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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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安全
皇帝嘶了一聲。
歪著頭想了一瞬, 皺起眉：“你是疑心，李小娘子家宅被燒之事，也與那幫亂賊有關？”
淩驀迦面色一頓, 繼而再笑起, 眸子裏還帶上了些許光亮。
就連說話語氣, 都帶上了笑意。
“臣是疑心，那把火是李執瑾自己放的。”
“廢墟下藏著密室，有人在裏頭住著。”
淩驀迦此話一出，不止明晨公驚住, 就連皇帝也意外了那麽一瞬。
到底是明晨公更著急。
慌忙忙問淩驀迦：“那你的意思是，皇孫殿下被李小娘子藏在那下頭密室？”
淩驀迦嘴角一抽。
已經忍了一天的話，突然就藏不住了。
“李執瑾，她就是只狡猾的狐貍, 她怎麽可能將人都放在一個地方，萬一漏了餡，豈不得落得個雞飛蛋打下場？”
他遲疑一下, 才接著道：“只是……臣沒有看出, 她還能找出哪些地方藏人。”
皇帝怔住, 盯著淩驀迦, 仿佛得知了一件令人十分驚訝的意外, 接著便是止不住仰天長笑。然後，越笑越大聲，彌漫著散落到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他一副對李執瑾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不住聲感嘆：“這個李小娘子，很是有意思。等宮裏事情靜一靜, 你帶她來，叫孤也見見這樣有趣的小娘子。”
小小商戶女有幸得皇帝召見, 這是無上榮幸。
淩驀迦自然笑著應下。
宮中大事已定，淩驀迦當完了皇帝身邊的差事，出宮路上才發現，八公主正立在長長宮道，等著他。
一看見他，就迎上來抱怨。
“都怪劉娉婷，好端端的非跑到宮裏來，要拉著我說話，我這才沒看住九弟。”
“差點釀成大禍。”
淩驀迦淺淡的目光在八公主脖子紫紅的勒痕上一掃，終還是放棄了要避嫌，快些離開的動作，停在宮道旁的青松下。
又鄭重其事的躬身揖禮。
“八公主。”
看淩驀迦態度好，八公主不再著急，也換上了笑臉。
她三兩步上前，要靠近淩驀迦。
可她往前幾步，淩驀迦就後退幾步，始終保持著那段距離，不遠不近。
他急聲阻止。
“八公主，宮墻之內人多眼雜，還請您不要為難臣。”
八公主這才反應過來。
急急頓住腳步。
不過，她並不改臉上驚喜顏色，只興奮的問淩驀迦有沒有被皇帝嘉獎，有沒有升官。
“這些天，父皇下旨，賞了我許多東西，還給我加了食邑和封地。我和父皇說，是得了你的囑托，才救了九弟，父皇也肯定會賞你的。”
淩驀迦臉上笑意一斂，環視四周，看宮道上並無人走動。
這才收回目光，凝視八公主。
他滿臉嚴肅，目光中透著一縷隱隱的冷意。
“公主殿下，陛下賞賜您，是感念您愛護手足，知道您孝順，這賞的是您的孝悌之意；可陛下若是賞賜臣，那就是朝堂上的事情，您不該過問。”
八公主於是不敢再多問。
只悄悄摸摸的往淩驀迦身後看了一眼，見那裏空空蕩蕩，並沒有人跟著，更別提賞賜的東西。
她又懷疑的看淩驀迦。
覺得他多半是因為沒有得到皇帝嘉獎，有些生氣，火氣才這麽大。
“八公主。”
看八公主那不死心的樣子，淩驀迦眉眼間更冷：“九殿下的事已經過去了，陛下要賞誰，不賞誰，都有更深遠的道理，便是我這樣的臣子都不能置喙；更何況，您是內宮之人，您才剛剛借保護九皇子的功勞，在陛下那裏帶過了廷尉府的事，這個時候，自然是什麽都不做才好。”
“之前九殿下的事，您做的很好，現在得到了好處。”
“這回，只要您安靜等著，到九殿下那邊事定了，您更能得到數不盡的好處。”
