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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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因著裴寂的事情，宴會並沒舉行多長時間，聖上簡單的寒暄幾句後就隨趙貴妃離席了。
回去的路上，安王爺坐在前面的馬車上，世子和鄭子衿的馬車緊隨其後。
“你在想什麽？”鄭子衿率先打破這安靜的氛圍。
世子手肘壓著車窗，歪著頭看她，勾唇一笑，“我在想今日這局，我們是鷸蚌還是漁翁。”
“哦？”
“裴寂找尋的那些人證物證，若是以他的權勢未必能找到那麽多，所以我懷疑他背後另有其人。”
“不是懷疑，而是一定有人。”鄭子衿輕笑，伸手合上了窗子，世子伸手環住她的腰肢，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別鬧。”鄭子衿輕聲勸阻，下意識的用手護住小腹。
世子雙手穩穩的環住她，修長的手指穿插過她的指縫，牢牢的將她攥在手心。
“我想抱抱的我妻兒都不行嗎？”
說完，世子把她挪了挪，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處，目光落在她的小腹，問道:“怎麽不見他再長大些。”
鄭子衿抿唇一笑，“他才一個多月大，當然不會很大。”
想到這個小生命在自己心愛之人的肚子裏會越來越大，世子的眸光越發溫柔，眼睛一眨不眨，“若是能生個女孩子就好了。”
聽到此話，鄭子衿微微有些驚訝，在她認為很多男子都是有些重男輕女，況且世子已經年華雙十，未有子嗣，會如同聖上和安王一樣期盼第一個嫡子是男孩。
世子又看向鄭子衿，喃喃說道:“這樣就能跟他母親一樣漂亮了。”
鄭子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垂下眼睛，輕聲道:“女兒多數都是像父親一些，依著你的相貌生的定然比我還要漂亮些。”
“是嗎？”世子若有若思道:“也對啊，我就像我母親多一些。”
世子擡手將鄭子衿鬢邊的一縷碎發別在耳後，溫柔的眼眸中漾出一陣柔波，“子衿，只要等裴寂倒臺，我就會想辦法替雲家翻案，讓整個裴家付出應有的代價……到時我帶你和孩子去冀州可好？”
鄭子衿一怔。
冀州，世子這是在跟她商量要離開京都做封地的王麽？
雖然冀州比不得京都繁華，地處偏遠，但是有山有水，百姓安居樂業，到也是個遠離是非之地。
只是世子這個時候提出來，恐怕是和自己猜到一處去了，裴寂之所以敢大殿對峙，定是有人所為。
這個人的權勢只高不低，甚至會在世子之上。
“月銘，你是不是猜到了背後之人是誰了？”鄭子衿聲音平穩，眼眸中露出堅定之色，“你放心，我對他早已放下。”
“冀州山高水遠，遠離是非，若是大仇得報，我們就一起去那裏過閑雲野鶴的日子。”
世子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鄭子衿的手，直到聽到鄭子衿的回答他的心裏才松了一口氣。
“今日之日，表面是裴寂，實則是太子，我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世子眼神由暖變涼，語氣裏微微有些擔憂，“只是以太子之謀，不可能會讓裴寂貿然告禦狀，我知曉聖上的脾氣，他比我更了解，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鄭子衿幾乎沒有猶豫的回道:“太子也想讓裴寂死。”
“對。”世子看著她，又笑了，“我們還真適合當夫妻，竟想到一處去了。”
然後，世子又繼續說道:“裴寂自從在雲家倒臺後就接任兵馬元帥的正職，此次又跟太子出征半年，在軍中威望甚高，戰功赫赫，他若在，太子一拿不到兵符，二搶不了人心，所以太子若是為了這點除他我反而不擔心。”
“怕只怕……他同樣是為了給雲家報仇來收拾裴寂。”世子說道雲家時加重了語氣，他的心裏隱隱不安，如果太子真的是為了後者，那他發現鄭子衿的真實身份又該怎麽辦？
鄭子衿抽出一只手輕輕捂著世子的嘴，仰頭道:“不會的。”
“萬一他會呢？”
