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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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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謠。”走出教室門的江雪謠不得不停下來。

“有什麽事嗎?”她看見追上來的白青青不冷不熱的說。

“瞧你說的,怎麽,當了大明星,連朋友都不要了嗎?”白青青故作撒嬌的上前挽她的胳膊,被江雪謠側身避開了。她表面在委屈開玩笑,實際上心裏別提多不痛快了。自從江雪謠去參加了《天下歌王》。

學校裏那些原本在自己的影響下看不慣她的人居然也變得與有榮焉起來,似乎自己身邊出了個大明星是多麽了不起的事。平時說起江雪謠,雖然還有些酸言酸語,但更多的是支持與喜愛。

不,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可是現在到了最後一年,同學們都在準備出國或是升學,或是找工作,夜裏醒來,躺在冷冷清清的宿舍裏,白青青只覺得冰冷刺骨。

從前有人傻錢多的“好朋友”江雪謠不遺餘力的對她好,帶她出入各種聚會,帶她接觸那個她夠不到摸不著的圈子。她自卑又自負,為什麽有的人天生就比別人高人一等,她不明白自己比江雪謠差在哪裏,不就是沒有一個良好的家世嗎?

過去那些追她的二世祖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一直以來也沒將心思放在功課上,曾經入學時可以算作頗具靈性的鋼琴曲,現在聽來也不過平平。普通的技巧,不純熟的琴技,讓她沒有保研的資格,出國求學?她們家沒有那個經濟條件。

沒了江雪謠,面對著升學就業的壓力,白青青徹底不淡定了。尤其是這個昔日任她利用的好友,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光芒四射的大明星。不,她不甘心,她不想就這樣聽爸爸媽媽的話,去當一名普通的音樂老師,這樣的人生不該屬於她。

她也想去當大明星,可是經紀公司的人並不看好她,唱歌吧,歌喉並不出眾,也就是普通人的水準。演戲吧,比她好看的人在娛樂圈裏一抓一大把。可要是讓她通過付出某些代價去獲得一個小配角的機會,她又萬分不甘心。憑什麽江雪謠就能星途坦蕩。

現在,江雪謠到學校裏的時間也很少,同學們都在各自為自己的前途忙碌,她好不容易才在例行的班會後叫住人。

此時此刻站在一身清爽打扮的江雪謠面前,被她就那樣靜靜看著,白青青大腦一片空白,想好的話都說不出口。這不是她認識的江雪謠,從沒有哪一刻,這樣的感覺如此清晰。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等等。”白青青著急的抓住江雪謠的袖子,又在她的目光下訕訕的松開。“謠謠,你最近都不去參加聚會嗎?”

看到她這樣可憐巴巴的問,江雪謠心中仍是有惻隱之心,罷了,她是原主珍惜的好朋友,雖然自己不打算再和她做知心好友,也沒必要鬧得老死不相往來,就慢慢疏遠吧。

江雪謠搖搖頭,“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你有沒有沈牧的電話?”白青青抓住自己的風衣下擺,咬著唇問道,她沒辦法,這是她改變命運的最後機會。她找不到他,只能求到同屬一個圈子的江雪謠這裏來。

“你找他有什麽事嗎?”江雪謠在手機通訊錄裏找到了這個人,可是對於記憶裏模糊成一團的影子,她不知道能不能判斷他是不是好人。總還是關心的多問了句。

“謝謝你,謠謠,我找他有點事。”記下了沈牧的電話,看著江雪謠揮手離去之前還不忘提醒自己女孩子多小心。白青青的淚從臉頰旁滑落,她很想讓江雪謠陪自己去,但現在,她明白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而她自己,也要去努力拿到屬於自己的東西。

白青青擦去臉頰旁的淚水,轉身離開。從前的一對好朋友就這樣背道而馳,愈行愈遠。

江雪謠開著車,腦子裏還在想著沈牧是誰。終於在瞥見路邊的一棟錦榮裏百貨時,突然意識到,沈牧就是這家百貨的二公子呀。只是,似乎這也是一位玩起來肆無忌憚的公子爺,白青青找他有什麽事呢,多半不是什麽好事吧。

“滴滴答.......”手機鈴聲打斷了她僅有的好奇心。“餵,杜哥。”

“妖妖,有件事你一定要幫杜哥的忙。阿光他已經很多天不出門了,我也聯系不上他,你能幫我去他家看看嗎?”

“什麽?”江雪謠一聽這個消息,急的踩了腳剎車。“滴...滴滴......”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伴隨著叫罵。謠謠忙靠邊停車,一邊對著身邊開過的車比著抱歉的手勢。

電話那頭的杜嚴還在說,“餵,妖妖,你沒事吧?”

