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III（6）
關燈
小
中
大
愚者III（6）
愚者揉揉脖子告別學姐時，已經是下午了，但她也確實從對方口中得出了不少情報。比如關於公寓，確實是官方早有備案的東西，太陽說的都是實話，至於教皇的夢，她的猜想是對方可能在向外呼救，信號被自己接收到了。
“我以前見過一個類似的課題，你可以想辦法回應一下。”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麽時候社會學也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兩人以一種奇怪的默契結束了交談。
“大忙人，終於回來了？”
愚者在學校附近的接頭點找到了審判。
“知道什麽了？”
“收獲頗豐。”愚者點點頭。知道了你有一個超級厲害的妹控姐姐。“晚上之前還有安排嗎？”
“你不會忘記今天是幾號了吧？”審判一挑眉。
“反正不是你生日。”愚者翻了個白眼，“你是這麽有儀式感的人嗎？”
“真的不出去玩一玩？”審判繞著愚者轉來轉去，有露出了貓之黠笑慫恿著，“多少能算一個節日。”
“不然你想去哪，海邊嗎？”愚者沒好氣地反問，卻看到審判突然停下，直直地盯著她。“怎，怎麽？”
“沒什麽，”審判挺直腰桿，“今天就算了，晚上還有事不跑那麽遠了，幹脆去老城區的燈會轉一轉就好了。”
“所以說——
不等愚者再說什麽，審判就自然而然地牽起了愚者的手，仿佛經歷了無數遍般，大笑著向遠方跑去。愚者閉上了嘴，想掙紮一下，卻還是順從地跟在了少女的身後。
她們一起跌跌撞撞地沖進了夏天。
兩人交談著走回了公寓，雖說要逛一逛但審判幾乎什麽都碰不到，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愚者搜刮著路邊攤。
“這個魷魚不錯，哎，這個章魚丸也挺好吃的。”某人毫不客氣地發表評論。
“餵，積點功德吧。”
“請不要隨意和我搭話，我不想被別人當做和空氣自言自語的瘋子。”
“你！”審判一臉不爽地瞪了她一眼。“餵，愚者，你會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嗎？”
“真是危險的問題啊，雖然我並不認為自己會對某件事情執著到這種地步。”
審判看了她一眼，沒有戳穿她的謊言，“也是，不過那只是對不在意的事情吧？你真正下定決心的話，說什麽也沒用。”
“也是，”愚者聳聳肩，“真到了放手一搏的時候，就算是兔子也會咬人。”
“所以，”她轉頭看了眼審判，“該去邀請別人來鬥地主了。”
“太陽呢？”1702的房門被女人一腳踹開，她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大吼著。
“氣壓低的讓空氣都要達到沸點了。”愚者心驚膽戰地棒讀著，審判給了她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
不是，為什麽是我上去開怪啊，不應該讓皮厚的人開嘲諷嗎？
“別讓我再重覆一遍，你們把太陽藏在哪裏？”
其實你已經重覆了。但愚者顯然不敢當面指出。
“不和我們好好談一談嗎？”審判上前一步。
“你……”月亮有些忌憚地看了審判一眼，但還是冷冷地說，“你們有兩個人。”
這是威脅吧，這絕對是威脅吧？明裏暗裏都在說我們有兩張嘴，所以可以犧牲掉一個沒用的吧？
“但你無法對我造成傷害。”審判一針見血地指出。
“我們只是想談談而已，”愚者輕咳一聲，“請相信汀柳市的治安，你的態度也決定了我們今晚是鬥地主還是打麻將，或者——”
她挑了挑眉毛，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但還是以失敗告終，最後變成了臉部扭曲地抽搐，“現在是晚上九點半，時間尚早，來一場上百人的蹦迪怎麽樣？”
“你在威脅我？”月亮的臉色難看極了。
“不不不，”愚者伸出食指晃了晃，“能被威脅的前提是你的責任心足夠，其實你完全可以對這裏的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太陽到底在哪裏？”月亮又重覆了一遍，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寫著1702的紙條，“你想知道什麽，四人麻將就四人麻將，讓我見到他。”
啪嗒一聲，審判鎖上了門，愚者也慢悠悠地坐到了沙發上。
“你在擔心什麽，就算是小孩天黑了也知道回家吧？”
“況且，”愚者接腔道，“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了吧？你這麽做可是侵犯了他的人身權啊。”
