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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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還有三天，就剩三天，就是矢野龍一和相原琴子的婚禮了。
但自那日入江直樹和相原琴子彼此坦白後，入江直樹就沒主動聯系過相原琴子。
忙碌了三個小時，取下橡膠手套，擠了些消毒液，打開水龍頭。可能是因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完全放松下來了，相原琴子的腦袋又不自覺開始胡思亂想。
入江君他，是放棄了嗎？
琴子呀琴子，你究竟在期待些什麽？是你自個兒說要放棄。而且，早些放棄對彼此也好，好過糾纏不清。這不也如你所願嗎？
為讓自己清醒，雙手做凹狀，捧過流出的冷水，狂撲臉蛋，來回好幾次。扯過擦臉巾，胡亂將臉粘幹。
卻說這頭，入江直樹這幾日都晝夜不休地忙著，也不知在忙些什麽。整個房間，只聽得見敲擊鍵盤的聲音。突然，手機鈴聲劃過滿室的寂靜。入江直樹拿起手機，接過電話。聽過電話的內容，眼神微微波動，嘴角一勾，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
“琴子，今天晚上六點在公主餐屋一起吃飯，你有些遺失在我這兒的東西我要給你。”停頓片刻，又說道，“有些東西，現在不給你，過久了，也許就晚了。所以，你一定要來。”語氣也是不容半點商量，隨即便掛了電話。
猜想今日應該是婚前的最後一別，相原琴子專門仔細洗了三遍頭、認真地搓了兩遍身上的汙垢。醫生這活別看風光，實際是一臟活累活，每日跑上跑下，又常戴著、穿著不甚透氣的手術帽和手術服，一日不洗頭澡就盡是油汙。
擦幹身體，吹幹頭發後，在衣櫃翻來覆去，最後選中那條最貴但也是最美的白色連衣裙。這條連衣裙質地、版型都很好，整體素白不張揚，但卻有種素凈簡約之美。少女時期，她都是喜歡可愛、蕾絲形的，幾年過去了，審美也漸漸發生了變化，現在她偏愛這種素一些的風格。
這條連衣裙是她陪同事逛街時偶然碰上的。那天本是陪人，自己並無購物的打算，卻是一眼相中玻璃櫥窗後的這條裙子，便毫不猶豫花了盡半月的工資將它拿下。但自買來後，一直沒舍得穿。所以，今天，她還是第一次穿這條裙子。
正值八月末，天氣還是很燥熱的，猶豫了好一會，還是選擇了披散頭發。閨蜜曾經說她披下頭發要比紮頭發美好幾個度，她一直記在心裏，但讀書的時候學業繁忙，現在又工作繁忙，一直沒有時間好好倒鏜自己，所以也不求好看，常常都是隨意挽一個轉兒，盤著頭發。
乘車前往約定好的地方，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鐘到達，卻不想對方竟比自己還早。跟著服務員的引路領，拐了好幾個彎，看見了遠方坐在餐桌前身著西裝的入江直樹，她的心臟有那麽一刻，完全停止了跳動。恍惚間，仿佛他還是那個永遠位於百名榜首的校園男神，自己還是那個只敢遠遠愛慕的小女生。
走近，才發現，入江直樹的身旁還坐著一人——矢野龍一。難不成今天他是專門來祝福他們的？
心裏一陣苦澀，服務生幫她擺好座椅，她也緩緩入座。
“三位要點些什麽呢？”服務生面帶微笑，禮貌地望向三人。
入江直樹頭也不擡：“我聽琴子的。”
“我也聽琴子的。”另一聲音接著響起。
兩人一下把點菜的“重任”的甩給了她，三人都盯著她，待她開口。真為難，她又不甚清楚所有人口味，只有跟著感覺來了。無意間，點的都是些偏清淡口味的菜品。
“我這人比較直接，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了。”語氣本是平淡，但話裏間好像指著矢野非“明人”。矢野龍一也不反駁，靜靜等著他，看他要說些什麽明話。
“矢野，你是大泉沙穗子的表哥吧？”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他沒想著入江直樹會知道這件事，看了看旁邊的琴子，心裏稍微有一絲絲慌張。但他工作多年，早已練出處變不驚的本領，又想著入江知道這事又無甚重要影響，遂坦蕩答到：“是由如何？”
“你是為了沙穗子所以才追求琴子的是吧。”
聽了入江直樹的話，相原琴子明顯一楞，矢野龍一也明顯楞了一下，正好這時，服務生將菜碟端了上來。
待服務生擺好菜碟後，矢野龍一卻是一臉真誠：“我是因為喜歡琴子所以才追求琴子。”
今天的氣氛很是怪異，兩人似有一種唇齒交鋒的勢態，相原琴子夾在中間感覺尷尬無比，卻又無力避免，只有拿著筷勺，假意奮戰美食，耳朵時時關註著倆人的對話。
