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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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蕭可悲站在魔法師家的煉金術臺前。
藥已經做好了，該不該給尼德卻是個大問題。
月亮已經越來越完整了，後天的這個時候，尼德又將化身變態拷問官。
猶豫了許久，蕭可悲把藥收回了自己兜裏。
“煉好了嗎？”尼德期待地看著她，像人類最忠誠的朋友在等著開飯。
蕭可悲心虛地轉移了視線，試探道：“我瞧這你這一天天精氣神挺好的，如果一直不吃藥會怎麽樣？”
“我也不知道，但我身上一直很痛，因為傷口沒有愈合。”
他把手臂展示出來給蕭可悲看，上面正隱隱約約地滲血。
蕭可悲有些愧疚，打算跟他坦誠相待。
“尼德，你能不能再忍幾天，等滿月過了我就給你用，好不好？”
尼德臉色發白，訥訥著應了。蕭可悲想要補償他，主動提議道：“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上次咱們來這裏的時候，你不是很喜歡城門附近那家首飾店的項鏈嗎？”
尼德興致缺缺地搖頭：“我難受，我們回旅館吧。”
蕭可悲扶著他走出了蜥蜴人魔法師的家，院墻上開著快要雕零的拂冬花。
他們又一次回到了桑德瑞爾城。
蜥蜴人的喜好和龍有些相似，往來的本地人一個個珠光寶氣的，尼德看得很是艷羨。
蕭可悲決意要善待一下受苦的尼德，回到旅館之後，她借著下樓吃東西的由頭一路轉悠到了首飾店。
老板依然是上次那個紅鱗蜥蜴人，他那雙深棕色的眸子狐疑地盯著蕭可悲，下巴上的須髯隨著嘴巴的開合而飄動。
“你看起來很眼熟。”
蕭可悲做作地撇開頭，一臉嬌羞。“這種搭訕方式也太老套了。”
老板翻了個白眼，往店門口去了。
由於這筆帳本質是出在尼德的頭上，所以蕭可悲花起錢來毫不手軟，選購標準主打的就是奢華耀眼。她精挑細選了一枚碩大的黃鉆戒指，一躍成為老板的老板。
走出首飾店時，蜥蜴人仍熱切地緊握她的手。
“您看起來真的很眼熟，一定是命運之母的指引。”
近距離瞧著他那口細碎的牙齒，蕭可悲的手臂都泛起了雞皮疙瘩。她趕緊把手抽了出來，絕塵而去。
回到房間，尼德正趴在床上休息，整個人懨懨的。蕭可悲粲然一笑，走上前去。
“猜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
尼德坐起身來，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腦袋也埋進了蕭可悲懷裏。
“什麽東西？”
蕭可悲把戒指展示在他眼前，沾沾自喜地配音：“當當當！好不好看？喜不喜歡？”
尼德配合地露出了笑臉，場面一度很像求婚現場，只是尼德並沒有讓蕭可悲給他把戒指戴上，摩挲片刻便扔進了儲物袋。
蕭可悲見狀有些悵然，“都沒捂熱你就直接丟倉庫了？”
“寶貝當然要藏起來。”他喜滋滋地讓蕭可悲也躺下，傷口的疼痛都暫時可以忽略了。“謝謝你。”
蕭可悲瀟灑地擺手，財大氣粗道：“你喜歡就好。”
兩人享受著溫存的時刻，像小鳥似的依偎在一起，尼德心裏很覺欣喜。
“我們就這樣一直玩下去好嗎？”
聞言，蕭可悲楞住了。
和一條龍在奇幻的世界裏恣意旅行，這的確非常有趣。但她的心裏總有許多解不開的結。
哈緹說不定會來殺他。
自己說不定哪天就回去了。
最重要的是，面前這個誠摯的少年真的是黑暗神嗎？還是說那個狠毒的男人才應該被喚作尼德霍格？
她思忖良久，最終也沒有拒絕對方。
“那你後天可別再折磨我了。”
尼德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歉疚地抱住了蕭可悲。“其實我沒有那個時候的記憶，對不起。我會盡量控制自己的，好嗎？”
蕭可悲不置可否，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些好玩的東西，興致勃勃地提議：“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體驗一下城裏的按摩店吧。”
“好！”
尼德蜜色的瞳孔裏倒映出蕭可悲愉快的身影。
而那赤色的瞳孔裏倒映出蕭可悲恐懼的面龐。
“你說過會控制自己的。”
尼德霍格壓在她身上，手心不斷釋放著力量，蕭可悲有如被烈火焚身，痛得拼命嚎叫。
“別這樣！”
哀求聲刺在尼德霍格心上，他咬牙切齒地松開了對方。
