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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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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縣衙

吳文勝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紀珩, 紀珩不動聲色,端得是一個氣定神閑,吩咐紀安道:“你出去看看是何人。”

“是, 大人。”紀安應了一聲趕緊走了出去, 來到大門口一看,驚訝道:“江姑娘, 江公子, 謝公子, 怎麽是你們?”

江笙幾人心裏一咯噔,江成傑瞪大眼睛道:“紀大人也在?”

紀安點頭, “是啊, 我們公子正巧來找吳老爺談事情,你們是來買青磚的嗎?”

江成傑和謝春面面相覷,不自在道:“啊, 是啊!”

怎麽這麽巧, 紀大人知道了他們故意打著他的名號來買東西, 會不會在心裏怪罪他們啊。

想到這裏,兩人冷汗淋漓。

江笙倒是不怕, 主打的就是一個有底氣, 不要臉。

她看了一眼屋裏,隱約能看見廳中坐著的兩個人, 招了招手小聲道:“紀安哥,你過來。”

紀安聞言走出來, 幾人來到大門口旁邊的死角裏, 江笙這才開口, “我們蓋房需要青磚,但是這縣裏只有吳老爺一家會燒, 我們找了他的徒弟也買不到,所以……”

紀安搖搖頭道:“難,實不相瞞,我家公子今日前來正是為了青磚之事。”

紀珩把那群俘虜的山賊帶回來後,準備強迫他們開荒種地,首先第一步就是修建房屋,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青磚如此難找,而要修大面積的房屋的話,光是用石頭是完全不夠的。

於是他找到了吳文勝。

這吳文勝的身份說來也有意思,他祖上是盛京人士,祖父是工部的一個工匠。

在他只有幾歲的時候,他祖父受朝廷爭鬥所連累,被流放到了富陽縣,所以他從生下來就恨北方人,尤其是盛京的世家子弟。

在得知新來的縣令是盛京來的後,他自然是不會給紀珩什麽好臉色,紀珩要的青磚他也不明面上拒絕,只不過找各種借口拖延,不想讓紀珩痛快。

聽了紀安的解釋,江笙三人都擰起眉頭,江成傑道:“可紀大人是官,他是流放來的罪人,難道官府還治不了他了嗎?”

紀安嘆了口氣,一言難盡道:“這是南方,從前是流放之地,那麽多百姓都跑去當土匪了,你覺得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會怕官府嗎?不說別的,縣城那些大戶人家的青磚,都要從他這兒買,若是動了他,大人就成了眾矢之的。”

想起這事兒他就憋屈,自家公子怎麽說也是世家出身又是正兒八經地入過朝堂的,現在卻跑到這個鬼地方被一個小小的工匠掣肘。

謝春道:“難道就沒辦法奈何他了嗎?”

紀安道:“現在我們公子正在裏面和那老頭商議呢,至於你們要的青磚,恐怕短時間內……”

江成傑等人默然不語,“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

“等等。”江笙突然開口道,“那姓吳的現下態度如何,可松口了?還是在繼續故意為難你們?”

紀安苦著臉道:“都談了一個時辰了,是半點不肯退讓呢,我家公子最近為了安頓土匪的事,整夜整夜地熬著,書房裏都沒熄過燈。”

江笙站在原地,閉上眼睛,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前世累積的知識,半晌才睜開眼睛,見他們三人都看著自己,她冷冷道,“去把你家公子叫出來,就說我們自己燒青磚。”

“啊,啊?”紀安大吃一驚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會燒青磚?”

江笙點點頭,“會一點,我想自己先試試,如此等著也不是辦法。”

紀安眨巴眨巴眼,“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江笙道:“六成吧。”

“好!”紀安拳砸掌心,“我信你了江姑娘,我這就去叫公子出來,不受他娘的鳥氣了!”

他氣勢洶洶地大步往裏面走去,江成傑和謝春這才來得及開口道:“小妹……你真能燒青磚?”

江笙坦誠道:“不會。”

“那你……”江成傑無語道,“那你還騙人家。”

“學啊,富陽縣就他吳文勝一個,別的縣就沒了嗎?再不成就去梧州學。”江笙捏了捏拳頭,“求人不如求己。”

這番話讓江成傑兩人豁然開朗,咬牙切齒道,“對,學他媽的,學了回來我們就燒了青磚專門賣給窮人,氣死他。”

這時紀安已經回到了廳裏,故意大聲道:“大人,門外是您的朋友江姑娘和江少爺來了,他們是來告訴您,他們已經掌握了燒青磚的辦法了,請您馬上回去看看呢。”

在場的人皆一楞,紀珩捏著椅子扶手的手一緊,微微側目看著紀安,使了個眼色,紀安回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吳文勝則是臉色一變,心裏頓時猜測起來,莫非是紀珩外地來的朋友?畢竟紀珩是盛京人士。

但是不可能,若來人真的會燒青磚,那紀珩最近就不會一直纏著他了,很大可能是紀珩故意找人來使的激將法。

想到這裏,他冷靜下來,端起茶杯喝了口,笑道:“既然縣令大人的朋友也會燒青磚,那便讓您朋友燒吧,老朽技術不到家,恐怕會誤了大人的工期。”

看你能燒出個什麽花樣來,最後還不是要回來求我。

紀珩抿著唇,撐著身子站起來,連日的疲勞讓他精神有點不濟,他頷首道:“那今日本官就先告辭了。”

吳文勝也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門房,送客!”