“你們耍我？”月亮突然想到了什麽。
“不，只是一場基於雙方共同意願的協商罷了，我們只是在履行約定而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好好談談吧——”
“關於另一個約定。”
“有什麽事嗎？”
一個小時前，愚者和審判在一樓的值班室找到了獨自一人的太陽。
“你想出去嗎？”審判直截了當地問道。
太陽有些茫然地看了兩人一眼，隨即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怎麽，二位又有什麽新想法了？”
沒有月亮在場，他顯然放開了，也不再像個孩子一樣，十分坦然地向二人展現了他真實的自我。
有戲。
愚者朝審判眨眨眼，計劃第一階段成功。
“管理員小姐會一直監視著你嗎？”
“也不能叫監視吧，”太陽有些苦惱，“她只是害怕我不見而已，自從我變成這個樣子以後她就一直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我想和她好好談一談但之前又都是頭腦暈乎乎的狀態，遇到你們後記憶好歹回來了一點，但她又好像一直在回避這個話題。”
“我都擔心是她把我變成這副模樣了。”太陽長嘆一口氣。“不過如果出去轉轉，我或許可以回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那麽，做個交易吧。”審判露出了計劃通的笑容，“我們幫你拖住月亮，你乘機出去，不過她發現之後後果要你自負，而你要假裝人質作為我們的籌碼。”
“好。”太陽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他別過頭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被燈光映亮，老城區的熱鬧被厚實的墻壁阻隔，這座公寓儼然處於另一個蕭條的冷清的與熱鬧絕緣的世界，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地腐爛。
“你們想要離開循環嗎？拜托了，幫幫我們，讓大家解脫吧。”男孩的眉目間終於透露出了幾分青年人的溫和，他拿出一張紙，俯身寫下了1702。
“過往不應成為桎梏，時間終將繼續流動。”
“說吧，你們想要談什麽？”月亮放棄了掙紮，索性也一並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又恢覆了最開始的語氣。
嗯，簡單說就是抖s女王風，難怪太陽會被吃的死死的。愚者想到了太陽那個有些無奈又寵溺的笑容只覺得頭大，這是哪裏來的笨蛋情侶嗎。
“我們想要知道你們進入循環之後的事，還有太陽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
月亮的臉色一時間有些不正常。
“那請告訴我關於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情。”審判改口道。
“這種事情，”月亮皺了皺眉頭，“你是指你找到公寓樓嗎，我怎麽記得清楚？”
“不是哦，”審判搖搖頭，“請再仔細想一想。”
“我關於以前的事已經記不大清楚了。”月亮仍舊在抗拒。
審判沒說什麽，只是轉頭看向愚者，“不好意思，能請你稍微回避一下嗎？我和月亮小姐單獨談一談。”
愚者有些疑惑地看了二人一眼，但還是點點頭，走進了房間。
愚者一屁股坐在床上，有些擔憂地看了門外一眼，審判正在輕聲和月亮說著什麽。
這時候相信她就好了。
這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愚者不由得一怔，她已經對審判那麽信任了嗎？雖然愚者很清楚兩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聯手是離開循環的最佳選擇，但她還在顧慮著什麽。不僅僅是信息差帶給她的不安不信任，教皇對“鬼”的恐懼也影響到了她。
不，不僅僅是這樣，自己還在顧慮著什麽。
她垂下眼，慢慢收起了心中陰沈的渴望，她還在期待尋求著什麽，一些被隱藏在陰影中的東西。
在這一刻，她徹底認同了自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另一個“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身旁，愚者靜靜看著這個自己的半身皺起眉頭，“那麽，在此前的循環中，你到底又扮演了什麽角色呢，我啊。”
