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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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2）
8月4日
月亮看著空無一人的值班室，臉色微沈，她沒想到自己只是離開了一會，太陽就消失不見了。
他是記起了什麽嗎？不，怎麽可能，他現在只是個孩子而已，心智不全能幹什麽，而且兩人早已被綁定，他能跑到哪裏。
是啊，她想起來了，在那不知時間，一切似乎都被放逐的黑暗中，她用那不知名存在給予的力量，詛咒了想要逃離的戀人。
月亮眉頭緊鎖，卻發現自己完全聯系不上太陽，連接斷了，怎麽會？她望向桌面，才找到了一張寫著1702的小紙片，那無疑是太陽的手筆。
她們怎麽敢……
月亮黑著一張臉，沖上了十七樓。
“你想幹嘛？”月亮看著審判把愚者支走，只留下二人，才又一臉警惕地望著審判。在勉強消去對太陽的擔憂後，留在她心頭的更多是不安。對於突然出現在公寓裏的審判，雖然之前的某個循環裏她就出現在了名單上，但第一次見面她就意識到了這人不簡單。至於愚者……她悄悄看了眼房間，壓下了心中的異樣。
“我說了，我想和你談談另一個約定，還有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什麽第一次？”
審判面色不變，“你忘了嗎，那麽就讓我幫你回憶一下吧。”她的聲音忽然低沈起來，“那是某一次循環裏，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八月七日的晚上。我和愚者穿過了一扇門，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你，你的懷裏還抱著……”她停了下來，看著月亮，“這樣，夠了嗎？”
“你……”月亮瞳孔收縮，呼吸一滯看著審判，“當時在那裏的是你們？”
“我想，應該是。”審判聳聳肩，“但很遺憾我現在也不知道什麽，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那是哪裏，你身上發生了什麽，還有我們在那裏做了什麽之後你們又是怎麽來這裏的。”
“問題太多了，”月亮苦笑著，“我也想不起來了。”她遲疑了一會，才又輕聲說，“我想不起來那是哪裏了，太陽以前有做過一些研究但現在數據也沒了，只記得我們兩個最後找到了一個可疑的地方，太陽懷疑那裏的異常和循環有關，然後……”
“然後你們被困在了那裏，你還後悔了，後悔進去嗎？”審判接過話頭，“你讓我們幫幫你，那你能出現在這裏，意味著我們成功了嗎？”
陰暗的角落裏，月亮雙眼空洞地抱著沈睡在她懷裏的太陽，猩紅的雙眼裏徹底失去了希望。
是的，她後悔了，後悔於自己那可恥不堪又醜陋的想法，或許她不該……
不，是這樣嗎？她只是不願與戀人分離而已。
她低頭看向太陽，如果，如果他能依賴於自己，如果他能和自己密不可分，如果他能受自己掌控就好了……
欲望與殘存的理智糾纏著，最後她伸出手，探向了太陽。
祂與她融為一體，她能感到那股力量，那不同於人類的威能，就像少年向外呼救，用這股力量將她拉入幻境一般。
你只滿足於此嗎？
她靜靜聆聽著惡魔的低語，在撒旦的註視下虔誠地閉上了雙眼。
“我將太陽變成了孩子，”破碎的語句自月亮口中流出，“你也一樣，你能感受到吧，那股力量？”
審判抿抿嘴，繼續看著她，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
“起初我被一個幻境所引導，有人在那裏向我求救，最後我和太陽找到了那個地方，看到了一個少年在那裏哭喊著我後悔了救救我，但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他是誰。”
是教皇。審判在心裏替她補上了答案，或許月亮和愚者一樣都收到了信號，但從時間上看，月亮可能在愚者前面。
“你被蜜蜂蟄過嗎？在幻覺出現之前。”審判冷不丁提問。
“嗯？應該沒有。”月亮有些迷茫。
“那你在之前的循環裏去過汀柳中學初中部嗎？”
月亮明顯遲疑了，“我不是很清楚，畢竟記不清很多事了，但中學……可能去過吧？”
“那好吧，會到之前的話題，你或許幹涉了那個少年，但之後你也與他處於相同的立場中，然後你就遇到了我們，對吧。”
“是。他和我因為不同的理由，在得到鬼的身份後都後悔了，並且被困在了那裏。”她想到什麽，擡起頭看向審判。
“而現在出現在這裏的我，”審判臉上浮現了耐人尋味的笑容，“仍舊是鬼。”
“回答我，”她的聲音在客廳裏回蕩，“你最初後悔的，是什麽？”
