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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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世子，咱們今早離開大理寺，裴家的人就又折返回去了。”扶風緊跟世子身側，一臉凝重的說道:“後來我又跟著裴家大公子的馬車，親眼看他進去了宮裏，想必是折子遞了上去。”
世子瞥向扶風，冷笑一聲，“我原以為裴家兄弟感情多深厚呢，今日才遞了折子，這裴家大公子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草包。”
“不過裴清的後事叫人看的仔細點。”世子語氣微冷，“莫要讓人抓了什麽把柄。”
扶風點頭，“奴才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接下來就等裴將軍回來了，等著吧，有的鬧呢。”世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突然，看到前面鵝卵石上跪著一個丫鬟。
冬露被罰跪在王府的花園裏，其中寓意已經不言而喻，鄭子衿就是要讓整個王府的人看看她的下場。
正午的陽光曬得冬露睜不開眼睛，膝下的鵝卵石咯的讓她發痛，剛想挪動一點，上方就傳來崔嬤嬤粗啞呵斥的聲音。
“動什麽動，老實點。”
崔嬤嬤心裏也是氣的很，自己值了一夜的班，聽著那動靜，一夜都未睡好，剛剛打了個盹就被鄭子衿叫去屋裏。
一聽事情原委，竟是這小蹄子無端惹的禍事，她是管理世子院裏的大嬤嬤，如今底下人出了這樣的差錯，鄭子衿沒有連同她一起罰便是極好的了。
為表忠心，崔嬤嬤自動請纓來花園裏看著冬露罰跪，什麽時候遇到世子，再決定冬露的去留。
崔嬤嬤在心裏期盼著今日最好不要遇到世子，這樣，即便是讓她站著一天也是願意的。
鄭子衿的脾氣雖然傲了一些，心地總歸是不壞的，世子面上雖然愛笑，但是心裏有一萬個整人的路數。
尊卑分明。
這可是世子的大忌。
崔嬤嬤不在乎冬露的死活，只怕自己也搭了進去，她是王妃的陪嫁之一，一家子的契書都在世子手裏捏著，若是世子因此對她有了芥蒂可該怎麽好。
怕什麽來什麽，聽到腳步聲，冬露和崔嬤嬤都扭頭看了一眼，正巧見到世子往這邊來。
正待冬露揚起頭粲然的看著世子，世子直接從她的身邊經過，不曾看她一眼。
崔嬤嬤還未松口氣，冬露大聲朝世子喊去，她被曬了一個時辰，嗓子有些低啞。
“求世子救奴婢。”
崔嬤嬤倒吸了一口冷氣，揚起手照著冬露的後腦勺扇了一個巴掌，“做什麽呢你？世子妃罰你，你還不願意了，咱們做奴婢的受些氣你還委屈上了。”
崔嬤嬤此話一是在警醒冬露莫要再跟世子妃過不去，二是間接告訴世子懲處丫鬟不需他動手。
可惜，冬露不曾明白崔嬤嬤此舉是在幫他，匍匐前進，故意停在離世子還有一步的距離，磕了一個頭，聲音裏略帶哭腔，“求世子救奴婢，世子妃罰奴婢跪在這裏，說什麽時候等到您來再處置我，奴婢賤命一條，原是不該說些什麽的……”
崔嬤嬤臉色灰白，沒想到這個蠢貨這個時候還去告世子妃的錯處。
“既然都知道是賤命一條……”世子彎下腰，眼睛掃了冬露一圈，只覺得她矯揉造作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裴側妃先前的樣子。
可他不是安王，不會憐香惜玉。
世子笑著補充道:“那就說說你是怎麽惹了世子妃不悅”
冬露眼裏閃過恐懼，反而不敢說下去了。
“說。”世子半低身子，笑起來熠熠生輝，“剛剛不是還讓我救你麽？你不說我怎麽救”
“是，是奴婢糊塗了。”冬露皺著眉毛，眼睛裏蒙上一層盈眶，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說道:“奴婢剛回來時，就想著去拿些布料，不巧聽到了一些關於世子妃的閑言碎語。”
“她們說世子妃小家子氣，又節儉，不像是平陽侯府的嫡出小姐，奴婢心裏那叫一個生氣，還跟她們爭執了起來。”
冬露說著說著，眼淚還留了下來，用衣袖淺淺擦了擦，看著嬌柔可憐，繼續說道:“然後奴婢伺候世子妃的時候，就想著肯定不能再讓人繼續那樣議論世子妃，所以拿著最好的首飾給世子妃戴。”