愚者從口袋裏翻出了一支香，在手裏把玩著，“你說，這個真的有用嗎？”
這東西是從審判的姐姐那裏得來的，據對方所言，這是一個屬於“裏側”（姑且這麽稱呼那個神秘側的世界）的物品，它和這棟公寓都具有一種來歷不明的以太而具有特異性。
“在入睡時點燃這個，可能可以幫助你在睡眠中建立感應。”她給出了這個建議。
“要是真的這麽簡單就真是太好了。”愚者側身瞥了一眼另一個自己，對方自然是閉口不言。“這方面沒必要和我這麽像了啦，你好歹說幾句話吧。”不過當然，如果對方真的口吐人言了，第一個落荒而逃的肯定是“非常不擅長應付這些東西”的愚者小姐。
愚者坐在床上蹬著腿，突然感覺碰到了什麽東西。她挑了挑眉毛，突然想到什麽臉色一僵，直挺挺地從床上跳起來。
四個人可以打麻將，五個人要幹什麽，老鷹捉小雞嗎，自己沒準是唯一一只小□□？
愚者一手拽住另一個自己，一邊慢吞吞地俯下身，拿著手機照向了床底。
突臉噠咩。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我生前也是個體面人。
“呼——”safe。床底空無一人，愚者長呼一口氣，試探性地伸手摸向了自己剛剛踢到的小鐵盒。
千萬別是嚇人箱。愚者默默祈禱著，也許是今日心跳過山車體驗券已經用完了，或者是老天擔心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成功開啟波紋導致戰力不匹了，箱子裏並沒有蹦出什麽奇怪的東西。
“是你的東西嗎？”愚者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另一個自己，但對方只是在她狐疑的目光中慢慢消失了，同時愚者也看到了箱子中的東西。
“這是……”
她拿起了幾支一模一樣的香，仔細地看向了外包裝。有一兩支已經用過了，剩下的還沒拆開，盒子旁邊還有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有用”二字。不同於之前看到的兩次留言，那是她自己的字跡。
愚者抱著鐵盒，目光中透露出了幾絲古怪。
無數思緒在此刻匯成一團，她好像知道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不知道。
“我，到底應該做什麽？”
第一次，少女陷入了茫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愚者揉揉脖子告別學姐時，已經是下午了，但她也確實從對方口中得出了不少情報。比如關於公寓，確實是官方早有備案的東西，太陽說的都是實話，至於教皇的夢，她的猜想是對方可能在向外呼救，信號被自己接收到了。
“我以前見過一個類似的課題，你可以想辦法回應一下。”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麽時候社會學也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兩人以一種奇怪的默契結束了交談。
“大忙人，終於回來了？”
愚者在學校附近的接頭點找到了審判。
“知道什麽了？”
“收獲頗豐。”愚者點點頭。知道了你有一個超級厲害的妹控姐姐。“晚上之前還有安排嗎？”
“你不會忘記今天是幾號了吧？”審判一挑眉。
“反正不是你生日。”愚者翻了個白眼，“你是這麽有儀式感的人嗎？”
“真的不出去玩一玩？”審判繞著愚者轉來轉去，有露出了貓之黠笑慫恿著，“多少能算一個節日。”
“不然你想去哪，海邊嗎？”愚者沒好氣地反問，卻看到審判突然停下，直直地盯著她。“怎，怎麽？”
“沒什麽，”審判挺直腰桿，“今天就算了，晚上還有事不跑那麽遠了，幹脆去老城區的燈會轉一轉就好了。”
“所以說——
不等愚者再說什麽，審判就自然而然地牽起了愚者的手，仿佛經歷了無數遍般，大笑著向遠方跑去。愚者閉上了嘴，想掙紮一下，卻還是順從地跟在了少女的身後。
她們一起跌跌撞撞地沖進了夏天。
兩人交談著走回了公寓，雖說要逛一逛但審判幾乎什麽都碰不到，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愚者搜刮著路邊攤。
“這個魷魚不錯，哎，這個章魚丸也挺好吃的。”某人毫不客氣地發表評論。
“餵，積點功德吧。”
“請不要隨意和我搭話，我不想被別人當做和空氣自言自語的瘋子。”
“你！”審判一臉不爽地瞪了她一眼。“餵，愚者，你會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嗎？”
“真是危險的問題啊，雖然我並不認為自己會對某件事情執著到這種地步。”
審判看了她一眼，沒有戳穿她的謊言，“也是，不過那只是對不在意的事情吧？你真正下定決心的話，說什麽也沒用。”
