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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溫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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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溫舊夢

鮫人的身體構造, 肯定跟人是不一樣的。

鮫人無論男鮫和女鮫,腰腹的下方,都有一片鱗片比較密集的區域。

這一處的鱗片在某些特殊的時候是能夠掀起來的, 比如排洩的時候, 再比如繁衍的時候。

上一次秦妙言“好心”帶李扶光見世面的時候, 讓他看的就是鮫人繁育。

雖然所有動物的繁衍都大差不差, 但鮫人的上半身同人族的差距不大, 李扶光也確實看到了, 更是因此開竅,做了那樣的夢。

但是他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其他經驗見識, 他真的很難把鮫人之間的繁衍過程,完完本本地套用在人與人身上。

所以他才會問出諸如“你能不能變成鮫人”一樣的傻話。

問完之後,秦妙言沒開始笑的時候,李扶光就已經意識到不對面色通紅, 秦妙言再一笑, 李扶光簡直無地自容。

他是鮮少會有什麽羞澀情緒的人,但是這種臨門一腳卻茫然四顧的感覺,實在是打擊到了他尚且因為年歲淺薄,而不夠堅韌的自信心。

他撐在秦妙言的身上, 看著她笑得花枝亂顫, 有些羞惱地又埋下頭,一張俊臉繃得緊緊地, 咬住了秦妙言的肩膀。

然後就那麽“直挺挺”地, 趴在那裏不動了。

秦妙言是個老畜生, 她並不會體會小少年脆弱可憐的心,也不在意李扶光會不會因此產生什麽陰影。

她笑夠了本, 把自己笑得渾身發軟,連皮膚都蒙上了一層薄紅,這才“大發慈悲”,一手摟住了李扶光的後背,重重地搓了兩下他的背脊,而後周身頃刻間爆出了凜冽的靈絲。

靈絲在兩個相擁的人中間爆出,化為利刃將兩人身上的布料切割成了齏粉。

秦妙言的掌心順著兩人相貼的腰腹伸下去,而後她身上爆出的靈絲,將床幔的系帶割裂。

層層疊疊的紗幔落了下來,迅速掩蓋住了李扶光悶在秦妙言肩頸的一聲驚呼。

長風自寢殿的前面灌入,像進村的土匪,狠狠掃蕩了一圈之後,又從後面裹挾著一殿的靡靡之音而逃。

沒到一刻鐘,秦妙言又開始笑,只不過這一次的笑聲極其的婉轉動人,帶著黏膩在口齒之間的低語,在溫柔無邊又妖嬈無比地安撫著她尚且青澀到極致的小愛人。

“別咬人,眼睛紅什麽?已經很不錯了,第一次都快。”

“你的靈根真的是我見過最精純的,元陽好補,”秦妙言說,“你這樣的若是進了合歡宗,定要被那些老妖精們吃的渣滓都不剩……”

“別閉眼啊,看著我。”

“看著我。”

“李郎。”秦妙言摸著李扶光的臉,抹去他眼尾因為極度刺激而流出的生理性淚水。

“李郎……”

她半瞇著眼,透過眼中的水霧看他如昔年的李曦一般無二的眉目,一切都和她預想之中的一樣,朦朧美麗得讓人只想沈醉在這場“舊夢”之中。

秦妙言閉上眼勾住了他的脖子,翻身與他調換了位置。

長發如傾落的瀑布,攝住李扶光所有的心神,又似蛛網層層疊疊地絞緊,只將他人魂纏縛成繭,再註入令人麻痹的毒液,被分解成皮裏肉骨俱融的人偶,只能供如琴的蛛絲撥動的琴音,沈淪在欲海狂瀾。

殿外日頭逐漸走到了正中的時候,站在門外的小春無神地轉動著雙眼,朝著殿內看了一眼,正要將早早就準備好的吃食放進來,卻又接到了秦妙言的指令,待在原地不動。

床幔被掀開,李扶光抱孩子一樣抱著秦妙言出來,將她放在桌子上之後,隨手抄起了桌子上的茶壺,仰頭張開嘴,朝著自己的口中倒去。

秦妙言向後坐穩,雙臂撐在桌子上看著他,見他長發汗濕,貼在側頸肩頭,纏成藤蔓一般的弧度,健壯的肩背因為他仰頭喝水的動作,肌肉被牽動成令人移不開視線的流暢弧度。

他喝水喝得非常急,非常快,好似晚上一刻,就馬上要渴死了一樣。

他吃飯也是如此,就連此刻同秦妙言也是如此,一面“狼吞虎咽”地塞著,一面仰頭將一整壺水,都倒進了口中。

來不及吞咽的水順著他精壯的胸膛流淌下來,他卻放下了茶壺,湊到秦妙言的唇邊,將含了滿口的水,哺給了她。

秦妙言猝不及防,嗆了一下,水順著她的下巴淌下去,正被李扶光低頭接住。

像沙漠之中的旅人,好容易見到了綠洲,他先是趴下喝水,而後便是徹底將整個頭浸入水中才覺得過癮,到最後,他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渴饑灼燒。

直到他整個人都沈入了水中,被泥水裹滿,被淹沒,甚至是幾欲溺死,才總算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才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得到了滿足。

李扶光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世間男女之愛,竟然能是如此徹骨銷.魂的滋味,能讓他如此的無法自控。

他像個淹沒在綠洲的人,他只想一直溺死在這裏面。

整整兩天兩夜,秦妙言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到桌子邊上喝口水。

雖然她是個修行很高的老妖精,不存在什麽體力不支,什麽受傷疲憊。

但是凡事都是要有一個度。

她樂於享樂,卻並不耽於享樂。

這場舊夢她重溫得十分舒爽,但是一直做夢容易頭昏腦漲,好夢也容易變成噩夢。

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想吐,秦妙言扯開李扶光緊緊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皺眉道:“行了,我通信玉牌亮了,肯定是門派之中有事,我去看看。”

李扶光從她的身後擁住她腰身,偏頭細細密密地啃咬著她的側臉和肩膀,不吭聲,但也不放手。

秦妙言現在相信他一個人可以熬七只靈鷹了。

這小子精力旺盛得嚇人,又連進兩境,完全不急著修煉,穩固修為,那點勁頭全都用她身上了。

“再說你不餓嗎?”秦妙言說,“平時不是少吃一口就要死了嗎?”