紀珩和紀安大步走出大門,一下臺階就見到了等在一邊的江笙幾人。

江成傑和謝春立馬要給縣令下跪磕頭,江笙晚了一步還沒動作,紀珩已經開口道:“不必多禮,我今日是微服出來的。”

他一雙好看的眸子落在江笙身上,道:“江姑娘,方才你跟紀安說的話……”

江笙道:“不知道大人有沒有空,我們找個地方私下裏說。”

紀珩擡頭看了看毒辣的太陽,道:“不嫌棄的話就隨我去縣衙後堂歇歇吧。”

江笙點點頭,讓江成傑和謝春先駕車去接林氏等人,待半下午的時候再到縣衙後門找她。

江成傑和謝春雖然不放心她一個人,但想到紀珩也不是壞人,便應了下來。

於是江笙麻溜地爬上了紀珩的馬車,紀安趕著車快速出發。

這裏離縣衙有幾裏地,要走一會兒,紀珩靠坐在車壁上,隨著馬車的搖晃和盛夏午後的悶熱,他逐漸感覺體力不支,腦子已經不受控制地陷入困頓。

江笙坐在他對面正閉目養神,突然對面的輕微動靜讓她猛地睜開眼,見紀珩正往旁邊側著倒了下去,頭差點撞上車壁。

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想一把扶住他的頭,但出了一點小失誤,手一不小心接住了的是紀珩的臉。

軟滑的觸感讓她心裏一驚,閃電般地收回了手,然後紀珩的頭就毫無疑問地咚的一下磕到了車壁上。

“嘶……”紀珩清醒了過來,方才他好像感覺江笙扶住了他,又好像沒有。

江笙正襟危坐,眼神望天,一副神游天外我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紀珩沒多想,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笑了笑,“抱歉讓你見笑了,我有些精神不濟。”

江笙挑了挑眉,“為了青磚的事?”

紀珩嗯了一聲,“也不全是,富陽縣百廢待興,衙門的人手又不夠,對了江姑娘,你們在長水鎮過得如何?可找到落腳的地方了?”

江笙道:“一切都挺好的,等會把青磚的事商量好了,你就快去歇著吧,身體要緊。對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村長帶著王貴幾人來縣衙報案,而報案就需要縣令升堂問案,而縣令現在坐在她面前。

“怎麽了?”

“額……可能等會你還得再辛苦一下子。”

“嗯?”

她把昨晚發生的事兒簡單說了下,紀珩微瞇著眼,道:“嗯,我會好好審理的,富陽縣的百姓雖然淳樸,但也因為缺少禮儀教化而少了一些道德束縛,你們日後要小心。”

雖然他覺得以江笙這一個打十個的功夫,恐怕是別人要小心她才對,但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江笙不以為然地點點頭,說話間馬車就到了縣衙後門了。

紀珩先下車,江笙跟在他後面。

這縣衙也是夠寒磣的,甚至有些破爛,還比不上一些普通人家的房屋,看著像是許多年沒有翻新過了,墻體的青磚發黑,屋頂的瓦片碎得不成樣子,木門底部破了一個大洞,也不知道是蟲蛀的還是耗子啃的。

“請進。”紀珩倒是坦然以對,推開門,領著她往裏面走。

縣衙分為前院,大堂,後堂和後院,從後門進去就是後院,左邊是停車的地方,右邊是竈房,後堂是值班和紀珩等人居住的地方,前堂最大,是辦公的地方。

後堂裏有個四四方方的庭院,走廊裏放著涼椅和桌子,紀珩請江笙坐下,又讓下人去上茶水。

隨著茶水上來的還有一疊荔枝,很大的個頭,紅彤彤的。

“這是荔枝?”江笙拿了一顆剝開皮,放在嘴裏,汁水四濺,荔枝的甜味簡直甜到了心坎裏。

她還只在紀錄片裏見過這些水果。

見她喜歡吃,紀珩道:“你認得這叫什麽?我只知道這是嶺南送到梧州的果子,梧州的刺史又讓人給我送來的,我不愛吃甜的,你要是喜歡,你等會帶點走。”

不遠處站著的紀安聞言留下了寬面條淚,公子,你不喜歡吃,我喜歡啊。

江笙擺擺手,“我空手上門,怎麽好吃了又拿。”

紀珩笑著道:“這又有啥,放著也是壞了。”

江笙吃了兩顆後,終於想起正事兒來了,擦了擦手道:“是這樣的,我曾經見過一次燒青磚的理論,但是我沒實踐過,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

紀珩聞言正色道:“可以一試?”

