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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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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嚴的工作效率很高,他迅速和對方取得聯系,敲定了霍影帝後天去巴黎為期四天的拍攝行程。

霍重光第二天在家裏,沒有看劇本,沒有看電影,只是放松的坐在陽臺上,享受陽光驅散陰霾,微風拂去疲勞的愜意。

傍晚,江雪謠錄完音回家,敲響了鄰居的門,“我們昨天買的菜還沒有吃完。”霍重光已經習慣了和她一起吃飯,從最初的不好意思到現在貪戀她給的溫暖。

“雪謠,謝謝你。”江雪謠正往嘴裏送菜的筷子一頓,“霍先生,好像你總是在對我說這句話呢。”謝我不如說愛我,不知在哪裏看到過這句話,用在這裏倒很貼切。江雪謠忙甩開這可怕的念頭,她可沒膽子用這樣的話撩這位全民男神。

霍重光也覺得自己對她道謝的頻率太高,可又沒什麽能幫上她的。“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一定要告訴我。”看著她不走心的點點頭,霍重光心裏想,自己果然還是得多留心,只怕短時間內也只能接著讓霍小五在網上幫她懟一懟那些不實的指控謾罵了。

霍重光心甘情願的為她這麽做,竟也沒覺得這和自己一貫堅持的“他說由他說,我自清白向天明”的冷淡有什麽不同。

“我明天要去巴黎。”江雪謠聞言一楞,“那你的新戲怎麽辦?”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管多了,本來,霍影帝的行程也沒必要告訴自己。“抱歉。”

“沒關系,新戲我還需要點時間。”霍重光沒有告訴她,那幾天他把自己關在房子裏,一個人胡思亂想了很多,他甚至在自我懷疑自我否定中一度萌生想要退圈的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逃避是懦夫所為,他不會因為自己演技不到位就選擇在事業頂峰離開,怕砸了自己的招牌。但以現在的狀態去重拍經典《磨坊溝》,會是所有人的遺憾,他也不願意。他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霍重光低調現身巴黎,和他合作的是《VOGUE》法國版的禦用攝影大師路易斯·範杜,“哦,霍,你真是我見過最迷人的中國男人。”

路易斯的交口稱讚讓身邊的人都點頭讚成,這位中國的影帝先生,氣質高貴儒雅,舉手投足之間優雅大氣,是一種具有高級感又帶著東方神秘風情的帥氣。

霍重光身形挺拔,身材比例極佳,眼神深邃,清澈幹凈,頭發是極考驗顏值的板寸,卻自帶文藝與憂郁氣質。矛盾的碰撞在他身上相得益彰,顯現出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太棒了!霍,你真該考慮當一名模特。”路易斯看著自己拍出來的底片,連聲讚美。“相信我,你會讓很多人為你著迷。”美貌的皮囊易見,有戲的眼神萬中挑一,他的眼神裏有故事,層次分明,每一張硬照都仿佛有一個不同的故事,在等待你探尋。

這是他們演員的通病嗎,眼裏有戲,不,路易斯·範杜以他幾十年的從業經歷保證,像他這樣有“眼技”的演員也極少,他仿佛長了一雙天生會說話的眼睛。

“霍,相信我,任何女孩都會願意鉆進你眼裏。”即使可惜他不會從演員轉行當模特,生性樂觀的路易斯·範杜很快又高興起來,和這個中國的大男孩調笑,“不知道哪朵美麗的玫瑰,能得到你滿是愛意的眼神?”

這一番話,卻叫他心情暗沈,他在拍戲時模擬了不同的情景狀態,其中就有表達愛意的戲,可是,沒想到鏡頭下,他依然沒能在眼神裏展現出愛意嗎?

“來吧,霍,想想你的愛人。讓我看到,你對她的愛。更溫柔些,對,就這樣,棒極了。”

他想著讓自己高興的事,想著她塞給自己糖吃的模樣,想著她唱歌哄小朋友的溫柔,想著她在市場裏的鮮活......