“世子妃不僅不喜歡，還罵了奴婢一通，奴婢不小心把那些下人議論她的話說了出來，世子妃就把火發到了奴婢身上。”
說完，她哭的哽咽了起來，擡頭偷偷瞥了一眼世子的神色，見他神情有些慍怒，低聲說道:“世子，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惹世子妃不悅，但是奴婢是您的奴才，是生是死該是您來決定，世子妃此舉想必也是生了氣，不顧著您的面子了。”
世子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突然笑了出來。
冬露不明所以的看著世子，心裏微微詫異中有些喜悅，苛待下人，世子若是因此厭棄世子妃，她就有機會順勢上位。
崔嬤嬤心沈到了谷底，她對世子的脾性還是有幾分了解，世子笑的越厲害，就代表著越生氣。
世子瞟向崔嬤嬤，問道:“崔嬤嬤，去賬房撥一百兩銀子，給冬露家送去。”
冬露心裏一喜，覺得這是世子給她的補償，抿著唇，擡頭看著世子，“多謝世子。”
崔嬤嬤不像冬露那麽愚蠢，硬著頭皮問道:“是，只是這銀子有何說頭”
世子挑眉，慣是一副隨和的笑容，浮光瀲灩。
“她的賣身錢。”
冬露聽到這個，心裏還做夢著難道世子這是要收了她，又朝世子爬了一步，手指拽著世子的衣服。
“奴婢謝世子的救命之恩，今生今日便是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我不需要你來報答我。”世子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慢慢下滑，還不等冬露說話，扇子突然用力，尖利的扇骨抵在冬露的喉頭，死亡的氣息迎面而來。
“世子，奴婢怕……”
世子突然把扇骨戳進了冬露脖頸處的皮膚裏，疼的她眼淚直落，想要發出聲音卻發不出來。
喉頭裏的窒息感越來越強，求生的本能讓她緊緊攥著扇骨，眼睛裏噙滿淚水，像是在問世子為什麽要這麽做。
“放心，這不會要了你的命。”世子果斷抽回扇子，冬露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呼著氣。
“最多也就是壞了你的嗓子。”世子把玩這扇子，語氣裏有些遺憾，“可惜我的功夫還是不到家，以防萬一，還是把舌頭割了吧。”
冬露雙目驚恐的看著世子，現在才明白世子已經是動怒了。
只不過不是對鄭子衿，而是對她。
“崔嬤嬤，找個人牙子，把她賣到煙花之地，哦，對了，我身邊的大丫鬟一貫是認得字。”世子看著冬露，眼裏閃過一絲狠意，“把她的兩只手骨也都折了，人家都說命越賤越活的久，這個恩情不用還了。”
冬露遍體生寒，她怎麽樣也不會想到一向風光霽月的世子會有這麽狠毒的心思，她不顧冒著血的脖子，抓進世子的衣擺，嗚嗚呀呀的說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
“奴……沒……說錯……啊”
“你想說你沒錯”世子看著被她染紅的衣服，掃了一眼她的脖子，低喃:“看來你真的是死性不改。”
世子的笑意更濃，眼神更加冰涼，擡起腳，一腳踢翻了冬露，嫌棄的拉起自己的衣擺，冷聲道:“扶風，按照我剛剛說的，在花園裏先割了她的舌頭，送到她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告訴整個王府的奴仆侍衛。”
“不尊敬世子妃，就是這個下場。”
“還有，告訴羅管家，如果查不出來誰在府裏造謠生事，他就自己去領一百仗責。”
“崔嬤嬤管家不善，念及年齡，罰俸半年，可有異議”世子瞥向崔嬤嬤。
崔嬤嬤連忙跪下謝恩，這樣的懲罰已經是最輕的，“老奴知罪，謝世子體諒。”
冬露被踢翻在地，剛想起來雙手就被後面的錦衣衛死死扣在背後，動彈不得，頭被按在地面，看著在陽光的折射下露出銀光的匕首，恐懼的大喊，雖然聽不懂在說什麽，但是淒厲的叫聲回蕩在院子裏，嚇得平日裏灑掃的丫鬟都不敢出來。
“平日裏本世子都不舍的跟世子妃說一句重話，你這等腌臜貨竟然敢在背後欺她，也罷，今日拿你做了威，至少明日後日還能安生些。”世子看著一臉哀求的秋露，諷刺的笑道:“
