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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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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長長的木桌上擺著五六盤菜,胡毅把蓋在菜上面的盤子拿開,裏面的菜讓人食指大動。麻婆豆腐、西湖醋魚、布袋雞、佛跳墻、枸杞燉雞湯還有酸辣土豆絲。

顏言不禁感嘆著,“這是我來《鄉下的生活》吃的最豐盛的一餐。”

胡毅把米飯端上來,一人一碗,“今天晚上的飯真的是有史以來最豐盛的一餐了。”

大家也不多話,端起碗就開始吃。戳開布袋雞的肚皮,露出裏面豐富的菜肴;淋著糖醋的西湖醋魚,魚肉鮮美,酸甜可口;再舀一勺麻婆豆腐,又麻又辣,連忙吃一口米飯;喝一口鮮美的佛跳墻,再來一口清爽的土豆絲,最後品一品雞湯。

餐盤被橫掃了大半,年近半百的幾位中年男人因為上了年紀吃不下太多,而女孩們要保持體形,早已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只剩年輕氣盛的三位還在吃著。

鞏凡驚訝地看著顏言又舀了一碗米飯,“這都第三碗了……”

“咱們年輕時候不也吃這麽多嗎?”胡毅出來護崽子了,“你讓他吃唄,他還在長身體呢。”

接下來話題就被扭到年齡上了。蘇濟康導演感慨著,“一眨眼,我們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

韓博文沏了壺茶,給大家倒上一杯,問道,“老蘇,你哪一年的?”

“我71年的,今年四十七了。”蘇導一邊品茶一邊說著。

“那我比你還小點,”鞏凡樂了,“我74年的,比你小三歲。”

韓博文詫異,“我也74年的,咱倆同歲啊。”

空氣一下子沈默了。鞏凡導演腦袋早就禿了,人還有些發福。而韓博文卻保養有致,人又瘦,完全看不出來是四十多歲的人。誰能想到這兩個人居然同歲?

“我73年的,比你們還大一歲。”胡毅說著,看向埋頭苦吃的顏言,“知道這些小孩多大嗎?顏言才二十二,剛畢業。小白大點,他二十八。邵野,你是不是今年也二十八了?”

邵野放下碗,“嗯,我90年的。”

“恭喜小白喜提一個同齡人朋友。”韓博文笑著說,“那邊兩女孩呢?”

梁思雯羞澀地笑笑,“那我可能是最小的,我才剛二十。”

“那我比你大點,”弈清說,“我今年二十五了。”

韓博文感慨著,“這就是兩代人了。這些年輕人和我們坐一塊,真的就是孩子。”

胡毅忍不住想要誇她,“小弈這孩子是真的好,剛剛飯桌上的有一半菜都是她做的,布袋雞、佛跳墻和枸杞雞湯都是她做的。要不是我兒子還太小,我真想撮合撮合。”

“那個土豆絲還是我炒的呢,”蘇濟康毫不留情拆老友的臺,“老胡今天可偷了次小懶了。”

胡毅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說,“本來我昨天那個愁啊,這一來來五個人,好家夥,要做九個人的飯,這我不得累死?沒想到今天反而比以往都要輕松,以後要是來的嘉賓也能夠自己做飯就好了。”

“你就想得美吧。”鞏凡翻了個白眼。

“如果節目組還能叫我來,我還願意再來。”弈清真心實意地說,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節目。

土狗大黃繞著桌子轉著,不停扒到人的腿上要吃的,但它唯獨繞過了弈清。顏言被大黃弄得不耐煩了,一把把它抱到懷裏,不禁問道,“清姐,它怎麽不找你啊?”

弈清微笑,“我想可能是我下午拔雞毛嚇到它了吧。”她作勢要摸摸大黃的腦袋,本來還在顏言懷裏掙紮的大黃一下子把狗頭縮了回去,不想讓她摸。

“哈哈哈哈看看這慫的啊,大黃可算是遇上個怕的人了。”胡毅放聲大笑著。

弈清無奈地縮回手,“我想起我家狗了,他也這麽慫。”

“哦?”趙飛白好奇,“你也養了狗?叫什麽名字啊?”

“狗熊!”邵野搶答道,“長得像狗熊一樣醜的博美,狗如其名哈哈哈。”

他放肆嘲笑著,卻沒有一個人跟著他笑,大家只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趙飛白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他,“這……弈清的狗,你怎麽會這麽清楚?你們……”

弈清也疑惑地看著他,“對啊,你怎麽會知道這麽清楚?”

邵野笑容一僵,“我見過照片。”

韓博文連忙打圓場,“夜深了,天也冷了,我們進屋聊吧。”

一行人又呼啦呼啦進了屋,大家圍坐在席子上,邵野忍了好久,終於開口說道,“我能先去洗個澡嗎?”

