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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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高優那一日又挨了打，若不是師傅的竹板子打斷了，師傅怕是還能打半個時辰。看了一眼擦黑的天，師傅命人將高優關到柴房去，並且罰她不許吃飯。
師傅說，像高優這樣低賤的人，是不打不長記性的。
當天晚上，雷霆陣陣，下了好大的雨。
外頭的守衛都躲進了屋子，松懈了許多，高優從破開的窗子鉆了出去，大風大雨中，高優一路朝著一個方向悶頭跑去。
高優被大雨淋得狼狽不堪，有一只鞋子在路上跑丟了，高優在泥坑裏摔了好幾跤，一瘸一拐地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高優母親的墓前。
高優的母親在高優三歲的時候病故，那時候高優的父親還沒有獲罪流放，高家也沒有敗落。故而高優母親的墓做得十分體面。
身後的電閃雷鳴終於稍微偃旗息鼓，但雨勢卻越來越大。
高優在快到墓前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她理了理自己的儀容，將被打亂的發髻理得稍微不那麽淩亂。
但不論高優怎麽努力，單薄的衣衫上掛滿了泥濘，雨水在她的臉上匯成水流，打得她睜不開眼睛。
高優一下子就委屈極了。
她不再管自己的模樣，沖到墓前，雙手緊緊抱住母親的墓碑。
“娘！優優好疼，師傅打得優優好疼！還不給優優飯吃，優優好想娘，好想爹，你們為什麽要扔下優優？優優過得好痛苦！”
雨瞬間停了，山間大風在夜空中呼嘯而過，高優打了一個寒顫。
“娘，你帶優優走好不好？優優想去找爹和娘。優優想和你們在一起。”
高優瘦弱的身軀在墓前縮成一團，她緊緊挨著墓碑，如此就好像依靠在母親懷裏。
高優經常來這裏。
自從八歲那一年，高優的父親獲罪被流放，於途中落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年僅八歲的高優，一夕之間從養尊處優的官家小姐淪落為官籍樂人。
每一次挨師傅打，每一次受罰餓肚子，每一次被師兄弟欺負，委屈又無處可去的高優，便會跑來母親的墓前。
冰冷堅硬的墓碑，卻是這世界上唯一令高優覺得溫暖的地方。
但是這一次，高優挨了打，淋了雨，饑寒交迫，靠著墓碑的高優發起了高燒，開始胡言亂語。
此處荒郊野外，四周都無人煙，沒有人會來救高優。
高優的體溫越來越高，臉頰開始泛紅，恍惚中她似乎看見有個人影朝自己走來，穿著一襲緋紅色的衣衫，身上是淡淡桂花油的味道。
“娘來接優優了嗎？”
高優嘴角帶著微笑，雙眼重得擡不起來，她困極了。
“睡吧。”
來人輕輕拍著高優的背：“睡一覺，等天亮就都好了。”
那人的聲音輕柔細軟，帶著催眠一般的魔力。
高優合上眼，心滿意足得睡了過去。
雨過天晴後的早晨，高優是在悅耳的鳥鳴聲中醒過來的。
高優發現自己身上昨日挨板子而留下來的淤青全都不見了。而從前，這些痕跡至少要十天半個月才會消退。
昨日夜裏跑丟的那只鞋子此刻也離奇地穿在高優的腳上。
此外，昨日還高燒燙得駭人的高優，如今神清氣爽，絲毫沒有生病的難受。
高優摸了摸墓碑，喃喃自語:“娘，是你回來了對不對？你不忍心看我一個人受苦對不對？”
高優回了樂館。
她是入了官籍的樂人，是沒有辦法擅自逃走的，不論逃去哪裏，被抓了以後，就一定會被送回來。
所以高優再難過，再痛恨，她也不得不回來這裏。
沒有人發現昨夜高優逃了出去，師姐正伸著懶腰，看見迎面走來的高優，習慣地使喚道：
“高優，我昨日換下的衣服，你去給我洗了。”
高優神情恍惚並未應答，師姐走上前拍了一下高優的肩膀：“我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
高優正沈思在自己的事情當中，她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師姐好像被什麽東西咬到了，尖叫著跳了起來：
“什麽東西咬我！高優，你對我做了什麽！”
高優莫名地看著師姐：“我什麽也沒做。”
師姐顯然不相信，她上前想去揪高優的耳朵，但是手在碰到高優的時候，猶如被尖針給刺中，頓時手指頭冒出黑色的血珠子。