“但我不會。”鄭子衿靜靜地看著世子，語氣輕柔，卻帶著一股給人安定的力量，“我已經嫁給了你，就是你的妻子，就必然不會棄你不顧。”
“再說我懷著你的孩子，誰還會要我？”鄭子衿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世子呆的久了，打趣道:“莫不是你以為別人都願意當爹？”
世子故作思索狀，攬緊了她，雙眉稍稍舒展，“也是。”
鄭子衿低頭，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世子以為她又反胃了，趕緊用手在她背上輕撫，關切的說道:“怎麽了？是不是又想吐了，定是晚上吃的菜有問題，杜邈，把胡大夫給我找來。”
世子緊張的說了一連串的話，鄭子衿搖了搖頭，從他的懷抱裏退了出來，捂著嘴附身幹嘔。
“我沒事，你不要看我。”鄭子衿不想讓世子看見自己這狼狽的模樣，背對著蹲在地上，腰處的酸痛感覺才稍微好些。
世子隨手拿過一個點心盒子，看也不看的一股腦把裏面的東西都倒在桌子上，陪著她半蹲在地上，將盒子放到她臉前，看著鄭子衿蒼白的臉色，忍不住一陣心疼，“子衿，吐到這裏，沒事的，我不會嫌棄你的。”
說罷，世子解開自己繡工精致的披風將鄭子衿包裹起來，生怕她吐到自己的身上。
鄭子衿剛想說話，那股惡心的感覺就隨之而來，她抱著盒子幹嘔，這幾日她吃的本就不多，今日胃口不佳，也沒怎麽在宴會上吃什麽東西，現在距離晚宴早已過了一個多時辰，吃的那點東西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所以吐了半天也沒有什麽。
世子在後面抱住她，輕輕的從脖頸往下順著，一遍又一遍，世子語氣緊張，“子衿，現在好些了嗎？”
鄭子衿點了點頭，喉頭雖然有些泛著苦味，但是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漸漸小了。
她的身上因為剛剛劇烈的嘔吐還有些顫抖，渾身有些發冷，回頭看了眼世子，盡量讓自己有些精神，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讓他放寬心，“沒事了，這是一陣一陣的，左右不過再有兩個月就好了。”
“那個老庸醫，這幾天還沒把你身子調理好，明天我就把他換了。”世子攔腰抱起鄭子衿，將她穩穩放到軟墊上，把披風扯下，生怕味道熏到她，又轉身把剛剛的那個盒子蓋上扔了出去。
鄭子衿靠在軟墊上，勸道:“女子懷孕都是這樣的，你不要去遷怒別人，人家莫名其妙被你換了，豈不是被砸了招牌，到時候沒人敢用怎麽辦？”
世子坐在她的旁邊，取出一條錦帕認真的擦拭著鄭子衿的嘴角。
“你倒是好心，這孩子若是個女孩便罷了，要是個男孩，看我怎麽揍他。”
鄭子衿偏過頭，瞪了他一眼，“他還尚不知事，你就對他如此嚴厲，把他嚇到了怎麽辦？”
世子將帕子放到一旁，心想以後定要在馬車上放痰盂和很多帕子，還要問問那些女子嘔吐的時候都吃什麽止吐。
“我可沒有你父親嚴厲。”
世子說的父親自然不是鄭子衿現在的養父，而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雲大將軍。
雲將軍嚴以律己，對待孩子更是比尋常人家要嚴格一些，鄭子衿雖然是家中幺女，也不能有一點點逾矩之舉。
不過，在鄭子衿的記憶裏，他們兄妹幾人犯錯時，父親再生氣，也只會打兄長，對她和姐姐只是罰抄書。
“那是我兄長頑皮，不打不行。”鄭子衿手掌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骨肉相連的緣故，她對這個孩子心裏越發親切，“我的孩子定然是跟我一樣乖巧的，不用挨打都可以教得好。”
世子“哼”了一聲，往她的身邊靠了靠，不留情的拆臺，“你小時候可沒那麽乖巧，打我的時候一點也沒下輕手。”
“那是你活該。”鄭子衿莞爾一笑，“我這是替天行道，行俠仗義。”
世子:……
剛到府裏，安王爺走下馬車就聽到世子的輕聲責備。
“誰讓你直接下來的！我不是說了我扶你嗎？”
鄭子衿呼出一口氣，不讓他攙扶，用手輕輕整理了自己的袖衫，說道“我現在已經無礙了，現在都要你扶著，難不成到七八月的時候出個門還要擡著。”
“廢話，七八個月大的時候你都跟個南瓜一樣了，肯定要擡著走啊。”世子拳頭拍在手掌上，“對啊，我怎麽沒想到，杜邈，快去做個那種四個人擡著的竹轎，這樣世子妃坐上去就不會悶著了。”