被淩驀迦這樣利誘嚇唬了一番，八公主終於老實，對淩驀迦福了福，任由身邊伺候的宮婢扶著，轉身離開。
四周靜下來，淩驀迦腦海忽然浮現李執瑾鬢發散亂，緊緊抱著自己，將雙腿盤在他腰上的模樣，他心頭就是一熱，步子都跨的比以前寬了。
只是今日到底不同。
宮中出了刺殺皇子的大事，雖還沒來得及傳到民間；可朝堂上那些權臣弄臣，多少都已得到了風聲。淩驀迦是事發後，除了明晨公之外，唯二見到皇帝，與皇帝說上話的人。明晨公是皇帝最寵信的內臣，他也只衷心皇帝，從不在外交際；於是，那些或近或遠的世家高官，就都等著淩驀迦說話。
其他人，淩驀迦都可以不見。
可戚經賦那裏，他非得親自走一趟。
等他回到家中，已經是第二日天光微亮時。
淩驀迦在李執瑾廂房外站了一會兒，正準備回去休息，卻見裏頭點起了燈。
他於是轉動腳步，敲開了李執瑾的房門。
看見是他，李執瑾驚訝的一挑眉：“我還以為你這幾天得一直待在宮裏，回不來了呢。”
她感慨一句，倒像是對宮裏發生的一切都不好奇，只笑瞇瞇地拉著淩驀迦手臂，將人往屋裏拽。
淩驀迦順著她進了屋。
擡頭一看才發現，床榻上平平整整，根本沒有休息過後的散亂，反倒是一旁軟榻上，堆疊著一張厚厚的狐皮毯子，半邊垂落在地，半邊斜掛在軟榻之上，分明是剛剛被人用過的。他上前去，伸手往軟榻上一摸，果然一片溫熱。
“怎麽不在榻上睡，躺這裏像什麽樣子，你身子還沒養護好，若是著涼風寒，又得端著苦哈哈的藥碗哭。”
李執瑾懶懶散散的墜在淩驀迦身後。
身上還帶著些晨起特有的懵懵然。
抱著淩驀迦就撒嬌。
“還不是因為昨天說話說到一半，你忽然被叫走。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做的都是大事，又不能問，又擔心你，晚上就有些睡不著。”
她拽著淩驀迦的廣袖，搖搖晃晃。
恨不得化身成為棉花糖，直接粘在他身上。
“你幹嘛又訓我，昨天就訓我，現在還訓我。總是欺負我。”
淩驀迦心底好笑。
看李執瑾明明很困倦，滿臉都是腦子轉不過彎的呆怔，還要強撐著與他耍嘴皮子。
索性抱著人，往榻邊走去。
“陛下憐惜，昨晚就放了我出宮；只是留候的人等在宮門口，我便先去回了他的話，一直折騰到現在。”
他將李執瑾放在榻上，埋進被窩。
自己也掀了被子躺進去，抱著她輕輕淺淺的親：“七娘，宮中一切事了，大勢可定了。你安全了，再也不用委屈躲在這院子裏閉目塞聽。”
即便開門看到淩驀迦那一刻，李執瑾心中就已有了這念頭，可真正聽到時，她還是大為震撼的。
她大約能猜到，淩驀迦定知道她在這場亂局中起到了何等樣作用。
可自始至終，他從未問過她。
即便有時問出問題，也不需要她確切的答案。
他就這樣琢磨著她的性情，猜度著她的心思，將她身前身後所有需要面臨的麻煩，全都解決了。
“我的瑾纓真厲害，我什麽都不需要說，你就把所有事都做了。”
她貼在淩驀迦懷裏，想了想，準備將自己做的事情都和盤托出，腰卻被他緊緊一扣。
“事情到這裏，怕還不算完。”
“九皇子之事，是我提前知會了八公主，令她寸步不離保護著，才沒能出大事。八公主得陛下賞時，提到了我，可陛下此番召我進宮問話，卻半點沒透露出賞賜之意。”
“我思量著陛下往日言語裏露出來意思，怕是想讓我在侍中郎這個位置上一直待下去，以待來日另做它用。”
朝中局勢已然明朗。
淩驀迦口中所說另做它用，李執瑾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想想那位身處高位，在軍中地位超然，在長安城朝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留候戚經賦，便是連李執瑾都忍不住讚嘆。皇帝就是皇帝，這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有的。
