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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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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3

“我是從家裏的後門走的,一路上我避開攝像頭,他們是拍不到我的。”

沈申說,他只需要幫沈申做不在場證明。

席靜聽後,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就連著站在房門口的沈宴寧也是。

兩個人的目光就沒有從沈申身上離開過。

看席靜沒有要答應的意思,沈申剛想說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話到嘴邊沈申想起席靜那次歇斯底裏地尖叫,把話吞進了肚子裏。

“事成之後,我會在你那個卡裏面打一筆錢,並且標註是我自願贈予的。”

沈申這次說得很自信,他相信沒有誰跟錢過不去的。

半晌過後,沈申看到席靜臉上的表情沒有那麽堅定,輕輕勾了勾嘴角。

等沈申走後,席靜看了眼沈宴寧,並沒有說多餘的話,但是沈宴寧全都明白。

沈宴寧回到房間,關上門,呆滯站在原地,腿一軟,像個斷掉的娃娃一般栽倒地上。

現在沈宴寧還是緩不過勁,她萬萬沒想到,沈申出事會第一個找到她們,並且用最最見外的方式去收買席靜。

席靜收下卡裏的錢,那就等於是把幫沈申做偽證的證據坐實了。

她也會成為共犯。

-

沈申原路返回後,果不其然,鄧垣已經失血休克,處於昏迷狀態。

前腳他剛回來,劉若橙兩人也接連到家,看到地上血她嚇得瞳孔放大,腳下一個踉蹌,跑上樓,去看樓上熟睡的嬰兒。

沈申眉頭皺著,他忘記了還有剛出生的嬰兒在家,但是沒有關系,這樣也證明不了什麽。

報了警,將鄧垣送到了醫院,由於失血過多,還處在昏迷的狀態。

沈申委婉的說了晚上的經過,並提起是鄧垣先動的手,他也是沒有辦法最後被逼急了才劃了他兩下。

接著又檢查了身體上的情況,判斷是八級傷痕。

這邊,第一刀離鄧垣的心臟處只有幾厘米,要是再往前一點點,今天就可以給鄧垣準備葬禮了。

鄧垣一直沒有醒過來,沈申包紮完傷口後,往醫院的大廳走去。

來回踱步的劉若橙看到沈申出來了,哭成了淚人,她抱緊沈申和他說,等鄧垣出院了,就去告他。

-

沈宴寧當晚就發了高燒,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驚嚇過度還是因為什麽,她一直高燒不退。