李扶光死死扣著秦妙言肩膀,幾乎掛在她身上,隨著她起身穿衣服的動作跪在床上,又開始換了地方,密密匝匝地吮秦妙言怎麽也留不下痕跡的背脊。

秦妙言召來法袍,好容易把自己裹上了。

一轉頭,李扶光又捧著她臉,作勢要親上來。

秦妙言實在是吃飽了,反手一個巴掌抽他臉上,“你吃飯,我去看看門中到底什麽事。”

李扶光這才開口道:“舍不得你去……想一直抱著你。”

“一直要你。”

他這兩天都不是開竅,那是把天靈蓋都一起掀起來了。

到底是天生的聰慧過人,不僅體現在修為進境極快,木系靈根受益無窮,還表現在他開竅之後,秦妙言教了一點點,他就能舉一反三,學個十成十還帶拐彎。

這不現在都會說情話了。

被秦妙言手背不輕不重地抽了一巴掌,他一點也不介意,扳過秦妙言的肩膀,擡眼看向她。

一雙眼中滿是一眼就能夠望到底的癡迷和纏綿。

連日的縱欲,絲毫沒有讓他顯得狼狽,反倒是讓他透上了一股之前完全和沒有的成熟之感,憨傻都消了大半。

他一錯不錯盯著秦妙言,伸手給她別了下鬢邊發絲,又湊近在她的面頰鼻子上親了好幾下。

最後一個吻,落在了秦妙言的眉心。

正欲不耐煩地蹙眉數落人的秦妙言,被這珍而重之的一吻,弄得一腔的不耐像被戳掉的泡泡,“噗”地消失不見。

“行了,你……”秦妙言話說一半,李扶光又捧著她的臉吻上她的唇。

不同於之前親熱之時,他那副恨不得將她拆吃,恨不得用舌頭將她心臟都勾出來的勁頭,李扶光此刻的吻簡直溫柔得讓人心尖發酸。

輕輕地啄,慢慢地輾轉,好似秦妙言是一塊不細細捧著,就要碎掉的豆腐。

秦妙言心裏怪怪的,但是又確實不討厭這種感覺。

以往每一次的歡愉結束,她便會該做什麽便做什麽,從沒有如這樣過,被一個吻給纏住,寸步難行。

等到她終於去了大殿,見到她的徒兒們和幾個長老,已經是快要日落西山了。

她本想只縱著他一個吻,但是吻著吻著,就變了味道。

但是比起之前的狼吞虎咽,臨出來之前的這一頓,卻是綿綿細雨,入骨入魂。

秦妙言從沒有這種腳趾頭都被咬個牙印的經歷,也難得坐在大殿之上,聽著下面的長老們說西谷的長老們合並了幾個雜修宗門,最近一直在招兵買馬挖大門派的優秀弟子,意圖不軌。

秦妙言一直坐在首位上不吭聲,一臉沈重,實際上手指一直在摩挲她座椅的盤龍扶手雕花。

她從前也會下意識去摩挲,但那只是無意識的行為。

但是此刻她腦子卻不怎麽健康,因為她正在用這個雕花脈絡,龍身的花紋走向,對比李扶光。

差不多。

厲害啊,在人族裏面這已經不能算天賦異稟,能算成異軍突起了吧?

對比一下,和她的是手腕差不多粗細呢。

秦妙言想到自己臨出門前,李扶光對她笑出了一對酒靨,問她以後要怎麽叫她的樣子。

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嘴角彎起的一點弧度。

她本想用傀儡絲將他的酒靨填上的,但是既然他這麽聽話這麽上道,這兩日也確實讓她饜足,就暫且留著吧。

不過叫她什麽?

從前的小寵小情人,都叫她秦谷主。

當年的李曦,叫她秦姑娘。

李扶光從前叫她尊上,那以後叫她……秦谷主?

“師尊,”秦妙言正出神的時候,秦鴻飛說,“據師妹的蠱蟲探聽到,西谷的眾位長老,大抵是想要分山自立。”

秦妙言回神,卻是極其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分山自立還是想要挑戰我奪位,讓他們盡管來。”

秦妙言桀驁睥睨殿中眾位長老,“諸位也一樣,有本事可以殺了我,但是若動了手我卻沒死,那諸位和那西谷長老們的下場……”

秦妙言剩下的話沒有說,但是威脅的意味十足,而且之前叛變的那些人還前車之鑒般擺在那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是秦妙言慣用的手段。

只有絕對強悍的人,才會這樣無所顧忌。眾位長老皆是噤若寒蟬。

話談完了,秦妙言起身離開。

秦鴻飛一直跟在她身後,等到兩個人進入大殿的偏殿之時,秦鴻飛欲要上前再說幾句關於西谷的事情,秦妙言突然一揮手,靈力化為剛勁的鈍器,徑直將秦鴻飛擊飛。

“砰”地一聲,他撞在了偏殿的大柱子上面,登時便噴出了一口血。

“這兩日我忙,沒空跟你算賬,今日我們來算算吧。”

秦妙言看著秦鴻飛問,“說吧,你想怎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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