“或許，是曾經想過留在循環裏也不錯吧。”月亮閉上眼睛。
審判眉毛微挑，“那就有意思了，畢竟我們幾乎毫無共同點。”
“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結束這一周去歡度生日啊。”
“怎，怎麽了？”愚者走出房間，看著一時陷入沈默的客廳有些疑惑地問道，“聊完了嗎？”
“多虧了管理員小姐，得到了不錯的答案。”審判收起了那副饒有興趣的表情，簡短地回答。“如果又想起來什麽，歡迎隨時補充。愚者，不要用那副‘你是辦案的警察嗎’的眼神看著我。”
“謝謝你替我出口吐槽。”
“不用謝。”
她們兩個在幹嘛？月亮嘴角狠狠一抽，看著從頭到尾面無表情的愚者一本正經地和川劇變臉一樣的審判插諢打料，一時間不知道到底兩個人誰更可怕。“這種事怎麽可能馬上想起來？”
“不著急，”審判托著下巴，“你剛開始還說自己什麽也不記得了呢。”
“你……算了，這個主意到底是誰想的？”
“是我。”愚者插話道，“畢竟想不出辦法讓月亮小姐開口了就只能出此下策，不過幸好你願意幫忙，不然真的把整棟樓住戶都喚醒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辦。”
“那之前的四人麻將——”
“啊，關於這個我想你應該不會想知道的，”審判擡高嗓門，“然後就可以說說約定的事了，之前問的時候被你糊弄過去了，現在應該想起來了吧？”
“我不是很清楚，”月亮還是那句話，“我印象中有人告訴我，我和太陽的存在已經被抹去了，在結束循環前沒有人還會記得我們，而且太陽還因為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對方提出可以給我一個落腳的地方，但我需要在這裏當管理員，裏面的住戶都是受到循環影響的人，他們沒能成為鬼但到了晚上就容易失控，希望我能看緊他們。”
愚者和審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同情。
哦吼，她被忽悠過來打白工了，自己估計還不知道這棟公寓是免費居住的。
但值得深慮的是與她做交易的對象，審判本來以為是自己或者愚者，但現在來看是姑且還可能是還算善意的第三方，如果排除掉因為規則無法得知詳細情況的官方，那麽這個可能存在第三方又是誰呢？
審判撇了一眼身旁的愚者，從房間出來後她就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又在走神？審判想到了她之前在循環裏告訴過自己的事，不過教皇看起來沒這個精力一直呼喚愚者。
麻煩，但也不為失是一種趣味。
時隔許久，這種想法有竄上了審判的心頭，但她也確實沒和月亮說謊，她不會為了追求有趣而選擇留在循環裏。
月亮看著各懷心事的兩人，理智地沒有插話，過了一會才說道，“那麽現在，可以告訴我太陽去哪了吧？”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審判還想說什麽就被愚者打斷了，“黑心資本家是會被吊路燈的。”
“？”
“就是不能逮著一只羊使勁薅羊毛。”愚者解釋到，“太陽去燈會了，你可以在老城區裏轉轉。”
沒等愚者再說什麽，月亮已經奪門而出了。
“他……算了，反正我們該做的也做了。”
“你剛剛到底想說什麽？”審判靠在沙發上慵懶地說。
“來日方長，如果抓得太緊羊跑掉就麻煩了。”
……
審判看了一眼一本正經地愚者，在她重覆了一遍不擇手段後她就開始好奇愚者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結果果然讓她大吃一驚。“行，你厲害，只是為什麽要讓我來扮黑臉？”
“你不是有問題想要私下問她嗎？就像我也沒問你，為什麽那麽肯定有問題的是月亮而不是太陽。”
如果這家夥能笑出來，那麽比起自己的貓之黠笑，想必是狐貍的笑容吧。
“哦，對了，”愚者又想起什麽一拍手，“據可靠消息，學校裏的七大不可思議都是真的。”
“沒準運氣好的話，簡答題可以變成選擇題呢。”
月亮在大街上奔跑著，有些自嘲地想到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體驗一下日式偶像劇裏的情節，雖然真要說科幻或驚悚片場她也已經去過了。
太陽在路燈下站著，手裏舉著兩杯奶茶。
“渴了嗎？給。”他沒有說什麽，只是把奶茶遞給了月亮。“走走？”在月亮接過奶茶後，他又提議到。
月亮默不作聲，只是跟在了太陽的身後。男孩不像之前一樣再黏著自己喊姐姐，眉目間是那讓她熟悉並為之著迷的溫柔與謙和。
他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自己做的蠢事，徹底看清了自己的醜陋。
他，要離……