“去吧去吧。”胡毅大手一揮,準了。

在邵野離開之後,他就開始吐槽了,“這小子,我之前的學生,我特了解他,這會兒準是潔癖發作了。”

蘇濟康也和邵野合作過戲,也是有所了解他這個人,“他怎麽會同意來參加這檔節目呢?”

“我猜啊,應該是被他經紀人騙來的。”胡毅悄聲說著,“也就他那個經紀人能治得了他。”

邵野沒多久就換了一身幹凈衣服,一身水汽的回來了。

所有人圍坐在一起,茅草屋顯得格外熱鬧。韓博文率先挑起話頭,他對弈清說,“我三四年前看過你演的戲。”

弈清十分驚訝,“韓老師您居然還看過我的戲?”

韓博文點了點頭,“之前那部古裝戲,你在裏面演一個被毀容的大夫,性情古怪,卻又真情實意。角色被你塑造的很豐滿,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印象深刻。”

弈清不禁動容,鼻頭微酸,“我還以為沒人註意到我呢,我當時只是個小配角,和龍套的戲份差不多。”但那個角色她真的下功夫去鉆研了,這是她到目前為止覺得演得最好的角色,她最自豪的戲。弈清曾以為會以此紅起來,但並沒有,一點水花都沒激起。

“怎麽會呢?”韓博文安慰著她,“這世界上,一定會有人看過你過去無名的心酸,看到你的努力,見證你的一步一步成長。我一直有關註你,弈清,我知道你在演戲這條路上從沒停下過腳步。你是個好演員,只是差一個時機。”

這番話真的是說到弈清心坎裏了,她強忍住眼眶裏打轉的淚水,聲音哽咽,“韓老師……”

胡毅也想起自己過去的經歷,心裏無數感觸,“我們也是這麽過來的,沒名氣,賺不到錢甚至養活不了自己,但還是周轉在各個劇組裏。我那個時候就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著,再堅持一下,一定要堅持下去。”

他看向在座的幾個年輕人。邵野年少成名,自然沒這體會;趙飛白是選秀出來的歌手,也可以說是一炮走紅;顏言年紀還小,有的磨呢,而梁思雯,年紀雖小,但公司捧她,名氣也是有的。只有弈清,拍這麽多年戲了,名氣卻是最小的,認識她的可能都沒幾個人。

胡毅不禁想要幫幫她,“你不是說有個電影馬上要上映了嗎?說不定你這次就紅了,小弈。”

弈清連忙收拾好情緒,“嗯,我的新電影《春》會在4月28日上映,我在裏面演一個苦命的村婦,希望大家支持一下。”

“我也參演了!”顏言在一旁說,“我在裏面演清姐的兒子。”

韓博文詫異地打量他們兩人,“你們演母子啊?怎麽會呢?你們看起來明明差不多大。”

“就靠化妝唄,”弈清說得容易,“往臉上畫那種老人妝,特出效果,一下老六十歲。”

大家被她逗笑,一掃剛剛的沈重氣氛。

“我聽顏言說,你們現在又合作了一部戲?”韓博文問。

顏言情緒高漲,興奮地點著頭,“清姐和邵哥還在拍著,我已經殺青啦。一部電視劇,叫《為富不仁》。清姐演我二哥,邵哥演清姐的朋友。”

“小弈你戲路挺寬啊。”胡毅驚嘆道。

“等等,現在是廣告時間嗎?”梁思雯突然插話,“那我也想說一句,我主演的電影《一夜肚大》也馬上要上映啦。”

“那我也有電影要上映了。”鞏凡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笑著說,“我執導的電影《死亡游戲》,4月20日上映。”

蘇濟康慢慢悠悠地說,“我也有,我的電影《山海志怪》4月26日上。”

“4月27日上映的《以矛為盾》,我在裏面演文人茅盾。大家捧個場啊。”邵野沖鏡頭拱了下手。

韓博文、胡毅和趙飛白這三個原住民楞了,敢情來的這五個人都是過來打廣告的。

“不是,老胡,這五一檔的電影全部來咱們節目打擂臺了?”韓博文驚訝地說。

“行了行了,廣告時間到此為止。”胡毅制止著,“我們來玩個游戲,輕松一下。”

蘇濟康問,“玩什麽游戲?”

胡毅看了一圈,“在座不是導演就是演員,那我們就來個小劇場,考考這些年輕人。”

年輕人們:???突降考試?

席子上的茶幾、坐墊被挪開,空出場地。《鄉下的生活》小劇場正式開始。

弈清小聲嘀咕,“我有點緊張,這像是回到上學時候,這讓我想起了期末匯報演出。”

顏言腿已經緊張到腿打哆嗦了,“這就是期末匯報演出吧,老師們都坐在下面。”

胡毅開始點名了,“邵野,你第一個來,給弟弟妹妹們打個樣。而且畢業這麽多年了,我要檢查一下你有沒有進步。”

邵野無奈地走到席子上,對著下面坐著的四尊大佛鞠了一躬,“老師們想看什麽戲?”