“是，是。”杜邈問道:“那世子妃會不會曬到。”
世子點頭，“對，那在上面再加個傘。”
鄭子衿覺得自己懷個孕，世子反而緊張的不能行，甚至還有一些焦慮。
“月銘，好了，世子妃現在月份還小，等到月份大了再安排也不遲。”安王笑著搖頭，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初為人父竟變得這副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酸澀還是高興了。
世子點點頭，說道:“知道了父王。”轉頭拉著鄭子衿小心的上著臺階，嘴裏忍不住埋怨，“要不我們還是坐個軟轎進內院吧。”
鄭子衿瞥了一眼，見到安王笑著看他們，羞怒的瞪了一眼世子，說道:“不用。”
安王剛進府裏，羅管家聽到下人來報，趕緊小跑過來，一臉喜色的說道:“王爺，王妃回來了。”
“什麽？王妃這個時候回來了。”安王眼眸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轉為驚喜，“現在王妃在哪？”
羅管家一頓，神色有些尷尬，回道:“還是回去了隱竹院。”
世子瞧見安王有些落寞的神色，笑道:“父王，是我給母妃寫信說您中了毒的事情。”
隨後，世子走進安王，壓低聲音，“然後母妃今日連夜就回來了，不就是擔心您嗎？您今日最好也別去看母親或者別的地方，只管躺在書房歇息，明日把那些藥全往桌子上一擺，我帶著母妃去看您，不就能留住母妃照顧您了嗎？”
鄭子衿站在世子身側，所以能將世子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不得不說，這個兒子還真的是向著他的父親。
她翻了個白眼，世子沒有察覺到鄭子衿的變化，手搭在安王肩膀上，信誓旦旦，“您放心，一切由孩兒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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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安王爺坐在前面的馬車上，世子和鄭子衿的馬車緊隨其後。
“你在想什麽？”鄭子衿率先打破這安靜的氛圍。
世子手肘壓著車窗，歪著頭看她，勾唇一笑，“我在想今日這局，我們是鷸蚌還是漁翁。”
“哦？”
“裴寂找尋的那些人證物證，若是以他的權勢未必能找到那麽多，所以我懷疑他背後另有其人。”
“不是懷疑，而是一定有人。”鄭子衿輕笑，伸手合上了窗子，世子伸手環住她的腰肢，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別鬧。”鄭子衿輕聲勸阻，下意識的用手護住小腹。
世子雙手穩穩的環住她，修長的手指穿插過她的指縫，牢牢的將她攥在手心。
“我想抱抱的我妻兒都不行嗎？”
說完，世子把她挪了挪，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處，目光落在她的小腹，問道:“怎麽不見他再長大些。”
鄭子衿抿唇一笑，“他才一個多月大，當然不會很大。”
想到這個小生命在自己心愛之人的肚子裏會越來越大，世子的眸光越發溫柔，眼睛一眨不眨，“若是能生個女孩子就好了。”
聽到此話，鄭子衿微微有些驚訝，在她認為很多男子都是有些重男輕女，況且世子已經年華雙十，未有子嗣，會如同聖上和安王一樣期盼第一個嫡子是男孩。
世子又看向鄭子衿，喃喃說道:“這樣就能跟他母親一樣漂亮了。”
鄭子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垂下眼睛，輕聲道:“女兒多數都是像父親一些，依著你的相貌生的定然比我還要漂亮些。”
“是嗎？”世子若有若思道:“也對啊，我就像我母親多一些。”
世子擡手將鄭子衿鬢邊的一縷碎發別在耳後，溫柔的眼眸中漾出一陣柔波，“子衿，只要等裴寂倒臺，我就會想辦法替雲家翻案，讓整個裴家付出應有的代價……到時我帶你和孩子去冀州可好？”
鄭子衿一怔。
冀州，世子這是在跟她商量要離開京都做封地的王麽？