江笙點頭,“我準備去隔壁縣學一下,周河縣肯定也有會燒青磚的人,你覺得如何?”

紀安一聽忍不住道:“可是我們現在很急著要青磚,若是等你學會了,那豈不是……”

紀珩擡手打斷了紀安的話,“江姑娘這樣說自然有她的用意,江姑娘請繼續說下去。”

江笙咳了咳,清了下嗓子,“只要能夠找到院子教的人,我可以保證,兩天之內學會。”

“兩天?”紀安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怎麽可能!”

普通的拜師學藝的人,少則數月,多則數年,兩天連入門都入不了吧!

江笙只有信口胡謅道:“我是有底子的人,只不過沒有親自上手。”

其實是因為她經過鍛造後的腦子記憶力和操作力都提升了數倍,這青磚並非特別難的東西,只要知道方案,不用人教她也能燒出來。

紀安還是不信,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唯有紀珩道:“江姑娘真準備去周河縣學?”

江笙道:“對,我家不光現在蓋住房,日後還要蓋很多的房子,青磚需求量很大。”

紀珩道:“好,那我陪你去。”

“公子!”紀安一聽急了。

但紀珩卻知道,江笙不是一般人,就沖上次單槍匹馬把他從土匪手裏救出來,他還有什麽不信她的。

“事不宜遲,我們明日就啟程,周河縣的縣令那兒我親自去說,對方賣我一個面子。”

有紀珩在,確實會方便很多,江笙便應了下來。

紀珩站起身來,“為了方便,今晚就住在城裏吧,紀安,好好照顧著江姑娘,等會去外面客棧訂間房間,我先去升堂了。”

說罷紀珩回房換官服去了,紀安氣鼓鼓地站在原地,他還是覺得江笙在說大話,但奈何自家主子相信她,他有什麽辦法啊!

還得按照主子的吩咐,好好照看著她。

他轉身去地窖搬梧州來的其他果子了,除了荔枝還有芒果,桂圓。

江笙笑瞇瞇地收下了,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誒,紀安哥,真不吃?不吃我可吃完了。”

紀安抄著手不理她,過了會兒實在忍不了果子的香甜氣息,一屁股在她面前坐下,“誰說我不吃了,我不吃你就全吃了?”

江笙眨巴下眼,“是啊,不是你們大人說的嗎?”

紀安一邊剝荔枝一邊道:“是因為我家公子最近肝火旺,大夫說不能吃這些。”

“你們這縣衙是夠熱的,感覺一點風沒有,那……他能吃涼的嗎?”

“涼的?能啊,我們都要熱成狗了,巴不得整桶冰塊放床上。”

江笙聞言心裏有了主意,道:“我記得南方盛產硝石吧,你們可知道硝石制冰?”

“什麽冰?”

看來不知道,江笙解釋道:“就是用硝石吸熱的原理,可以讓水結冰。”

紀安又震驚又迷茫地搖頭。

“那你們這兒有硝石嗎?”

“有!縣衙外面那個鋪子裏就有賣的,很便宜,我這就去買點。”紀安擦了擦手就迫不及待走了。

他很快買了一盆硝石回來,兩個人躲在後院水井邊搗鼓半天,惹得後院的廚娘和空閑的衙役小吏都來圍觀他們在做什麽。

先打一盆水放在地上,往裏面放入硝石,再把一碗水放在盆子裏,硝石溶於水吸熱,碗中的水逐漸凝結成冰。

“快看快看,真的結冰了!”

“媽呀,好神奇!這是在變戲法兒吧!”

“那我們豈不是有冰可以用了!”

圍觀的人紛紛爆發出驚呼聲。

紀珩走到後堂的屋檐下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江笙被一群人圍著,表情微淡,神色平靜,耐心地解釋著什麽,周圍人一臉崇拜地看著她,頻頻點頭。

他啞然失笑,正想走過去看他們在做什麽,才下一步階梯,突然感覺整個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腳下一滑就倒了下去。

聽聞動靜,江笙等人回頭一看,皆大驚失色,連忙跑過去。

“大人!”

“大人你怎麽了!”

“快來人啊!大人暈倒了!”

