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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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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張歲安看著那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再看向站在那溫潤如玉的江清澈漾,頓時明白了,若沒有發生那件事,今日便就是她與江清澈漾真正認識的時候,相遇在如此陽光明媚的一天。

畫面幻化,兩人在山中亭中等雨,她的身上披著江清澈漾的外袍,兩人發絲已是淋濕,雖是狼狽,卻依舊笑意盎然。江清澈漾的耳尖紅潤,目光纏綿的落在張歲安的身上,伸手為她捋了捋額邊發。張歲安歪著頭看著他,腳尖輕點,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吻上了他的嘴唇。他嘴角勾笑,一把將張歲安擁入他的懷中,目光閃爍道:“歲安,嫁給我,我娶你可好。”

畫面再轉,十裏紅妝,千萬聘禮,紅燭搖曳的新房內,兩人坐在床邊,四目纏綿,一人手上拿著紅線綁著的兩個酒杯,兩手相交,喝下了這杯交杯酒。燭光搖曳著,江清澈漾白皙的皮膚穿上這紅衣,顯得有些禁欲而又妖孽。他的神情綿綿,滿心滿眼都是眼前之人,神情又癡迷。他動作溫柔,朝歲安相擁而吻,兩人纏綿,他修長的指尖順著她的脖頸之處,拉下歲安身上最後一層肩帶。紅色紗帳落下,唯見兩個身影融為一體。直到半夜,也不見消停。抽噎之聲之中伴著壓抑沈穩的啞聲,“別哭。我江清澈漾向你保證,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獨你一人,此生不渝。”

畫面再轉,江清澈漾手中拿著一盤梨花膏放在院子外的桌子上,臉上還帶著面粉。看著坐在樹下閉目養神的張歲安,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為她拿去落在頭上的花瓣。張歲安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人,下意識的便是淺笑了起來。江清澈漾寵溺笑道:“莫不是晚上並未休息好,怎麽白日裏總是犯困。”張歲安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是我的錯,還是江清先生你的錯。”他臉頰微微紅了上來,勾嘴一笑:“我的錯。”張歲安抱住了他,在他耳邊呢喃:“恭喜先生,要當爹了。”高大的身形明顯的在張歲安的懷裏一楞,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張歲安:“歲安,你說什麽,我要當爹了。”張歲安點頭,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嗯,我們有了一個孩子。”

他笑的甜蜜,端莊的模樣出現了一些驚意,低頭看著張歲安,親吻下去。

畫面消散,張歲安兩眼濕漉漉的,看著手上的姻緣線,嘴角淺而不明顯的勾起。她還不知,初見那溫潤如玉,端莊知禮的少年郎,竟是如此神情款款的一人。

豆大一般的眼淚掉在手腕上的紅線上,紅線開始消散開。頃刻之間,化為烏有。張歲安一時慌了神,擡起手便要去挽留住,可最終不過一絲殘影。

屬於她的紅線消散,兩人此生再無瓜葛。張歲安癱坐在了地上,實實在在的哭了出來。不在隱忍,不在倔強,或是委屈、虧欠、憐憫,連她自己都弄不清的情緒,一並哭了出來。無人相伴,只有那梅花鹿臥在她旁,頭靠在她的身上,就這樣相伴著。

鳳威宮

“我如今是越看神女你越是覺得歡喜。你可得是在這多陪陪我,就我們護安這悶葫蘆,平日裏是連面都見不到的。”女子一身金絲華服,妝容端莊大氣,沒有一絲嫵媚驚艷,眉眼裏都是端莊大氣。頭上白玉珠花,雍容華貴,美得端莊持久。

秋雅玲湘聽得開心,嘴甜道:“只要天後不嫌玲湘笨手笨腳打擾到了你,玲湘自是願意多陪陪天後的。”

天後笑道:“神女心靈手巧,性子細膩,真真是討人喜歡,我又怎會嫌棄。”說著看向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檀清護安,道,“護安,你覺得神女如何。”

她話一出,秋雅玲湘也是兩眼看了過去,期盼著他口中的話。

檀清護安回道:“母後覺得好,那定是好的。”

聽到這般回答,神女也是放下了心,淺淺笑了下。天後將這一幕看在眼裏,頗為滿意。抓起神女的手,道:“那神女覺得,我們護安如何。”

秋雅玲湘面色一紅,低著眉眼看向檀清護安,句句都是她的真心話:“少君仙人之姿,冰心玉壺、氣宇軒昂。乃是人中之龍。”

天後一旁聽的樂呵,笑了起來,打趣道:“我看啊,護安在你心中就沒有不好的。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有你在他身邊,我也是放心的。既然如此,我便讓天君為你們倆賜婚,如何。”