“月亮。”獨屬於兒童的清脆的嗓音響起，讓月亮回過神，看到太陽笑著望向自己。
“開心嗎？”
“啊？”月亮一楞，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太陽拽著往前走，“走走走，我帶你逛一逛，之前怎麽就沒想到要來呢？上次來逛燈會，還是我小時候的事了。不對，”他想到什麽噗嗤一笑，“現在是不是也算小時候？”
“我……”聽到他主動提起，月亮臉色慘白。
“啊？”太陽隨即也意識到自已一時失言，“不，不要在意啊，我沒有生氣的……”在月亮的註視下他聲音慢慢小了下去，嘆了一口氣，“好吧，其實有一點。”
月亮心中一緊。
“我們不是戀人嗎？”太陽看著夜空，“這樣的話，為什麽不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呢？我還不夠可靠嗎，我不能幫到你嗎……”
“太陽……”月亮被自己嘶啞的嗓音驚到了，“別說了……”
“對不起，作為戀人我還做的不夠好吧？”太陽仍舊自顧自說著，“真是失職，我居然什麽也沒有發現……”
“太陽。”月亮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對不起，”太陽低下頭，“我以為這樣就是愛，把我有的最好的東西都和你分享，但我卻忽略了你的感受，待在我身邊，很沒有安全感吧？對不起，月亮。”他停下腳步，回身抱住了月亮，因為如今的身高他只能夠到月亮的腰，“在恢覆記憶後，我就一直在反思，真是對……”
“太陽。”月亮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不是你的錯，大家說的對，是我沒有明白什麽叫愛，這只是占有欲而已……”
“所以，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她看著將頭埋在她腰間的小小的戀人。
愛是學會放手，是守候，這只蒼鷹本就屬於藍天。
“太陽，我想出去，我想離開循環。”
“嗯。”
“我想幫助她們。”
“嗯。”
“別只會說嗯，還有，以後不要隨便說對不起。”
“嗯……我知道了……”
在燈火點亮的夜晚，她親手將那只蒼鷹送回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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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想起來了，在那不知時間，一切似乎都被放逐的黑暗中，她用那不知名存在給予的力量，詛咒了想要逃離的戀人。
月亮眉頭緊鎖，卻發現自己完全聯系不上太陽，連接斷了，怎麽會？她望向桌面，才找到了一張寫著1702的小紙片，那無疑是太陽的手筆。
她們怎麽敢……
月亮黑著一張臉，沖上了十七樓。
“你想幹嘛？”月亮看著審判把愚者支走，只留下二人，才又一臉警惕地望著審判。在勉強消去對太陽的擔憂後，留在她心頭的更多是不安。對於突然出現在公寓裏的審判，雖然之前的某個循環裏她就出現在了名單上，但第一次見面她就意識到了這人不簡單。至於愚者……她悄悄看了眼房間，壓下了心中的異樣。
“我說了，我想和你談談另一個約定，還有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什麽第一次？”
審判面色不變，“你忘了嗎，那麽就讓我幫你回憶一下吧。”她的聲音忽然低沈起來，“那是某一次循環裏，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八月七日的晚上。我和愚者穿過了一扇門，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你，你的懷裏還抱著……”她停了下來，看著月亮，“這樣，夠了嗎？”
“你……”月亮瞳孔收縮，呼吸一滯看著審判，“當時在那裏的是你們？”
“我想，應該是。”審判聳聳肩，“但很遺憾我現在也不知道什麽，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那是哪裏，你身上發生了什麽，還有我們在那裏做了什麽之後你們又是怎麽來這裏的。”
“問題太多了，”月亮苦笑著，“我也想不起來了。”她遲疑了一會，才又輕聲說，“我想不起來那是哪裏了，太陽以前有做過一些研究但現在數據也沒了，只記得我們兩個最後找到了一個可疑的地方，太陽懷疑那裏的異常和循環有關，然後……”
“然後你們被困在了那裏，你還後悔了，後悔進去嗎？”審判接過話頭，“你讓我們幫幫你，那你能出現在這裏，意味著我們成功了嗎？”