沒有辦法,孫宏想帶著沈宴寧去了附近的醫院,但沈宴寧說小診所就可以,太遠的話一會來回花費的時間很多,最近還要搬家。

孫宏摸了摸沈宴寧頭,去了附近一家開了很多年質量有保證的小診所。

簡單了解情況後,給沈宴寧先做了一個皮試,確認能不能打點滴,等待了幾分鐘後,沈宴寧別領到房間裏面。

醫生推著小車走過來,上面擺放著打點滴所需要的必要品。

消毒,紮針最後調整輸液管。

醫生告知孫宏,要打三瓶水,時間會很長。

剛開始沈宴寧說讓孫宏回去忙搬家的事情,吊水時間很長,沈宴寧說不用孫宏一直陪著。

孫宏陪沈宴寧換了第二回水,沈宴寧就讓孫宏先回去忙,她自己可以的。

看沈宴寧如此堅持,孫宏給這邊的醫生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

沈宴寧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本想睡一會,睡意來襲後,手機響起。

她費勁的解鎖,看到新一條信息是周陸嘉發來的。

問她有沒有在家,有東西想給沈宴寧拿過來。

沈宴寧騰出一只手給周陸嘉回信息,說的是她在忙搬家的事情。

周陸嘉回覆:【你沒在診所打點滴嗎?】

沈宴寧看著那條文字,她打點滴的事情只和姜末說過,周陸嘉知道,應該是姜末說的。

【我過去找你,你在哪裏?】

沈宴寧發了一個共享位置。

二十分鐘後,周陸嘉趕來,他腳步很快,很急促,像是被什麽事情趕著或者是他自己很著急。

進到第二個房間裏面,看到靠在椅背上睡熟的沈宴寧,他才松了一口氣。

緊握著的手也松了下來。

第三瓶點滴打完,醫生過來拔針。

剛把醫用膠帶扯下,沈宴寧抽回手,醫生望了眼眉頭緊鎖,額頭上還有汗的沈宴寧,輕輕拉過她的手,將針頭拔下。

夢裏,沈宴寧被一只冰涼的手拽住,她不喜歡這種觸感,於是本能的抽回手。

等她睜開眼睛後,扭過頭,周陸嘉坐在自己旁邊閉著眼睛。

沒等她再看,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的手包裹起來。

沈宴寧身體一僵,那雙手緊緊叩著自己發涼,出汗的手心。

“別動,太冷了,你怎麽不知道坐到爐子旁邊?”

閉著眼睛的人張口說話,聲音很輕很小,只有身邊的沈宴寧能夠聽見,好像也只是想說給沈宴寧聽。

這話說出來像是在教育沈宴寧,位置還正對著門,凈吹冷風了。

沈宴寧垂眸,她這才發現,周陸嘉的手很大,白皙又細長,而且很溫暖,每一次都是有溫度的。

“嗯。”

“嗯什麽?”

“以後坐爐子旁邊。”

她一字一句說出,聲音也很小。

說完,包裹著的雙手也漸漸有了溫度,沈宴寧缺想讓它再變得冰一會。

“還冷嗎?”

“不冷了。”

沈宴寧正想著,一會就該插兜了,但是說完這句話,周陸嘉的手沒有放開。

直到她身體也漸漸暖和起來,周陸嘉的手才松開。

接著,他遞給沈宴寧一個盒子。

沈宴寧接過,裏面放著很多柿子餅。

她看向周陸嘉表示不太明白。

周陸嘉:“這是談景媽媽做的,順便讓我帶過來一份。”

“談景媽媽?”

沈宴寧看著盒子裏裝得滿滿一盒柿子餅,有些疑惑:“他媽媽是怎麽知道我的?”

“看過拍的合照,姜末的媽媽也提起過。”

“正好做了這些,讓我送過來。”

沈宴寧頓時心裏湧出一股暖流,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對方卻先送了禮物。

“談景媽媽只在國內待幾天就走了,你可能見不上她。”

沈宴寧本想什麽時候去答謝的,她抿了抿嘴,回:“那就替我和阿姨說句謝謝,我很喜歡。”

周陸嘉勾唇:“會的。”

在診所坐了一會,開了一些藥,才出去。

當一直在診所裏面時,她總感覺到周陸嘉肢體很僵硬,出來之後,他好像才很放松。

沈宴寧帶著疑問,想問問他,最後也沒問出口,她想,或許只是走在外面太冷了,所以才會僵硬。

“我馬上就要搬家了。”

走在路上,她說。

“在錦春巷這邊嗎?”

“應該是在。”

周陸嘉聽到她說要搬家,第一反應是問,還在不在錦春巷,得到的答案和他心裏一致,不由得,他覺得很開心。

送沈宴寧到門口,周陸嘉也折返回去。

沈宴寧說讓周陸嘉等一等,她進到小區不一會出來,塞給周陸嘉一手心的檸檬糖。

看到這個糖,周陸嘉緩緩一笑:“拿著個去了?”

“嗯,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

“對。”

分別時,周陸嘉對她說“新年快樂”這一句話,沈宴寧也同樣答覆。

這是他們度過的第二年了。

沈宴寧上樓之後,家裏七七八八的東西已經搬到新家去了,把柿子餅放到桌子上,進去換了件衣服,桌子上的柿子餅就不見了。

她趕忙去問席靜房間問她,席靜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味道還不錯,你買的?”

沈宴寧看她都吃了一兩個了,把盒子蓋上放進冰箱。

“又沒吃你多少個,就這麽著急放進冰箱啊?”