放心，你生的還是不錯，即便是手不能提，口不能言，還是有男人喜歡的。”
“行刑。”
說完，世子轉身離開了花園。
冬露絕望的流下了眼淚，嘴被強制的撬開，那人的力氣似要把她的下巴捏碎，恍惚之間，手氣刀落。
冬露慘叫了一聲，昏死了過去。
錦衣衛見慣了這樣的事情，淡然的把她丟到地上，崔嬤嬤睜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平息心裏的害怕。
世子回到蕪衡院，看到杏兒從屋裏出來，伸手噓聲，對她招了招手。
杏兒端著碗，走到世子面前，恭敬的行了個禮。
世子低頭看著托盤裏空蕩蕩的碗，問道:“世子妃現在心情如何”
杏兒正要回話，突然嗅到一股血腥味，低著頭赫然看到世子衣擺下面沾了一些血跡。
“說話。”世子剛剛被冬露攪擾的已經沒有多少耐性，冷聲道:“有沒有問及本世子。”
“問到了。”杏兒心裏還是有些害怕這個姑爺，低著頭不敢對視世子的眼睛，繼續說道:“世子妃讓奴婢再給您也準備一碗楊梅湯，說您早上只吃了寫糕點，回來定然需要些解膩的食物。”
世子語氣緩和，“那她還生氣嗎？”
“氣啊。”杏兒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就生氣，在她眼裏自家小姐是最和藹可親的，沒想到那些個下人竟然背後議論小姐。
杏兒擡起頭，一臉憤憤不平，“那個冬露先是頂撞世子妃，她們說的可難聽了，說世子妃不像是侯府嫡女，像是一個山溝溝i的村姑，然後世子妃要罰她離開王府，她還借著您的勢不走，非要等您回來處置，世子妃就只好讓她罰跪了。”
世子做沈思狀，杏兒以為自己多言，心裏一咯噔，轉開話題，“不過世子妃只是生她們的氣，沒有生您的氣，奴婢還要給您做楊梅湯呢，您快些回去陪世子妃吧。”
世子點頭，晃了晃手，杏兒趕緊溜回了廚房，心有餘悸的想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扶風上前一步，問道:“世子”
世子自問自答，“我錯了，我應該把那些混賬東西都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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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咱們今早離開大理寺，裴家的人就又折返回去了。”扶風緊跟世子身側，一臉凝重的說道:“後來我又跟著裴家大公子的馬車，親眼看他進去了宮裏，想必是折子遞了上去。”
世子瞥向扶風，冷笑一聲，“我原以為裴家兄弟感情多深厚呢，今日才遞了折子，這裴家大公子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草包。”
“不過裴清的後事叫人看的仔細點。”世子語氣微冷，“莫要讓人抓了什麽把柄。”
扶風點頭，“奴才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接下來就等裴將軍回來了，等著吧，有的鬧呢。”世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突然，看到前面鵝卵石上跪著一個丫鬟。
冬露被罰跪在王府的花園裏，其中寓意已經不言而喻，鄭子衿就是要讓整個王府的人看看她的下場。
正午的陽光曬得冬露睜不開眼睛，膝下的鵝卵石咯的讓她發痛，剛想挪動一點，上方就傳來崔嬤嬤粗啞呵斥的聲音。
“動什麽動，老實點。”
崔嬤嬤心裏也是氣的很，自己值了一夜的班，聽著那動靜，一夜都未睡好，剛剛打了個盹就被鄭子衿叫去屋裏。
一聽事情原委，竟是這小蹄子無端惹的禍事，她是管理世子院裏的大嬤嬤，如今底下人出了這樣的差錯，鄭子衿沒有連同她一起罰便是極好的了。
為表忠心，崔嬤嬤自動請纓來花園裏看著冬露罰跪，什麽時候遇到世子，再決定冬露的去留。
崔嬤嬤在心裏期盼著今日最好不要遇到世子，這樣，即便是讓她站著一天也是願意的。
鄭子衿的脾氣雖然傲了一些，心地總歸是不壞的，世子面上雖然愛笑，但是心裏有一萬個整人的路數。