陰暗的角落裏，月亮雙眼空洞地抱著沈睡在她懷裏的太陽，猩紅的雙眼裏徹底失去了希望。
是的，她後悔了，後悔於自己那可恥不堪又醜陋的想法，或許她不該……
不，是這樣嗎？她只是不願與戀人分離而已。
她低頭看向太陽，如果，如果他能依賴於自己，如果他能和自己密不可分，如果他能受自己掌控就好了……
欲望與殘存的理智糾纏著，最後她伸出手，探向了太陽。
祂與她融為一體，她能感到那股力量，那不同於人類的威能，就像少年向外呼救，用這股力量將她拉入幻境一般。
你只滿足於此嗎？
她靜靜聆聽著惡魔的低語，在撒旦的註視下虔誠地閉上了雙眼。
“我將太陽變成了孩子，”破碎的語句自月亮口中流出，“你也一樣，你能感受到吧，那股力量？”
審判抿抿嘴，繼續看著她，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
“起初我被一個幻境所引導，有人在那裏向我求救，最後我和太陽找到了那個地方，看到了一個少年在那裏哭喊著我後悔了救救我，但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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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該沒有。”月亮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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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會到之前的話題，你或許幹涉了那個少年，但之後你也與他處於相同的立場中，然後你就遇到了我們，對吧。”
“是。他和我因為不同的理由，在得到鬼的身份後都後悔了，並且被困在了那裏。”她想到什麽，擡起頭看向審判。
“而現在出現在這裏的我，”審判臉上浮現了耐人尋味的笑容，“仍舊是鬼。”
“回答我，”她的聲音在客廳裏回蕩，“你最初後悔的，是什麽？”
“或許，是曾經想過留在循環裏也不錯吧。”月亮閉上眼睛。
審判眉毛微挑，“那就有意思了，畢竟我們幾乎毫無共同點。”
“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結束這一周去歡度生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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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管理員小姐，得到了不錯的答案。”審判收起了那副饒有興趣的表情，簡短地回答。“如果又想起來什麽，歡迎隨時補充。愚者，不要用那副‘你是辦案的警察嗎’的眼神看著我。”
“謝謝你替我出口吐槽。”
“不用謝。”
她們兩個在幹嘛？月亮嘴角狠狠一抽，看著從頭到尾面無表情的愚者一本正經地和川劇變臉一樣的審判插諢打料，一時間不知道到底兩個人誰更可怕。“這種事怎麽可能馬上想起來？”
“不著急，”審判托著下巴，“你剛開始還說自己什麽也不記得了呢。”
“你……算了，這個主意到底是誰想的？”
“是我。”愚者插話道，“畢竟想不出辦法讓月亮小姐開口了就只能出此下策，不過幸好你願意幫忙，不然真的把整棟樓住戶都喚醒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辦。”
“那之前的四人麻將——”
“啊，關於這個我想你應該不會想知道的，”審判擡高嗓門，“然後就可以說說約定的事了，之前問的時候被你糊弄過去了，現在應該想起來了吧？”
“我不是很清楚，”月亮還是那句話，“我印象中有人告訴我，我和太陽的存在已經被抹去了，在結束循環前沒有人還會記得我們，而且太陽還因為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對方提出可以給我一個落腳的地方，但我需要在這裏當管理員，裏面的住戶都是受到循環影響的人，他們沒能成為鬼但到了晚上就容易失控，希望我能看緊他們。”
愚者和審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同情。
哦吼，她被忽悠過來打白工了，自己估計還不知道這棟公寓是免費居住的。
但值得深慮的是與她做交易的對象，審判本來以為是自己或者愚者，但現在來看是姑且還可能是還算善意的第三方，如果排除掉因為規則無法得知詳細情況的官方，那麽這個可能存在第三方又是誰呢？