沈宴寧沒空搭理席靜說的話,合上冰箱之前,她又數了數剩餘的數量。

-

大大小小的家具已經用車子運到新家。

沈宴寧也第一次去新家。

小區很大,步行走進去了很久,最後按了電梯上樓。

到了樓層打開門口,幾人走了進去。

房子寬敞而又明亮,所以今天晚上就打算在新家過年。

席靜和孫宏出門買菜,沈宴寧留下打掃衛生。

挨個拖房間的地,沈宴寧剛把一間房門的門打開,裏面擺放著賽車和玩具小熊之類小孩的玩具,這顯然不是沈宴寧這個階段玩的游戲。

她默不作聲輕輕把門合上,繼續拖地,只不過鼻子卻有些酸,沈宴寧直起腰,將拖把靠在一旁錯了搓臉,手心粘上了濕潤的液體。

沈宴寧低頭看了眼手心,感覺身體沒有一點力氣,接著把地板拖得幹幹凈凈才坐在沙發上面稍微休息了一下。

孫宏和席靜回來後開始在廚房裏面收拾魚,洗菜切菜。

沈宴寧在這個空隙中,在走廊最裏面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後,她走進去。

她的房間不大,但是有一個很大的衣櫃,和一張很大的床。

走到窗戶前,正對著川流不息的馬路。

沈宴寧看向對面,這一棟樓好像是別的小區。

選的樓層不高,在十五樓,雖然陽光不能時常照進屋內,沈宴寧已經覺得足夠。

沒叫沈宴寧去幫忙,沈宴寧拿了一塊抹布開始擦房間裏的拐角和落灰的桌面。

今年崇昔的冬天沒有下雪,也沒有去年那麽冷。

姜末還問沈宴寧今年在哪裏過年,沈宴寧和她說明了搬家的事情,接著說今年在家裏過年。

姜末聽後有點小遺憾,因為分班的問題,加上高二時間緊迫,她們除了中午會在一起吃飯之外,很少在一起玩了。

有一次姜末還問沈宴寧有沒有交到比她更好的朋友,會不會以後就不和她玩了。

沈宴寧忙說沒有,輕輕安撫她,沈宴寧說沒有比你更好的朋友了。

姜末最後哭唧唧粘著沈宴寧一個中午,下午上課的時候,沈宴寧發現自己衣服都是濕的......

在群裏大家說了新年快樂,群聊出現一條信息,是拍的是他們三個人一起吃飯的照片還有兩個老人。

大家都對著鏡頭擺手勢,只有周陸嘉在不遠處蹲著看降降吃飯。

姜末發了一條語音:【看看看看,都合照了,就咱們少爺不解人情去餵貓,大合照是多麽振奮人心的時刻!】

沈宴寧發了個【捂臉哭笑】的表情。

-

今年的這個年在這一頓飯後就結束了。

開春後,姜末和沈宴寧說,他們整個假期都在老宅過得,大概在四五月份,老宅就移戶了。

期間,沈宴寧去醫院看過幾次許箏榮,去了幾次,許箏榮的看護就拒絕了幾次沈宴寧,說是病人要調養。

後面幹脆直接不讓她上樓。

高二下半學期,姜末突然和謝文超開始聯系,不僅是上課聊天,下課也聊天。

中午吃飯的時候,頭幾乎要埋進手機裏面,當時大家都不知道姜末是和謝文超在聊天,後面她的成績下降到了班級十五名後,先是談話過後做了思想工作,姜末才有點收心的樣子。

好景不長,她和謝文超有說有笑逛街去打游戲就被談景看了個正著。

因為姜末給他說,最近周末都不出來,但是周末卻在這裏看到了姜末和謝文超。

上次看到姜末發朋友圈的照片談景心裏面就不是滋味的很,現在又看見姜末和這個渣渣混在一起,他就頭疼。

*

後面,姜末神秘兮兮的和談景說,她決定去考A醫大了,聽後的談景一臉冷笑,他都不想揭穿姜末,但還是問她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麽。

姜末說她周末去買了一些相關的資料。聽到這裏,談景繃不住了,將姜末逼至墻角,他沒有和平常那樣對姜末說話的那樣。

“你去買書了?”

“對呀?”

姜末被他這麽突如其來的逼問惹得多少有點冒火,她語氣沒有之前那樣的興奮,反而推了一把談景:“你什麽意思?”

她說著就要離開,不料,談景一把拉住姜末的手腕就把她往回拽:“我什麽意思難道不是等我說完你才能知道嗎?”