雖然冀州比不得京都繁華，地處偏遠，但是有山有水，百姓安居樂業，到也是個遠離是非之地。
只是世子這個時候提出來，恐怕是和自己猜到一處去了，裴寂之所以敢大殿對峙，定是有人所為。
這個人的權勢只高不低，甚至會在世子之上。
“月銘，你是不是猜到了背後之人是誰了？”鄭子衿聲音平穩，眼眸中露出堅定之色，“你放心，我對他早已放下。”
“冀州山高水遠，遠離是非，若是大仇得報，我們就一起去那裏過閑雲野鶴的日子。”
世子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鄭子衿的手，直到聽到鄭子衿的回答他的心裏才松了一口氣。
“今日之日，表面是裴寂，實則是太子，我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世子眼神由暖變涼，語氣裏微微有些擔憂，“只是以太子之謀，不可能會讓裴寂貿然告禦狀，我知曉聖上的脾氣，他比我更了解，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鄭子衿幾乎沒有猶豫的回道:“太子也想讓裴寂死。”
“對。”世子看著她，又笑了，“我們還真適合當夫妻，竟想到一處去了。”
然後，世子又繼續說道:“裴寂自從在雲家倒臺後就接任兵馬元帥的正職，此次又跟太子出征半年，在軍中威望甚高，戰功赫赫，他若在，太子一拿不到兵符，二搶不了人心，所以太子若是為了這點除他我反而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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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子衿抽出一只手輕輕捂著世子的嘴，仰頭道:“不會的。”
“萬一他會呢？”
“但我不會。”鄭子衿靜靜地看著世子，語氣輕柔，卻帶著一股給人安定的力量，“我已經嫁給了你，就是你的妻子，就必然不會棄你不顧。”
“再說我懷著你的孩子，誰還會要我？”鄭子衿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世子呆的久了，打趣道:“莫不是你以為別人都願意當爹？”
世子故作思索狀，攬緊了她，雙眉稍稍舒展，“也是。”
鄭子衿低頭，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世子以為她又反胃了，趕緊用手在她背上輕撫，關切的說道:“怎麽了？是不是又想吐了，定是晚上吃的菜有問題，杜邈，把胡大夫給我找來。”
世子緊張的說了一連串的話，鄭子衿搖了搖頭，從他的懷抱裏退了出來，捂著嘴附身幹嘔。
“我沒事，你不要看我。”鄭子衿不想讓世子看見自己這狼狽的模樣，背對著蹲在地上，腰處的酸痛感覺才稍微好些。
世子隨手拿過一個點心盒子，看也不看的一股腦把裏面的東西都倒在桌子上，陪著她半蹲在地上，將盒子放到她臉前，看著鄭子衿蒼白的臉色，忍不住一陣心疼，“子衿，吐到這裏，沒事的，我不會嫌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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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子衿剛想說話，那股惡心的感覺就隨之而來，她抱著盒子幹嘔，這幾日她吃的本就不多，今日胃口不佳，也沒怎麽在宴會上吃什麽東西，現在距離晚宴早已過了一個多時辰，吃的那點東西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所以吐了半天也沒有什麽。
世子在後面抱住她，輕輕的從脖頸往下順著，一遍又一遍，世子語氣緊張，“子衿，現在好些了嗎？”
鄭子衿點了點頭，喉頭雖然有些泛著苦味，但是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漸漸小了。
