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殺陣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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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殺陣已破
離那處小院越來越遠，謝驚帷緊繃的情緒才算松懈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面對那只金獅時，便有些難以控制自己。
謝驚風看出了她的苦惱，朝她搖了搖頭，“或許等真正解開了禁術，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兩人穿過無人的長廊，繞過無數眼花繚亂的花園和小院，最終才在整個謝府最高大的樓閣前停下。
樓閣前奇怪地沒有人巡邏或者看守。
“知道為什麽沒有人看守嗎？”謝驚風朝身旁的少女眨了眨眼。
謝驚帷眼睜睜地看著青年大步跨進甚至連門都沒有藏書樓，而在他跨入的剎那，藏書樓像有千絲萬縷的絲線從那黑暗處齊齊註入謝驚風體內。
就像一縷風，絲線在青年體內中游蕩一遍後，便緩緩地退了出來，最後隱匿回樓閣最深處。
“謝家藏書閣之所以百年來未曾有其他人進來過你猜只是因為當時的老祖在嗎？當然不可能，”謝驚風又非常自如地走到了少女身邊，“這些絲線是從建閣開始被歷代謝家族人不斷加持的力量，這每一縷絲線都代表著一個族人。”
“只有真正的謝家人才能夠在這些絲線游走體內時，安然無恙地度過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檢查。可當有其他非謝家主家人進入時，那些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絲線就是絞命的死亡線。死在這門口的人數不勝數，即使是如今修真界最高實力的劍尊來，也只有被攪碎的份。”
謝驚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意味深長。
話音一落，他便朝謝驚帷擡了擡下巴，“這天下的禁術盡在這藏書樓之中，在這裏面一定能找到解除你禁術的法子。”
謝驚帷聞言，看向那未知的閣樓入口。
裏面是一片漆黑。
她知道謝驚風的話也是在提示她，或者說這段日子所有的消息都在告訴她，她曾經也是這謝家的一員。
禁術。
謝驚帷第一次正式這個詞，若是邁進這個閣樓入口，她或許就能夠恢覆記憶。
就能夠恢覆實力，不再是現在這樣需要別人推動再會前進。
可其實謝驚帷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有給任何人說過，即使是晏氓，她其實對這個詞的概念很模糊。
不知道為什麽，她甚至在一開始聽說自己中了禁術，能夠解開時，她的內心第一反應是抗拒的。
好像她的潛意識在抵觸這一行為。
但她不明白。
那個屬於自己的一部分，為什麽會讓自己這麽抗拒，包括之前在那個小院裏遇見的金獅。
她能感覺到或許很久以前他們是很好的同伴，或許那處小院，就是她幼時生活在謝家的住所。
那裏之所以讓她懷念，是有人生活痕跡的點點滴滴。
可是謝驚帷想到自己會恢覆記憶卻還是感到有一個未知的大手在緊緊攥住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不解開禁術，她可能會越來越失去自我。
可能會誘發他們所說的體內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但解開禁術，也代表著也接受曾經自己的一切，或許黑暗或許壓抑。
這與她渴望美好，渴望熱烈澎湃的情緒完全相反。
或許……
她閉了閉眼睛。
她不能想象，到時候恢覆記憶的她和如今的自己是完全相同的兩個人，現在的她並不是真實的她，只不過是禁術催生出來的產物。
到那時候，如今的她還存在嗎？
她真的會與晏氓反目嗎，那些之前在莫城燈會的美好回憶會不會都將與如今的自己一起消散在禁術的解除中。
謝驚帷不受控制地後退，指尖不知在何時，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肉，像是在不斷提醒自己要清醒。
她面對著那處未知，聲音微啞，“我不知道。”
突兀的話，讓謝驚風有些詫異地看向她。
“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對是錯，我不知道是不是禁術在控制著我讓我產生了膽怯的心理，想要逃跑。”
謝驚帷註視著那片漆黑，目光空洞。
“我會死嗎？”她輕聲問。