“也是，”愚者聳聳肩，“真到了放手一搏的時候，就算是兔子也會咬人。”
“所以，”她轉頭看了眼審判，“該去邀請別人來鬥地主了。”
“太陽呢？”1702的房門被女人一腳踹開，她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大吼著。
“氣壓低的讓空氣都要達到沸點了。”愚者心驚膽戰地棒讀著，審判給了她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
不是，為什麽是我上去開怪啊，不應該讓皮厚的人開嘲諷嗎？
“別讓我再重覆一遍，你們把太陽藏在哪裏？”
其實你已經重覆了。但愚者顯然不敢當面指出。
“不和我們好好談一談嗎？”審判上前一步。
“你……”月亮有些忌憚地看了審判一眼，但還是冷冷地說，“你們有兩個人。”
這是威脅吧，這絕對是威脅吧？明裏暗裏都在說我們有兩張嘴，所以可以犧牲掉一個沒用的吧？
“但你無法對我造成傷害。”審判一針見血地指出。
“我們只是想談談而已，”愚者輕咳一聲，“請相信汀柳市的治安，你的態度也決定了我們今晚是鬥地主還是打麻將，或者——”
她挑了挑眉毛，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但還是以失敗告終，最後變成了臉部扭曲地抽搐，“現在是晚上九點半，時間尚早，來一場上百人的蹦迪怎麽樣？”
“你在威脅我？”月亮的臉色難看極了。
“不不不，”愚者伸出食指晃了晃，“能被威脅的前提是你的責任心足夠，其實你完全可以對這裏的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太陽到底在哪裏？”月亮又重覆了一遍，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寫著1702的紙條，“你想知道什麽，四人麻將就四人麻將，讓我見到他。”
啪嗒一聲，審判鎖上了門，愚者也慢悠悠地坐到了沙發上。
“你在擔心什麽，就算是小孩天黑了也知道回家吧？”
“況且，”愚者接腔道，“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了吧？你這麽做可是侵犯了他的人身權啊。”
“你們耍我？”月亮突然想到了什麽。
“不，只是一場基於雙方共同意願的協商罷了，我們只是在履行約定而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好好談談吧——”
“關於另一個約定。”
“有什麽事嗎？”
一個小時前，愚者和審判在一樓的值班室找到了獨自一人的太陽。
“你想出去嗎？”審判直截了當地問道。
太陽有些茫然地看了兩人一眼，隨即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怎麽，二位又有什麽新想法了？”
沒有月亮在場，他顯然放開了，也不再像個孩子一樣，十分坦然地向二人展現了他真實的自我。
有戲。
愚者朝審判眨眨眼，計劃第一階段成功。
“管理員小姐會一直監視著你嗎？”
“也不能叫監視吧，”太陽有些苦惱，“她只是害怕我不見而已，自從我變成這個樣子以後她就一直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我想和她好好談一談但之前又都是頭腦暈乎乎的狀態，遇到你們後記憶好歹回來了一點，但她又好像一直在回避這個話題。”
“我都擔心是她把我變成這副模樣了。”太陽長嘆一口氣。“不過如果出去轉轉，我或許可以回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那麽，做個交易吧。”審判露出了計劃通的笑容，“我們幫你拖住月亮，你乘機出去，不過她發現之後後果要你自負，而你要假裝人質作為我們的籌碼。”
“好。”太陽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他別過頭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被燈光映亮，老城區的熱鬧被厚實的墻壁阻隔，這座公寓儼然處於另一個蕭條的冷清的與熱鬧絕緣的世界，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地腐爛。
“你們想要離開循環嗎？拜托了，幫幫我們，讓大家解脫吧。”男孩的眉目間終於透露出了幾分青年人的溫和，他拿出一張紙，俯身寫下了1702。
“過往不應成為桎梏，時間終將繼續流動。”