她的身上因為剛剛劇烈的嘔吐還有些顫抖，渾身有些發冷，回頭看了眼世子，盡量讓自己有些精神，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讓他放寬心，“沒事了，這是一陣一陣的，左右不過再有兩個月就好了。”
“那個老庸醫，這幾天還沒把你身子調理好，明天我就把他換了。”世子攔腰抱起鄭子衿，將她穩穩放到軟墊上，把披風扯下，生怕味道熏到她，又轉身把剛剛的那個盒子蓋上扔了出去。
鄭子衿靠在軟墊上，勸道:“女子懷孕都是這樣的，你不要去遷怒別人，人家莫名其妙被你換了，豈不是被砸了招牌，到時候沒人敢用怎麽辦？”
世子坐在她的旁邊，取出一條錦帕認真的擦拭著鄭子衿的嘴角。
“你倒是好心，這孩子若是個女孩便罷了，要是個男孩，看我怎麽揍他。”
鄭子衿偏過頭，瞪了他一眼，“他還尚不知事，你就對他如此嚴厲，把他嚇到了怎麽辦？”
世子將帕子放到一旁，心想以後定要在馬車上放痰盂和很多帕子，還要問問那些女子嘔吐的時候都吃什麽止吐。
“我可沒有你父親嚴厲。”
世子說的父親自然不是鄭子衿現在的養父，而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雲大將軍。
雲將軍嚴以律己，對待孩子更是比尋常人家要嚴格一些，鄭子衿雖然是家中幺女，也不能有一點點逾矩之舉。
不過，在鄭子衿的記憶裏，他們兄妹幾人犯錯時，父親再生氣，也只會打兄長，對她和姐姐只是罰抄書。
“那是我兄長頑皮，不打不行。”鄭子衿手掌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骨肉相連的緣故，她對這個孩子心裏越發親切，“我的孩子定然是跟我一樣乖巧的，不用挨打都可以教得好。”
世子“哼”了一聲，往她的身邊靠了靠，不留情的拆臺，“你小時候可沒那麽乖巧，打我的時候一點也沒下輕手。”
“那是你活該。”鄭子衿莞爾一笑，“我這是替天行道，行俠仗義。”
世子:……
剛到府裏，安王爺走下馬車就聽到世子的輕聲責備。
“誰讓你直接下來的！我不是說了我扶你嗎？”
鄭子衿呼出一口氣，不讓他攙扶，用手輕輕整理了自己的袖衫，說道“我現在已經無礙了，現在都要你扶著，難不成到七八月的時候出個門還要擡著。”
“廢話，七八個月大的時候你都跟個南瓜一樣了，肯定要擡著走啊。”世子拳頭拍在手掌上，“對啊，我怎麽沒想到，杜邈，快去做個那種四個人擡著的竹轎，這樣世子妃坐上去就不會悶著了。”
“是，是。”杜邈問道:“那世子妃會不會曬到。”
世子點頭，“對，那在上面再加個傘。”
鄭子衿覺得自己懷個孕，世子反而緊張的不能行，甚至還有一些焦慮。
“月銘，好了，世子妃現在月份還小，等到月份大了再安排也不遲。”安王笑著搖頭，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初為人父竟變得這副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酸澀還是高興了。
世子點點頭，說道:“知道了父王。”轉頭拉著鄭子衿小心的上著臺階，嘴裏忍不住埋怨，“要不我們還是坐個軟轎進內院吧。”
鄭子衿瞥了一眼，見到安王笑著看他們，羞怒的瞪了一眼世子，說道:“不用。”
安王剛進府裏，羅管家聽到下人來報，趕緊小跑過來，一臉喜色的說道:“王爺，王妃回來了。”
“什麽？王妃這個時候回來了。”安王眼眸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轉為驚喜，“現在王妃在哪？”
羅管家一頓，神色有些尷尬，回道:“還是回去了隱竹院。”
世子瞧見安王有些落寞的神色，笑道:“父王，是我給母妃寫信說您中了毒的事情。”
隨後，世子走進安王，壓低聲音，“然後母妃今日連夜就回來了，不就是擔心您嗎？您今日最好也別去看母親或者別的地方，只管躺在書房歇息，明日把那些藥全往桌子上一擺，我帶著母妃去看您，不就能留住母妃照顧您了嗎？”
鄭子衿站在世子身側，所以能將世子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不得不說，這個兒子還真的是向著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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