“你確定？”右嘴角微微一勾，“聽琴子說，你同她第一次見面是在九州大學報名咨詢所吧，但我怎麽聽說在這之前你就有打探琴子的消息，矢野，你說，你不是蓄謀已久是什麽？”入江直樹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矢野也不示弱，笑得溫文爾雅：“我那是早就邂逅過琴子，對琴子一見鐘情，一直打探消息，才碰巧制造了那一次相遇。”說著，還溫柔地看了看琴子。
琴子一下放下刀叉，有些激動：“你說謊！你明明告訴我，你是在學校那天被我迷住的！”
“親愛的，我是太愛你了。不想讓你有負擔，才故意那麽說的。”說話時，他的眼睛彎彎的。他長的很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柔如水，惹人心顫，撩人心懷。
看著他脈脈含情的雙瞳，回想剛剛，她覺得有些羞愧，說話間聲音也不自覺弱了下來： “是嗎？”
“矢野，你別狡辯了！我都知道了。”冷不防，入江直樹又插上一句。
“入江，你都知道什麽！”這回，矢野稍微有些激動了，聲音足足高了一個度，“你不要胡說！你根本不懂我到底有多愛琴子。”
“矢野，我打探過你的一切。而且，今天，我也和沙穗子通過電話。”聽了這話，他眉頭一緊，不過，也沒更多別的反應，只是，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之前的爭吵仿佛按了“暫停鍵”般。
“龍一……究竟是怎麽回事？”隔了半響，她緩緩挪動手指，不著聲跡，在桌下輕輕捏了捏矢野的褲邊。
他認命般，緊緊閉上了雙眼，隨即又睜開來：“入江，你的確厲害。為人夠直接。但是……你這樣真的令人討厭！是的，我承認，我最初的確是有意接觸琴子，我是，為了沙穗子，我最愛的妹妹。我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你會為了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傷害她！”說到這兒，他神情愈加痛苦，“你們都以為她沒事，她堅強，她是大家閨秀。但是她也會痛，會哭泣。有一晚，夜已經很深很深，但我清清楚楚聽見她房間傳來隱隱的哭聲……也是那一晚之後，我決定，我要幫她，幫她奪回你！上天眷顧，琴子來了九州，來了我的地盤，所以我……”
“所以你處心積慮勾引她。”
“差不多吧。但是後來……我卻真正地愛上了她。我也終於知道，你為什麽會為了她傷害沙穗子了。”
“琴子，我是真的愛你，很愛很愛。我承認，最先的確是我算計。但後來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是真的被你吸引，被你迷住，琴子，我愛你，你能感受得到。”
餐桌下，他緊緊握住了女孩的手，目不轉睛，好似怕丟了他的女孩，緊張地，不安地，等待著女孩的答覆。
“龍一……我感激你。但是，你怎麽能算計我呢？怎麽能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她哭了，他也哭了，“你知道嗎？你在我眼裏，就像神一樣……總是在我脆弱的時候，幫助我、安撫我。可是，現在，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哭得更大聲了，最後一句更是直接吼叫出來。
周圍的客人被她的聲音所吸引，望向了這頭，又轉頭面面相覷，不知在討論些什麽。
“對不起，琴子。但我這些年對你的所作所為，我發誓，真的都是發自內心。琴子，我愛你，真的愛你。琴子，可不可以，原諒我？”他握得更緊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龍一，其實，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我想通了。”他顫抖著，等待著女孩的回答。
“龍一，這麽些年，你保護我，愛護我，教育我，你於我而言，就像長兄一般，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感激你、敬重你，但是……我對你，唯獨沒有男女之愛。”偷偷觀了觀對方的神情，又繼續說道，“其實，我是因為虧欠你，我想要報答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所以我才想用婚姻報答你。但現在……對不起，我覺得，我想遵從我的內心。”
“行了，琴子，別說了。”一臉痛苦，笑容比哭還難看，俊美的容貌讓人看了心疼，連鄰桌的少女都同情地望著這位英俊的男子。
終於，擠出最後一句完整的話：“琴子，我騙了你，你悔婚，我們兩兩相抵了吧。”
“好。”多說更讓人悲傷，倒不如將一切凝聚為簡單的一個字。
顫抖著將那枚遺留在她這裏的那枚鉆戒置於他手心。
“再見，琴子。”