“你……你使的什麽邪術！”
師姐驚恐地望著高優，下一刻，她掐住自己的脖子，臉漲成了紫紅色。
她的嘴巴一開一合，雙目瞪著高優。
高優楞在原地，不知道這個向來不可一世，以欺負自己為樂的師姐，今天這是怎麽了？
就在這個師姐快要掐死自己的時候，那一股控制自己的力量突然沒了，她松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大口地喘著氣。
剛才，真的差點就去見閻羅了。
師姐驚懼地看著高優，仿佛在看什麽妖魔鬼怪。
“你……你……”
師姐“你”了半天，沒有憋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她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甚至不敢再看高優一眼，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很快，高優是怪物的傳言，在樂館裏不脛而走。
所有曾經明裏暗裏欺負過高優的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狠狠教訓了。
最嚴重的是教習高優的師傅，雙手雙腳全部斷了，舌頭也被拔了，精神受了刺激，見到誰都大喊大叫著。
後來被樂館的管事給扔了出去，饑寒交迫，沒幾天就死了。
所有人看高優，都像是看著瘟神，躲得遠遠的。
高優倒覺得這是自己在樂館這些年，過得最愜意最開心的日子，沒有人來欺負她，沒有人找借口來打她，她不用半夜餓肚子，還得給人家洗衣服。
但是沒幾個月，便出了一樁事。
因為彈琵琶的樂人突然生了重病，樂館除了高優，沒有其他能夠頂得上去的人，管事的沒有辦法，只能領著高優和樂館的其他人一起到八王爺府裏給八王爺的生辰獻藝。
高優以一曲《明月輕舟》引得在場的所有達官貴人紛紛讚嘆不已，直呼此曲只應天上有。
八王爺興頭之下給了很重的賞賜，還將前朝的一把檀葉琵琶賞賜給了高優。
賓客盡興而去之後，樂館眾人也應該離席回去了，但是高優卻被樂館的人給落下了。
八王爺府裏管事的將高優領到了一處廂房：“此刻已經上了宵禁，姑娘一個人在街上走實在惹眼，不如暫且在廂房委屈一夜，等明日，再讓樂館的車來接姑娘回去。”
高優捧著手中的琵琶，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才對，猶如一只受驚的小鹿，只能點頭答應別人的安排。
夜深了，外頭起了風。
大風吹開了廂房的門，高優起身去關門，踉蹌沖進來一個酒醉的男子。
正是今日的壽星，六十八歲的八王爺。
這位老王爺年輕時候征戰沙場，即便如今六十八歲高齡，但是身強體壯絲毫不輸青壯男子。
他一沖進來就緊緊摟住高優。
撲鼻的酒氣，整個蓋住高優瘦弱的身軀。
高優驚恐地尖叫著，拼命想要將身上的這個人給推開。
但是力量實在是太過懸殊，高優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身上這個男人扯開，胸口的肚兜堪堪遮蔽住雪白的肌膚。
“救命！誰來救救我！”
高優扯著嗓子嘶吼，眼底彌漫濃烈的絕望，這是比挨打、挨餓更加令高優恐懼的事情。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抗拒。
呃……
身上的男人突然一陣猛烈抽搐。
高優眼角掛著眼淚，盯著眼前的男人，嘴角害怕得不斷地抖動。
有一股黑暗的力量從高優的身上飛出來，它纏住高優身上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一下子就停住了心跳，然後身子僵硬地向後倒去。
咚！
僵直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連悶哼都沒有，這個男人死得透透的。
“你……你是誰？”
高優全身癱軟沒有力氣，她努力平息著自己的喘氣聲，望著在自己眼前化出半實半虛人影的這個東西。
“我是墓靈。”
自稱墓靈的怪物緩步靠近高優，伸出手說：“優優，是母親放心不下你，幻化出來墓靈保護你。”
“你是娘？”
高優猶如一只受驚的兔子，她不停地顫抖著，墓靈想要將高優攬入懷中安慰她，但是方才屋裏的動靜，驚動了守在外邊的下人。