“說吧，你們想要談什麽？”月亮放棄了掙紮，索性也一並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又恢覆了最開始的語氣。
嗯，簡單說就是抖s女王風，難怪太陽會被吃的死死的。愚者想到了太陽那個有些無奈又寵溺的笑容只覺得頭大，這是哪裏來的笨蛋情侶嗎。
“我們想要知道你們進入循環之後的事，還有太陽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
月亮的臉色一時間有些不正常。
“那請告訴我關於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情。”審判改口道。
“這種事情，”月亮皺了皺眉頭，“你是指你找到公寓樓嗎，我怎麽記得清楚？”
“不是哦，”審判搖搖頭，“請再仔細想一想。”
“我關於以前的事已經記不大清楚了。”月亮仍舊在抗拒。
審判沒說什麽，只是轉頭看向愚者，“不好意思，能請你稍微回避一下嗎？我和月亮小姐單獨談一談。”
愚者有些疑惑地看了二人一眼，但還是點點頭，走進了房間。
愚者一屁股坐在床上，有些擔憂地看了門外一眼，審判正在輕聲和月亮說著什麽。
這時候相信她就好了。
這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愚者不由得一怔，她已經對審判那麽信任了嗎？雖然愚者很清楚兩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聯手是離開循環的最佳選擇，但她還在顧慮著什麽。不僅僅是信息差帶給她的不安不信任，教皇對“鬼”的恐懼也影響到了她。
不，不僅僅是這樣，自己還在顧慮著什麽。
她垂下眼，慢慢收起了心中陰沈的渴望，她還在期待尋求著什麽，一些被隱藏在陰影中的東西。
在這一刻，她徹底認同了自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另一個“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身旁，愚者靜靜看著這個自己的半身皺起眉頭，“那麽，在此前的循環中，你到底又扮演了什麽角色呢，我啊。”
愚者從口袋裏翻出了一支香，在手裏把玩著，“你說，這個真的有用嗎？”
這東西是從審判的姐姐那裏得來的，據對方所言，這是一個屬於“裏側”（姑且這麽稱呼那個神秘側的世界）的物品，它和這棟公寓都具有一種來歷不明的以太而具有特異性。
“在入睡時點燃這個，可能可以幫助你在睡眠中建立感應。”她給出了這個建議。
“要是真的這麽簡單就真是太好了。”愚者側身瞥了一眼另一個自己，對方自然是閉口不言。“這方面沒必要和我這麽像了啦，你好歹說幾句話吧。”不過當然，如果對方真的口吐人言了，第一個落荒而逃的肯定是“非常不擅長應付這些東西”的愚者小姐。
愚者坐在床上蹬著腿，突然感覺碰到了什麽東西。她挑了挑眉毛，突然想到什麽臉色一僵，直挺挺地從床上跳起來。
四個人可以打麻將，五個人要幹什麽，老鷹捉小雞嗎，自己沒準是唯一一只小□□？
愚者一手拽住另一個自己，一邊慢吞吞地俯下身，拿著手機照向了床底。
突臉噠咩。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我生前也是個體面人。
“呼——”safe。床底空無一人，愚者長呼一口氣，試探性地伸手摸向了自己剛剛踢到的小鐵盒。
千萬別是嚇人箱。愚者默默祈禱著，也許是今日心跳過山車體驗券已經用完了，或者是老天擔心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成功開啟波紋導致戰力不匹了，箱子裏並沒有蹦出什麽奇怪的東西。
“是你的東西嗎？”愚者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另一個自己，但對方只是在她狐疑的目光中慢慢消失了，同時愚者也看到了箱子中的東西。
“這是……”
她拿起了幾支一模一樣的香，仔細地看向了外包裝。有一兩支已經用過了，剩下的還沒拆開，盒子旁邊還有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有用”二字。不同於之前看到的兩次留言，那是她自己的字跡。
愚者抱著鐵盒，目光中透露出了幾絲古怪。
無數思緒在此刻匯成一團，她好像知道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不知道。
“我，到底應該做什麽？”
第一次，少女陷入了茫然。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