，感受到被需要，以及學會索取。
......
方既白在渡輪上與宋群青發消息，【我們趕最後一班渡輪登島了。】
【塞西莉亞：你上到甲板去。】
方既白依言踏上甲板，夜風吹動他的衣衫，他垂首再看宋群青的新消息。
【塞西莉亞：向前看，渡輪是不是順著月亮的投影在向前走前】
他擡頭看了一眼，回道：【嗯】
【塞西莉亞：這一刻，它屬於你的月亮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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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盛夏。
新港灘的海邊一如既往的人潮湧動。
碩士畢業典禮結束後，宋群青受同系的幾個亞洲同學邀請，來這邊參加導演系的畢業派對。想著日後可能很難再見了，她也是欣然應邀。
因為從LA驅車過來也就四十分鐘左右，所以晚上十幾個人的派對，你叫我我叫你，已然變成一場狂歡。
宋群青在過分喧囂的環境下呆久了感覺有些耳鳴，便一個人走出別墅，沿著海灘散步。
夜風習習，潮水漸漲。
她喝了一點酒，又被海風吹得醺醺然，整個人十分散漫，直到看見遠處的海裏仿佛有一個人，又迅速清醒過來。
在海邊長大的宋群青對海的狀況有一種天然的敏銳，她清楚地知道如果那個人再繼續往裏走的話，絕對會被下一波潮水帶走。
不妙的是，那個人還在向海的深處走去，下一波潮水也正翻滾著湧近。
看著那個人的身形，宋群青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她果斷地沖進海裏，在潮水沖過來之前拉上了那個人的胳膊。
“不要命了你？”
她用力地拉著人往回走，或許是一時間沒有防備，這人很容易地便被她拉著向後走了幾步，隨即便是一陣掙紮。
“別動！”
宋群青吼道，眼見著海浪要撲過來了，她攬住那人的肩，順著潮水撲過來的力道又向海岸邊游動。
還好掙紮的這幾步讓兩人離岸邊更近了些，潮水的力度也沒那麽猛了，退潮過後兩人還留在沙灘上。
宋群青拉住那個人的手腕迅速地撤到了安全地帶，她看著遠處退去的浪潮，一個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地，這才有功夫打量她究竟救了個什麽人。
她坐在沙灘上，轉頭看過去，明顯地看出他是個亞裔的少年人。一頭卷發，被海水打濕後甚至遮住了半邊眼睛。
黑夜裏，宋群青只能看出他清秀的下半張臉，還有帶著點藍的眼睛。
少年聲音喑啞，用中文問道：“你認識我嗎？”
“我為什麽要認識你？”宋群青一臉不解。
“那你為什麽要救我。”
“不論是誰，我都會救的，當然還是因為你看起來蠻瘦的，我覺得我能hold住。”
少年默不作聲。
宋群青看著月下漸歇的潮水，“當我看海的時候，我覺得潮水會沖走一切的不開心，換一種心境看海，或許會不一樣。”
她起身，隨性地撣掉短褲上的沙，“我先走了，回見。”
下一次見面，是在海邊公路的集市上。
宋群青和幾位女性同學一起逛街，形形色色的中古首飾還有各種有趣的畫攤、花桶很容易地就吸引了眾人的註意力，一群人三三兩兩地各自散去。
宋群青逛了半天，也有些累了，但目光所及之處一個同學都沒有，她聳了聳肩，隨意地找了棵椰子樹坐下歇息。
沒想到的是，樹下還有一個人。
“咦，是你啊？”雖然他帶了墨鏡，但宋群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那天晚上她救下的少年人。
“下午好。”他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但聲音卻是不符合年紀的低沈。
宋群青打量他手中的吉他和散落在地上的樂譜，隨口問道：“你在寫歌嗎？”
“嗯。”
她挑了挑眉，“可以聽一下嗎？”
雖看不出少年的情緒，但他卻依言低下頭勾起手指撥動琴弦。
隨著他的動作，胡桃木質地的民謠吉他緩緩流出樂聲，那是一種帶著濃重情緒的和弦。
宋群青斂目，音樂很容易反映一個人的心境，她覺得對面的人狀態不太好。
她揚起嘴角笑得明媚，“好聽哎，只聽這一段，我就很喜歡，感覺和我的畢業短片很契合。”
宋群青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轉頭看向他：“如果你寫完的話，我可以買下這首歌，讓它成為我的主題曲。”
“你的短片是什麽主題？”
“它英文名是《月亮軌道》，中文叫《青陸》，講的是一個女孩獨自去荒野看星星的故事。”
“宋，該回去了！”友人站在公路旁，遠遠地叫宋群青。
“來了！”宋群青一邊回應同學的呼喚，一邊回頭笑著對他揮手，“期待你的歌！”
夏日的光影打在她的臉上，蓬勃而富有生命力。
那個夏天，方既白寫完了《青陸》，但卻再也沒能在海邊遇見她。
後來，他沿著《月亮軌道》找到了宋群青。
*
宋群青醒來看見小琪分享過來的歌曲鏈接，心神微動。
她有些遲疑地點開。