“王爺？發生什麽事了？”
門外有人敲門。
“王爺？”
屋內高優不自然地屏住呼吸，她害怕地望向墓靈。
“不要害怕。”
墓靈轉過身，看向屋外：“優優，把眼睛閉上，把耳朵捂住。”
等高優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以後，墓靈眼中霎時放出兇光，它一瞬間就移動到了屋外。
屋外頭的管事帶了十幾個侍衛，正打算破門而入，被突然出現的墓靈一瞬間就全部割喉喪命了。
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殺死自己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墓靈沾染了人類的血腥，雙目殺得猩紅，它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為，將整個八王爺府的活物全部都給屠殺幹凈。
“優優。”
等了許久，高優聽著時遠時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她將自己縮在角落裏，止不住得顫抖，但是她時刻記著墓靈對她說的話，不敢睜開眼睛。
直到墓靈回來，拉住高優的手。
墓靈的手是冷的，沒有溫度的，就像高優母親的墓碑。
高優睜開眼睛，見墓靈身上全是血跡。
“你……殺了他們嗎？”
墓靈說：“他們要傷害你，所有傷害你的人，都該死。”
樂館高優是沒辦法回去了。
八王爺死了，高優一旦被抓住，肯定會被壓入大牢等候死刑的。
墓靈帶著高優一路躲躲藏藏，一路逃命。
墓靈的力量不是無窮無盡的，它一路消耗下來，力量所剩無幾，心知自己沒有辦法再保護高優了，墓靈帶著高優來到了天嵐山下的關押翼龍的這個地方。
墓靈與翼龍達成約定，墓靈獻祭自己的怨氣，翼龍將龍蛋給高優食用，高優獲得不死的身體，可以藏身在懸崖底下，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高優。
長年累月下來，高優收服了翼龍，翼龍認高優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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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雷霆陣陣，下了好大的雨。
外頭的守衛都躲進了屋子，松懈了許多，高優從破開的窗子鉆了出去，大風大雨中，高優一路朝著一個方向悶頭跑去。
高優被大雨淋得狼狽不堪，有一只鞋子在路上跑丟了，高優在泥坑裏摔了好幾跤，一瘸一拐地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高優母親的墓前。
高優的母親在高優三歲的時候病故，那時候高優的父親還沒有獲罪流放，高家也沒有敗落。故而高優母親的墓做得十分體面。
身後的電閃雷鳴終於稍微偃旗息鼓，但雨勢卻越來越大。
高優在快到墓前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她理了理自己的儀容，將被打亂的發髻理得稍微不那麽淩亂。
但不論高優怎麽努力，單薄的衣衫上掛滿了泥濘，雨水在她的臉上匯成水流，打得她睜不開眼睛。
高優一下子就委屈極了。
她不再管自己的模樣，沖到墓前，雙手緊緊抱住母親的墓碑。
“娘！優優好疼，師傅打得優優好疼！還不給優優飯吃，優優好想娘，好想爹，你們為什麽要扔下優優？優優過得好痛苦！”
雨瞬間停了，山間大風在夜空中呼嘯而過，高優打了一個寒顫。
“娘，你帶優優走好不好？優優想去找爹和娘。優優想和你們在一起。”
高優瘦弱的身軀在墓前縮成一團，她緊緊挨著墓碑，如此就好像依靠在母親懷裏。
高優經常來這裏。
自從八歲那一年，高優的父親獲罪被流放，於途中落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年僅八歲的高優，一夕之間從養尊處優的官家小姐淪落為官籍樂人。
每一次挨師傅打，每一次受罰餓肚子，每一次被師兄弟欺負，委屈又無處可去的高優，便會跑來母親的墓前。