“再見，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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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天，就剩三天，就是矢野龍一和相原琴子的婚禮了。
但自那日入江直樹和相原琴子彼此坦白後，入江直樹就沒主動聯系過相原琴子。
忙碌了三個小時，取下橡膠手套，擠了些消毒液，打開水龍頭。可能是因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完全放松下來了，相原琴子的腦袋又不自覺開始胡思亂想。
入江君他，是放棄了嗎？
琴子呀琴子，你究竟在期待些什麽？是你自個兒說要放棄。而且，早些放棄對彼此也好，好過糾纏不清。這不也如你所願嗎？
為讓自己清醒，雙手做凹狀，捧過流出的冷水，狂撲臉蛋，來回好幾次。扯過擦臉巾，胡亂將臉粘幹。
卻說這頭，入江直樹這幾日都晝夜不休地忙著，也不知在忙些什麽。整個房間，只聽得見敲擊鍵盤的聲音。突然，手機鈴聲劃過滿室的寂靜。入江直樹拿起手機，接過電話。聽過電話的內容，眼神微微波動，嘴角一勾，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
“琴子，今天晚上六點在公主餐屋一起吃飯，你有些遺失在我這兒的東西我要給你。”停頓片刻，又說道，“有些東西，現在不給你，過久了，也許就晚了。所以，你一定要來。”語氣也是不容半點商量，隨即便掛了電話。
猜想今日應該是婚前的最後一別，相原琴子專門仔細洗了三遍頭、認真地搓了兩遍身上的汙垢。醫生這活別看風光，實際是一臟活累活，每日跑上跑下，又常戴著、穿著不甚透氣的手術帽和手術服，一日不洗頭澡就盡是油汙。
擦幹身體，吹幹頭發後，在衣櫃翻來覆去，最後選中那條最貴但也是最美的白色連衣裙。這條連衣裙質地、版型都很好，整體素白不張揚，但卻有種素凈簡約之美。少女時期，她都是喜歡可愛、蕾絲形的，幾年過去了，審美也漸漸發生了變化，現在她偏愛這種素一些的風格。
這條連衣裙是她陪同事逛街時偶然碰上的。那天本是陪人，自己並無購物的打算，卻是一眼相中玻璃櫥窗後的這條裙子，便毫不猶豫花了盡半月的工資將它拿下。但自買來後，一直沒舍得穿。所以，今天，她還是第一次穿這條裙子。
正值八月末，天氣還是很燥熱的，猶豫了好一會，還是選擇了披散頭發。閨蜜曾經說她披下頭發要比紮頭發美好幾個度，她一直記在心裏，但讀書的時候學業繁忙，現在又工作繁忙，一直沒有時間好好倒鏜自己，所以也不求好看，常常都是隨意挽一個轉兒，盤著頭發。
乘車前往約定好的地方，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鐘到達，卻不想對方竟比自己還早。跟著服務員的引路領，拐了好幾個彎，看見了遠方坐在餐桌前身著西裝的入江直樹，她的心臟有那麽一刻，完全停止了跳動。恍惚間，仿佛他還是那個永遠位於百名榜首的校園男神，自己還是那個只敢遠遠愛慕的小女生。
走近，才發現，入江直樹的身旁還坐著一人——矢野龍一。難不成今天他是專門來祝福他們的？
心裏一陣苦澀，服務生幫她擺好座椅，她也緩緩入座。
“三位要點些什麽呢？”服務生面帶微笑，禮貌地望向三人。
入江直樹頭也不擡：“我聽琴子的。”
“我也聽琴子的。”另一聲音接著響起。
兩人一下把點菜的“重任”的甩給了她，三人都盯著她，待她開口。真為難，她又不甚清楚所有人口味，只有跟著感覺來了。無意間，點的都是些偏清淡口味的菜品。
“我這人比較直接，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了。”語氣本是平淡，但話裏間好像指著矢野非“明人”。矢野龍一也不反駁，靜靜等著他，看他要說些什麽明話。
“矢野，你是大泉沙穗子的表哥吧？”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他沒想著入江直樹會知道這件事，看了看旁邊的琴子，心裏稍微有一絲絲慌張。但他工作多年，早已練出處變不驚的本領，又想著入江知道這事又無甚重要影響，遂坦蕩答到：“是由如何？”
“你是為了沙穗子所以才追求琴子的是吧。”
聽了入江直樹的話，相原琴子明顯一楞，矢野龍一也明顯楞了一下，正好這時，服務生將菜碟端了上來。
待服務生擺好菜碟後，矢野龍一卻是一臉真誠：“我是因為喜歡琴子所以才追求琴子。”
今天的氣氛很是怪異，兩人似有一種唇齒交鋒的勢態，相原琴子夾在中間感覺尷尬無比，卻又無力避免，只有拿著筷勺，假意奮戰美食，耳朵時時關註著倆人的對話。
“你確定？”右嘴角微微一勾，“聽琴子說，你同她第一次見面是在九州大學報名咨詢所吧，但我怎麽聽說在這之前你就有打探琴子的消息，矢野，你說，你不是蓄謀已久是什麽？”入江直樹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矢野也不示弱，笑得溫文爾雅：“我那是早就邂逅過琴子，對琴子一見鐘情，一直打探消息，才碰巧制造了那一次相遇。”說著，還溫柔地看了看琴子。