尊卑分明。
這可是世子的大忌。
崔嬤嬤不在乎冬露的死活，只怕自己也搭了進去，她是王妃的陪嫁之一，一家子的契書都在世子手裏捏著，若是世子因此對她有了芥蒂可該怎麽好。
怕什麽來什麽，聽到腳步聲，冬露和崔嬤嬤都扭頭看了一眼，正巧見到世子往這邊來。
正待冬露揚起頭粲然的看著世子，世子直接從她的身邊經過，不曾看她一眼。
崔嬤嬤還未松口氣，冬露大聲朝世子喊去，她被曬了一個時辰，嗓子有些低啞。
“求世子救奴婢。”
崔嬤嬤倒吸了一口冷氣，揚起手照著冬露的後腦勺扇了一個巴掌，“做什麽呢你？世子妃罰你，你還不願意了，咱們做奴婢的受些氣你還委屈上了。”
崔嬤嬤此話一是在警醒冬露莫要再跟世子妃過不去，二是間接告訴世子懲處丫鬟不需他動手。
可惜，冬露不曾明白崔嬤嬤此舉是在幫他，匍匐前進，故意停在離世子還有一步的距離，磕了一個頭，聲音裏略帶哭腔，“求世子救奴婢，世子妃罰奴婢跪在這裏，說什麽時候等到您來再處置我，奴婢賤命一條，原是不該說些什麽的……”
崔嬤嬤臉色灰白，沒想到這個蠢貨這個時候還去告世子妃的錯處。
“既然都知道是賤命一條……”世子彎下腰，眼睛掃了冬露一圈，只覺得她矯揉造作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裴側妃先前的樣子。
可他不是安王，不會憐香惜玉。
世子笑著補充道:“那就說說你是怎麽惹了世子妃不悅”
冬露眼裏閃過恐懼，反而不敢說下去了。
“說。”世子半低身子，笑起來熠熠生輝，“剛剛不是還讓我救你麽？你不說我怎麽救”
“是，是奴婢糊塗了。”冬露皺著眉毛，眼睛裏蒙上一層盈眶，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說道:“奴婢剛回來時，就想著去拿些布料，不巧聽到了一些關於世子妃的閑言碎語。”
“她們說世子妃小家子氣，又節儉，不像是平陽侯府的嫡出小姐，奴婢心裏那叫一個生氣，還跟她們爭執了起來。”
冬露說著說著，眼淚還留了下來，用衣袖淺淺擦了擦，看著嬌柔可憐，繼續說道:“然後奴婢伺候世子妃的時候，就想著肯定不能再讓人繼續那樣議論世子妃，所以拿著最好的首飾給世子妃戴。”
“世子妃不僅不喜歡，還罵了奴婢一通，奴婢不小心把那些下人議論她的話說了出來，世子妃就把火發到了奴婢身上。”
說完，她哭的哽咽了起來，擡頭偷偷瞥了一眼世子的神色，見他神情有些慍怒，低聲說道:“世子，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惹世子妃不悅，但是奴婢是您的奴才，是生是死該是您來決定，世子妃此舉想必也是生了氣，不顧著您的面子了。”
世子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突然笑了出來。
冬露不明所以的看著世子，心裏微微詫異中有些喜悅，苛待下人，世子若是因此厭棄世子妃，她就有機會順勢上位。
崔嬤嬤心沈到了谷底，她對世子的脾性還是有幾分了解，世子笑的越厲害，就代表著越生氣。
世子瞟向崔嬤嬤，問道:“崔嬤嬤，去賬房撥一百兩銀子，給冬露家送去。”
冬露心裏一喜，覺得這是世子給她的補償，抿著唇，擡頭看著世子，“多謝世子。”
崔嬤嬤不像冬露那麽愚蠢，硬著頭皮問道:“是，只是這銀子有何說頭”
世子挑眉，慣是一副隨和的笑容，浮光瀲灩。
“她的賣身錢。”
冬露聽到這個，心裏還做夢著難道世子這是要收了她，又朝世子爬了一步，手指拽著世子的衣服。
“奴婢謝世子的救命之恩，今生今日便是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我不需要你來報答我。”世子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慢慢下滑，還不等冬露說話，扇子突然用力，尖利的扇骨抵在冬露的喉頭，死亡的氣息迎面而來。
“世子，奴婢怕……”
世子突然把扇骨戳進了冬露脖頸處的皮膚裏，疼的她眼淚直落，想要發出聲音卻發不出來。
喉頭裏的窒息感越來越強，求生的本能讓她緊緊攥著扇骨，眼睛裏噙滿淚水，像是在問世子為什麽要這麽做。
