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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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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尼德的個頭雖然沒有裏弗拉瑟大,手勁卻不小,兩人扭打了不過半分鐘,尼德就徹底占據了上風。

待他將裏弗拉瑟揍得姹紫嫣紅兼七葷八素後,蕭可悲總算開始了毫無誠意地勸架。

“哎,尼德,幹嘛呢這是,都把人打成什麽樣了。”

尼德恨恨地擦了下臉上的血跡,把裏弗拉瑟攘在地上。蕭可悲冷眼旁觀,既認可他那矯健利落的身手,也認可他那帶著兇狠的美貌。

貌美的尼德轉頭望著她,皺著眉問:“這誰?”

蕭可悲聳了聳肩。“不認識。”

“不認識為什麽會在你的房間?你都不讓我隨便進!”

提起這一茬,蕭可悲頓覺頭大。

會隱身術這件事肯定不能讓尼德知道。

正當她苦苦思索著如何讓裏弗拉瑟閉嘴時,裏弗拉瑟開口了。他的臉已然是進帳篷之前的兩倍大,眼睛都睜不開了,氣焰卻挺盛。

“看來你們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尼德罵了一聲,準備返場再上演一趟全武行,蕭可悲出手攔住了他。

“別打了,等會真要出事了。”

尼德猶不解恨地踹了一腳裏弗拉瑟的大腿,將對方踢得渾身一顫。

蕭可悲低頭反問:“你是誰?”

裏弗拉瑟端的是氣勢萬鈞,完美地詮釋著飛揚跋扈。

“我是阿斯托特的兒子!”

蕭可悲恍然大悟。

裏弗拉瑟冷笑道:“知道你們闖了多大的禍吧!”

蕭可悲看向尼德,問道:“你認識嗎?”

尼德搖頭。

她又看向裏弗拉瑟。

“阿斯托特是誰?”

裏弗拉瑟勃然大怒。

“不知道你做那個表情幹什麽!”

“配合你嘛,一般這種時刻搬出來的爹不都非富即貴嗎?”

裏弗拉瑟青筋暴漲地大吼:“你們到底是不是人類?除非你們是黑暗神的信徒,否則怎麽會不認識斯諾城的城主!”

他的臉都氣成了醬色,活像個臘豬頭。蕭可悲好言相勸:“你可悠著點,現在年輕人氣到中風的可不少。”

裏弗拉瑟掙紮著爬了起來,罵罵咧咧道:“這事兒沒完!”

他氣急敗壞地走了,留下蕭可悲和尼德面面相覷。兩人對視片刻,開始爭先恐後地質問彼此。

“你怎麽突然跑我房裏來了?跟蹤我?”

“他為什麽在你的房間!”

蕭可悲找了張椅子坐下,又把茶壺扒拉到面前,不急不徐地倒了一杯水,慢條斯理地喝下。

尼德緊盯著她,發出了“嗯?”的一聲。

蕭可悲鎮定自若道:“那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啊,他一開始只說要跟我交流武學。”

她把水杯放下,反問道:“你怎麽偷偷跟過來了?”

尼德不服氣道:“偷偷?我是光明正大地在外面散步,然後就聽到了你們的對話。你知道的,我的耳朵比人類靈敏。”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兩個心虛之徒默契地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打牌嗎?”

“好。”

第二天,蕭可悲跟阿尼塔說了尼德大戰裏弗拉瑟的事。

阿尼塔聽完很是震驚,“天哪,他居然是這種人?”

蕭可悲好奇道:“不然他是哪種人?”

“天之驕子呀,人王的二兒子。據說他天賦極高,品性極佳,人又英武,很多人支持他代替兄長繼位。”

短短一句話裏實在有太多令蕭可悲疑惑的地方,她首先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那個。

“他爹是人王,那斯庫爾算什麽?”

阿尼塔已經習慣了她的無知,波瀾不驚地為她解惑。

“公主是至高王的女兒,統領所有種族。不過她還沒成年前任至高王就死了,好不容易熬到登基前夕居然又被黑暗神給抓住了,搞得現在亂七八糟的,到處都在打仗。”

蕭可悲瞥了一眼尼德,意味深長道:“黑暗神真是造孽啊,也不幹點好事兒。”

尼德不理會蕭可悲的揶揄,一門心思質疑阿尼塔:“他品性還佳?而且他哪裏英武了。”

“所以說沒想到啊。我敢說他的真面目會震驚所有人類。”

他們邊聊邊走,不知不覺就到了競技場。蕭可悲指著最前排的位置,征求其他兩位的意見:“坐那裏?”

阿尼塔無所謂道:“都行。”

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蕭可悲落座後接著向阿尼塔打聽。

“他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才對,為什麽之前沒有人揭穿他呢?”

阿尼塔嘲弄道:“揭穿什麽?被王族求愛是平民的榮幸,況且他有對你做什麽嗎?”

蕭可悲翻了個白眼,憤懣道:“那是求愛嗎?那是威脅。再說了,他那不是讓尼德給揍了嗎,誰知道他本來打算做什麽?”

尼德也用力點頭,不住附和:“就是!”

蕭可悲氣不打一處來地瞪他:“你‘就是’個什麽?你自個兒做的破事還少嗎?”

