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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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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有了這紅羽令,當真是一路無無堵,即使出魔界,也不會過問。

張歲安踏出魔界,往回看了一眼,拉了拉黑色披風,快步離開。

來到相約好的地方,但等在那的身影不是檀清護安,而是秋雅玲湘。

她本是可以轉身就離開,可張歲安還是走上了前。

秋雅玲湘轉過身來,一雙眸子有些微紅,她已是哭過,見張歲安一襲黑衣,她也得微微詫異的一下,但還是朝她行禮:“聖女。”

張歲安放下了頭上的帽子,並未束縛,黑發隨風而揚。

“神女無需多禮。”

秋雅玲湘是明白人,她看得清天界是何般的對待聖女,本以為相見,聖女會對她視而不見,或是鄙夷嫌棄,偏偏她依舊是一副無事發生,公待天下之人的模樣。

這一刻,她忽的發覺,少君為何會對她這般癡迷,哪怕是如今被打得半死也執意要與自己退婚,哪怕渾身不過還有一絲的清醒,也要自己下凡為她帶上一句話。

秋雅玲湘眼中淚忍不住又是流出,抽噎著道:“聖女,少君讓我下凡為你帶上一句話。他並無大礙,望你再等等他。他定是能……能擺脫一切。”

他口中的一切也包括她。秋雅玲湘越是說到後面,整個人越是覺得委屈,掩面而哭。

張歲安微是一楞,向前伸出手為她抹去臉上的淚。她動作輕柔,想是在安慰一個受驚的小兔子。

秋雅玲湘楞住,看著她微微蹙起眉的安慰著自己,緩緩道:“聖女,你救救少君吧,救救他吧。”

張歲安看著她,問道:“他如今是在受何罰。”

“萬劍穿體,”秋雅玲湘便是想想,渾身都已經覺得疼痛,“他要辭去少君一位,天後應下,但要將此罰挺過。”

萬劍穿體,哪怕只是一聽便是讓人知道會有多殘酷。

秋雅玲湘道:“此邢並非天後執法,而是,而是江蓉梢月。”

“江蓉梢月?”張歲安眸子顫動。

江蓉梢月什麽手段她見識過,天後分明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水火不容,竟然讓只自己的兒子受這般苦難。

秋雅玲湘嘴唇微微顫抖,點了點頭:“他實在是狠心,這是要要了少君的命,就算是少君能夠有幸的活下來,也是一個廢人了。”

張歲安整個人楞在了原地。她果然還是天真了,太小瞧這些人的手段了。

她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秋雅玲湘,開口問道:“神女可當真是喜歡他。”

秋雅玲湘看著她,隨後點頭:“我自小便是喜歡他,我想嫁給他。即便我知道他答應同我成婚不過是緩兵之計,但我已經覺得滿足,只要他留在我身邊就好 。但他不想留在我的身邊,及時是死,他都不想留在我的身邊,我不能讓他死,他得活著,哪怕他離開我,我也得讓他好好活著。”

張歲安怔怔不語,心中湧起一絲難過,她盯著秋雅玲湘,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不會離開你。如今,也只有你能夠救他。”

秋雅玲湘不解:“我該如何救他。”

“嫁給他,”張歲安道,“我知道,你應是配得上滿心滿眼都是你的男兒,可如今這局面,待你是不公平的,是我對不住你。”

秋雅玲湘看著她,聖女生的眉眼如畫,清冷出塵,墨色發絲微微的飄舞。分明那是她所愛之人,分明他們兩人才是真心相愛,她竟然會覺得對自己不公平。

她有何不公平,她做夢便都是想要留在檀清護安的身邊,當真到他與聖女兩心相悅之時,她竟有過若是能同凡間那些達官貴族一半年能夠三妻四妾就好。

愛是自私的。可聖女的愛不是。

張歲安淡淡問道:“你可當真願意。”

“我願意。”秋雅玲湘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能夠嫁給少君本就是我的榮幸,若是如今還能救得少君一命,就算是讓我死去,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張歲安能夠感受到她的愛意,低頭看著被她拉住的手,搖了下頭:“不是你的榮幸,他能夠有你這般深愛他之人,是他的福分。你是神女,不差於任何人。”

秋雅玲湘微微一楞,張歲安淡聲道:“走吧,回神界。”