“放心，這不會要了你的命。”世子果斷抽回扇子，冬露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呼著氣。
“最多也就是壞了你的嗓子。”世子把玩這扇子，語氣裏有些遺憾，“可惜我的功夫還是不到家，以防萬一，還是把舌頭割了吧。”
冬露雙目驚恐的看著世子，現在才明白世子已經是動怒了。
只不過不是對鄭子衿，而是對她。
“崔嬤嬤，找個人牙子，把她賣到煙花之地，哦，對了，我身邊的大丫鬟一貫是認得字。”世子看著冬露，眼裏閃過一絲狠意，“把她的兩只手骨也都折了，人家都說命越賤越活的久，這個恩情不用還了。”
冬露遍體生寒，她怎麽樣也不會想到一向風光霽月的世子會有這麽狠毒的心思，她不顧冒著血的脖子，抓進世子的衣擺，嗚嗚呀呀的說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
“奴……沒……說錯……啊”
“你想說你沒錯”世子看著被她染紅的衣服，掃了一眼她的脖子，低喃:“看來你真的是死性不改。”
世子的笑意更濃，眼神更加冰涼，擡起腳，一腳踢翻了冬露，嫌棄的拉起自己的衣擺，冷聲道:“扶風，按照我剛剛說的，在花園裏先割了她的舌頭，送到她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告訴整個王府的奴仆侍衛。”
“不尊敬世子妃，就是這個下場。”
“還有，告訴羅管家，如果查不出來誰在府裏造謠生事，他就自己去領一百仗責。”
“崔嬤嬤管家不善，念及年齡，罰俸半年，可有異議”世子瞥向崔嬤嬤。
崔嬤嬤連忙跪下謝恩，這樣的懲罰已經是最輕的，“老奴知罪，謝世子體諒。”
冬露被踢翻在地，剛想起來雙手就被後面的錦衣衛死死扣在背後，動彈不得，頭被按在地面，看著在陽光的折射下露出銀光的匕首，恐懼的大喊，雖然聽不懂在說什麽，但是淒厲的叫聲回蕩在院子裏，嚇得平日裏灑掃的丫鬟都不敢出來。
“平日裏本世子都不舍的跟世子妃說一句重話，你這等腌臜貨竟然敢在背後欺她，也罷，今日拿你做了威，至少明日後日還能安生些。”世子看著一臉哀求的秋露，諷刺的笑道:“
放心，你生的還是不錯，即便是手不能提，口不能言，還是有男人喜歡的。”
“行刑。”
說完，世子轉身離開了花園。
冬露絕望的流下了眼淚，嘴被強制的撬開，那人的力氣似要把她的下巴捏碎，恍惚之間，手氣刀落。
冬露慘叫了一聲，昏死了過去。
錦衣衛見慣了這樣的事情，淡然的把她丟到地上，崔嬤嬤睜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平息心裏的害怕。
世子回到蕪衡院，看到杏兒從屋裏出來，伸手噓聲，對她招了招手。
杏兒端著碗，走到世子面前，恭敬的行了個禮。
世子低頭看著托盤裏空蕩蕩的碗，問道:“世子妃現在心情如何”
杏兒正要回話，突然嗅到一股血腥味，低著頭赫然看到世子衣擺下面沾了一些血跡。
“說話。”世子剛剛被冬露攪擾的已經沒有多少耐性，冷聲道:“有沒有問及本世子。”
“問到了。”杏兒心裏還是有些害怕這個姑爺，低著頭不敢對視世子的眼睛，繼續說道:“世子妃讓奴婢再給您也準備一碗楊梅湯，說您早上只吃了寫糕點，回來定然需要些解膩的食物。”
世子語氣緩和，“那她還生氣嗎？”
“氣啊。”杏兒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就生氣，在她眼裏自家小姐是最和藹可親的，沒想到那些個下人竟然背後議論小姐。
杏兒擡起頭，一臉憤憤不平，“那個冬露先是頂撞世子妃，她們說的可難聽了，說世子妃不像是侯府嫡女，像是一個山溝溝i的村姑，然後世子妃要罰她離開王府，她還借著您的勢不走，非要等您回來處置，世子妃就只好讓她罰跪了。”
世子做沈思狀，杏兒以為自己多言，心裏一咯噔，轉開話題，“不過世子妃只是生她們的氣，沒有生您的氣，奴婢還要給您做楊梅湯呢，您快些回去陪世子妃吧。”
世子點頭，晃了晃手，杏兒趕緊溜回了廚房，心有餘悸的想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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