尼德委屈道:“我哪有?自從你說不願意以後,最近都沒有親……”

眼見他要爆出什麽不得了的料,蕭可悲趕緊揮手打斷:“閉嘴閉嘴。”

阿尼塔神色淡然,自顧自地分析:“做了什麽也沒有用的,面對他這種絕對的上位者,有幾個人能強勢地直言拒絕?退一萬步說你拒絕了,說出去又有誰信?肯定會認為你是妄想攀龍附鳳的村姑。”

尼德大罵:“你說誰是村姑!”

“說了讓你閉嘴!”蕭可悲怒吼,尼德第一次見她發這麽大火,訥訥著應了。

蕭可悲看著阿尼塔,正色道:“我知道公會介入了斯諾城和厄斯城的戰爭。你等著瞧吧,我一定要讓這孫子落馬。”

阿尼塔不讚成道:“你可別把公會拖下水。”

“公會還用得著我來拖嗎?它在水裏都快泡發了。”

阿尼塔一細想,仿佛是這麽回事,“……那隨便你,不過你們現在不被他報覆就不錯了。”

蕭可悲冷哼了一聲,在心裏琢磨著制裁大計。

她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場上已經響起了鐘聲,蕭可悲如夢初醒地探頭張望。

“今天有沒有種子選手?”

“有啊,就是你要拉下馬的那位。”

她們身後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一群觀眾在高喊裏弗拉瑟的名字,蕭可悲定睛一看,果然在場地上找到了那個趾高氣昂的身影,他的臉已然恢覆如初了。

“這孫子……看看這孫子實力。”

幾分鐘後,蕭可悲搖頭嘆息。

“這孫子還真是個孫子啊。”

阿尼塔也難得的對蕭可悲的話表示了認同,唯有尼德的臉上有些許不自在。

蕭可悲感慨道:“不愧是王室公子哥,高階卷軸跟不要錢似的。”

阿尼塔納悶道:“難道他一點魔法都不會?那他怎麽進的學院?”

“誰知道呢?我算是明白他昨天怎麽會心甘情願地被尼德打了,估計是怕反抗起來威力太大,直接把整個休息區都端了。”

尼德忍無可忍道:“我揍他還要靠他心甘情願?不然我是會輸嗎?”

原來這位人王之子一上去就點燃了整個賽場,靠著源源不斷的金錢之力把對手逼得節節敗退,迅速結束了戰鬥。

至於他自己嘛,則一個魔法都沒有放,跟尼德一樣,是個純血卷軸戰士。

蕭可悲努力回想著賽程表,嘴裏嘟囔道:“咱們什麽時候跟他們對上?”

阿尼塔掃了她一眼,愁苦地嘆氣。

“不用琢磨了,初賽對手暫時沒有他。接下來的八進四看緣分,但不管怎麽說半決賽都一定會遇上的。我有預感,只要能贏他們,我們基本就算拿下冠軍了。”

由於比賽結束得太快,眾人獲得了額外的休憩時間,尼德提議去野外逛一逛。

蕭可悲也覺得整天悶在帳篷裏打牌不太像樣,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議,她想起附近有片水沒平原,興奮道:“要不要去鏡之遺跡?”

阿尼塔敏銳地察覺到了尼德對蕭可悲那微妙的占有欲,不願意攪和在他們中間,她回絕道:“你倆享受吧,我先回去了。”

尼德對她的有眼力見甚是滿意,眉飛色舞地拉著蕭可悲就要出發。蕭可悲等到阿尼塔走遠後,遲疑地問他:“你沒有那種不能見太陽的設定吧?”

尼德否認,不解道:“怎麽了?”

蕭可悲面露欣慰之色,“那就好。鏡之遺跡有全大陸最後一片日光,我都好久沒見太陽了啊。”

看她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尼德當下有些黯然。

鏡之遺跡離競技場不算遠,她們在廣闊的草地上悠閑地漫步。

尼德盯著身前的影子發呆,他走在蕭可悲的斜後方,月光下兩人的影子有些許重疊,他把頭輕輕右轉,讓自己的影子去親吻蕭可悲的頭頂。

二十分鐘後,一片長著蘆葦的淺潭出現在他們眼前,水中央孤獨地立著一座亭子,旁邊環有幾面斷墻。

這夜風實在怡人,蕭可悲吹起了小調,口哨聲驚起岸邊覓食的琵鷺。

尼德覺得這曲子很淒涼。

“這是什麽歌?”

蕭可悲不答反問:“和這月色相配嗎?”

尼德點頭。

蕭可悲拉著他繼續往前,任由冰涼的潭水浸過小腿。

亭子中有一口井,裏面是一汪泛光的碧波,蕭可悲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溺水的感覺只持續了短短數秒,蕭可悲又從井裏爬了出來,久違的陽光曬得她睜不開眼。

她們正身處一望無際的蘆葦海中。

“好亮。”

背後傳來了尼德的抱怨。

蕭可悲粲然一笑:“不覺得很美嗎?”

尼德四下環顧,感覺景色十分單調。

“有什麽美的?”

“這晴朗的天空就很美啊。”她拉住尼德的手,心情非常愉悅。“來跳舞吧!你不是會跳舞嗎?”

尼德撫上蕭可悲的腰,同她在金色的蘆葦海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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