他把姜末整個人圈起來,也不說話。

姜末急了,一腳踩在談景鞋面上,把談景的胳膊擰了一下轉身就跑。

只有談景一個人在原地露出痛苦的面具。

又變成了之前兩個人不說話冷戰,怎麽調節都沒有用。

這天姜末和沈宴寧吐槽:“我真的不明白,他當時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恨死我了一樣,我明明就是跟著謝文超推薦的書店去買的書,去之前打了兩把游戲而已,神經病!”

她發誓打算在高考前都不會理談景了。

兩人見面看都不看對方一樣,煩得要死。

-

沈宴寧發現,周陸嘉這幾天都沒在狀態,好像沒有睡夠一樣。

還會無緣無故翹課。

老師每次問起,沈宴寧都會說周陸嘉去圖書室查資料了。

既然是去圖書室查資料,老師也不會過多說,但是這種情況維持不了多久。

沒過幾天,再用去圖書室查資料的這種理由來搪塞就不行了。

沈宴寧下午去倒垃圾,那條之前很多人害怕的巷子,現在已經裝上了燈泡,但是那只小貓卻不見了。

沈陽沒有過多的留意,提著垃圾桶去倒垃圾。

返回時,路過操場,看見一個人在打網球。

沈宴寧走去一看,正是消失好幾天的周陸嘉,他穿著一身運動衣,揮動網球拍的力氣很大,對方和他打了幾局後便說周陸嘉體力太好了,幾局都不喘氣。

他擦著汗走過來,和沈宴寧對視上。

去小賣部買了兩瓶水,遞給沈宴寧一瓶。

其實沈宴寧很想問他最近怎麽了,但是她又想周陸嘉這樣做應該是在緩解壓力或者是一種宣洩的方式,但絕對不會退縮。

坐在臺階上,周陸嘉擰緊瓶蓋沒有說話。

接著,他問。

“打算好了嗎?”

是說報考志願的事情。

沈宴寧恍惚,她說:“眠廈吧,那邊離崇昔很遠,我想去那邊。”

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一年半,她就離開,永遠都不會回來。

周陸嘉說他還有事情,就不送沈宴寧回去了,沈宴寧說沒有關系。

有一次沈宴寧說周陸嘉其實不用每次都送她回家,也挺麻煩的,但是周陸嘉卻說他不覺得麻煩。

周陸嘉沒有給沈宴寧說許箏榮的病情。

在過年的時候,許箏榮的情況已經岌岌可危,前幾天也就是周陸嘉沒在的那幾天,周佑輝就把許箏榮送出國接受治療了。

許箏榮變得更瘦了,那玉鐲子在她沒有幾兩肉的手臂上掛著,有一天許箏榮情況不好,手輕輕一甩,那鐲子就掉在地上,聲音清脆。

沒有人註意到鐲子碎掉地聲音,而是主治醫師大喊:“開始電擊!讓一讓!有重病患者!”

可許箏榮哪裏能承受得了再往自己身上折騰,一會就暈了過去。

周應告訴他,許箏榮應該就在這一兩年了,如果搞不好的話,可能今年都不會撐過去。

周陸嘉找到周佑輝,他在自己的房間裏面喝茶。

周陸嘉過去將他的桌子掀翻,周陸嘉不明白,明明周佑輝也知道,這就是一兩年的事情了,為什麽還要把許箏榮關在醫院裏面,為什麽不肯放他自由,又為什麽每次許箏榮看向他的眼神充滿恨意,恨不得將周佑輝連皮帶肉撕掉。

“放了她,行不行?”

周佑輝用之前說過無數次的話繼續說:“醫生都說了,她——”

這一次周陸嘉沒有聽完,他不耐打斷周佑輝的話,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背上,周陸嘉偏過頭,瞥了眼放在辦公桌上面的合照,伸手將它打翻。

頭也不回的離開。

照片上是很小的時候一家人去拍的大合照。

有媒體或者是合作夥伴問他,為什麽過去了這麽久都不換照片,周佑輝說是許箏榮不喜歡拍照。

但其實,許箏榮這副模樣怎麽能上得了鏡?

出去後,他去了許箏榮之前待過的醫院,在門口坐了一整夜。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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