得了自由，蕭可悲手腳並用地往後爬。她大口喘息，淚水簌簌而落。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我甚至救了你。”
尼德霍格蹲下身來，捏住蕭可悲的臉同她對視：“你根本就不會受傷，還敢挾恩圖報。卑賤的人類，你是把我黑暗神當傻子了？”
蕭可悲右手化出斧頭，奮力劈向尼德霍格的肩膀。
“別靠近我！”
利刃落在尼德霍格身上，如煙霧一般消散了，他譏誚道：“你竟然妄圖傷害神？”那嘲諷的笑意很快淡了下去，變為風雨欲來的陰沈。
“得好好懲罰你。”
蕭可悲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要爆炸了，瞪著眼睛仰頭嘶吼。“對不起，對不起！”
尼德霍格盯著她痛苦扭曲的面容，心裏隱隱有些焦慮。他強自按耐下這份躁動感，將蕭可悲折磨到暈了過去。
他把蕭可悲扔在床上，自她的身上搜出解藥服下，又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塊懷表來。
“哢嗒”一聲脆響，表蓋彈開了，本該是表盤的位置嵌著一副肖像。
“大人！”
表裏傳來德裏奇的聲音，他恭順地向尼德霍格行禮。
尼德霍格斜睨著他，嗤笑道：“薩拉斯的後代？”
德裏奇心潮澎湃，激動得難以自持。“是。大人還記得家中祖先，屬下深感榮幸。”
尼德霍格饒有興致地打量他。
“當然記得，代代都像只溺了水的豬。”辱罵完自己的信徒，尼德霍格話鋒一轉：“鋸木廠後來發生了什麽？”
德裏奇忽略了上司那刻薄的形容，真心實意地擔憂道：“有個女巫尋了過去，紅發紅眸，臉上紋著世界之星。恐怕是古爾維格。”
聽到這個名字，尼德霍格有些意外，隨即皺緊了眉頭。
“兩件事。”
德裏奇卑躬屈膝，垂眸聆聽神諭。
“一，把瓦倫島的人叫過來。二，給獸人一點教訓。”他表情陰惻惻的，眼裏帶著森森寒意。“尤其是狼頭獸人。”
“謹遵教誨。”
下達完指示，尼德霍格把懷表重新塞回了袋子裏。他站在床頭邊，默然凝視蕭可悲。
滿月把天空照亮，尼德霍格背對窗戶，英俊的臉湮沒在陰影裏。
他呆立許久，俯身親吻蕭可悲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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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可悲站在魔法師家的煉金術臺前。
藥已經做好了，該不該給尼德卻是個大問題。
月亮已經越來越完整了，後天的這個時候，尼德又將化身變態拷問官。
猶豫了許久，蕭可悲把藥收回了自己兜裏。
“煉好了嗎？”尼德期待地看著她，像人類最忠誠的朋友在等著開飯。
蕭可悲心虛地轉移了視線，試探道：“我瞧這你這一天天精氣神挺好的，如果一直不吃藥會怎麽樣？”
“我也不知道，但我身上一直很痛，因為傷口沒有愈合。”
他把手臂展示出來給蕭可悲看，上面正隱隱約約地滲血。
蕭可悲有些愧疚，打算跟他坦誠相待。
“尼德，你能不能再忍幾天，等滿月過了我就給你用，好不好？”
尼德臉色發白，訥訥著應了。蕭可悲想要補償他，主動提議道：“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上次咱們來這裏的時候，你不是很喜歡城門附近那家首飾店的項鏈嗎？”
尼德興致缺缺地搖頭：“我難受，我們回旅館吧。”
蕭可悲扶著他走出了蜥蜴人魔法師的家，院墻上開著快要雕零的拂冬花。
他們又一次回到了桑德瑞爾城。
蜥蜴人的喜好和龍有些相似，往來的本地人一個個珠光寶氣的，尼德看得很是艷羨。
蕭可悲決意要善待一下受苦的尼德，回到旅館之後，她借著下樓吃東西的由頭一路轉悠到了首飾店。
老板依然是上次那個紅鱗蜥蜴人，他那雙深棕色的眸子狐疑地盯著蕭可悲，下巴上的須髯隨著嘴巴的開合而飄動。
“你看起來很眼熟。”
蕭可悲做作地撇開頭，一臉嬌羞。“這種搭訕方式也太老套了。”
老板翻了個白眼，往店門口去了。
由於這筆帳本質是出在尼德的頭上，所以蕭可悲花起錢來毫不手軟，選購標準主打的就是奢華耀眼。她精挑細選了一枚碩大的黃鉆戒指，一躍成為老板的老板。
走出首飾店時，蜥蜴人仍熱切地緊握她的手。
“您看起來真的很眼熟，一定是命運之母的指引。”
近距離瞧著他那口細碎的牙齒，蕭可悲的手臂都泛起了雞皮疙瘩。她趕緊把手抽了出來，絕塵而去。
回到房間，尼德正趴在床上休息，整個人懨懨的。蕭可悲粲然一笑，走上前去。