神界神高上

檀清護安雙手被白綢布牽扯住,整個人半跪在地上,指尖還在一滴一滴的滴血,發絲淩亂,白衣染紅,滿臉蒼白,早已經沒有當初那冷意孤傲的模樣,可哪怕是如此狼狽,他緩緩擡起頭,目光對上江蓉梢月那般小人挑釁的目光時,他依舊眼中不屑和壓迫。

江蓉梢月對他有幾分恨意,見他還是一個硬骨頭,手指擺了擺,示意萬劍穿體之邢繼續。

“住手。”

清冽的聲音傳來,在場所有的神官看去。

張歲安緩步的走了過來,坐在高臺上的天後目光一瞧,整個人的眉眼立馬皺起。

她身穿魔族服飾,黑衣站在白衣群中,依舊亮眼。

即便如此,所有人見之,依舊行跪拜之禮。

張歲安擡起眉眼看向還坐在高臺之上的兩人,語氣冷淡:“天君,天後的意思是,不值得你們所拜。”

兩人面色一冷,就算是在不服氣,可還是站起了身,點頭行禮。

所有人此刻對她只能是百依百順。

她的目光對上跪在神臺上的檀清護安,或是知道自己的狼狽,他竟下意識的躲閃開了目光,可又不舍的依舊擡頭看去。

張歲安兩眼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曾經以為萬物萬事只要問心無愧便是能夠相安無事,如今,我才發現,有些事情,對人能夠講道理,對一些畜生不該如此。”

她手一張,旁邊仙君手上的劍柄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目光倔強也帶著幾分悲天憫人。

“天理昭彰,我即是聖女,便是要為我們凡界做好表率,不能見難不救,不能見錯任由,我凡界氣度不凡,我乃是更應當有天下之度。”

她手中的劍架在了江蓉梢月的脖子上。

他跪在地上,擡起頭,一張臉直接嚇的慘白。

“於公,你肆意妄為,視人命為草菅,曾多次幹擾凡界生死之規,害我族人天災泛濫,妻離子散,於私,我乃聖女,凡界之首,三界之重,你多次陷害於我,我就算是要了你的一個腦袋,天下之人只會為我拍手叫好。”

江蓉梢月麻木的搖了搖頭,求助的目光瞥向天後。

天後道:“聖女,他乃我神界,神界之人,如何處罰我們自有定奪,就不勞煩聖女費心。”

“自有定奪,”張歲安手上的劍離他的脖子更近了些,“我倒是想要聽聽,天後是要如何讓他為我凡界族人的性命贖罪。少說也有上白條人命,天後乃神界之母,想必自會公道。”

這句話將她架在了臺上下不來,她若是公道,想必早就將這敗類所消滅了,怎會等到如今。

張歲安笑了起來。

“忘了,我是來討債的,不是來討價的。”

話音落,一劍直接抹上了江蓉梢月的脖子。

他兩眼瞪大,來不及來得了任何一句話,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一楞,後背直刷刷的往下流汗,不敢再多言。

張歲安往後推了一步,嘴角的笑淡了下去,沒讓他的血沾上自己的衣裙。

她手上的劍落在地上,目光又是對上檀清護安。

“我來救你了。”

她眼眶微紅,上了神臺。

檀清護安強撐著站了起來,嘴角微微一笑。

“很疼吧。”

她看著他站起來,沒在往前走,與他有了三步的距離。

他的白色發帶漂揚起來,搖了搖頭:“不疼。”

天後目光楞楞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江蓉梢月,她知道,張歲安這是在對她的警告。她臉色鐵青,嘴唇抽搐著:“既然聖女要做的事已經坐到了,如今我教訓自己的孩子,你也要插手管嗎。”

她壓根就沒把檀清護安當做是她的孩子,在她眼裏,檀清護安就是她身份的一個象征,她要檀清護安這一輩子高高在上的當好這個少君,容不得他一絲一毫的差錯,他要最強,最有威嚴,身份最尊貴,最是萬人之上。只要他要忤逆,那就毀掉。

“插手?”張歲安看著檀清護安,搖了搖頭,這話是對著他說,一字一句都是清晰的。

“我今日來便是來祝賀少君與神女的,我在凡界聽說兩人即將大婚,天下同喜,少君曾待我不薄,我想他大婚,我自是要親自送來祝福的。”

她話落,所有人又是一楞。本以為今日她來是要帶走少君,可卻又變了意。

檀清護安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立即罩上了一片烏雲,眉毛擰到了一起,這句話成為了他堅持一來最為壓垮他的一個利劍,字字紮心。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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