曲調輕快自由卻又宏大孤寂，好像是一陣來自宇宙的風，真的與《青陸》萬分契合。
所以這不是巧合，那是什麽？心有靈犀？
【醒了嗎？一起去吃早餐嗎？】
【好】
海邊餐廳，宋群青與方既白坐在一角等餐。晨光微醺，透過光潔的透明玻璃墻可以看見滿目的深青綠意。
宋群青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用手撐著下巴，湊近了問方既白：“我們在什麽地方見過嗎？”
方既白的睫毛顫動，遮住了眼睛，他語氣溫和，“在尼亞不是嗎？”
宋群青眨了眨眼，向後靠去，端起玻璃杯喝水。
如果說早上還是帶著幾分猶疑，那現在她則是有八分確定。
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哪怕是現在還清楚得記得幼兒園的許多細節，何況是幾年前一件關乎人命的事。
既然方既白不想說，她也不會追問，當初已經是到了那種地步，其中自然有些無法輕易言說的內情，隨他吧。就是看著方既白有些緊繃的樣子，很想逗一逗他。
宋群青放下水杯，笑得狡黠，“我才發現，你的眼睛有點藍唉，很漂亮。”
“群青姐，方老師，早上好呀，拼個桌？”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兩人間奇妙的氛圍，也讓方既白即時調整好了情緒，一臉鎮靜地回道：“可以。”
可惜了，宋群青內心有些小遺憾。
劉也拉開凳子在兩人間坐下，他明顯是晨跑回來，穿著一身運動衣。
“早上好。”
宋群青仰頭笑著和他打招呼。
“早！讓我來看看有什麽可吃的！”劉也翻動菜單，選好早餐後又湊近問宋群青兩人，“群青姐，白哥，我、夏夏還有左哥這周休息說去自駕游，你們要不要一起？”
宋群青搖頭，“我不去了，有點事。”
“哦，好，那群青姐你有沒有推薦的地方？”
宋群青略作思索，“兩天一夜的話，你們可以去鶴汀島，離這兒不遠，明天直播結束後就可以沿海自駕過去，當天晚上就可以上島等第二天的日出，白天呢可以出海浮潛等日落，晚上島上還會有傳統的篝火晚會。”
聽她一番描述，劉也眼睛逐漸亮起，“感覺很不錯哎！我這就問問他倆。”
他低頭發完信息，又轉頭看向方既白：“哎，白哥，群青姐有事，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我就——”
方既白剛要拒絕，卻被宋群青打斷，她笑著勸道：“方老師去唄，大家都走了，讓你一個人悶在酒店房間多不好啊，去看看日出找找寫歌的靈感也不錯啊？嗯？”
“是呀！本來群青姐就不去，我們三個多孤單啊！”劉也是那種喜歡合家歡的選手，巴不得所有人都去。
宋群青俏皮地撐著腦袋，一臉期待地等方既白回應。
“好。”
他的嘴角忍不住揚了揚，垂下的眼眸裏滿是溫柔。
*
次日傍晚，宋群青結束錄制便與其他幾人分道揚鑣，奔向機場。
等她落地海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姜何早就等在機場，兩人碰面後，在趕往酒店的路上就開始核對明日會面細節。
“這是明天約的制片人過往的項目，你趁這看一看。”
“好。”
宋群青翻閱姜何遞過來的平板電腦，滑動界面，心下已經有些明了，這個制片人十分註重項目質量，並且對於項目的掌控欲非常強烈，還有固定的合作導演，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車在酒店門口停下，宋群青下車前姜何叮囑道：“我們約的早上十點，到時候我來酒店接你。”
“姜何姐，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我等下還要去趕另一個晚上的現場活動。”
宋群青了然地嘆氣，“姐，你也要註意休息。”
兩人在酒店門口分別，見到姜何，小琪這一路上都沒敢說話，此刻垂著腦袋拖著行李箱，跟在宋群青身後。
見她一臉劫後餘生的樣子，宋群青打趣道：“怎麽怕成這樣，姜何姐又不會吃了你。”
“在我們家族裏她就是說一不二，我前段時間還追了那個聞人，現在我可怵她了。”說著小琪還打了個冷戰，“我還是安心追方老師吧。”
“對了群青姐，你為什麽非讓方老師跟著別的老師一塊出去玩，感覺方老師性格很內斂，他會不會不適應啊？”
宋群青笑而不語。
沒有人天生地喜歡獨處，人本就是群居動物。走進人群，才會感受到愛與被愛，感受到被需要，以及學會索取。
......
方既白在渡輪上與宋群青發消息，【我們趕最後一班渡輪登島了。】
【塞西莉亞：你上到甲板去。】
方既白依言踏上甲板，夜風吹動他的衣衫，他垂首再看宋群青的新消息。
【塞西莉亞：向前看，渡輪是不是順著月亮的投影在向前走前】
他擡頭看了一眼，回道：【嗯】
【塞西莉亞：這一刻，它屬於你的月亮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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