冰冷堅硬的墓碑，卻是這世界上唯一令高優覺得溫暖的地方。
但是這一次，高優挨了打，淋了雨，饑寒交迫，靠著墓碑的高優發起了高燒，開始胡言亂語。
此處荒郊野外，四周都無人煙，沒有人會來救高優。
高優的體溫越來越高，臉頰開始泛紅，恍惚中她似乎看見有個人影朝自己走來，穿著一襲緋紅色的衣衫，身上是淡淡桂花油的味道。
“娘來接優優了嗎？”
高優嘴角帶著微笑，雙眼重得擡不起來，她困極了。
“睡吧。”
來人輕輕拍著高優的背：“睡一覺，等天亮就都好了。”
那人的聲音輕柔細軟，帶著催眠一般的魔力。
高優合上眼，心滿意足得睡了過去。
雨過天晴後的早晨，高優是在悅耳的鳥鳴聲中醒過來的。
高優發現自己身上昨日挨板子而留下來的淤青全都不見了。而從前，這些痕跡至少要十天半個月才會消退。
昨日夜裏跑丟的那只鞋子此刻也離奇地穿在高優的腳上。
此外，昨日還高燒燙得駭人的高優，如今神清氣爽，絲毫沒有生病的難受。
高優摸了摸墓碑，喃喃自語:“娘，是你回來了對不對？你不忍心看我一個人受苦對不對？”
高優回了樂館。
她是入了官籍的樂人，是沒有辦法擅自逃走的，不論逃去哪裏，被抓了以後，就一定會被送回來。
所以高優再難過，再痛恨，她也不得不回來這裏。
沒有人發現昨夜高優逃了出去，師姐正伸著懶腰，看見迎面走來的高優，習慣地使喚道：
“高優，我昨日換下的衣服，你去給我洗了。”
高優神情恍惚並未應答，師姐走上前拍了一下高優的肩膀：“我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
高優正沈思在自己的事情當中，她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師姐好像被什麽東西咬到了，尖叫著跳了起來：
“什麽東西咬我！高優，你對我做了什麽！”
高優莫名地看著師姐：“我什麽也沒做。”
師姐顯然不相信，她上前想去揪高優的耳朵，但是手在碰到高優的時候，猶如被尖針給刺中，頓時手指頭冒出黑色的血珠子。
“你……你使的什麽邪術！”
師姐驚恐地望著高優，下一刻，她掐住自己的脖子，臉漲成了紫紅色。
她的嘴巴一開一合，雙目瞪著高優。
高優楞在原地，不知道這個向來不可一世，以欺負自己為樂的師姐，今天這是怎麽了？
就在這個師姐快要掐死自己的時候，那一股控制自己的力量突然沒了，她松開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大口地喘著氣。
剛才，真的差點就去見閻羅了。
師姐驚懼地看著高優，仿佛在看什麽妖魔鬼怪。
“你……你……”
師姐“你”了半天，沒有憋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她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甚至不敢再看高優一眼，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很快，高優是怪物的傳言，在樂館裏不脛而走。
所有曾經明裏暗裏欺負過高優的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狠狠教訓了。
最嚴重的是教習高優的師傅，雙手雙腳全部斷了，舌頭也被拔了，精神受了刺激，見到誰都大喊大叫著。
後來被樂館的管事給扔了出去，饑寒交迫，沒幾天就死了。
所有人看高優，都像是看著瘟神，躲得遠遠的。
高優倒覺得這是自己在樂館這些年，過得最愜意最開心的日子，沒有人來欺負她，沒有人找借口來打她，她不用半夜餓肚子，還得給人家洗衣服。
但是沒幾個月，便出了一樁事。
因為彈琵琶的樂人突然生了重病，樂館除了高優，沒有其他能夠頂得上去的人，管事的沒有辦法，只能領著高優和樂館的其他人一起到八王爺府裏給八王爺的生辰獻藝。
高優以一曲《明月輕舟》引得在場的所有達官貴人紛紛讚嘆不已，直呼此曲只應天上有。
八王爺興頭之下給了很重的賞賜，還將前朝的一把檀葉琵琶賞賜給了高優。
賓客盡興而去之後，樂館眾人也應該離席回去了，但是高優卻被樂館的人給落下了。
八王爺府裏管事的將高優領到了一處廂房：“此刻已經上了宵禁，姑娘一個人在街上走實在惹眼，不如暫且在廂房委屈一夜，等明日，再讓樂館的車來接姑娘回去。”