審判撇了一眼身旁的愚者，從房間出來後她就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又在走神？審判想到了她之前在循環裏告訴過自己的事，不過教皇看起來沒這個精力一直呼喚愚者。
麻煩，但也不為失是一種趣味。
時隔許久，這種想法有竄上了審判的心頭，但她也確實沒和月亮說謊，她不會為了追求有趣而選擇留在循環裏。
月亮看著各懷心事的兩人，理智地沒有插話，過了一會才說道，“那麽現在，可以告訴我太陽去哪了吧？”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審判還想說什麽就被愚者打斷了，“黑心資本家是會被吊路燈的。”
“？”
“就是不能逮著一只羊使勁薅羊毛。”愚者解釋到，“太陽去燈會了，你可以在老城區裏轉轉。”
沒等愚者再說什麽，月亮已經奪門而出了。
“他……算了，反正我們該做的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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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有問題想要私下問她嗎？就像我也沒問你，為什麽那麽肯定有問題的是月亮而不是太陽。”
如果這家夥能笑出來，那麽比起自己的貓之黠笑，想必是狐貍的笑容吧。
“哦，對了，”愚者又想起什麽一拍手，“據可靠消息，學校裏的七大不可思議都是真的。”
“沒準運氣好的話，簡答題可以變成選擇題呢。”
月亮在大街上奔跑著，有些自嘲地想到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體驗一下日式偶像劇裏的情節，雖然真要說科幻或驚悚片場她也已經去過了。
太陽在路燈下站著，手裏舉著兩杯奶茶。
“渴了嗎？給。”他沒有說什麽，只是把奶茶遞給了月亮。“走走？”在月亮接過奶茶後，他又提議到。
月亮默不作聲，只是跟在了太陽的身後。男孩不像之前一樣再黏著自己喊姐姐，眉目間是那讓她熟悉並為之著迷的溫柔與謙和。
他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自己做的蠢事，徹底看清了自己的醜陋。
他，要離……
“月亮。”獨屬於兒童的清脆的嗓音響起，讓月亮回過神，看到太陽笑著望向自己。
“開心嗎？”
“啊？”月亮一楞，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太陽拽著往前走，“走走走，我帶你逛一逛，之前怎麽就沒想到要來呢？上次來逛燈會，還是我小時候的事了。不對，”他想到什麽噗嗤一笑，“現在是不是也算小時候？”
“我……”聽到他主動提起，月亮臉色慘白。
“啊？”太陽隨即也意識到自已一時失言，“不，不要在意啊，我沒有生氣的……”在月亮的註視下他聲音慢慢小了下去，嘆了一口氣，“好吧，其實有一點。”
月亮心中一緊。
“我們不是戀人嗎？”太陽看著夜空，“這樣的話，為什麽不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呢？我還不夠可靠嗎，我不能幫到你嗎……”
“太陽……”月亮被自己嘶啞的嗓音驚到了，“別說了……”
“對不起，作為戀人我還做的不夠好吧？”太陽仍舊自顧自說著，“真是失職，我居然什麽也沒有發現……”
“太陽。”月亮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對不起，”太陽低下頭，“我以為這樣就是愛，把我有的最好的東西都和你分享，但我卻忽略了你的感受，待在我身邊，很沒有安全感吧？對不起，月亮。”他停下腳步，回身抱住了月亮，因為如今的身高他只能夠到月亮的腰，“在恢覆記憶後，我就一直在反思，真是對……”
“太陽。”月亮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不是你的錯，大家說的對，是我沒有明白什麽叫愛，這只是占有欲而已……”
“所以，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她看著將頭埋在她腰間的小小的戀人。
愛是學會放手，是守候，這只蒼鷹本就屬於藍天。
“太陽，我想出去，我想離開循環。”
“嗯。”
“我想幫助她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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