韓博文滿臉興奮,臉上赤·裸裸地寫著幾個大字:想搞事情。他捂嘴笑了一聲,“我想看你演喜劇。”

邵野曾經的老師胡毅立刻拍板,“那就來一段《武林外傳》中白展堂裝女人攔住李大嘴那段戲吧,邵野你演白展堂,小白你來搭個戲,演李大嘴。”

“……”邵野咬牙,“您可真是我的好老師。”

趙飛白為難,“可是我不會演戲啊。”

“沒事兒,就試試,演不好的地方讓邵野給你圓過去。”胡毅掏出手機,找到這段戲的片段,放給兩人看了幾遍,記了記臺詞和動作。

蘇導手動打板,“茅草屋第一場戲,開始!”

邵野和趙飛白兩人相對盤腿坐著,邵野一邊張望著外面,一邊操著鄉音說著詞,“這件事呢,怎麽和你說呢……”

“你心裏咋想嘴上就咋說唄。”趙飛白覺得好笑。

“那好,那就……”邵野勉強笑笑,眼神還不停向外瞟著,“這事兒要從很久很久之前說起——”

這時外面傳來聲音(胡毅友情制造噪音),趙飛白扭頭,疑惑,“外面咋又傳來聲音了呢?”

邵野連忙攔住他,大喊一聲,“別逼我!”

“誰、誰逼你了?”趙飛白是真的被他那一聲吼嚇了一跳。

邵野捂住心口,臉色痛苦,“我感覺我的心要死了。”

“你是不是失戀了?”趙飛白安慰道,“當時小郭走了之後,秀才就整宿地嚎心疼啊肝疼什麽的。”

聲音又傳來了。邵野連忙站起來,攔住趙飛白,“然後呢?”他留意著外面的動靜,一邊拖著長腔,“又發生了——什麽樣的——”

“膈應死人了,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趙飛白催促著。

邵野苦著臉,害怕外面再出動靜,繼續吸引著趙飛白的註意,“神秘莫測的——不可告人的——離奇的——事件呢——”

胡毅又敲了敲茶幾,發出清脆的聲音。趙飛白站起來要往外走,“我去看看去。”

邵野連忙攔住他,“大嘴啊,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兄弟。”

“我也是。”趙飛白說著,繼續要往外走。

“是那種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邵野攔住他,不讓他走。

“我也是。”趙飛白還要往外走。

“大嘴,我是女的。”邵野嘴一溜,說了這樣一句。

“我也是——”趙飛白一楞,把他的手一推,“你才是呢。”

邵野一翹蘭花指,撩了一下並不存在的長發,走路姿態都變得嫵媚起來,他一扭一扭地走著,翩翩坐在地上,“看出來了嗎?”

趙飛白演不下去了,跪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大笑。顏言在一旁也笑得不行,所有人都笑瘋了。

胡毅笑地點評著,“哈哈哈哈不錯不錯,小邵啊我看你演技是進步了哈哈哈……”

邵野黑著臉,站到一旁。他絕對是跟這個節目犯沖,樹立的形象丟的渣都不剩了(抓狂)。

接下來蘇導點名了,“剩下的你們幾個一起演一出戲吧,演一出後宮戲,弈清你來演華妃,思雯演皇後,顏言演齊妃。”

正笑得肚子疼還停不下來的顏言一下子嚇得被口水嗆住了,“咳、咳……齊妃?齊妃不是女的嗎?”

邵野笑了,“這就是報應。”

顏言苦著臉接受了命運,大概記了幾分鐘的臺詞就開始演了。

這次鞏導手動打板,“茅草屋第二場戲,開始!”

胡毅學著小太監的聲音,掐著嗓子尖聲喊著,“華妃娘娘到——”

弈清下巴微昂,表情高傲地走到席子上,梁思雯高坐在正上方,顏言恭敬地站在下首。

她走到顏言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笑,“齊妃姐姐日漸豐裕了,皇上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顏言臉上掩飾不住地喜色,“多謝妹妹金口。”

“喲,本宮忘了,”弈清微微笑著,“皇上許久都沒有看過齊妃姐姐了吧?”