謝驚風以為她在說那些絲線，含笑解釋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你也是謝家的人，這些絲線不會要你性命，我們只要進去，就能夠找到解除你禁術的法子，你就能夠重新變會你自己。”
“是啊——”謝驚帷擡手，看著這雙骨節分明，指腹覆有的繭，這些都是曾經的她留下的痕跡，“我就能夠變回我自己了。”
不過我自己，究竟是什麽樣呢。
謝驚帷忍不住掏出那根赤金發帶，那抹赤金格外醒目，就像那個會在燈會裏帶她瘋玩的少年。
他會期待真正的自己嗎？
想到那晚的相擁，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最終將發帶攥得很緊。
“進去吧，我們不能在這裏耽擱的時間太長了，”謝驚風催促她，“那些小屁孩向來敏銳得很，王老拖延不了太長的時間。”
謝驚帷聞言，像是被一道外來的聲音驚醒。
混沌的眸子迅速聚焦。
沒錯，她怎麽能在這裏胡思亂想，他們不都是為了讓她解除禁術嗎，包括被無辜卷入殺陣的晏氓，也是想要讓她成為以前的自己。
她還在這裏磨磨唧唧，太不像話了。
謝驚帷想通這一點，似乎有一股助力在推她一把。
她果斷將發帶塞回腰封。
朝身旁謝驚風點了點頭，“那確實不能耽誤了，我們進去吧。”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大步邁進了那無門的樓閣。
謝驚帷能夠感受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血脈的顫抖。
無數的絲線聚集，在她的體內游蕩。
甚至她還能聽見那些莫名耳熟的聲音，和她悄聲說話，隨後在所有人退開時一同退去。
“小帷，現在的你好像比以前開心了不少，阿姐很欣慰……”
謝驚帷睜開了眼，眼前的漆黑被一片“汪洋”所替代。
漆黑的眸子倒映出了一抹神秘的藍。
她仿佛從一個世界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而她沒有意識到的是，她腰封處的發帶在她進入藏書樓的時候，微微發亮。
藏書樓外的謝家地動山搖。
無數散落在各地的謝家子弟，謝家令牌滾燙至極。
一行血色的字跡浮現。
“殺陣已破！速歸！速歸！！”
百年未曾有人破開的謝家殺陣，徹底毀了。
而被撕碎的殺陣中，走出一個渾身是血，乖戾的身影。
靛青綢緞被血色變成了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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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那處小院越來越遠，謝驚帷緊繃的情緒才算松懈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面對那只金獅時，便有些難以控制自己。
謝驚風看出了她的苦惱，朝她搖了搖頭，“或許等真正解開了禁術，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兩人穿過無人的長廊，繞過無數眼花繚亂的花園和小院，最終才在整個謝府最高大的樓閣前停下。
樓閣前奇怪地沒有人巡邏或者看守。
“知道為什麽沒有人看守嗎？”謝驚風朝身旁的少女眨了眨眼。
謝驚帷眼睜睜地看著青年大步跨進甚至連門都沒有藏書樓，而在他跨入的剎那，藏書樓像有千絲萬縷的絲線從那黑暗處齊齊註入謝驚風體內。
就像一縷風，絲線在青年體內中游蕩一遍後，便緩緩地退了出來，最後隱匿回樓閣最深處。
“謝家藏書閣之所以百年來未曾有其他人進來過你猜只是因為當時的老祖在嗎？當然不可能，”謝驚風又非常自如地走到了少女身邊，“這些絲線是從建閣開始被歷代謝家族人不斷加持的力量，這每一縷絲線都代表著一個族人。”
“只有真正的謝家人才能夠在這些絲線游走體內時，安然無恙地度過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檢查。可當有其他非謝家主家人進入時，那些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絲線就是絞命的死亡線。死在這門口的人數不勝數，即使是如今修真界最高實力的劍尊來，也只有被攪碎的份。”
謝驚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意味深長。
話音一落，他便朝謝驚帷擡了擡下巴，“這天下的禁術盡在這藏書樓之中，在這裏面一定能找到解除你禁術的法子。”
謝驚帷聞言，看向那未知的閣樓入口。
裏面是一片漆黑。
她知道謝驚風的話也是在提示她，或者說這段日子所有的消息都在告訴她，她曾經也是這謝家的一員。