高優捧著手中的琵琶，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才對，猶如一只受驚的小鹿，只能點頭答應別人的安排。
夜深了，外頭起了風。
大風吹開了廂房的門，高優起身去關門，踉蹌沖進來一個酒醉的男子。
正是今日的壽星，六十八歲的八王爺。
這位老王爺年輕時候征戰沙場，即便如今六十八歲高齡，但是身強體壯絲毫不輸青壯男子。
他一沖進來就緊緊摟住高優。
撲鼻的酒氣，整個蓋住高優瘦弱的身軀。
高優驚恐地尖叫著，拼命想要將身上的這個人給推開。
但是力量實在是太過懸殊，高優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身上這個男人扯開，胸口的肚兜堪堪遮蔽住雪白的肌膚。
“救命！誰來救救我！”
高優扯著嗓子嘶吼，眼底彌漫濃烈的絕望，這是比挨打、挨餓更加令高優恐懼的事情。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抗拒。
呃……
身上的男人突然一陣猛烈抽搐。
高優眼角掛著眼淚，盯著眼前的男人，嘴角害怕得不斷地抖動。
有一股黑暗的力量從高優的身上飛出來，它纏住高優身上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一下子就停住了心跳，然後身子僵硬地向後倒去。
咚！
僵直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連悶哼都沒有，這個男人死得透透的。
“你……你是誰？”
高優全身癱軟沒有力氣，她努力平息著自己的喘氣聲，望著在自己眼前化出半實半虛人影的這個東西。
“我是墓靈。”
自稱墓靈的怪物緩步靠近高優，伸出手說：“優優，是母親放心不下你，幻化出來墓靈保護你。”
“你是娘？”
高優猶如一只受驚的兔子，她不停地顫抖著，墓靈想要將高優攬入懷中安慰她，但是方才屋裏的動靜，驚動了守在外邊的下人。
“王爺？發生什麽事了？”
門外有人敲門。
“王爺？”
屋內高優不自然地屏住呼吸，她害怕地望向墓靈。
“不要害怕。”
墓靈轉過身，看向屋外：“優優，把眼睛閉上，把耳朵捂住。”
等高優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以後，墓靈眼中霎時放出兇光，它一瞬間就移動到了屋外。
屋外頭的管事帶了十幾個侍衛，正打算破門而入，被突然出現的墓靈一瞬間就全部割喉喪命了。
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殺死自己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墓靈沾染了人類的血腥，雙目殺得猩紅，它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為，將整個八王爺府的活物全部都給屠殺幹凈。
“優優。”
等了許久，高優聽著時遠時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她將自己縮在角落裏，止不住得顫抖，但是她時刻記著墓靈對她說的話，不敢睜開眼睛。
直到墓靈回來，拉住高優的手。
墓靈的手是冷的，沒有溫度的，就像高優母親的墓碑。
高優睜開眼睛，見墓靈身上全是血跡。
“你……殺了他們嗎？”
墓靈說：“他們要傷害你，所有傷害你的人，都該死。”
樂館高優是沒辦法回去了。
八王爺死了，高優一旦被抓住，肯定會被壓入大牢等候死刑的。
墓靈帶著高優一路躲躲藏藏，一路逃命。
墓靈的力量不是無窮無盡的，它一路消耗下來，力量所剩無幾，心知自己沒有辦法再保護高優了，墓靈帶著高優來到了天嵐山下的關押翼龍的這個地方。
墓靈與翼龍達成約定，墓靈獻祭自己的怨氣，翼龍將龍蛋給高優食用，高優獲得不死的身體，可以藏身在懸崖底下，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高優。
長年累月下來，高優收服了翼龍，翼龍認高優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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