戚經賦做事張揚，皇帝便將九皇子這根獨苗，托付給他。
待九皇子繼位之時，將戚經賦推出去當個活靶子。
再布下淩驀迦這一顆暗棋，隨機應變。
將來，不論是戚經賦生出不臣之心，要取新君而代之；還是朝堂繼續動蕩，朝臣們在扶立其餘主子，淩驀迦都可以從明從暗掣肘於他。甚至可以在關鍵時候，倒戈一擊，將戚經賦徹底打倒，為朝堂清除奸佞霸臣。
“如此說來，留候的官階還要在往上提一提，才可以吧？”
淩驀迦將李執瑾抱得更緊。
笑著又在她額頭落下一記輕吻，默了默，繼續道：“陛下這些日經常提起你在梁王世子謀逆案中受到的委屈，昨日還與我說起，要找個機會宣你入宮覲見。你可要提早做準備。”
李執瑾並不慌亂。
於她而言，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而她早已做好了準備。
只嘻嘻哈哈的與淩驀迦說了兩句笑，被他哄著拍著，很快便一陣困意上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反倒是已經勞累了一整晚，沒有合眼的淩驀迦，還依舊清醒非常，了無睡意。
其實八公主說錯了。
皇帝對他，並不是全無賞賜的。
他已準許了，可以在淩驛淮之流審訊受刑之前，讓淩驀迦去見他一面。
而因他此番功勞，再加上廷尉府確實在前任太子少傅劉大人府上，找到了淩驀堯勸誡先太子小心行事的簡牘，皇帝已禦筆朱批，改了淩驀堯的斬刑為宮刑。算是格外饒了他一命。
這本是件喜悅事情，可淩驀迦心裏卻淡淡的，提不起勁。
救不救淩驀堯無所謂，他不在乎。
但他確實想見一見淩驛淮，好將囫圇了這麽多年的事情，盡數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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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著頭想了一瞬, 皺起眉：“你是疑心，李小娘子家宅被燒之事，也與那幫亂賊有關？”
淩驀迦面色一頓, 繼而再笑起, 眸子裏還帶上了些許光亮。
就連說話語氣, 都帶上了笑意。
“臣是疑心，那把火是李執瑾自己放的。”
“廢墟下藏著密室，有人在裏頭住著。”
淩驀迦此話一出，不止明晨公驚住, 就連皇帝也意外了那麽一瞬。
到底是明晨公更著急。
慌忙忙問淩驀迦：“那你的意思是，皇孫殿下被李小娘子藏在那下頭密室？”
淩驀迦嘴角一抽。
已經忍了一天的話，突然就藏不住了。
“李執瑾，她就是只狡猾的狐貍, 她怎麽可能將人都放在一個地方，萬一漏了餡，豈不得落得個雞飛蛋打下場？”
他遲疑一下, 才接著道：“只是……臣沒有看出, 她還能找出哪些地方藏人。”
皇帝怔住, 盯著淩驀迦, 仿佛得知了一件令人十分驚訝的意外, 接著便是止不住仰天長笑。然後，越笑越大聲，彌漫著散落到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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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商戶女有幸得皇帝召見, 這是無上榮幸。
淩驀迦自然笑著應下。
宮中大事已定，淩驀迦當完了皇帝身邊的差事，出宮路上才發現，八公主正立在長長宮道，等著他。
一看見他，就迎上來抱怨。
“都怪劉娉婷，好端端的非跑到宮裏來，要拉著我說話，我這才沒看住九弟。”