禁術。
謝驚帷第一次正式這個詞，若是邁進這個閣樓入口，她或許就能夠恢覆記憶。
就能夠恢覆實力，不再是現在這樣需要別人推動再會前進。
可其實謝驚帷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有給任何人說過，即使是晏氓，她其實對這個詞的概念很模糊。
不知道為什麽，她甚至在一開始聽說自己中了禁術，能夠解開時，她的內心第一反應是抗拒的。
好像她的潛意識在抵觸這一行為。
但她不明白。
那個屬於自己的一部分，為什麽會讓自己這麽抗拒，包括之前在那個小院裏遇見的金獅。
她能感覺到或許很久以前他們是很好的同伴，或許那處小院，就是她幼時生活在謝家的住所。
那裏之所以讓她懷念，是有人生活痕跡的點點滴滴。
可是謝驚帷想到自己會恢覆記憶卻還是感到有一個未知的大手在緊緊攥住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不解開禁術，她可能會越來越失去自我。
可能會誘發他們所說的體內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但解開禁術，也代表著也接受曾經自己的一切，或許黑暗或許壓抑。
這與她渴望美好，渴望熱烈澎湃的情緒完全相反。
或許……
她閉了閉眼睛。
她不能想象，到時候恢覆記憶的她和如今的自己是完全相同的兩個人，現在的她並不是真實的她，只不過是禁術催生出來的產物。
到那時候，如今的她還存在嗎？
她真的會與晏氓反目嗎，那些之前在莫城燈會的美好回憶會不會都將與如今的自己一起消散在禁術的解除中。
謝驚帷不受控制地後退，指尖不知在何時，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肉，像是在不斷提醒自己要清醒。
她面對著那處未知，聲音微啞，“我不知道。”
突兀的話，讓謝驚風有些詫異地看向她。
“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對是錯，我不知道是不是禁術在控制著我讓我產生了膽怯的心理，想要逃跑。”
謝驚帷註視著那片漆黑，目光空洞。
“我會死嗎？”她輕聲問。
謝驚風以為她在說那些絲線，含笑解釋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你也是謝家的人，這些絲線不會要你性命，我們只要進去，就能夠找到解除你禁術的法子，你就能夠重新變會你自己。”
“是啊——”謝驚帷擡手，看著這雙骨節分明，指腹覆有的繭，這些都是曾經的她留下的痕跡，“我就能夠變回我自己了。”
不過我自己，究竟是什麽樣呢。
謝驚帷忍不住掏出那根赤金發帶，那抹赤金格外醒目，就像那個會在燈會裏帶她瘋玩的少年。
他會期待真正的自己嗎？
想到那晚的相擁，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最終將發帶攥得很緊。
“進去吧，我們不能在這裏耽擱的時間太長了，”謝驚風催促她，“那些小屁孩向來敏銳得很，王老拖延不了太長的時間。”
謝驚帷聞言，像是被一道外來的聲音驚醒。
混沌的眸子迅速聚焦。
沒錯，她怎麽能在這裏胡思亂想，他們不都是為了讓她解除禁術嗎，包括被無辜卷入殺陣的晏氓，也是想要讓她成為以前的自己。
她還在這裏磨磨唧唧，太不像話了。
謝驚帷想通這一點，似乎有一股助力在推她一把。
她果斷將發帶塞回腰封。
朝身旁謝驚風點了點頭，“那確實不能耽誤了，我們進去吧。”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大步邁進了那無門的樓閣。
謝驚帷能夠感受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血脈的顫抖。
無數的絲線聚集，在她的體內游蕩。
甚至她還能聽見那些莫名耳熟的聲音，和她悄聲說話，隨後在所有人退開時一同退去。
“小帷，現在的你好像比以前開心了不少，阿姐很欣慰……”
謝驚帷睜開了眼，眼前的漆黑被一片“汪洋”所替代。
漆黑的眸子倒映出了一抹神秘的藍。
她仿佛從一個世界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而她沒有意識到的是，她腰封處的發帶在她進入藏書樓的時候，微微發亮。
藏書樓外的謝家地動山搖。
無數散落在各地的謝家子弟，謝家令牌滾燙至極。
一行血色的字跡浮現。
“殺陣已破！速歸！速歸！！”
百年未曾有人破開的謝家殺陣，徹底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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