這幾張照片,路易斯大呼過癮,他指著照片裏霍重光溫柔深邃的眉眼,對比之前的一張本還不錯的照片,此時在對比下突顯出他的僵硬,“霍,你看,這就是真情與假意的區別,都逃不過鏡頭的眼睛。”原來他想起她時,是這副樣子。

這兩張照片,他給自己的主題都是愛!“霍,原來這就是你想起愛人的樣子啊。”調皮的老頭子給他擠了下眼,露出一個我們都懂的眼神。

霍重光站在原地,被他的話敲在心上,他愛她嗎?不,他只是喜歡這個善良的後輩。“你喜歡上她了。”杜嚴昨晚的話又在他腦中響起。他怎麽能喜歡她呢?她還只是個孩子。在他眼裏,只要在上學的都是孩子。

下一個場景,路易斯抓住他的狀態,拍出了他近幾年來最滿意的一張作品——迷失東方。

黑白色調的畫面裏,他的眼神空靈迷離,似有輕愁,似有喜意,好似迷路的東方妖精,卻也帶著初生茅廬的隱隱期待與欣喜。清澈的眼眸,倒映著遠方的模糊輪廓,叫人止不住的探究,他的眼底,到底藏著什麽?

路易斯·範杜的這組作品,古典與現代,時尚與藝術兼具。拍攝的良好進度也讓L&G的品牌設計總監很滿意。這次總裁大膽啟用一位華人男星做亞太地區的品牌形象大使,讓集團內部的許多元老頗多微詞。

他對總裁的這一決定也並不看好,即使他是華人影帝,但他的號召力還不足以擔當藍血貴族品牌的地區代言人。但今天看到他的拍攝原片,他要說一句,姜還是老的辣,這是一位具有貴族風範的東方君子,他等著亞太地區的市場因他而火爆的場面。

第二天的拍攝是在拉德芳斯進行的,設計總監想要挖掘傳統古典與現代科技之間碰撞產生的潮流變換,時尚永恒的主題。昨天的古堡貴族,今天的都市精英,無論身份環境如何變化,L&G傳遞的時尚理念,塑造的經典神話永不褪色。

霍重光讓品牌設計總監看到,華人能將自己的作品演繹出另一種時尚高貴。這讓他們擴張亞太區市場的野心更上一步。他註意到幾組動態的捕捉攝影,霍重光大長腿標準優雅,臺步淡定高貴,穩定流暢。

“霍,若果你願意,我想邀請你來參加年底的新品發布大秀,以模特的身份。”斯蒂夫發出的邀請不是請他來看秀,而是作為模特跨界走秀,他對霍重光有信心。

“斯蒂夫,我的身份是演員,暫時沒有改行的打算。”霍重光推推不知何時又回到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擋住他眼底的情緒。

“那真是太可惜了。霍,剛才你的臺步、走位都很出色。”斯蒂夫毫不掩飾他對霍重光的欣賞。

“謝謝您,斯蒂夫,我會把它當做你對我演技的肯定。”對上霍重光鏡片後的眸子,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斯蒂夫哈哈大笑,“是的,霍,我們的影帝先生確實演技不俗。”

霍重光沒有說謊,剛才的走位、姿勢是他在演繹超模的表現。

結束之後,謝絕了對方送自己回酒店的好意,霍重光獨自漫步在街頭。路易斯拍拍斯蒂夫的肩,“還是我們這些老家夥一起去喝一杯吧,別打擾這小子給他的愛人買禮物。”老頭又露出那種你懂我懂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霍重光無奈,只希望小何不要回去對杜嚴亂說話。小何對上霍重光嚴肅的臉,以為他是想自己一個人逛逛,迅速跟著大部隊一起撤退了,將他的老板就這樣扔在了大街上。

秋風蕭瑟,霍重光邁大步走在異國風情的大道上。即使在歐洲認識他的人很少,但這樣一個面容俊朗、風度翩翩的男士穿著大牌風衣,內搭高定西服走在街上,還是引起不少人讚賞的目光。

霍重光閑逛著走進一家珠寶店,他看到一套粉色珍珠的耳環、項鏈三件套,覺得很適合江雪謠,就讓服務員包起來。

“阿光,好久不見。”霍重光推門出來,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留著一頭風情的大波浪長卷發的女子就站在那裏笑著和他打招呼。

“怎麽,你已經不認識我了嗎?那我這個初戀女友當得可真失敗。剛才在大街上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了,我的初戀男友。”霍重光楞在那裏沒有開口,周玉蔻毫不留情的調笑他,臉上卻絲毫沒有傷心的樣子。

“玉蔻,好久不見。”霍重光微微勾起唇角,對她點了下頭。見到她的瞬間,那些少年時的回憶紛紛揚揚在他腦海裏浮現。她還是和記憶裏一樣,熱情開朗,霍重光心底也湧起一種見到老朋友的高興。