一聽這話,秋雅玲湘更是有些害羞,支支吾吾的,應道:“我,我……”

“母後,”檀清護安總是肯開了口,眉眼之間淡漠,“父君讓我這些時日抓緊修補神墟,我得護天下蒼生,再無力分心於這些男女情愛之事。母後知道我身世的預言,我終是會為天下蒼生獻祭性命,生於天界,死於人間。還望母後莫在再拿神女打趣。”

他這般道,天後也無力反駁。神女的臉色也暗了下去。他是大義,為天下,若是胡攪蠻纏讓他分心於小情小愛,還真是不分輕重了。

檀清護安站起了身,向天後行禮:“兒臣還有事,先告退了。”

天後只能道:“好,你去吧!”

神女看著他離開,心中落寞低下了頭。天後瞧見她這模樣,一手搭了上去,安慰道:“放心,護安與你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世上除了你,他怕也看不上其他尋常女子,待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你們的婚姻,我與天君都會做主。”

秋雅玲湘連是點頭。

檀清護安走出鳳威殿,藍疑曉戚早已在殿外等候。看見他這模樣,不用問就已經猜到,看來天後又提了與神女婚姻一事,也不知道少君是拒絕了多少次,這天後還真是不厭其煩。

藍疑曉戚跟上了檀清護安,道:“少君,上次的歲安姑娘,我和卓千敬柚奉天君的命,將她帶上天界取鳳凝令。只可惜,並未取出。”

聽到這話,檀清護安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他:“她在哪。”

“天界,跟著書安仙君一路,你可不知,得虧是書安仙君將她護著了,那黎笛蘭子竟然向天君提議說將那姑娘給殺了,自然而然就能取出鳳凝令。”藍疑曉戚如今,想起她的語氣都覺得恐怖,“這歲安姑娘害死了澈漾將軍,如今又被鳳凝令給賴上,這天界的生活怕是不好過了。”

檀清護安眉頭輕蹙起,聲音帶著冷意:“書安仙君如今在何處。”

藍疑曉戚想了下,道:“聽說是帶著歲安姑娘去了姻緣樹之處。這講來倒是奇怪,為何會帶姑娘去那,那個地方……”

他的話音還沒說完,檀清護安便是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藍疑曉戚楞了下,有些不可思議:“少君何事這般急匆匆過,如今還是一女子,這……莫不是開竅了?少君,你等等我啊。”他立馬也追了上去。

姻緣樹結界外,只看見書安仙君一人站在外面,見檀清護安突然出現,他上前行禮:“拜見少君。”

檀清護安看了他一眼,點頭示意,便是往裏走去。

見狀,書安仙君趕忙攔了上去,平日裏幾千年他都不曾來過這個地方,今日也不知是撞了什麽邪,莫名其妙便是來了。

藍疑曉戚來的及時,看見書安仙君將他攔住,立馬上前將他拉了過來,小聲道:“仙君,少君你都敢攔。”

檀清護安走了進去,手一揮,便是在外設了結界,無人能夠入內。

書安仙君急道:“這,這凡間那小姑娘還在裏面。少君如此進去,豈不是要把那小姑娘給嚇哭。”

藍疑曉戚被他給逗笑:“仙君,我們少君在你們這些人心中就是這般不憐香惜玉之人嗎。別看我們少君平日裏拒人千裏之外,無喜無悲還不善言辭,那都是沒有遇到良緣。”

書面仙君壓根沒有聽他說這些話,手上的拂塵焦急的左右換手,來來回回走著。

檀清護安走入,看著坐在地上的歲安,走了過去。

地上的梅花鹿早早發現了他的到來,站起了身子,朝他跑了過去。張歲安眼神跟隨著它,仰頭便也是發現了走來的檀清護安。他所靠近,無一根紅絲與他纏繞。

見歲安擡眼看他,他原本清冷無感的眸子柔了下去,嘴角微微勾起,向她伸出了手,薄唇輕啟:“起來。”

他的身上帶著不可反抗的震懾力。張歲安伸手搭上他的手,他的手反將張歲安扣上,稍用力一拉,便是將她從地上拉起,他依舊是紋絲不動。

“他們可有傷你。”檀清護安眼神朝她身上一看,帶著寒意。

張歲安搖頭:“沒有。”說著,將手腕上的鳳凝令露出來給他看,“他們想要將這取走,可好像取不走。”

檀清護安低眉看了一眼,便是又將目光看向了張歲安的身上,她的青絲披散著,並未梳盤,臉上也是蒼白,纖弱,語氣不由的弱了下去:“你瘦了。”

“是嗎?”張歲安嘴角扯了一下,實在是笑不出來,便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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