“沒事。”接下來,從杜嚴的話中,妖妖了解到霍重光四天前從劇組回來,得到了一段休整期。他希望自己靜一靜,杜嚴也沒有多管他,直到今天他給他打電話一直沒人接,發短信也不回,聯系不上人,打電話到樓下物業那兒問,才知道他一直沒出過門。

小助理也上不了樓,杜嚴這才想到希望妖妖去幫他看一看。

江雪謠自然應下了,她一邊開車一邊掛念著霍影帝千萬別出什麽事。心神不寧之下,幾次險些出了交通事故。

就連回到家刷卡按電梯時,手都是顫抖的。

“叮咚,叮咚......”隨著門鈴的響聲,她的心砰砰直跳,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哢噠”,門終於打開的一剎那,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一窒。

眼前的霍重光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模樣,下巴冒著青茬,看起來幾天沒有好好打理過了。臉色泛著不健康的白,眼裏還泛著紅血絲。可是這樣的他,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雪謠,有事嗎?”

她直楞楞看著這樣的他,起伏的情緒一下得到緩解,她覺得渾身發軟,幾乎快要站不住了。腳下發軟,眼見著就要跌坐在地上,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她。

她擡頭對上那雙帶著滿滿關心的泛紅的眸子,心裏酸酸的。眼裏想要浮上淚水,迅速眨眼吞回了濕意。

跟著霍重光進門坐在沙發上,她四處打量房子,和從前來過的一樣,很幹凈也很冷清。可以說,除了他與平時的一絲不茍比起來稍顯不修邊幅的外表,還真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

可是對於一個慣例衣冠楚楚外貌整潔的人來說,這副樣子就是最大的不對勁。

江雪謠接過他遞給自己的水,和杜嚴發了條短信報了平安,至於霍影帝現在的狀態,她不知道該不該說,該怎樣說。

很快,霍重光的手機響了,他走到一旁接起杜嚴的電話,這也讓江雪謠松了口氣。雖然進來了,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霍先生那樣驕傲,或許壓根也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等霍重光掛了電話走過來,江雪謠放下杯子,笑得眉眼彎彎。“霍先生,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買菜嗎?”

聞言,霍重光楞了一下,本想開口拒絕,可是對上她滿含期待的水潤眸子,拒絕的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他點點頭,“稍等,”就走進臥室去換衣服了。

江雪謠站起來隨意的看看,她沒有放棄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走到霍重光臥室斜對面的一個書櫃時,她輕輕一碰,不小心就滑開了一道暗門。

這時霍重光換好了衣裳走出來,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

霍重光走到她身旁,註意到她看清了放映室裏的情境。

這是霍重光用一間次臥改造的家庭放映室。通過改造成書櫃的暗門進去,下了臺階就是一個巨大的私人影院。此時投影閃著幽幽的光,幕布上正定格在一個畫面上。即使是很少看電影的江雪謠也知道,那是《磨坊溝》的男主向華明老師,那麽,霍影帝是在看《磨坊溝》嗎?不,沒有那麽簡單。

茶幾上四處倒著幾個酒瓶,高腳杯裏還有沒喝完的紅酒,除此之外,並不淩亂。

江雪謠想,她知道霍影帝眼底血紅的來源了。除了熬夜看電影以外,只怕與酒也脫不了幹系。

霍重光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喉嚨幹澀,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直到江雪謠轉過身來,“你換好衣服啦,不過,這樣可不行,會被認出來的。”她若無其事的將霍重光推進臥室,讓他再換一身普通些的。

霍重光站在更衣室前,陷入茫然,普通些的,他所有的衣服都是成套的西裝,在他看來,這就是最普通的衣服,沒有什麽特別的。

他再次打開房門,對著站在門外的江雪謠說,“要不,你來幫我看看,怎樣的才行。”

這是繼上次照顧生病的霍影帝之後,江雪謠第一次走進霍重光的臥室。她這才發現在衣櫃之後還有一個衣帽間。只是一眼望去,霍影帝的衣帽間裏除了各式各樣的襯衫、西服外再找不出別的衣服。

她扭頭看看他身上合身宛如高級定制的西裝,一身行頭合身的只要再加點裝飾就能馬上走上紅地毯,無奈的說,“你就沒有不這麽高級的西服嗎?太合身了。”

合身不好嗎?不過說起不那麽合身的西裝,霍重光忽然想起他曾經飾演過一個中年男人,那時的西裝是讚助商提供的,特意做大了2個碼,營造出落魄感。他找出那套寬大不太合身的西服穿在身上。

走出來時雖然還是高大挺拔,但渾身上下的精英之感總算被寬大的西服外套壓下了一部分。江雪謠拿起一旁的黑框眼鏡遞給他。

霍重光從善如流的戴上,既然要陪她出門,自然全聽她的。

此時和江雪謠一起走出門的,不是平時的儒雅精英霍重光,而是軟趴著頭發,穿著寬大西服,戴著黑框眼鏡的淳樸IT男霍小五。當然,江雪謠並不知道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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