紀安等人七手八腳地把紀珩擡回屋裏,又趕緊去找大夫。

江笙跟著進去,在門邊站著,她打量著屋子裏的情況,一張床帳,一個衣櫃,一張書案,還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家具都很舊了,脫漆掉色得很。

很快大夫就來了,給紀珩做了診治,說他是長期勞累積勞成疾,又吃得不好身子弱,再加上中了暑氣才昏迷。

紀珩身上的官服很厚重,不透氣,在鬧哄哄的公堂上集中精力審案,確實很容易中暑。

大夫開了藥離開了。

紀安一邊給紀珩脫外衣一邊紅著眼睛道:“我們公子自從來了南方後就沒好好吃過飯,衙門的廚娘做飯太難吃了,也不合口味,前段時間剿匪到處奔波,基本就吃幾口幹糧就對付了。”

江笙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紀珩,發現他確實比在牛頭灣第一次遇見的時候瘦了一圈,脖頸處鎖骨突出,下巴緊繃,眉頭微鎖,看著在夢裏也不舒服。

見江笙一直盯著紀珩看,紀安反應過來,叫了一聲,“餵!你一個女人,一直盯著我家公子看作甚!”

江笙收回眼神,目光清澈:“不能看嗎?”

紀安:“……不能,你快些出去,我要給公子換衣服了。”

“哦。”江笙轉身就走,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她站在屋檐下呼了口氣,心想這紀珩身體也太弱了,明日還要隨她去周河縣處理青磚的事,怎麽有種欺負病人的感覺,況且他是因為升堂才中暑的,而升堂審的案子也是江家的案子,這樣想來,她心裏冒出了一點點愧疚。

算了,畢竟以後還要打交道,用得著他的地方很多,她還是想法子給他補充一下營養吧。

她從後門出去,繞了一圈來到衙門前門,聽見了淒慘的叫聲,原來是王貴幾人正在挨板子。

她走上前找到了林氏幾人,把事情簡單說了下,林氏等人沒反對,只囑咐她一定要小心,並讓江成傑和謝春跟著去。

“拿著,去了周河縣,爹娘不在身邊,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想買什麽就買。”林氏把錢袋子放在江笙手裏。

今天來縣城她帶了五兩銀子,全給江笙了,江笙自己手裏也有幾兩銀子,她推辭道:“不必,我有錢。”

“有錢也拿著,錢多不壓身,萬一有用呢,你不是還要拜師嗎?記得買點拜師禮,禮數要周全。”

林氏是真的把江笙當自己的親閨女了,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江笙耐心地聽著,待把林氏等人送上了馬車,她才領著江成傑和謝春往菜市場走。

“小妹,我們去菜市場做什麽?”

“唉,買菜。”江笙搓了搓臉,表情覆雜道:“明天和我們一起去周河縣的關鍵人物中暑了。”

“什麽?”

她簡單把前因後果說了,一聽紀珩是因為江家才中暑的,江成傑連忙道:“那我們趕緊去,買點好的給他補補。”

方才江笙從衙門後門出來之前,已經查看了一下廚房的菜,素菜管夠,葷菜很少,畢竟是做大鍋飯,給衙門所有人吃的工作餐。

三人來到菜市場,找了一個賣肉的攤子買了兩斤排骨,一斤五花肉,又買了一條魚,一斤雞蛋。

提著菜回到衙門的時候,天色還早,衙門晚上是不用做大鍋飯的,廚娘只需要給紀珩等人和值班的人做飯就行,是以廚房裏還空著,一個紀珩帶來的下人正在熬藥。

江成傑和謝春出身農家,雖然廚藝不咋地,但也是會做飯的,而江笙是理論派,腦子裏有各種菜譜,就差實踐。

三個人在廚房忙活了一通,順利地弄出了一鍋砂鍋蓮藕排骨湯,紅燒肉,糖醋魚,雞蛋羹,再加一碗加了硝石制冰弄出來的冰塊的解暑紅糖水。

當紀安來廚房準備給紀珩取飯的時候,看見江笙等人準備的飯菜,他都驚呆了,眼睛盯著那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轉都轉不動。

“怎麽,眼睛掉碗裏了?”江成傑調笑道,“這是我們兄妹三個特意給你們準備的,你們的還在鍋裏沒盛出來。”

紀安這才回過神,露出感天動地的表情,就差抱著江成傑的腿叫大哥。

他真的好久沒有吃過紅燒肉了!

江笙笑道:“快送去吧,然後去後堂吃飯。”

“好!”紀安眼神放光,端起妥善就穩穩當當地走了。

天色已經黑了,縣衙裏亮了星星點點的燈火,屋裏,紀珩正穿著寢衣坐在書案前處理政務。

紀安急吼吼地走進去,把托盤放在桌上,道:“公子快來吃飯了,今天換了個廚娘。”

紀珩聞言一頓,“換了個廚娘?”

他擡頭一看,桌上擺著的幾個菜又精致又誘人,飄過來的香味讓他有種回到了北方酒樓的錯覺。

紀安笑嘻嘻道:“對啊,就是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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