她繼續說著臺詞,表情像是裝出來的抱歉,“本宮記性差,姐姐莫怪罪啊。”

顏言輕咳,臉色極差地說,“不妨。”

“好了,都是自己姐妹,”終於到梁思雯的戲份了,“不要一進來就站著說話,賜座上茶。”

弈清和顏言坐在她兩邊。弈清端起茶杯,先是嗅了一下,又放下了手裏的茶,嘲諷一笑,“這是去年的龍井吧?娘娘還沒喝完啊?”她語氣中滿是不屑,“舊時的茶,即使存放再好,也會有一股黴味。臣妾都賞給丫鬟們了,臣妾那兒還有今春新供的雨前龍井。等下讓頌芝拿一些過來,皇後娘娘嘗嘗。”

梁思雯哪裏受得了她這副陰陽怪氣的嘲諷,臉色也是變得極差,已經失了劇裏原本皇後從容的姿態,她咬牙念著詞,“謝謝妹妹關心,皇上也賞了本宮一些。不過本宮想著三阿哥喜歡,就都賜給了齊妃。”

“也是。”弈清似笑非笑地說,“齊妃姐姐那兒難得有這麽好的茶,下回三阿哥缺什麽,盡管和本宮開口吧。”

顏言在心裏著急,清姐啊,你演這麽像,演出了華妃十成的壞,但播出去可沒人會誇。他眼珠子提溜一轉,和趙飛白對了個眼神。他像是被弈清的冷言冷語刺激到了,就要沖出來打她。趙飛白連忙抱住他的腰,攔住他,“你冷靜啊弟弟!”

“我要抓花她的臉!”顏言裝模作樣地喊著。

弈清被他這一出弄得出戲了,她自己湊到顏言面前,嘴上喊著“你來抓啊”,卻在顏言伸手過來的前一秒快速向後退了一大步,沖他做了個鬼臉,“抓不到略略略。”

大家又被這些活寶逗笑了。今晚的茅草屋笑聲不斷,直到月上枝頭,眾人才有些困意。

胡毅先站起來,“大家都去洗洗睡吧。”

互相道過晚安,茅草屋所有人漸漸陷入了睡眠,一片安靜。哦不,並不安靜,男寢房間裏的大通鋪此起彼伏地傳來雷鳴般的呼嚕聲。

……

第二天,邵野頂著黑眼圈早早起床,他走出屋子,院子裏胡毅正悠哉悠哉地喝著茶。

胡毅看到他的黑眼圈笑了,“昨晚沒睡好吧?我和老韓打呼嚕都還挺響的。”

邵野坐到他身邊,小聲吐槽著,“昨晚不止你們打呼嚕,蘇導和鞏導呼嚕聲也特響。”那叫一個三百六十度立體聲環繞,他一晚上沒睡好。

許久不見的師生兩人閑聊著,一片溫馨。

女生客房裏,弈清也起床了,她小心翼翼地繞過還在沈睡的梁思雯,出門洗漱。

她走出屋子時,素著一張臉,看著院子裏的胡毅和邵野有些懵。

胡毅連忙招呼她過來,“過來過來,小弈,我們一起聊聊天。”

茅草屋的茶話會擴增至三個人。

“我們剛剛正在聊拍戲的事情,一轉眼我的學生也開始從演員往導演上轉了。”胡毅感慨著,總有一部分演員會在年紀大了之後轉型做導演,他前幾年也開始做導演了。

“只是一次嘗試罷了。”邵野無奈地說,“我這暴脾氣您還不知道嗎,當導演又累壓力又大,我真的控制不住沖演員吼。”

“我也吼,”胡毅理解,“之前有次拍大夜戲,所有人都困得不行,他們就想玩游戲提提神。結果我這邊已經準備好拍了,他們還在玩,當時我那個火就上來了。”

早晨徐徐的清風,太陽緩緩升起,是難得的平靜和悠閑。

弈清突然對邵野說了聲謝謝。

邵野想了一下,“你是說上次你入戲那事?”

“什麽入戲的事?”胡毅好奇地問。

“她拍《為富不仁》時可能壓力太大就入戲太深了,嚴重到真的以為自己是男人了,都跑到男廁所去了。”邵野嘲笑著,“我幫她開導了一下,之前我導的那部電影裏也有個演員入戲太深。”

“然後呢?那個演員也是你開導的?”弈清好奇地問。

“哦,他沒用我開導。”邵野冷漠地說,“下戲後,他還以為自己是電影裏飛檐走壁的俠士,在沒吊威亞的情況下直接從兩層樓高的地方跳了下來,摔斷了腿。住進醫院的時候,人就清醒了。”

“……真慘啊。”

——

吃過午飯後,做客的嘉賓就要離開了。弈清戀戀不舍地一步三回頭,顏言心裏感動,搶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清姐我送送你。”

弈清卻又回頭,對著攝像機說,“編導們,要是覺得我表現不錯,下一季再叫我來一次吧。”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節目。

顏言:???原來不是舍不得我啊?

邵野催促著她,“行了行了,我們該走了,弈清,收收心,該回去拍戲了。”他想要趕緊離開這個讓人抓狂的地方。

顏言和趙飛白把他們送到村口,目送三四輛轎車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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