“猜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
尼德坐起身來，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腦袋也埋進了蕭可悲懷裏。
“什麽東西？”
蕭可悲把戒指展示在他眼前，沾沾自喜地配音：“當當當！好不好看？喜不喜歡？”
尼德配合地露出了笑臉，場面一度很像求婚現場，只是尼德並沒有讓蕭可悲給他把戒指戴上，摩挲片刻便扔進了儲物袋。
蕭可悲見狀有些悵然，“都沒捂熱你就直接丟倉庫了？”
“寶貝當然要藏起來。”他喜滋滋地讓蕭可悲也躺下，傷口的疼痛都暫時可以忽略了。“謝謝你。”
蕭可悲瀟灑地擺手，財大氣粗道：“你喜歡就好。”
兩人享受著溫存的時刻，像小鳥似的依偎在一起，尼德心裏很覺欣喜。
“我們就這樣一直玩下去好嗎？”
聞言，蕭可悲楞住了。
和一條龍在奇幻的世界裏恣意旅行，這的確非常有趣。但她的心裏總有許多解不開的結。
哈緹說不定會來殺他。
自己說不定哪天就回去了。
最重要的是，面前這個誠摯的少年真的是黑暗神嗎？還是說那個狠毒的男人才應該被喚作尼德霍格？
她思忖良久，最終也沒有拒絕對方。
“那你後天可別再折磨我了。”
尼德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歉疚地抱住了蕭可悲。“其實我沒有那個時候的記憶，對不起。我會盡量控制自己的，好嗎？”
蕭可悲不置可否，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些好玩的東西，興致勃勃地提議：“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體驗一下城裏的按摩店吧。”
“好！”
尼德蜜色的瞳孔裏倒映出蕭可悲愉快的身影。
而那赤色的瞳孔裏倒映出蕭可悲恐懼的面龐。
“你說過會控制自己的。”
尼德霍格壓在她身上，手心不斷釋放著力量，蕭可悲有如被烈火焚身，痛得拼命嚎叫。
“別這樣！”
哀求聲刺在尼德霍格心上，他咬牙切齒地松開了對方。
得了自由，蕭可悲手腳並用地往後爬。她大口喘息，淚水簌簌而落。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我甚至救了你。”
尼德霍格蹲下身來，捏住蕭可悲的臉同她對視：“你根本就不會受傷，還敢挾恩圖報。卑賤的人類，你是把我黑暗神當傻子了？”
蕭可悲右手化出斧頭，奮力劈向尼德霍格的肩膀。
“別靠近我！”
利刃落在尼德霍格身上，如煙霧一般消散了，他譏誚道：“你竟然妄圖傷害神？”那嘲諷的笑意很快淡了下去，變為風雨欲來的陰沈。
“得好好懲罰你。”
蕭可悲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要爆炸了，瞪著眼睛仰頭嘶吼。“對不起，對不起！”
尼德霍格盯著她痛苦扭曲的面容，心裏隱隱有些焦慮。他強自按耐下這份躁動感，將蕭可悲折磨到暈了過去。
他把蕭可悲扔在床上，自她的身上搜出解藥服下，又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塊懷表來。
“哢嗒”一聲脆響，表蓋彈開了，本該是表盤的位置嵌著一副肖像。
“大人！”
表裏傳來德裏奇的聲音，他恭順地向尼德霍格行禮。
尼德霍格斜睨著他，嗤笑道：“薩拉斯的後代？”
德裏奇心潮澎湃，激動得難以自持。“是。大人還記得家中祖先，屬下深感榮幸。”
尼德霍格饒有興致地打量他。
“當然記得，代代都像只溺了水的豬。”辱罵完自己的信徒，尼德霍格話鋒一轉：“鋸木廠後來發生了什麽？”
德裏奇忽略了上司那刻薄的形容，真心實意地擔憂道：“有個女巫尋了過去，紅發紅眸，臉上紋著世界之星。恐怕是古爾維格。”
聽到這個名字，尼德霍格有些意外，隨即皺緊了眉頭。
“兩件事。”
德裏奇卑躬屈膝，垂眸聆聽神諭。
“一，把瓦倫島的人叫過來。二，給獸人一點教訓。”他表情陰惻惻的，眼裏帶著森森寒意。“尤其是狼頭獸人。”
“謹遵教誨。”
下達完指示，尼德霍格把懷表重新塞回了袋子裏。他站在床頭邊，默然凝視蕭可悲。
滿月把天空照亮，尼德霍格背對窗戶，英俊的臉湮沒在陰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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