“差點釀成大禍。”
淩驀迦淺淡的目光在八公主脖子紫紅的勒痕上一掃，終還是放棄了要避嫌，快些離開的動作，停在宮道旁的青松下。
又鄭重其事的躬身揖禮。
“八公主。”
看淩驀迦態度好，八公主不再著急，也換上了笑臉。
她三兩步上前，要靠近淩驀迦。
可她往前幾步，淩驀迦就後退幾步，始終保持著那段距離，不遠不近。
他急聲阻止。
“八公主，宮墻之內人多眼雜，還請您不要為難臣。”
八公主這才反應過來。
急急頓住腳步。
不過，她並不改臉上驚喜顏色，只興奮的問淩驀迦有沒有被皇帝嘉獎，有沒有升官。
“這些天，父皇下旨，賞了我許多東西，還給我加了食邑和封地。我和父皇說，是得了你的囑托，才救了九弟，父皇也肯定會賞你的。”
淩驀迦臉上笑意一斂，環視四周，看宮道上並無人走動。
這才收回目光，凝視八公主。
他滿臉嚴肅，目光中透著一縷隱隱的冷意。
“公主殿下，陛下賞賜您，是感念您愛護手足，知道您孝順，這賞的是您的孝悌之意；可陛下若是賞賜臣，那就是朝堂上的事情，您不該過問。”
八公主於是不敢再多問。
只悄悄摸摸的往淩驀迦身後看了一眼，見那裏空空蕩蕩，並沒有人跟著，更別提賞賜的東西。
她又懷疑的看淩驀迦。
覺得他多半是因為沒有得到皇帝嘉獎，有些生氣，火氣才這麽大。
“八公主。”
看八公主那不死心的樣子，淩驀迦眉眼間更冷：“九殿下的事已經過去了，陛下要賞誰，不賞誰，都有更深遠的道理，便是我這樣的臣子都不能置喙；更何況，您是內宮之人，您才剛剛借保護九皇子的功勞，在陛下那裏帶過了廷尉府的事，這個時候，自然是什麽都不做才好。”
“之前九殿下的事，您做的很好，現在得到了好處。”
“這回，只要您安靜等著，到九殿下那邊事定了，您更能得到數不盡的好處。”
被淩驀迦這樣利誘嚇唬了一番，八公主終於老實，對淩驀迦福了福，任由身邊伺候的宮婢扶著，轉身離開。
四周靜下來，淩驀迦腦海忽然浮現李執瑾鬢發散亂，緊緊抱著自己，將雙腿盤在他腰上的模樣，他心頭就是一熱，步子都跨的比以前寬了。
只是今日到底不同。
宮中出了刺殺皇子的大事，雖還沒來得及傳到民間；可朝堂上那些權臣弄臣，多少都已得到了風聲。淩驀迦是事發後，除了明晨公之外，唯二見到皇帝，與皇帝說上話的人。明晨公是皇帝最寵信的內臣，他也只衷心皇帝，從不在外交際；於是，那些或近或遠的世家高官，就都等著淩驀迦說話。
其他人，淩驀迦都可以不見。
可戚經賦那裏，他非得親自走一趟。
等他回到家中，已經是第二日天光微亮時。
淩驀迦在李執瑾廂房外站了一會兒，正準備回去休息，卻見裏頭點起了燈。
他於是轉動腳步，敲開了李執瑾的房門。
看見是他，李執瑾驚訝的一挑眉：“我還以為你這幾天得一直待在宮裏，回不來了呢。”
她感慨一句，倒像是對宮裏發生的一切都不好奇，只笑瞇瞇地拉著淩驀迦手臂，將人往屋裏拽。
淩驀迦順著她進了屋。
擡頭一看才發現，床榻上平平整整，根本沒有休息過後的散亂，反倒是一旁軟榻上，堆疊著一張厚厚的狐皮毯子，半邊垂落在地，半邊斜掛在軟榻之上，分明是剛剛被人用過的。他上前去，伸手往軟榻上一摸，果然一片溫熱。
“怎麽不在榻上睡，躺這裏像什麽樣子，你身子還沒養護好，若是著涼風寒，又得端著苦哈哈的藥碗哭。”
李執瑾懶懶散散的墜在淩驀迦身後。
身上還帶著些晨起特有的懵懵然。
抱著淩驀迦就撒嬌。
“還不是因為昨天說話說到一半，你忽然被叫走。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做的都是大事，又不能問，又擔心你，晚上就有些睡不著。”
她拽著淩驀迦的廣袖，搖搖晃晃。
恨不得化身成為棉花糖，直接粘在他身上。
“你幹嘛又訓我，昨天就訓我，現在還訓我。總是欺負我。”
淩驀迦心底好笑。