“嘖嘖,怎麽樣,我們的大影帝,現在已經找到女朋友了?不會是顧雲溪那小妮子吧?”周玉蔻出國已經許多年了,現在的她是一個小有成就的心理醫生。

霍重光和她並肩走著,她自然沒有錯過剛才他從珠寶店裏出來手裏提的袋子,也認得這個品牌。霍重光不會給沒有關系的女性帶禮物,她才有此一問。

“沒有,是給一個朋友帶的。”霍重光的語氣變得柔和,周玉蔻沒有深問,但她心裏記下了霍重光身邊有了一個關系親密的女性友人。

一路上多數是她在說,他在聽。從前她和霍重光、顧雲景和顧雲溪相識時,就是差不多的相處模式。他們三人是同學,是朋友。她一直喜歡霍重光。顧雲溪那個小丫頭片子,從小就跟在她哥哥身後跑,後來有了小五哥哥,就跟在兩個哥哥身後打轉。

周玉蔻看的分明,顧雲溪天天“小五哥哥長,小五哥哥短的”,卻哪是把他當哥哥,明明是想讓他給自己當情哥哥呢。她對自己的敵意,雖然藏得好,但同性的敏銳,卻還是讓她發現了。

可那兩個粗心的大男孩,一個真是她親哥哥,另一個也把她當親妹妹一般疼,竟從來沒發現過她的小心思。

“在想什麽呢?”他們一起吃著晚餐,霍重光發現她的楞神,體貼的詢問。“沒什麽,一點工作上的事。”霍重光點點頭,擦擦嘴角,“女孩子一個人在國外,工作別太累了,身體比工作重要,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著,對上她托著下巴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我臉上有什麽嗎?”

“我們的霍大影帝居然也會關心人了,什麽時候拼命三郎也會說出身體比工作重要的話了?”她是真的覺得很有趣,幾年不見,剛開始在路上,她還以為他和從前一樣沒變,現在看來,哪裏沒變,分明是變的太多了。

“我可真好奇,究竟是誰讓你有了這樣的改變?”霍重光抿了下唇,沒有說話。剛剛那一番話,是出發前江雪謠叮囑他照顧好自己時說過的,他竟也能流利的說了出來。他沒有否認,他的生活中,確實出現了那樣一個女孩,一點點改變著他。

霍重光舉杯和她碰了下,喝下紅酒。“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可是在這裏生活了七年,難道你還怕我迷路嗎?好了,我們很快會再見的。”周玉蔻攔了輛出租車走了。她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霍重光也沒有多問,或許,在他走之前他們還能再聚一次吧。

回到酒店,霍重光就接到杜嚴的電話,“阿光,你快上網看看,國內有人在造謠你打算退出劇組。”

霍重光瀏覽國內的網站,輸入自己的名字跳出來的熱搜就是“驚爆!霍重光已退出《黎明之前》劇組,疑似與導演不和。”“小龔導年輕氣盛?霍重光不滿憤然離去。”“霍重光打算退出拍攝?孟遲將由誰來演?”“霍重光耍大牌,已多日未參加《黎明之前》的拍攝。”

霍重光喝了口咖啡,“我從來沒打算退出拍攝。”即使有過,但那個想法也很快被自己打消了。

“我知道,現在怎麽回覆?”杜嚴自然相信自家藝人對演戲的看重,可是觀眾未必會相信。現在最吸引眼球的是他和小龔導不和的傳聞。處理不好,對他的個人形象,對劇組都是一次打擊。

“阿光,這次可不能像以前一樣采取不聞不問的態度,讓事情鬧大就不好收場了。”杜嚴怕霍重光又像以前一樣打算冷處理,忙出言相勸。

“我知道,就把事實告訴他們,說我因為私人工作的原因,向劇組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其他一切傳聞都屬造謠,我保留上訴維護名譽的權利。”

杜嚴馬上安排人為他寫發言稿,為了證明消息不假,他特地讓小何給自己發了張霍影帝的工作照給自己。為了維護品牌的商業機密,在L&G公開霍重光是他們新的亞太地區品牌形象大使之前,他們這方不能洩露相關消息。

於是,杜嚴選了霍重光的私服照,就是他今天的高定西服搭配長風衣的路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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