琴子一下放下刀叉，有些激動：“你說謊！你明明告訴我，你是在學校那天被我迷住的！”
“親愛的，我是太愛你了。不想讓你有負擔，才故意那麽說的。”說話時，他的眼睛彎彎的。他長的很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柔如水，惹人心顫，撩人心懷。
看著他脈脈含情的雙瞳，回想剛剛，她覺得有些羞愧，說話間聲音也不自覺弱了下來： “是嗎？”
“矢野，你別狡辯了！我都知道了。”冷不防，入江直樹又插上一句。
“入江，你都知道什麽！”這回，矢野稍微有些激動了，聲音足足高了一個度，“你不要胡說！你根本不懂我到底有多愛琴子。”
“矢野，我打探過你的一切。而且，今天，我也和沙穗子通過電話。”聽了這話，他眉頭一緊，不過，也沒更多別的反應，只是，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之前的爭吵仿佛按了“暫停鍵”般。
“龍一……究竟是怎麽回事？”隔了半響，她緩緩挪動手指，不著聲跡，在桌下輕輕捏了捏矢野的褲邊。
他認命般，緊緊閉上了雙眼，隨即又睜開來：“入江，你的確厲害。為人夠直接。但是……你這樣真的令人討厭！是的，我承認，我最初的確是有意接觸琴子，我是，為了沙穗子，我最愛的妹妹。我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你會為了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傷害她！”說到這兒，他神情愈加痛苦，“你們都以為她沒事，她堅強，她是大家閨秀。但是她也會痛，會哭泣。有一晚，夜已經很深很深，但我清清楚楚聽見她房間傳來隱隱的哭聲……也是那一晚之後，我決定，我要幫她，幫她奪回你！上天眷顧，琴子來了九州，來了我的地盤，所以我……”
“所以你處心積慮勾引她。”
“差不多吧。但是後來……我卻真正地愛上了她。我也終於知道，你為什麽會為了她傷害沙穗子了。”
“琴子，我是真的愛你，很愛很愛。我承認，最先的確是我算計。但後來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是真的被你吸引，被你迷住，琴子，我愛你，你能感受得到。”
餐桌下，他緊緊握住了女孩的手，目不轉睛，好似怕丟了他的女孩，緊張地，不安地，等待著女孩的答覆。
“龍一……我感激你。但是，你怎麽能算計我呢？怎麽能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她哭了，他也哭了，“你知道嗎？你在我眼裏，就像神一樣……總是在我脆弱的時候，幫助我、安撫我。可是，現在，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哭得更大聲了，最後一句更是直接吼叫出來。
周圍的客人被她的聲音所吸引，望向了這頭，又轉頭面面相覷，不知在討論些什麽。
“對不起，琴子。但我這些年對你的所作所為，我發誓，真的都是發自內心。琴子，我愛你，真的愛你。琴子，可不可以，原諒我？”他握得更緊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龍一，其實，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我想通了。”他顫抖著，等待著女孩的回答。
“龍一，這麽些年，你保護我，愛護我，教育我，你於我而言，就像長兄一般，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感激你、敬重你，但是……我對你，唯獨沒有男女之愛。”偷偷觀了觀對方的神情，又繼續說道，“其實，我是因為虧欠你，我想要報答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所以我才想用婚姻報答你。但現在……對不起，我覺得，我想遵從我的內心。”
“行了，琴子，別說了。”一臉痛苦，笑容比哭還難看，俊美的容貌讓人看了心疼，連鄰桌的少女都同情地望著這位英俊的男子。
終於，擠出最後一句完整的話：“琴子，我騙了你，你悔婚，我們兩兩相抵了吧。”
“好。”多說更讓人悲傷，倒不如將一切凝聚為簡單的一個字。
顫抖著將那枚遺留在她這裏的那枚鉆戒置於他手心。
“再見，琴子。”
“再見，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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