看李執瑾明明很困倦，滿臉都是腦子轉不過彎的呆怔，還要強撐著與他耍嘴皮子。
索性抱著人，往榻邊走去。
“陛下憐惜，昨晚就放了我出宮；只是留候的人等在宮門口，我便先去回了他的話，一直折騰到現在。”
他將李執瑾放在榻上，埋進被窩。
自己也掀了被子躺進去，抱著她輕輕淺淺的親：“七娘，宮中一切事了，大勢可定了。你安全了，再也不用委屈躲在這院子裏閉目塞聽。”
即便開門看到淩驀迦那一刻，李執瑾心中就已有了這念頭，可真正聽到時，她還是大為震撼的。
她大約能猜到，淩驀迦定知道她在這場亂局中起到了何等樣作用。
可自始至終，他從未問過她。
即便有時問出問題，也不需要她確切的答案。
他就這樣琢磨著她的性情，猜度著她的心思，將她身前身後所有需要面臨的麻煩，全都解決了。
“我的瑾纓真厲害，我什麽都不需要說，你就把所有事都做了。”
她貼在淩驀迦懷裏，想了想，準備將自己做的事情都和盤托出，腰卻被他緊緊一扣。
“事情到這裏，怕還不算完。”
“九皇子之事，是我提前知會了八公主，令她寸步不離保護著，才沒能出大事。八公主得陛下賞時，提到了我，可陛下此番召我進宮問話，卻半點沒透露出賞賜之意。”
“我思量著陛下往日言語裏露出來意思，怕是想讓我在侍中郎這個位置上一直待下去，以待來日另做它用。”
朝中局勢已然明朗。
淩驀迦口中所說另做它用，李執瑾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想想那位身處高位，在軍中地位超然，在長安城朝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留候戚經賦，便是連李執瑾都忍不住讚嘆。皇帝就是皇帝，這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有的。
戚經賦做事張揚，皇帝便將九皇子這根獨苗，托付給他。
待九皇子繼位之時，將戚經賦推出去當個活靶子。
再布下淩驀迦這一顆暗棋，隨機應變。
將來，不論是戚經賦生出不臣之心，要取新君而代之；還是朝堂繼續動蕩，朝臣們在扶立其餘主子，淩驀迦都可以從明從暗掣肘於他。甚至可以在關鍵時候，倒戈一擊，將戚經賦徹底打倒，為朝堂清除奸佞霸臣。
“如此說來，留候的官階還要在往上提一提，才可以吧？”
淩驀迦將李執瑾抱得更緊。
笑著又在她額頭落下一記輕吻，默了默，繼續道：“陛下這些日經常提起你在梁王世子謀逆案中受到的委屈，昨日還與我說起，要找個機會宣你入宮覲見。你可要提早做準備。”
李執瑾並不慌亂。
於她而言，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而她早已做好了準備。
只嘻嘻哈哈的與淩驀迦說了兩句笑，被他哄著拍著，很快便一陣困意上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反倒是已經勞累了一整晚，沒有合眼的淩驀迦，還依舊清醒非常，了無睡意。
其實八公主說錯了。
皇帝對他，並不是全無賞賜的。
他已準許了，可以在淩驛淮之流審訊受刑之前，讓淩驀迦去見他一面。
而因他此番功勞，再加上廷尉府確實在前任太子少傅劉大人府上，找到了淩驀堯勸誡先太子小心行事的簡牘，皇帝已禦筆朱批，改了淩驀堯的斬刑為宮刑。算是格外饒了他一命。
這本是件喜悅事情，可淩驀迦心裏卻淡淡的，提不起勁。
救不救淩驀堯無所謂，他不在乎。
但他確實想見一見淩驛淮，好將囫圇了這麽多年的事情，盡數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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